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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途振臂挥掌,震得秦飞虹剑招散乱,呵呵笑道:“秦大爷,难得你有心为死者抱不
平。不过,我劝你还是省点力,多为自己操心吧!”
秦飞虹袖中剑若隐若现飞快的刺射着,但是,不论他如何努力,所有的攻势都在够上位
置之前,即被客途反震出去。
这时,烈焰中的小庙终于轰隆一声,火星四溅,俱化飞灰。
火光一亮之后,渐转微弱,四周现见黑暗。
半空之中,雪花那么轻飘的、软绵绵的飘落下来……
客途忽然道:“长夜未央,凄凄飘雪;今夜纠葛,亦该结束了吧!”
不待秦飞虹答话,客途沉喝一声,直路中宫,双掌翻抛。
刹时,狂劲的掌风宛如来自湾口的风涛,例例呼啸,沉猛雄浑.尚且带着奇大的回旋之
力,狂飓般刮向秦飞虹。
秦飞虹睑色大变,左右连闪,吃力退避。
客途如影随形,双掌再抛!
呼啸的掌风卷向汗出如浆的秦飞虹,终于——
在回旋掌劲的交互推扯之下,秦飞虹站立不稳的跟着打转。
客途右掌直竖如刀,倏推即回。
“啊……”秦飞虹大叫一声,如中铁锤般倒翻摔出,碰然着地,滚出丈寻开外,俯趴向
下,微微地抽搐着。
小千瞄眼道:“他还没断气。”
客途摇摇头:“我没要他的命,不过,伤得他够呛,他要完全恢复,最少得休养半年以
上。”
小千皱眉道:“这种人,他不会感激你饶他一命的,将来只怕他仍会设法报复。”
客途淡然一笑:“等他报复时再说吧!我师父交待过,得饶人处且饶人。”
小千仍是不以为然:“饶人也得者是四种人.可不可饶呀?这种人你现在饶他,将来他
明着对付不了你,就会跟你玩阴的。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人家怎么坑死你,你都不知
道哩!”
小桂着打圆场:“算了,反正饶都饶了,总不好再补他一掌吧!将来的事,将来再应付
了,若真的这样被坑,也算是老天无眼。”
小千无奈道:“只好这样子啦!”
三人回头望着已经完全倾颓的小庙,相视苦笑。
马匹已在起火前,被徐标的人牵走,除了重要的随身之物和财钱,其他东西俱已埋葬于
火窟之中。
此处,再无流连的必要,三人只得徒步上路。
他们心里暗自希望,眼前这场雪,可别越下越大才好。
顶着风雪上路,滋味可真不好受。
还好,东方已有些泛白。
天,就快亮了!
白天,总是比较容易带给人希望,让人的心情比较容易愉快起来。
小千提起,不知自己等人是如何着了道而无所觉。
客途推测道:“大概是集官镇那标鸟人,在认出咱们之后,趁咱们喝酒时,在里面下了
药。否则,咱们怎可能惩地好睡,都快变成烤肉了,犹不自知。”
小千不解道:“既然同样被下药,小鬼为什么能即时醒来?”
小桂固然自得道:“因为我是福大命大的贵人,所以水火不犯,百毒不侵。”
“听你在放屁!”小千反嘲嗤笑道:“这种美丽的谎言,你在我面前随便说说也就算
了。可是,客途人都在这儿,你尽然当着自己师兄面前鬼扯,你这小鬼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师
兄的存在?”
客途噗嗤失笑:“小老千,你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竟然,连不说话的我都能被
你利用。”
小桂嘿嘿一笑:“小老千,你这招无路用啦!从小到大,师兄不知听我这小鬼胡扯了多
少,他还不是依然风吹土地庙,老神在在。他的存在与否,永远不会是我们俩之间的问
题。”
“这么说……”小千故意使坏道:“如果我想离间你们师兄弟俩的感情,可得换换花样
才行喽?”
小桂狡黠直眨眼:“尽管换,不用客气。虽然人性通常经不起考验,不过我一直很想证
明,终究有人是例外。”
小千故作噗嗤道:“你们二人非比寻常的感情,实在很容易令人感到嫉妒也!”
客途温吞吞一笑:“我和小鬼的底清算什么?依我看,我们三个人之间复杂的三角关
系,才会惹人吃醋,招人闲话哩!”
