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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重缓急,怎可随便乱了方寸?”
钟长老听得双眉扬飞,辛辣说道:“哼,说来说去,还不就是寻宝胜过了要替范帮主报仇?”彭长老怒声喝道:“钟闵圣,别忘了你现在只是八袋长老的身分,你还道仍是以前的九袋长老之尊么?要知范帮主虽死,但本帮的纪律仍在,难不成就任你出言不逊的来顶撞帮内长老,信不信众长老们就此革了你的八袋长老职务?”
钟闵圣听得心中一怒,吹胡瞪眼的说道:“我现下虽已不是四大长老,但论起帮内大事,咱们东、西、南、北四路与忠、义、兴、汉的八大八袋长老们,可也是本帮里说得上话的资深长老,并非单凭你们三大九袋长老说了就算,这是丐老三祖当年创帮时给订下来的规矩。嘿,想革我的职,那也得瞧你彭大长老份量够是不够了。”
这钟闵圣便是之前季老三口中所提到的在陕西石泉相助地堂拳掌门人宗雄的说家一方,他原是丐帮中颇受倚重的四大九袋长老之一,只因前年寒冬腊月里贪饮杯中酒而误了一件帮中大事,这事说起来也与闯王宝藏有着莫大的关系。若非他当时误了事,那么此时范帮主身上所遗留下来的宝藏线索势必更加齐备,也因此而被范帮主给降职一级,从备受尊崇的帮内四大九袋长老,变为现在的北路八袋长老之职,处分算是极轻的了。
钟闵圣艺传山西平遥太极八卦门,是裘老师傅得意门人,一套‘游身八卦掌’使得卓然浑融,论功夫火候,直与范帮主的‘龙爪擒拿手’,还有宋长老独树一派的‘八步螳螂’,并称为丐帮三大绝技。昔日四大九袋长老之中,他的辈份更是仅在宋长老一人之下,更获得范帮主的信任与青睐,若不是他那回误了帮主大事,恐怕便是日后帮主的继任人选了。因此上,现下他虽只是一名率领北路弟兄的丐帮八袋长老,但当年威望不减,帮内声势更不输给资深最久的宋长老,只是四大长老中的韩彭两位长老始终瞧他不怎么顺眼,三人时起口角冲突,互不相让,但若当真要说破了嘴来动武,那韩彭两人倒也颇所忌惮,是以三人仅止于嘴斗相讥,竟也彼此相安无事。
那彭长老本是火爆霹雳脾气,这时听他话里抬出丐老三祖的德威来,倒也无法当面斥驳回去,只气得鼓胀了脸颊,一对老鼠眼睁得开来,张嘴骂道:“我说的是你不敬长老,言语顶撞,谁说你不得说上话来啦?咱们丐老三祖虽是订下了四大九袋长老,八大八袋长老的帮内规矩,但也同时订下了各种戒律,你刚才所犯的正是“不敬尊长,以小犯大”的五大帮条之一,情节严重者,可由帮主与四大九袋长老开会革职处罚,难道我说错了么?”
钟闵圣冷笑道:“范帮主眼下已成了一具死尸,再也说不上话来,丐帮四大九袋长老也早成了三缺一,正是丐老三祖当年所立下的‘无主无辅’之局。这时八大八袋长老的身分可有不同,咱们是平起平坐,彭长老还是回去先把帮规瞧个清楚再来大唱厥词罢。”彭长老闻言一愕,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转头朝宋韩两位长老看去。
宋长老叹了一声气,张着裂开的一道兔唇说道:“彭兄,只怕钟老弟这番话说的没错,咱们丐帮里确有这条‘无主无辅’的临时条款,为的就是应付眼前这种既失了帮主,四大九袋长老又凑不足四人的局面情势而来。因此本帮丐老三祖当年便洞烛机先的立下这个‘无主无辅’的条款,好让剩下的九袋长老与八袋长老们同心齐力,共渡最为艰难的时局,以免整帮群龙无首之际,竟导致最后覆帮的命运。”
钟闵圣听他这么一说,收起了先前的怒火,说道:“是啊,我言语上虽是冲动了点,但出发点却是对本帮的前途着想,先前若有不敬之处,还请三位长老海涵。”说着朝三人作躬一揖,又道:“眼下本帮寻宝事小,须得尽快料理帮主后事,接着便是赶紧择定日期来召开帮内大会,以利推选新的帮主,好为范帮主报仇。”
韩长老生性深沉,闻言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钟老弟一身武功卓然有成,手底下的‘游身八卦掌’可谓名闻武林,当年更为本帮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来日帮内大会上,必将大有作为,谁敢与其争锋相对?哈哈。”
钟闵圣闻言愕然不已,听他话里酸中带刺,竟是直指自己暗藏私心,意欲争夺帮主大位,这才汲汲于要来抢开帮内大会,当下一股怒火又冲上了胸臆,提声说道:“本帮乃是江湖上最大帮会,一日无主,帮内诸多大事便无法统筹规划,如何能有所作为?咱们召开大会选立帮主,可不是任谁一人说了就算,那是得经全体帮众认可而推选出来的,也不是光凭武功高下就能当上本帮的帮主。再说,日后无论何人当上了帮主,总要带领着大伙先行来替范帮主报仇为是,这乃本帮当前之要务,怎能就此论说是兄弟藏有私心来了?”
