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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四旗齐来觐见。眼前,可是飞虎寨的全部精英也!”
飞虎四义中,一名年约五旬,胖瘦适中,身着宝蓝长袍,头顶挽会,薄唇短须。长相刻
薄的中年人,负着手、冷冷一哼。
这人沉冷开口道:“宋小千,不要以为自己学得两手茅山妖法,就能上得了天。你若再
留逞口舌,可别怪老夫以大欺小,先将你教训一顿再说。”
“我好怕哟!”小千喀鼻反讽道:“飞虎寨的龙头老大铁扇银钩萧忠全。萧大当家的想
要教训我也。有本事你就来呀,我可等得好心慌哩!”
萧忠全脸色倏变,却又强自按捺道:“小杂毛,你等着.老夫一定会照顾你。”
他转向小桂,森冷道:“君小桂,今天我飞虎寨在此,是要问你一件事。”
“好呀?”小桂笑得甚是愉快,一副很好商量的样子:“你想问什么?尽管问。”
萧忠全颇为满意的轻咳一声,问道:“笑月剑神可是将千佛塔交给了你?”
小桂依然笑眯眯的瞅着对方,不过,却是吭也不吭一声。
萧忠全不悦道:“我问你话,你听见了没有?”
小桂神色不耐的一撇嘴,索性环臂交抱胸前,抬眼望天,彻底摆出懒得理会的狂放态
度。
萧忠全登时气得双目喷火,鼻息批咐,几欲暴怒咆哮。
但是,他身边一名身材瘦长,面容平凡,但细目如蛇,瞳孔阴森邪厉的中年汉子,微微
侧身,在他耳际低语数句,却又令萧忠全将快要爆发的怒气,硬生才的压抑下来。
同个时候。小辣子也低声向小桂和客途说明对方身份。
小桂他们方如眼前之人,正是飞虎四义中的军师人物,也是飞虎寨的二寨主蛇眼邪心阮
青文。
站在阮青文左侧之人,却是一名面如冠五,唇若丹朱,意态潇洒的翩翩公子人物。这人
生得其是俊俏,如果不是他那冷寒阴鹫的目光,破坏了玉树临风般的气质,谁也不会相信他
就是飞虎寨中。最为心狠手辣的寨主云中枭冠如玉。
客途望着神色阴沉,似是仍有所言的萧忠全,故做悲悯的摇头叹道:“唉!这个小鬼真
坏。明明不高兴回答,偏又叫人尽管问,这不是故意耍人嘛!”
“是呀!”小辣子狡黠接口:“偏偏就你那么笨,不但乖乖听话,而且问的真像一回
事,简直是笑死人了!”
这下子萧忠全再也忍不住,切齿沉吼:“不知死活的小鬼.你竟敢戏弄大爷!”
小桂忽然笑了,只是他的笑意丝毫不带任何愉快的感受,反而冷清的令人心里发毛。
“你们怎么会想到跑来向我打听千佛塔的下落?”小桂语调平静的近乎冷漠:“这不仅
是一个笑话,更是令人可厌的贪婪。”
阮青文冷涩道:“小鬼,你爹若是将千佛塔遗留给你,你绝对无力保管,反倒招来杀身
之祸而已。你若真的拥有此宝,还是将它交出来,从此可免无妄之灾!”
小千不可思议的咕哝道:“天呀!怎么会有人一厢情愿至此地步?真搞不清楚这些人,
他们究竟从何论点推测,竟能将千佛塔下落,硬栽在小鬼身上,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客途不以为讶道:“贪婪,能使人心言,只是经此讹传,将来的麻烦会更多。”
小桂冷冷瞪着飞虎四义,神情中,仿佛带着极度的嘲讽,古怪道:“人可以因为贪婪,
连死亡的威胁都不在乎?”
阮青文不知为什么,心中竟对小桂如此的瞪视,生出莫名的忐忑。
他掩饰着不安的情绪,狠狠道:“小鬼,你考虑得如何?最好是乖乖听话。”
“我记得……”小桂答非所问,径自道:“小老千,你曾提过,当年我爹对那些想要夺
宝之人,订下过一个规矩,是不?”
“然也。”小千了然一笑:“夺宝者死!”
“那么……”小桂手抚鞍头,好整以暇道:“身为人子,理当克助其裘,继承父志,才
算合乎孝道了。”
“那么……”小辣子学着他的口气,呵呵笑道:“今日来此寻宝的飞虎寨,理当撞正大
板,继承前人死志,才算合乎贪婪之道了。”
萧忠全怒极狂笑道:“好一群狂言不惭的小鬼,本寨拼着宝贝不要,非得好好教训你们
不可。”
客途好脾气的呵呵一笑:“会咬人的狗不叫。”
小桂嗤弄道:“萧大寨主,我师兄的意思,是说你已经废话太多了。”
萧忠全暴怒已极,猝然扑击。一边狂吼道:“我要你的狗命。”
小桂自马背上,飞身反扑,口中同时诉斥道:“亏你还是一寨之主,风度真差!”
