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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场内战况丕变,那周老三使上一招‘双嵋擎天’,两柄钢刺左刺右撩上去,那手拿镔铁八角锤的绿衣汉子一个回锤不及,身上当场流血挂彩,旋即战败而退。周老三扬眉而立,好不威风,说道:“喂,两头蛇,是好汉就别给老子畏缩在后头当个臭乌龟,却是尽派一些没用的窝囊废出来丢人现眼。这就跟老子一决高下了罢?”
对面一名大汉身材魁伟,声若雷震,呸道:“他娘的,才会那么几招猫爪上的功夫,便要自吹自擂起来啦?大块林,换你上去,好好给我打得他满地找牙,只要留下他一颗牙齿,老子便剁下你的一根手指来抵。”
胡斐给这人声音吓了一跳,当即转过头朝这人看去,见他满脸横眉怒目,穷凶恶极,当真十足的一副地痞流氓样貌;胸前衣襟开撇,露出里头黑毵毵的浓密胸毛,两手扠腰而立,睥睨群雄,便如沙场大将军般威风八面,气势凌人。当下他心头一震:‘这人虽是浑身恶相,倒也不只光会唬人而已,瞧来手底下功夫兀自不弱才是。’
这时就见左首阵列中蹦蹦两响,大步踏出一座如山耸立般的巍峨怪汉来。两头蛇文锦江本来算是人高马大的魁梧汉子,经得这么一比,头部竟是只到这名长腿长身硕大怪汉的腰间部位,瞬间矮了半截不止,当下便瞧得广场上诸多人众张大了嘴,合不拢来。周老三个头短小精悍,两相对照,便如巨人与侏儒的差别,高下胜负立判。
原来这名巍峨怪汉先前乃是坐在阵后青石板地上,因此个头看来便与寻常汉子一般,并无多大差别。待得这人听令起身而起,身子便如一座小山般的从大片林地里高耸而立,醒目非常,当真如巨人般的令人望而生畏。
那周老三直瞪瞪地看着前方,又惊又怒,当下脸呈紫色,戟指骂道:“操你亲娘干妈的辣块巴羔子,功夫打不过人家,却派出这么个鲸脸鱼身的怪物大块头个儿来,也不怕江湖上的朋友们笑话么?”这怪貌样的硕汉头大如斗,两眼间距离隔的极远,眼睛狭长细小,大嘴未张便已森然列齿开来,当真便如一只海中鲸霸,骇人之极。
两头蛇文锦江磔磔怪笑两声,说道:“老子亲娘生来就没见过,干妈干姊干女儿一个也没有,就算有,大伙儿排队来轮也轮不到你这矮家伙,啰哩啰唆的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咱们在道上混的,原本即是弱肉强食,谁不是强吃弱,高欺矮,遇上了难道还能挑三捡四不成?你要心下怯了,不妨认输拜服,光是跳着脚来骂有什么用?”
那罗老四原本搬了块大石坐在一旁,这时听得两头蛇文锦江这般说来,手里熟铜棍一撑,站了起来,便如一座铁塔竖在广场上,虽仍比不上那怪汉来得高长,但肥肥身躯却是多了一倍有余,当下朝前站出,嘿的笑来,说道:“咱们先前只说五场三胜分输赢,可没来说不能换人。现下咱两方各赢一场,这回就由我罗老四接了罢。”
就见他一双象腿缓慢移向前去,看似迟钝,然每走一步,广场所铺的青石板上必留一道深深印痕,虽说他身子重量本已不轻,但要能如此的来深陷六寸鞋印,那份内力毕竟也是非同小可,否则焉能有这般功夫显来?
就听得西园春戏班大伙不约而同的喝起采来,下注声不绝于耳,赌盘瞬间翻转,变成罗老四大占上风,身价也就跟着水涨船高起来。那排骨苏满脸兴奋的喊道:“来来来,大鲸鱼对大神猪,当今江湖上千载难逢的良机,大家就算拚光了身家财产,那也值得啊,各位别客气,身上有多少就下多少。。。。。。哇哈哈,爽死我排骨苏了!”