“什么话嘛!”小千大笑着,一拳飞捶过去;“看你坐得副老实样,其实为老不尊,最
不正经的,正是你这号贼人。”
小桂装模作样的叹道。“唉……终于有人说我的心声了!终于有人了解,我有一个专门
份猪吃老虎的师兄!”
客途好脾气的呵笑道;“老实人总是容易被污蔑,被陷害;我已经习惯了。所以,话就
随便你们说吧!我无所谓的啦!”
小桂和小千双双翻了翻白眼,做出一副只有天知道的表情。
小千言归正传道:“小鬼,你还没有说明,你为什么会那么清醒?”
小桂嘻嘻贼笑;“我刚刚不是说了,我这个人福大命大!”
小千瞪眼道;“你少掰了,还在胡扯!”
客途呵呵笑道:“其实,小鬼他不是胡扯,他这么说,乃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这下,小千可好奇的不得了。
客途笑道:“你难道忘了,这小鬼小时候中过奇毒,差点没命。如果不是命大,岂会到
了鬼门关口,偏又活了回来!”
“那怎能叫命大?”小千呵讪笑:“那根本是祸害遗千年!”
客途笑着接道:“命大也罢,祸害也罢,反正他是该死未死,因祸得福。听江爷爷说,
当时小鬼身上的毒性,已经侵入他的骨髓,但是由于他先前服用的灵药,中和了某部份毒
性,所以侵入他骨髓之毒,非但没有要了他的小命,反而使他的体质产生变化,具有自然抗
毒的功能。待江爷爷彻底清除他所中之毒以后,发现这小鬼的血液,居然有解毒的效用,还
可以用来当药引,配制特殊的解毒丹。”
小千听得瞪大了眼,怔然道:“有这种事?那他不就成了名符其实的怪胎?”
小桂咯咯直笑:“所以我说我福大命大,百毒不侵,不是骗你的吧!照我推测,集宫镇
那个花花太岁给咱们下的,应该只是某种强烈的蒙汗药,而不是毒,所以我的身体才没有特
别的抗毒反应。只是,那蒙汗药虽然能够让我比较好睡,却还不至于使我昏迷不醒,所以当
殷老哥撞开了门,我马上就被冻醒了!”
“殷老哥又来了?”客途和小千不约而同的问着。
小桂点点头:“他没现身,不过,我感应到他在叫我的声音。”
“感应?”客途不解的烧着后脑,问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小千呵笑着代为回答:“就像有人在对你做千里传音一样,不过你不是用耳朵听到,而
是直接在脑子里接收到对方传达的讯息。”
“没错,正是如此。”小桂奇怪道:“你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
小千撇撇嘴,讪笑道:“你忘了我是干哪一行的?对于这种第六感的接触,经验可多着
呢!”
虽然是个风雪交加的清晨,但是三人一路上说笑笑,胡扯八道,心是噗呼呼的熨贴极
了,连带身外的世界,好像都变得不再那么寒冷……
雪,下了又停。
在这恶劣的天气里,一路西行的小桂他们只得配合着天老爷忽好忽坏的心情,沿途走走
停停。
三日后,他们总算渡过了江口,进入西湖地面。
今儿个一大早,趁着天气晴朗,三人骑新购的健马,离开耽搁数日的得阳城。
过午时分,他们三人已可望见绵延灰苍,起伏如波的层层山峦。
火山之前,三人寻着一间野铺,吃饱喝足,顺便向掌柜打听进山路途。
老板热心道:“从这里绕着山麓往前走,大概顿饭的光景,可以看见一处双叉路口。往
前,那是朝九岭山方向去的;往西,则是进入幕阜山的群山区了。”
打完赏,谢过了掌柜,三人带着足够的干粮和食物上路。这一回,他们可学乖了,掌柜
的在打包东西时,三人瞪大了眼赖在一旁监督,以免又被摘鬼。
这条懒蛇一般的上山道路,起伏崎岖,本就不易于行;此时,雪刚化开,路面上雪泥混
融,一片湿滑稀软,马儿走在上面,时而颠簸歪斜,颇有失蹄摔跌的危险。
因此,三人不得不小心翼翼,且又缓慢异常的辛苦行进。
等到三人来到野铺掌柜所说的双叉路口时,已是又见黄昏。
三人下马休息,山里虽是冷峭,不过他们的额头全都留着汗,足见这段路不好走呐!
客途打趣道:“真没想到,那个野铺老板的顿饭光景。竟然足足走了咱们两个多时辰。
他吃这一顿饭,未免也太过于细嚼慢咽了!”