韩长老正欲再说,却给宋长老伸手挡住了话头,只听他低沉着嗓门,说道:“现下不是争论的时候,”说着转头朝向钟闵圣,续道:“钟老弟有所不知,范帮主领着咱们大伙追寻闯王宝藏,倒也并非全为了觊觎那堆价值连城的黄金珠宝,这中间其实还隐藏着本帮近百年来的一件大事。”钟闵圣愕道:“本帮的大事?”
宋长老腊容深悒,眼神望着小土地公庙外飘飞的大雪,缓缓说道:“咱们丐帮打从丐老三祖创帮以来,出过多少的帮主英雄人物,各位都是本帮颇为资深的长老,应当都知道所谓的镇帮之宝是什么吧?”韩长老道:“宋老哥说的可是本帮传说中的‘打狗棒’与‘降龙十八掌’?”彭长老讶道:“这些不都已失传了许久么?”
宋长老吁了口气,叹道:“范帮主的‘龙爪擒拿手’虽也是武林中一大绝技,但比起‘降龙十八掌’的高深武学来,那可是小巫见大巫了,打狗棒更是本帮历任帮主的随身信物,棒法绝伦,武林少有。嘿,若是范帮主学得了这两样绝艺,苗人凤武功纵使再厉害,只怕也不能在他手底下讨得了便宜。”钟闵圣道:“听说浑帮的徐帮主所使‘卧龙九天掌’便是由降龙十八掌变化而来,怎么他却学到了?”
宋长老道:“降龙十八掌当初共有二十八掌,萧峰萧帮主使得便是最早的掌法套式了,后来经他与义弟虚竹两人潜心简化修改,这才成为功力更为强大的十八掌,直到传至宋朝时期的洪七公帮主,算是到了颠峰。郭靖郭大侠也曾蒙洪七公帮主传授降龙十八掌,他虽不是本帮中人,但其夫人黄蓉却是做过帮主,算是渊源颇深。
“降龙十八掌虽是与打狗棒法并称为本帮的两大镇帮之宝,但却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来学,因此上本帮帮众虽多,数百年来,真正练有降龙十八掌的弟子可谓乏善可陈,为了不使这项绝艺就此失传,往往便要寻得资质甚佳的帮外弟子来传习下去,郭靖便是由此获得机缘而练得了降龙十八掌。浑帮的徐帮主也是他机缘巧合下,蒙受一代高人传授,只不过这位高人却又将之化繁为简,成了‘卧龙九天掌’,但运劲出招之法却是不变的了。”
钟闵圣道:“听宋长老这么说来,那么至少打狗棒法会流传下来才是,但何以近代本帮历任帮主均是不见其做为帮主信物的打狗棒,这层典故,却又不知如何了?”宋长老道:“本帮打狗棒历来代代相传,各任帮主绝不容失落,但到了明朝末年时期,本帮参与了闯王大军之后,情势便起了莫大的变化来了。”
韩彭钟三位长老闻言都“喔”了一声,韩长老道:“老哥哥,后来怎样了?”宋长老年逾六十之龄,只他内力深厚,头发不见花白,看似不过五十上下,以帮内资历来说,没人能出其右。这些丐帮的历史典故,除他这等老丐之外,韩彭钟几位长老均是不知,就连范帮主生前都得不时向他讨教,这时听他娓娓道来,余人都想知道更多有关当年丐帮的诸多转折变化,以免给人问起,竟是不知如何接口才好,是以韩长老才会急着问来。
但见宋长老这时那道兔唇嘴呼出了一口雾气,沉思许久,这才接着说道:“闯王当年事迹,相信大伙都熟,也用不着我这老家伙再来多说,但其间有关本帮参与闯王大军的诸多事件之中,影响最大的,就是闯王退出北京时所要埋藏起来的大批宝藏了。当然,这些史实历时已久,咱们帮里流传下来的,只怕不到一二,能有多大准头也说不上边,但至少有了粗浅的眉目,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我听到的消息是,当年闯王李自成派了一位孙姓将军去将宝藏给埋了起来,那孙将军怕途中出了差错,便要一名丹霞派的剑术名家护宝,同时更请了当时的本帮廖帮主率领大批帮众随同前往,以保这批价值无可计量的黄金珠宝不给盗贼抢去。后来这批宝藏虽是安然无恙的给分头藏了起来,但消息不知怎么的传了开去,引起道上许多匪徒的觊觎,那孙将军便要本帮留驻在藏宝附近保护,等待日后闯王收复北京时再来挖掘拿出。