胡斐听得好笑,抱着倚在肩上睡着的双双回了身看去,蓦地见到广场上竟是黑压压的挤满了人,大吃一惊,听得镇上传来的笃、的笃,当的一响,那是一更天了呀,却那里跑出这么一大群人来了?他瞧得又惊又奇,当下问了身边一名戏班里的白脸汉子,这些广场上的人众是打那儿冒出来的?那汉子回道:“咱们花当家与那褚大常说好了,各出一半当庄,跟着就到镇上敲锣打鼓宣传,大家听到有人拚斗可来下赌,披了衣衫就全都赶来了。”
胡斐闻言一愕,说道:“这镇上有多少人?”白脸汉子道:“野三关嘛,六七千人总有的了。”胡斐瞧了广场四周一圈,惊道:“那岂不来了一半啦?”白脸汉子笑道:“那是时间紧迫,仅能在镇上几条大街敲锣么喝,这才只来一半,要不然啊,全镇上的人都要跑来赌上一赌的了。”
胡斐大感奇怪,问道:“这里的官府衙门都不管的么?”白脸汉子朝他斜眼瞟来,嘿嘿笑道:“衙门?这里的衙门都是两头蛇文锦江给养的,黑帮当家,蛇鼠一窝,要衙门作啥?你眼睛瞧瞧去,那几个捧着银子正在下注的家伙,身上穿的不就是衙门里当差的衙服么?”说着手指往前伸去,就见七八个衙役挤在人群中高声下注。
胡斐大是嗟叹,问道:“西园春不是戏班么,怎么跟着褚大常做起庄来了?”白脸汉子道:“赶场唱戏能赚得多少钱了?你别瞧咱们西园春驴车生锈,跑起来嘎啦乱响,道具更是陈旧不堪,这就以为大伙都是苦哈哈的臭穷酸。我告诉你呀,咱们明着是戏台上唱戏,后台下却是各式赌具齐全,开赌场是真,唱戏则是聚集人群的最佳手段,要不然那里能在各地城乡这般容易找来大批赌徒?嘿,你道那些人真的是来瞧咱们唱戏的么?哈哈哈。”
胡斐生性豁达,又喜爱赌钱,听了反而觉得这伙人极是亲切,当下笑了笑,转过身继续观战。就见大块林与罗老四对眼而瞪,双方两手起式一摆,便要动手。那文锦江却是手儿一挡,说道:“两位慢一点动手。”说着从衣袋中摸出一张银票,交给了旁边啰喽,说道:“拿去给花当家和褚大常,说老子下注大块林一百两票银。”
对面萧老大听了脸色一变,转头朝丐帮群伙说道:“喂,潘国寿老弟,咱们难道要给人比了下去么?”那潘国寿下颏长着一丛短须,闻言一楞,说道:“咱们是来找两头蛇的晦气,又不是要比谁的身上银子多,理他们作啥来了?”八袋长老钟闵圣淡淡说道:“说得是。再说现下场子里的又不是丐帮弟子,输赢关咱们屁事来了?”
萧老大听得勃然大怒,破哑着嗓子提声骂道:“是你丐帮这姓潘的家伙邀请我们兄弟四个前来助阵,你钟闵圣身为堂堂八袋长老之尊,却竟然说出这等违逆江湖义气的话来。我倒想请问,你丐帮的脸还要是不要?”
钟闵圣斜目睨他一眼,说道:“笑话,我帮里弟子邀请你们前来坐客到访,那是念在江湖同道的面子上,却不是看在四位那几手见不得人的三脚猫功夫,没的笑掉我的大牙,还来学人家装阔赌钱呢?老实跟你说好了,像这种稳输的赌注呢,咱们丐帮是绝对不会浪费半两银子的。你要有钱,自己拿钱出来啊,又问我们作啥来了?”
萧老大给他一顿抢白说来,气得浑身颤抖,大声喝道:“老四,回来,别打了。”罗老四闻言大愕,回过头来问道:“老大,这场架的对手不错啊,干么不打了?”萧老大怒容满面,放声吼道:“你没听人家臭叫化子说了么,咱们四个是三脚猫的功夫,还留在场子里干什么?给我回来!”罗老四朝大块林瞪去,愤然退了下去。
广场上群众见状,大声鼓噪上来,有的更是破口大骂,都说赌注已经下了,怎能不打而退?当下乱烘烘的你喊我嚷,大喝倒采。萧老大越想越气,就要带着兄弟三人离去,斗然间却听得有人在场外喊道:“萧烟鬼,别中了计,他丐帮不打,咱们浑帮可不能放过了两头蛇。”萧老大闻声大喜,叫道:“洪香主,你们三位也来啦?”
就见东首人群忽的如浪起伏一般摇幌过来,跟着啊哟、啊哟的痛哼声自远而近,转眼间广场上群众倏地都给挤向两旁,让出了中间一条走道来。但见当中三个黑不溜偢的铁塔般大汉阔步走来,手里大刀足有两尺来长,刀背上穿有硕大银圈,提动时哐啷啷的直响,胸前衣襟敞开,露出黑毵毵的两丛长毛,可与两头蛇胸毛互拚高下。
胡斐见这三名黑黝黝的大汉到来,心中大喜,暗道:‘洪湖三墨到来,这场架可有热闹好瞧的了。’
※本回已完,请续看下一回!