小桂嘀嘀咕咕道:“早知道是这样,咱们还不如把马送给那掌柜的。靠咱们两条腿上
路,包管比眼前这些四条腿利落的多。”
小千搓着冻红的双手,呵着白气道:“眼前又将是长夜漫漫,而我只希望能有一间小小
的房间,哪怕是简陋得一塌糊涂,只要足以挡挡这种透骨寒,让咱们安歇一宿,我就心满意
足矣!”
小桂望望天色,又瞄向茫茫前途,遗憾的摇头道:“依我看,只怕阁下小小的心愿,注
定要落空。”
“我想也是。”小千不带希望道:“如何,咱们还要继续赶路吗?或者,我们干脆回转
先前那间野锦去算了!等明天天亮,咱们将马匹留下,再徒步上路,肯定比现在走得快
多。”
小桂哇哇叫道:“好不容易才走到这里,又要回去?你是不是有病?这种事我可不
干!”
客途忽然“嘘”地竖指噤声,随即,屏气凝神似在倾听什么。
有顷客途道:“往南里许之处,有人正在格斗。”
小千咋舌道:“你是说真的,还是假的?里许之外的声音,你都听得见?太夸张了
吧!”
小桂嗤笑道:“这许算什么,也不过才六十来丈距离而且,师兄天耳捕音的功夫,顺风
时.足可听出五里开外的动静哩!”
他顿了顿,又加上一句:“这项偷听的本事,我始终练不赢他。”
“什么叫偷听?”客途敲他一记爆栗子,嘿然道:“叫你用心练功,你不练,还故意找
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籍口来偷懒。师父说,你是欠揍!”
抬出师父说,小桂吃了瘪只得自认倒霉。因为,水千月深知这小鬼皮懒的个性,除非是
小桂自己有兴趣的本事,否则谁都很难还他用功。至于客途,只要师父说什么,使老老实实
练到熟练为止,绝对不会打些折扣、投点机。
因此,水千月特别交待,小桂练功偷懒时,客途可以代师处分,敲这小鬼脑袋。
当然,平素练功,客途倒不会真的对小桂施以严厉体罚。只是这回,小桂卖错了俏皮,
客途自是乐得这着机会稍为修理他一下。
小桂抱着脑袋,咕咕哝哝直骂客途没良心。
客途懒得理他,转向小千道:“咱们最好快点过去看看,依我刚才听到的,人少的那一
方显然有人吃了大亏。”
小千犹豫道:“有必要意这麻烦吗?咱们要去九宫山。乃是西行向幕阜山的方向,好
像……不太顺路哦?”
这时,南行那条路的方向,忽而响起地动山摇的爆炸声。震得林身惊飞,树梢上积雪噗
噗落地。
小桂忘情叫道:“哇哇!好像挺热闹的,若不过去看看,我一定会被好奇心憋死。”
小千无奈的摊拿一笑:“既然你们都想去,那就去吧!”
三人抄扎一番,留下马匹,足不点地地朝爆炸声起处掠去。
第十六章 火爆辣子
第十六章火爆辣子
他们才刚转过一处山坳,就看见一支上绣着狰狞鬼面的三角黑旗,插在路旁枯枝树上。
“亡魂旗!”小千哈哈一笑:“咱们和巴彤教可真有缘。”
客途呵呵笑道:“反正他们早已认定咱们为不解的死仇,多搅和一次或是少搅和一次,
已无差别。我也决定打算和他们交往到底。所以,咱们这回可真是来得对极了!”
三人转过山坳,山道上,四名功力不差的巴彤教蒙面杀手,正围攻着一老一少两名乞
丐。
地上,尚有二具焦黑身残,面目全非的黑衣尸体,显然正是造才那阵破爆声的杰作。
受困中的老乞丐,年逾六旬,满头白发,披散有如疯子,长得干瘦瘦小,一个红通通的
酒槽鼻,却格外醒目。
他确是衣衫褛褴,但肩头斜背着一个色泽鲜艳的黄绫包袱,甚是扎眼。他的武器是一根
拇指粗细,通体血红的奇异打狗棒,而他左手却抡着个足有尺余长的偌大黑色葫芦,看那沉
沉的模样,这酒葫芦该是生铁所铸的沉结家伙。
老乞丐已中数处刀伤,胸腹、腰助和左腿,血迹殷然,随着他拒敌时飞掠挪移,犹有滴
滴洒于地。
此时,老乞丐力拼两名蒙面杀手,犹耍分心兼顾一旁的小乞丐安危,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