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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雄从怀中取出个摺子在卫浪云面前摊开来,一手指着摺子上记载的数目,道:
“兄弟你看吧,五处钱庄被洗劫一空还死了十几名弟兄,另外两处绸缎庄也被人放了火,最叫人呕心的还是连连发生的这些事情中我们竟摸不清楚是谁下手干的,你说说看,这算他妈的什么玩意嘛!”
卫浪云手指着摺子上记的,道:
“其中有几处好像是紫凌宫与皇鼎堡地盘划割给大哥管辖的呀!”
赫连雄道:
“三处钱庄一处绸缎是的,当初我也十分惑疑会不会是这两处的人在暗中弄鬼,可是经过明查暗探的就是不见一些蛛丝马殖,兄弟………我……我计穷了呀!”
卫浪云冷笑道:
“不怕抓不住贼,就怕贼不干,大哥,他们是阴,尽躲在暗处施坏,看起来比之三年前我们对付皇鼎堡紫凌宫要令人头痛多了,原因是大家皆站在明处,你争我夺,对杀对拚,兄弟们心中全一清二楚,如今敌人隐在暗处,形成敌暗我明,吃亏的的当然也就是我们了;不过大哥尽可放心,只要这股暗流继续下去,而且我也确定他们必会继续干下去,如此,早晚我们会找出这批家伙来的.”
赫连雄道:
“会的,当然会找出这批王八蛋,但兄弟呀,大哥却已是迫不及待了!”
沉思有顷,卫浪云道:
“大哥,我想是否有人暗中在动摇我这盟主地位,你知道如今江湖上谁不知道富陵镇的蝎子组合是勿回岛的死党.”
赫连雄咬牙沉声道:
“放眼江湖,他们哪个敢!”
卫浪云道:
“明里不敢,可是暗中敢,而且他们已经开始下手了.”
一拳擂在手心上,赫连雄骂道:
“妈的,总得想法子抓到几个便不难逼问出来了.”
卫浪云突然双目一亮,道:
“明日我便先赶往山西孤围山走—趟.”
赫连雄一怔,道:
“那是皇鼎堡原先地盘呀!”
卫浪云一笑道:
“如今江湖上已没有皇鼎堡了.”一顿又道:“我想明白那地方对于我这位江湖盟主的到临.是个什么样的表现.”
赫连雄道:
“我陪兄弟前往.”
卫浪云笑笑,道:
“大哥这里事情够辣手的,怎的能离得开,我去,也许……也许,嗯,看看皇鼎堡会不会死灰复燃.”
当天卫浪云便十分安逸的住在“蝎子”总堂口,那赫连雄陪着,二人直谈到三更天。
日上三竿,卫浪云的‘狂火”早备妥了鞍就栓在“蝎子庄”的院门口,光景只见所有蝎子旗下兄弟全排成队的就等卫浪云上道了。
这次赫连雄虽不陪着卫浪云前往山西境内,却派了皮四宝跟着前去.
这时皮四宝已端坐在马上,大门里,卫浪云似是心事沉重的走出来,后面赫连雄正在叮嘱什么呢!
望望一排排站定的“蝎子”兄弟们,卫浪云深深点着头—一
于是便听得众人齐叫——
“盟主金安!”
挺胸上得马背,卫浪云高声道:
“兄弟们好!”
这时赫连雄却对皮四宝,道:
“皮四宝,你的责任可重了,稍有差错,你知道我会揭你的皮!”
皮四宝一咧嘴,大半口金牙闪闪中忙应道:
“当家只管放心吧,皮四宝也不只一回陪盟主出游了.”
卫浪云这时对赫连雄一抱拳,道:
“如果山西那面没动静.我便会立刻赶来的.”
于是两匹马如飞的驰出“蝎子庄”,顺管道直往西北方而去。
这时候远在两百里外的老松坡下,“玉面屠夫”吕迎风正护着那辆双辔马车驶向六顺楼地面,算时间大概也有两天不到的行程。’
马上的吕迎风担心车上坐的水冰心有身孕,怕长途劳累惊了胎气,便在马车驶在老松坡时候,小心的对车中水冰心禀道:
“夫人,可要在此停下来歇歇再走?”
水冰心道:
“吕首座,我不累;还是赶路吧。”
马车未停,但当马车驶上老松坡那棵盘根老松树下时候,突然间迎面出现一批怪汉挡住去路——
怪汉,不,应该说这些人的穿着怪异吧!
紫头巾,黄衣,黑裤,面上更是一块血红的面罩,而这些人手中握的兵刃也怪,十八般兵器全有,如果数一数,正好是二十一。
“玉面屠夫”吕迎风一见这个阵式,立刻命马车停下来,且低声对水冰心道:
“夫人,不论发生任何事情,夫人定要以自己身子为重,千万不能有所闪失呀!”