全一卷 第二十六回
(更新时间:2006…12…30 16:14:00 本章字数:10625)
但见洪湖三墨三个黑不溜秋的铁塔般大汉阔步迈进场内,身材颀长,膀宽肩厚,浑身肌肉扎实黑亮,淡淡月色中看来,宛若城隍庙里黑面将军般的令人望而生畏。广场上群众见到三人异貌,俱都呆呆出神,噤声而默。
胡斐朝前凝目看去,见走在中间的黑家伙脸有煞气,眉心纠结,不怒而威,知道这人便是洪湖三墨中的大哥颜传峰;左边那位脸容严肃,右边脸颊上有块红色胎记的是二哥颜传嶙;走在右首的则是长着麻花痘子,神色高傲的老三颜传嶟。他兄弟三人年纪各相差一岁,块头相似,但脸容样貌却是大不相同,极是容易分辨。
胡斐当日在卧龙栈上曾听钟兆文大哥提到,洪湖三墨乃鄂北广济‘玄铁劈风刀’门人,该门现下所掌者乃素有‘霹雳神刀’之称的洪逸发掌门,是洪湖三墨的大师兄,威名极盛,其门派规模在鄂北当属第一,实力雄厚。
这时就见洪湖三墨中的大哥颜传峰脸朝丐帮钟闵圣长老望去,嘿嘿嘿三声冷笑上来,沉嗓说道:“钟长老,狼峰口一别,转眼数月过去,你老可好啊?”钟闵圣哼哼两声回敬过来,淡然说道:“好或不好,那都是我自己的事,又何劳你们浑帮挂怀来了?”颜传峰冷道:“咱们曾在狼峰口交过手,莫非你老忘记了?”
钟闵圣道:“那又怎样了?”颜传峰倏忽笑来:“也没怎样,就只待会儿还要再次领教你老的游身八卦掌,瞧瞧这门功夫经过数月来的变化,就是不知剩下了几成功力,还使不使得出来?哈哈!”钟闵圣脸色一沉,嘿嘿两声,说道:“老夫这套游身八卦掌向来因人而使,至于阁下三位嘛,嘿嘿嘿”言下之意,颇为不屑出手。
洪湖三墨中的老三颜传嶟听他话中看轻了自己兄弟三人,当即两眼眉角扬起,胸气一吸,跟着便要开口大声骂出,却给老大颜传峰举手挡住,低声说道:“三弟,别忙着骂。咱们先解决了两头蛇再说,你和你二哥两人看紧了他,别给这家伙逃跑了就是。”语毕,脸朝罗老四说道:“罗兄弟,你就下场去跟这怪汉斗上一斗罢。”
罗老四闻言,大喜过望,当下精神振奋的朝着大块林喊道:“喂,鲸鱼脸的怪物,咱们好好打上一场罢。”说完,两只象腿朝前迈进场内,手里熟铜棍朝后横竖,左手虎爪向前,正是伏虎仗法的起手式‘藏棍亮爪’。
那怪貌样的硕汉大块林吼地一响,声若山魈,牙锋如刃,手拿一根粗长狼牙棒,蹦蹦两步踏出,震动着广场青石板地,跟着狼牙棒自下而上挥击而出,带得一道劲风忽的作响,势道当真骇人。罗老四见状,身后熟铜棍猛地翻出击去,棍棒相交,梆的巨声响然,便如大锣敲来一般,震人耳膜。当下两人怪声叫嚷上来,随即乒乒乓乓的硬击蛮撞,狠砸猛打,那大块林身量高大如山,罗老四虽是矮了他一个头,但身子肥硕,可也不落了下风。
广场上群众眼见两人势均力敌,当真是好一场恶战来瞧,无不兴奋的粗红了脖子拚命呐喊上来,各自为着下注对象不断加油打气,实与观看斗鸡或斗蟋蟀毫无两样,个个叫喊的两眼突出,声嘶力竭,宛若着魔一般疯狂。
胡斐原本站在前头观战,没多久便发觉身子似乎随着人潮而向后移动,尚未定神,又觉自己双足竟给周遭人群挤得腾空而起,身子不由自主的就随着人潮波浪给推挤到了后头,丝毫抵抗不得,当真是莫名其妙至极。
这时双双早已给四周纷乱声音惊醒了过来,正仰直了身体四下瞧着,没一会儿,她就发觉了此种怪异现象,觉得有趣极了,哈哈笑了开来,拍手笑道:“好好玩耶,好像浮在水面上,摇摇晃晃,跟坐船儿一样。”
胡斐却是那里还笑得出来,只觉身体周边都是汗臭味,磨蹭来、磨蹭去的,当真难受至极。不多久,倏地感到自己双足着地,再不犹豫,赶紧抱着双双东闪西躲的回避人群,正不知要往那儿去才好时,却见到排骨苏站在屋院前一堵墙头上朝他挥着手,当即左绕右拐,一路穿梭过去。待得走到近来,就见墙头上一排高位都给西园春里的人给占了,心里不禁嘀咕道:‘这些人也真没江湖义气,跑来这儿也不招呼一声,害我在底下跟人挤着。”
这时就听得瑶瑶的声音从墙头上传了下来:“大叔,双双,我们在这里哪。”胡斐寻声看去,见瑶瑶竟是坐在秃头六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