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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手药王听他提到圣手蚕王的名字,两眉一蹙,哼然说道:“你身上曾经中过‘碧蚕毒蛊’,是也不是?”胡斐闻言大惊,说道:“这么久的事,你。。。。。你怎么也能知道?”
圣手药王冷笑道:“那‘碧蚕毒蛊’乃是苗人的三大蛊毒之一,最是厉害不过,但你身上却又同时中了鹤顶红、孔雀胆两毒,这三大剧毒混合,无法可治。你能活到今日不死,必有奇遇。只是你体内曾经三大剧毒入身,纵是侥幸活得下来,但凡中毒而愈者,体内必存该毒侵袭过的脉络,因此先前我替你把脉时,便已发觉了。”
胡斐骇然道:“这三大剧毒忒地了得,即便经过了十多年,还是无法彻底根除。”
圣手药王道:“你可知害你的人是谁?”胡斐道:“是贵门门中里的人。”圣手药王冷冷的道:“你定然以为是我师门中‘毒’字派人物给下的手了?那人是谁?”胡斐道:“石万嗔。”圣手药王道:“是他?哼,他早已给我师祖赶出了门去啦,我圣毒门的毒字派人物中,可没他这号‘毒手神枭’的名头存在了。”
胡斐道:“但我中的‘碧蚕毒蛊’却是由他所下的毒手。”圣手药王道:“毒是他下的应该没错,但‘碧蚕毒蛊’的毒药却不是他能制作出来的。你想不想知道谁有这等本事?”胡斐讶道:“是谁?”圣手药王仰天冷笑数声,说道:“我瞧你这人也不算笨啊,怎么却没来想到‘碧蚕毒蛊’中有个‘蚕’字来了?”
胡斐惊骇道:“你。。。。你是说‘圣手蚕王’?”圣手药王冷哼一声,说道:“难道你当她是好人来了?”胡斐讷讷说道:“可。。。。可是她却派门人弟子来为我疗伤啊?!”圣手药王手朝文洛一指,说道:“这是文姊替你前去求请蚕王,她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嘿,蚕王心机极深,她要不是想从你嘴里知道为何中了三大剧毒没死,焉能如此卖力的来治疗你体内的炙阳毒火?她派出‘圣女六蚕’那几个丫头来,不就是想用美色套住了你么?”
胡斐愈听愈惊,说道:“美。。。。美色?不会罢,她们就只给我身上涂抹药泥而已。”文洛媚然笑道:“胡公子,你身上阴阳二毒实是过于凌厉,如非药王与蚕王联手治疗,任她们其中一人都无法单独就将这两毒给逼入丹田,而且内疗与外疗都须同时配合,那才能有所帮助。我跟你说了罢,那圣女六蚕练有圣女素经,便如圣雪四钗练有圣盘玉经一样,都可助你将体内阴阳二毒逐渐消减,不过这可得花上许多功夫,也谈不上是美色什么的。”
圣手药王斜睨了她一眼,说道:“文姊,这当儿你还在帮蚕王说话?”文洛哎哟一笑,说道:“我说沐家妹子呀,你可别为难起做姊姊的来了。你这么一说,可不也把我说成是诱惑人的美色来啦?”
圣手药王闻言,脸色微和,淡淡说道:“文姊是帮他治疗体内阳毒,虽是彼此身子相触,但用意为正,不过就是便宜了这小子罢了,自是谈不上以色诱人,让人入了魔道。但蚕王所教出来的弟子可有不同,那六个丫头所练的圣女素经原是男女双修的一门功法,她却宁愿损伤自己徒儿而来为人以体疗伤,要不是她有所为而来,又岂能如此好心的来救这小子了?哼,蚕王为求目的而不择手段,那用意便是邪恶,就是利用美色了。”
胡斐越听越是明了所谓的美色指得便是外疗这门邪气方式,虽然自己也多所知道阳火乃与心火息息相关,但心中却从未有过非分之想,这时听得两人对话中谈来,心中只想:“我好好身子清白之人,却偏偏受了这等阴阳怪气的邪伤,那也还罢了,竟然还遇上了同样邪门妖道的药王与蚕王。虽说她二人意在治疗,法门均各奇特,但偏又相同的采用此种外疗方式,这岂不是明摆着要自己来当罪人,日后又要如何来面对帮助自己的这些人?”