手掀车帘,水冰心望向前面,冷冷道:
“平静三年的江湖,果然又出了么魔小丑。”
吕迎风沉声道:
“且看属下去打发这些龟孙子们去!”
翻身下马,吕迎风把缰绳送在车把式手上!腰里摸了一下“比翼刀”,大踏步的走向对面二十来个怪汉前面:
“哪条道上的,怎的没看到车辕上插的‘黑浪旗帜’吗?”
突的,站在正中前面大汉耸肩哈哈大笑……
于是,大汉身后二十名怿汉全都狂笑起来……
“玉面屠夫”吕迎风嘴角一撩,嘿嘿笑道:
“嗯,吕大爷明白了,半年来江湖上出的那股子阴损暗流,把个平静无波的江湖又开始蒙上一层阴影的,准就是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王八兔子鳖了。”
又是雷鸣般的一阵狂笑,那大汉声若洪钟般道:
“吕迎风,想不到你这位勿回岛千涛门的‘玉面屠夫’,依旧是恁般的狂妄!”
咧嘴一笑,吕迎风道:
“熊样的东西,竟也识得吕大爷,何不干脆把面上那尿骚布扯下来,明敞着干一场!”
血红面罩上的双目炯炯似要喷火,那人厉烈的道:
“你会知道大爷们是谁的,当你即将离开这花花世界时候。”
吕迎风冷冷道:
“是吗?就你们这二十来个熊人?”
嘿嘿—阵笑,那人沉声道:
“三年前江湖上四大势力争霸,你们勿回岛挟其人多势众与死党之助而争夺了江湖盟主之位,但你们可曾想到过以武力夺得的成果该是多么的脆弱,因为你们也只是控制了人而非是人心,这一点,姓吕的你可曾想到过?”
吕迎风不屑的道:
“听你小子口气,娘的老皮可是有些不服气了?”
双肩一阵耸动,那人沉声道:
“服气?老子服气你个六鼻头,如今明里是你们勿回岛天下,暗地里老子们总得搅你娘的一个黄河水不清!”
突然,大汉一旁另一人沉声喝道:
“狗娘生的;那车里是什么人?”
“玉面屠夫”吕迎风怒道:
“你们这群畜牲不配知道.”
大汉横身踏前大半步,戟指吕迎风骂道:
“姓吕的,你不要狠,老子们撂倒你以后,立刻就知道那车里何许人了.”
吕迎风冷冷道:
“总不能耍耍嘴皮子便能把吕大爷摆平吧?”
中间大汉嘿嘿笑道:
“姓吕的,勿回岛的大首座,摆平你那是极端稀松平常的小事一桩,否则又如何敢于挺身再与那勿回岛相抗颉。”
吕迎风鼻吼冷叱,道:
“凭你们这些人毛?你们知不知道我勿回岛为了要定鼎武林.一统江湖,所投下的资本是什么?嗯?全是血和肉,付出的全是生命,这全是一分耕耘—分的收获,你们又算他妈的老几?只是藏在暗中偷鸡摸狗之辈,也敢大言不渐的想与勿回岛论长短,敢情痴人说梦话……”
大汉突的狂叫道:
“吕迎风,你马上就会知道老子是不是痴人说梦话,看吧,这老松坡上便是你葬身之地方.”
缓缓的,吕迎风的“比翼刀”已分握两手,边沉声道:“眼前是个以武力解决的局面,因为吕大爷绝不会轻易放走你们任何一人,就如同你们定要吸吕大爷身上血一样,再说下去就嫌多余了……”
大汉突然又道:
“吕迎风,车上可是坐着卫浪云那小子同他的老婆水冰心?”
吕迎风怒骂道:
“放肆!敢对盟主如此说话!”
嘿然一声,那大汉一顿手中精钢棍,道:
“兄弟们,上!”
酷似安排得恰到好处般的.正面大汉迎头举棍“唿”的一声便砸向吕迎风——
咬牙切齿,吕迎风错步腾身而起,抬右肩,塌左肩,古怪的突然一个斜旋,宛似遇上一般无法抗拒的旋风般旋起三丈余高,半空中双臂分张,那对锋利无匹的比翼刀,便在他怒沉身形中兜头暴劈如电!
清脆的金铁交鸣……
漫天的碎芒火花——
吕迎风浑身于这片激荡的刃芒中,只见四面八方闪耀着各种不同的毫光……
毫光如电火在闪耀,刹时间两股标现的鲜血往空喷洒,只见贴近吕迎风的两个使刀大汉抛刀挺胸旋身,滴溜溜往外冲去——
便在这时候,猝然一束细芒闪过吕迎风的肩头,一股热呼呼的血直往吕迎风的衣衫里流去,但他连哼也没有!