只这两句话的时间,他们二人已在半空互换十数掌,随即错身落地,复又如斗鸡般一触
即发。杀作一团。
蛇眼邪心阮青文见自家老大难忍激怒,已经抢行动手,一声令下,已和其余六人同时撤
出兵刃,冲向客途等人。
客途自马背上飘闪即至,中途拦下阮青文和云中枭冠如玉。
他瞥眼瞧见一名飞虎寨的掌旗,正蹑足想自小桂背后偷袭,于是扣指猝弹,一记穿云指
逼得对方扑躲不迭。
客选朗笑一声,掌势大开,一并将这个想偷鸡的大掌旗纳入自己攻势之中。
小千接下邢三斧和另一名提金瓜大锤的飞虎掌旗。小辣子舞起打狗棒。圈住另二人,其
余一干小喽罗只敢在一旁吆喝助阵,却没本事插手战局。
萧忠全外号铁扇银钩,乃是因为他所使兵器为一把纯钢打造的乌黑折扇。至于那银钩,
却是装在他左手断臂之上的要命家伙。
萧忠全浸沉手上这把铁扇,已有二十余年的时光,功力自是不凡。就连左手断臂的银
钩,也已装了将近七年的历史,如今运用之纯熟,亦如臂使指,随心所欲。
小桂空手和他相搏,颇为吃亏,几十回下来,两手衣袖已被划破数处.总是稍差一线便
得见血。
然而,这一线之差,正是小桂功夫所在。因为这小鬼胆子忒大,居然空手切入,想要抢
夺萧忠全那把赖以成名的纯钢乌扇!
萧忠全原本以为小桂技艺不过尔尔,才会险些伤干己手。但是,几次下来,他发现小桂
双掌每每能够切入自己把式转换的间隙之中,而自己至多只能伤其衣袖,他便已觉得不太对
劲。
等他察觉这小鬼竟是企图抢夺自己的铁扇,他差点被这小鬼的狂妄气得当场吐血。
恼怒之余,萧忠全一把铁扇开、收、点、扫,舞得刷刷会响,呼然有风。果然逼得小桂
不能再轻拈其锋,只得放弃夺扇的企图。
抢不成铁扇,小桂也懒得再和对方多作纠缠,他纵身一退,拉开双方距离,长腾挪掠之
间,屈指连弹。
萧忠全骤觉数道如箭一般的无形劲矢,猛朝自己各大重穴激射而来,骇然之下,铁扇急
张,舞出团团扇影,护住要害。
在剥然轻响声中,小桂的穿云指连中三元,击在萧中全的扇面上,震得对方持扇的右手
只觉酸麻,险些把持不住手中铁扇。
直到此时,萧忠全才算见识到小桂真正的功力,只是这番见识,已然令这位飞虎寨的大
当家感到无比的惊心!
另方面——
客途以他一贯稳扎稳打的态度,从容应付功力不弱的阮青文等人。
阮青文手持一柄丈二长短,通体斑烂,前端是弯曲波纹状的蛇矛,出招换式之间诡谲难
测,一如毒蛇般灵动阴滑。
冠如玉双手套着一副精钢的爪状利钩,配合他一向威猛的扑腾之术,确实有几分云中飞
枭的样子。
只可惜,这回这只云中枭碰上的却是身怀轻功绝技的客途。因此他的扑击虽是犀利威
猛,不过很难对客途构成威胁。
至于那位大掌旗,手舞一面上缀无数倒须利钧的三角大旗.威风是挺威风的、只是拿来
对付身形轻灵,功力沉稳扎实的客途,显然是太过拖泥带水的难以施展。
如果不是客途杀意末起,只怕这位大掌旗早已没有机会再掌这支笨重的大旗。
小千和小辣子这边。却是打得热闹火辣。
小千长剑飞纵如电,光凭金光剑法就足和邢三斧和使锤的莽汉战得旗鼓相当,而他尚未
祭起任何道门法宝。
小辣子的打狗棒呼啸生风,一十六路赶狗棒法将飞虎寨二名掌旗赶得团团乱转,应接不
暇。
他手中这支看来毫不起眼的乌溜溜打狗棒,乃为极北之地的地底玄铁掺和南海精钢所打
造而成,其性沉利兼有柔韧的特质,鞭中人身,伤筋透骨,霸道已极,故而此打狗棒名为无
情竹。
无情竹乃是丐帮帮主冷易虹昔日所用之物,自他接掌丐帮,改用帮主信物之一的血痕打
狗棒后,才将之传给小辣子使用。
因此,江湖之中,鲜有不知无情竹特性之人。正因为明白这支打狗棒的厉害,自然没有