文洛见他脸现犹疑之色,柔声说道:“胡公子,您心中那些正经八百的想法,可都得先朝外旁放下不可了。先前咱们以为你中的是玄冥寒掌与火阳云掌,这两种内伤治疗起来便容易的多了,谁知后来竟是查知中了天魔神功里的阴阳冥掌。那天魔神功原是邪魔中最为厉害的内功,击中人身后,阴阳二毒便化入肌骨,顺经脉流,可不是单纯内伤可治。药王与蚕王乃当今天下惟一具有疗治此伤的圣手,若不内外来使,你的性命便救不了啦。”
胡斐淡然一笑,缓缓说道:“我这条性命,原本就是老天爷给的,他高兴什么时候来讨回去,那便由得他去就是了,怎能因此而来坏了这么多人的名节?关于外疗这一点,请恕在下实是难以从命。文姊姊,我先前请人邀你芳驾来此一见,便是想跟你说,过几日劳你派人将我送下山去,出了翠谷,我便可自行雇车离去。至于贵帮这番千里相送的莫大恩情之德,小弟不敢或忘,日后若能得不死,必将一力报答各位。”
圣手药王冷笑道:“你骨子倒硬,得了便宜却来卖乖?你这番出得谷去,不出两月便死,还谈什么报答?”胡斐凄然苦笑道:“那蚕王曾说,我这伤再怎么治疗,不过就是多活两年而已。这样一来,两个月死,或是两年才死,于我委实没有差别的了。”圣手药王愕道:“两年?是蚕王亲口跟你说的么?”
胡斐道:“是她弟子们跟我说的。”圣手药王道:“那就是了。蚕王要她弟子出力救你,便跟她们说能救得你两年之命,之后再怂恿你拜入她的门下,以此做为续命之法,那时再让你多活个三年,或许可得。”
胡斐听得惊疑万分,想到那六名少女确是曾向他提及拜师的建议,却为他笑言所拒,然药王怎能猜得如此精准?他心中这时越来越是迷糊,不知到底药王与蚕王那个较为邪怪。原以为蚕王派遣六名女弟子来助自己疗伤,所使之法似乎高出药王甚多,岂知方才听得文洛一说,若无药王先前的铁镬治疗,那么蚕王药泥的效用也只剩了一半,可说各有千秋,谁也没能独占鳌头。当下说道:“这么说来,若是疗法得当,五年之命当可续得的了?”
圣手药王哼道:“那是蚕王跟她弟子们说的,我可没像她那么爱吹大螺。”胡斐道:“那么依您说来,我这命可续得多久?”圣手药王道:“三年是关键之期。不过那也得瞧你爱不爱活,一个人若是自己想死,那么两个月到了之后,你便不在世上,多说何用?”
胡斐道:“难道除了这种外疗之法外,就再没别的较为正常的其他方式了么?”圣手药王闻言脸色一变,轻颦薄怒,愠道:“你当你俊美的很是么,要人倒贴身子这般来给你疗伤?”胡斐自知说错了话,脸庞生热,赶忙说道:“是我说错了,还请原谅。”圣手药王察言观色,说道:“是不是那几个圣女六蚕丫头跟你说了什么?”
胡斐一楞,他刚才会这么问来,的确是受了那六个少女一番话的潜在作用,心中认定这两方均是邪淫妖道,或男女同修,或升阳袪阴,却没想到这是对方倒贴着身子来给自己疗伤。跟着又想,这圣手药王也委实厉害的过了头,仅凭自己一句话问来,便已隐约猜出了个大概,箭头竟然直指那六个少女,当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圣手药王见他神色忸怩,更是猜到了九成,霜容怒霁,嘴唇泛白,颤声骂道:“这六个死丫头,定然是来说我门中强练圣盘玉经功法的事了,是不是?呸,她们也不先想想自己练的是什么功法,却大惭不羞的说三道四起来,难道当真以为她们的圣女素经强过了我们的圣盘玉经么?嘿嘿,待我培植成功了七心海棠。。。。。。”
胡斐斗然听得‘七心海棠’四字,心头猛的一震:‘七心海棠!七心海棠!怎么她也知道来种这天下最厉害的毒物?’这毒物无色无臭,无影无踪,再精明细心的人也防备不了,不知不觉之间,已是中毒而死,死者脸上始终带着微笑,似乎十分平安喜乐。七心海棠是程灵素栽植成功的天下第一厉害毒物,此花只能以酒来浇,万不能以寻常水浇之,否则遇水则死,怎么也种不起来,这还是程灵素无意中发觉的秘密,圣手药王自是不知的了。