“岂知后来闯王竟是连战连败,最后更是受困于九宫山,别说要来击退清军,连命都给丢在了那里,那孙将军也在此役中不幸殉职,这批宝藏也就因此而成了无主之物,自此长埋地下。但当时本帮既是受命保护这批闯王宝藏,使命所及,自不容他人前来找寻盗取,连着数年下来,本帮与众贼子们交手了何止上百来回。所幸当初宝藏埋藏地点十分隐密,没有地图等诸般事物指引,任谁也没法找的到确切位置,但想来廖帮主是知道的。
“过了十数年,宝藏之事慢慢的就给人遗忘了,本帮也因此而退出了长白山岭,回归各人原属的地界来讨生活。有那么一年,廖帮主收到来自丹霞派的讯息,便是当初那位剑术名家给传来的,他那时已做了丹霞派的掌门人,好像是叫做什么杨文骞的吧。他派人传了讯来,说是有人得了线索,要去寻找闯王的宝藏。只因他丹霞派位在南方广东,万里跋涉到长白山过于遥远,不及阻挡,因此要请咱们帮主赶在前头拦截,莫要给人闯了进去。
“廖帮主一听,当晚便领了帮内数十名好手,连日连夜的赶到了乌兰峰岭左近埋伏,就等贼子们的到来。等了两日,果然见到七八名汉子一路摸黑寻了上来,帮里几名弟兄当即现身喝问,双方便即动上了手。岂料来的这七八名汉子武功当真了得,众兄弟不敌,给伤了好几人,当即边打边退了上来。廖帮主见来人武功个个高强,绝非寻常人物,但出手招式却非中原门派可认,又狠又辣,心里一惊,当下率着几位长老们同时抢攻出来。
“双方这一战了开来,当真生死搏斗,各展所学,酣战不休。但这几人武功自成一路,既诡又强,手里所拿兵器更没一样认得,帮里兄弟便因此吃了大亏,死伤惨重。廖帮主眼见敌人太强,帮里只他一人尚能勉强对付,余人若不趁机逃脱,势必无一人得以生还。这时众兄弟们生死只在俄顷之间,容不得丝毫半点犹豫,当下使出本帮镇帮之技‘打狗棒法’,挑、钻、勾、刺,变化莫端,刹那间抵住了敌方三人的攻势,边打边叫道:‘诸位长老,快快率员往西退去,不得我号令,谁也不准回来。’跟着朝敌人扬声叫道:‘要宝藏的跟我来!’
“这时就见廖帮主打狗棒一提,足下一登,朝北边树林里直纵了进去。那几人听得廖帮主叫来,见他往北窜身隐没,知道方向没错,便跟着逐一松了大开杀戒中的兵器,火速跟了上去。帮里长老弟兄们虽也想跟去帮忙,但帮主有令在先,不得不从,兼之各人武功都有所不及,想追也追不上,只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知如何是好。当时帮里一位吴姓长老武功最高,命几名长老带着弟兄退到山岭,自己则尾随敌人后头掠去,说道要是三日内不见他与帮主回返,便是遇上了大难,要余人不必再等。岂料两人这一去,竟是当真再也没回来过了。
“此役过后,本帮立即聚集了全帮人马大举搜山,直将大片山岭快给整个翻了过来,岂知别说帮主与吴长老没找着,就连那几名贼子的踪影也没见着一个。数月后,江湖上倒也未曾听闻有谁得了闯王宝藏,帮里长老们都说,想是廖帮主与吴长老迳将这些高手给困在一个地方,最有可能的便是藏宝之地的要塞洞穴里,因为传闻孙将军当初带了大批工匠好手,设下了诸多防人盗窃的机关陷阱,进到了里头,只怕再无人可出得来了。
“到得半年之期已届,那廖帮主始终音信俱无,帮里长老按照丐老三祖所遗下的帮规,另立帮主,但自此而后,新任帮主却已不再以打狗棒做为记认信物,那打狗棒法更是就此失传,再无人会使的了。只是当年丐帮大会上也有明注,日后打狗棒一经寻获,自当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