人会傻得以身试棒。
就像眼前这二个飞虎寨的大将,为了提防被无情竹打中,手中长枪左截右拦,忙乱不
选.已渐落入下风。
可恼的是,偏生这打狗棒法越挥越快,越密越急,令他们二人拦不胜拦,顿觉棒影如
山,冲逃无路。
他们二人只得舞起长枪,个自护住周身空门,力图自保。
但是,小辣子这手赶狗棒法乃依八卦生化所演创,虽名一十六路,但是循环相生,变化
何止千百,熟练之后,施展起来,棒落如雨,防不胜防。
此时,这颗小辣子一手棒法舞得兴起,脚下亦配合着独门游龙步法,身若蛟龙,绕着对
手团团飞旋。
不过片刻,那两名倒霉的飞虎掌旗已先后中棒,传出衰哀惨叫。
待小辣子一轮棒法施完,那二人已被无情分抽打得皮开肉绽,血糊淋漓,瘫在地上,宛
若两滩烂泥,
不过,总算这颗小辣子末下杀手,这二名掌旗虽是伤筋动骨,却还不至于要命。
飞虎寨的一干罗喽见掌旗倒下,突然吆喝着挥刀蜂涌而上。
小辣子嗤地一笑,挥起无情竹强入人群之中,一阵乱棒打狗,打得众喽罗鸡飞狗跳,夹
尾逃窜,场面一片混乱。
邢三斧见状,气得哇哇跳脚大叫,直吼着逃散之人要依帮规处治。
小千挥剑一砍,削落他衣襟下摆,嘲讪道:“三寨主,你还是先操心自己老命的安危
吧!”
刑三斧吓得怪叫一声,急忙到掠而退。
那名手舞金瓜锤的掌旗,正好递招而进,刹时,变做他一人独战小千的局面。
小千出口调笑道:“唉呀呀!三寨主,你才叫手下不准逃,怎么自己却脚底抹油了
呢?”
邢三斧虽是稍退即进,却难避逃命之嫌。如此一来,飞虎寨那些喽罗,更有理由四下抱
头鼠窜。
邢三爷哇哇怒吼道:“我劈了你这个满口胡言的小杂毛。”
“想要杀人灭口呀?”小千嘻嘻黠谑:“可借你本事不够。”
邢三斧手中的大板斧狂劈暴斩,恨不能将小千碎尸万段。
小千潇洒飘退,口中故意啧舌讥弄:“说你本事不够,果然没有冤枉你。”
邢三斧气疯了心,狂怒大吼:“有本事你就别逃呀!”
他虎扑冲前,大板斧呼啸猛斩。
小千手中长剑忽然猝手脱射,自大板斧挥动的空隙间穿越奇袭。
刑三斧骇然一惊,急忙回斧横磕,当然一声,长剑被刑三斧击飞入空。
邢三斧正自得意,另一头,阮青文却已惶急惊吼:“老三,小心他的长剑!”
刑三斧心神一凛,正自揣度飞剑从何而来?
小千坚指一招,笑喝一声:“下来!”
凌空长剑宛如听话的宠物,调头一翻,自空中猝然射落,直奔邢三斧背后。
邢三斧方始惊觉有异.反臂挥斧,急挥横拦,但是,长剑在小千遥控之下,微微跳弹,
划个弧,自他空门大露的腋下,猝然钻入。
噗地闷响,长剑一没而入,将邢三斧捅个对穿。
这时,那位使金瓜锤的掌旗,才刚勾上位置,准备和自己的三寨主联手收拾攻入。
他猛扬锤,却正好看见邢三斧目瞪如铃,口吐血泡,手中大板斧当郎坠地,身子朝前一
挺,整个人砰然横摔倒毙。
斗大的瓜锤犹自高举在空中,这位仁兄一怔之后,仿佛被针扎屁股般,惊跳而起,目中
惶然狂呼,“天呀!三爷栽了!”
“你也该陪着上路了。”
小千掠身上前,拔回长剑,手挽剑花,刺向对方。
这位大掌旗惊急怪叫,手忙脚乱的挥锤以对,但是出手已不成章法,破绽百出。
“太烂了!”小千摇头啧叹,好整以暇的抬起左腿,一脚将对方踹了个大马爬。
他实在不屑动手宰杀这样的孬种!
这位飞虎掌旗连滚带爬,朝阮青文那边跌撞而去,丧胆直呼:“二爷,二爷,三爷栽
了!”
已然收手而立的小辣子和小千对望一眼,不禁大摇其头,
小辣子嚷声道:“这种货色也能担任飞虎案的掌旗之一,难怪飞虎寨始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