但见圣手药王嘴里‘七心海棠’四字出口,立觉失言,下头的话便没来继续说着下去,然却瞥见胡斐满脸惊愕神色显来,心中大震,两眼瞪视着他,红丝满布,张嘴喝道:“你。。。。莫非你知道那是什么?说!”胡斐见她脸露杀机,知道只要言语不慎,性命堪虞,当下说道:“知道什么?我是听你说,圣女素经要强过了你们的圣盘玉经,我心中未免有点怀疑,因为我瞧那六个少女的武功也只不过寻常一般,没什么出奇的呀。”
圣手药王一听,眉儿紧蹙,但满脸杀机已然悄悄敛没。她心中这时想到,七心海棠乃是她圣毒门独传绝秘,虽然屡屡栽植不成,但这天下第一毒物的名头,确实让人心痒难骚,自己也是直到师父临终前交下了七心海棠的种子时,才知世上有此绝毒之物的存在,江湖上更是不闻其名。眼前这人年纪还小着自己几岁,江湖历练不深,更是不可能来听过七心海棠的名字,想是自己偷偷栽植的原故,便怕别人知道而传了出去。
就见她冰冷脸庞不动声色,嘴里说道:“那六个丫头的圣女素经还练不到家,怎能作数?我说的是蚕王底下的功夫。”说着,拿起胡斐的手把脉了一阵,脸有疑色,说道:“你刚才是不是起来走动了?”胡斐不敢隐瞒,只得老实答了。圣手药王道:“凡是练武之人,举手投足间便习惯性附有内劲。现下你身虚无力,要如常人般行走,便不得动念带气,否则气随念行,那困在丹田中的阴气便要窜出,轻则昏倒,重则残废,于你不利。”
胡斐听她三言两语便即解说清楚,心下倒也着实佩服。圣手药王朝文洛说道:“他阴气略升,今晚不适合施以疗法,咱们走罢。”说完,走去捧了窗台前的那盆五情葫芦,直出房门。文洛却是满脸幽怨神色,依依不舍的随着她出了门,临去前回眸一望,心里似乎在说:‘可惜,可惜!’脚步一迈,快速跟上了圣手药王。
胡斐却是满心欢喜,庆幸逃过一次尴尬的外疗场面,想到药王刚才所说的走动要诀,便毫不动念的看着前方起身缓慢走动一圈,发觉身子虽仍虚弱,但只要脚步不大,徐徐而行,倒也还能走得。他数月来卧病在床,早已躺得难受,这时能够于屋内缓慢踱步绕行,足踏实地,心中当真说不出的高兴。
他走到窗棂前看着月色,见子夜已过,溶溶月光照在外头大片花圃上,异卉烂缦,分香吐艳,淡淡各类幽香飘来,闻之舒坦已极。他嗅了嗅留存屋内的五情葫芦甜香,只觉心中荡漾已久,心火隐隐欲动,所幸文洛已随圣手药王离去,否则势必难挡其妩媚温柔的连番攻势。
胡斐这时眼睛望将出去,便见花圃中泛出一道蓝光湛然出色,心中一动:‘当年二妹给我蓝花抵御血矮栗的毒性,闻来甚是清香,原本头脑昏沉,一闻到蓝花香气,立时清明,想来蓝花具有克制各种不良卉气的妙用。’
当下小步出得房外,走得不远,到得花圃里的蓝花处采了一朵下来,闻得阵阵清香袭来,心中波动的心火便快速冲淡下来,便即喜容满面的缓步走回房内,迳将蓝放给放入衫内怀中,这才上床入睡。
※本回已完,请续看下一回!
全一卷 第二十回
(更新时间:2006…12…29 13:14:00 本章字数:11002)
翌日,胡斐一大清早便醒了过来,随即起身踱出房外。其时穹苍破晓,寥若晨星,天色将明而未明,淡淡薄雾迷濛不清。北首竹林外炊烟袅袅,空气中散发着林木花卉沾露后的清新芳气,啾啾鸟鸣声点缀其间。
胡斐寻声望去,见数丈外耸立着数棵大松树,枝桠四出,亭亭如盖,当是百年以上的古树;那枝叶间停满了一排排的小小麻雀,穿梭飞舞,啾啾而鸣,好不热闹。他深深吸了几口清新芳气,顿觉胸畅脑清,便随意缓缓踱步走了一圈。回到屋内,望见床上包袱,便想:‘数日后就将离去,衣物可得先收拾好了才行。’
他打开包袱一看,原先给换下来的衣服长裤都在里面,虽已洗过晒干,但跌落山谷时所磨损破裂的各处衣洞还在,心中不免怨道:“这衣服裤子都给磨破成了这样,未补而洗,反使破洞加大。难道这庄子里的人,就连这点常识都不懂么?现在可好,衣服中的丝线都给刷洗凌乱开来,只能以布补洞,可不就是现成的丐帮了?”
他心中念念有词,颇不是滋味,看一件,丢一件,唉声叹气的直摇头。
包袱里几件衣物一丢,份量立减,露出了一本经书来。
胡斐心中大喜:‘原来这本经书没给人丢了去。’当下回坐于床,见书上封面写着《博伽梵谷略经》,便随手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