是的,吕迎风未叫出声,他是怕惊动老松树下面的夫人,因为夫人是不能受到任何骚扰的。
但对方重伤的两人也没有开口出声,这就令吕迎风有些迷茫了.
突然间,那施棍大汉双手托起精钢大棍朝天,吕迎风也正自斜身向他扑到。
钢棍暴旋如电中,突见另外十几人猛的各自回身后退,便在这后退中,其中八人突的矮身甩出右手,只见八点寒星流星似的奔向吕迎风——
“玉面屠夫”吕迎风的“比翼刀”已距离正面大汉胸前不足一尺远,突然一阵“嘭”声,吕迎风顿感全身力道—窒,——
肩上、肋下、后背,八只毒蒺黍有三支打在他身上!
正面大汉并未闪躲吕迎风的“比翼刀”,便在吕迎风稍顿时候,精钢大棍—收而横,钢棍寻端快不可言的怒顶在吕迎风胸前,那大汉且叫骂道:
“去你妈的!”
犹似断线风筝,吕迎风“哦”的一声狂喷出一大口鲜血而跌坐在三丈外。
满眼金星喷洒中.吕迎风大吼—声迸力掷出手中比翼刀,却被大汉打于地。
大叫一声,吕迎风道:
“走—一”边急急伸手入怀摸出一把药丸塞入口中!
吕迎风当然是叫马车快回头,然而这些人的动作可真够快,一个个如群狼下山,刹时已扑近老松树下的马车。
那赶马车的这时见情况不佳,顺手抽出车辕上挂的钢刀,怒吼一声迎击而上——
这些怪装打扮的大汉们动作真快,早有五人把赶车的围住,一阵翻腾滚转里,赶车的钢刀被架住,拦腰便被砍了三刀,差一点没被劈成两段!
于是,只见双手端着钢棍的大汉一招手,马车已被团团围住.
但在这时,车帘掀起;水冰心面色寒寒的缓缓道:
“你们要干什么?”
那握棍大汉似是一怔,沉声道:
“卫浪云呢?”
水冰心只见这些以血红面罩蒙着面的怪汉,一个个双目精光炯炯,显然这些人全是高手.
水冰心当然早想动手,但她十分明白婚后三年才有个孩子,绝不能因一时冲动而铸成终身憾事!
现在,水冰心只想知道面前这些人的来历!
“你们究竟是谁?”
大汉怒道:
“回答我的问话,卫浪云呢?”
水冰心道:
“找我丈夫应该去勿回岛呀,没看见我这里就是三个人吗?””
那大汉嘿嘿笑道:
“我可爱的六顺楼大小姐,我们早已知道卫浪云那小子同你一起离开勿回岛了,你还想诓言一句的骗大爷们!”
水冰心冷冷道:
“你们虽知道我夫妻离开勿回岛,但你们还是不知我丈夫的去处,是吧!”
大汉沉声道:
“那—定还是在富陵镇了!”
冷冷一笑,水冰心道:
“如果我丈夫在此.只怕你们早已血流五步了.”
突听得其中一个大汉怒骂道:
“你给老子住嘴,卫浪云如果不是有个‘月魔’展履尘与那老猴子田寿长两个老儿替他小子打下江山,凭他又算他妈的什么东西!”
水冰心冷笑连连道:
“如若不服,何不像个人物的明敞着叫阵,双方再比个高下,为何这等藏头露尾见不得人!”
大汉沉声道:
“妈的,好一张利口!”
早见一人近前,对大汉道:
“我们别在这里同她磨牙,先把她掳回去.再将那姓吕的尸体捆在马上送往‘蝎子’去,就不怕卫浪云那小子不出面了.”
水冰心早吼叫道:
“你们好大胆,竟然杀了勿回岛首座——”
大汉再次一顿手中精钢棍,道:
“水冰心,你最好乖乖跟我们去,免得老子们动手。”
水冰心一拢鬓发,她面色泛青,双手抚胸,流露出一种难以忍受的愤怒与恐惧感——
愤怒是面对这些来历不明的人,竟然杀了吕迎风,当然她也惧怕这些人对她动刀,因为她本身的生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肚子里的孩子,她不能不为孩子着想!
于是,她缓缓的放下车帘——
于是,有人登上马车,抖动丝缰,马车直往前方驶去!
一声尖锐的口哨声,立刻一阵蹄声雷动,附近老松坡的荒林中,一溜的奔出二十匹快马。
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