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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他的气色,会是如此不佳。
那七名妾姬之中,有一人紧随在老酋长身旁,伸手搀扶着老酋长。她像是身份较为特
殊,竟以一袭黑纱蒙住整个面孔,只露出一双澄如秋波的美丽瞳眸。
小桂很自然的对这名神秘女子多瞄了两眼,心中竟奇怪的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党。好
像过去,他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一双明眸。
这小鬼不禁心头纳闷的微蹩起眉峰仔细回想自己在何处见过这名女子。看她如此美丽的
双眸,令人不难想像,地的容貌必美极。
固然,她的眼底藏有经厉过岁月的沧桑。
这么一双动人的眼眸,如此一个神秘的丽人,小桂若是曾经见过,凭他过目不忘的本
事,不应该想不出来曾在何处偶遇……他深思的盯着面纱后的眼睛,其他人似乎并未注意到
他的目光。但是,面纱后的那双眼眸中,忽然漾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像是在告诉小桂:
“我知道你在看我。”
小桂已尴尬的撇撇嘴,在老酋长黯哑的招呼下,和其他人一起在炉池旁落坐。
立刻有人迅速的为众人送上一大杯的乳茶。
伊娃以苗语和老酋长诉说一阵,老酋长轻咳几声,有些乏力的露出个浅浅的微笑,语声
嘶哑道:“各位小哥儿,伊娃刚刚告诉我,她们在路上遇到的事……我非常感谢你们!”
小桂等人正端着来在精致银杯中的乳茶,大口大口喝着,闻言忙不迭放下杯子,直道不
客气。
小桂若有所思道:“酋长,你好像生病了,是不是?我正好懂一点把脉,诊病的门道,
要不要我替你诊治诊治?”
老酋长意外的怔了怔,没有回答。
月癸嘻嘻一笑:“这小鬼看病的功夫,如果说,只是懂一点,那么,全中原的大夫,大
概有三分之二的人要说他们不会看病了!”
老酋长苦笑道:“不敢麻烦这位小哥了,咱们族里的巫医说。我这是恶灵相侵,不是一
般的毛病。”
“这可巧了!”小千眨眨眼,吃吃一笑:“我是专治鬼神的灵、魔神相扰这一类邪门毛
病的人,要不要让我治治看?”
伊娃咯咯一笑,打岔道:“真的这么巧,你们有人会治病,有人会驱魔?这么说,稍待
一会儿,可得请你们替我爹看看才行。现在,你们刚走了那么远路,又被日头晒得热呼呼,
还得先喝喝我们桃花源特制乳茶,解解渴,歇口气再说。”“就是嘛!”达玛接口笑道:“哪有客人才刚来,就要客人麻烦的事。你们先喝
茶!”
在旁伺候的苗人早已又将小桂他们银杯加满。小桂等人确实也热得慌、渴得紧,二话不
说,一人又是一大杯乳茶“咕噜”下肚。
偎着老酋长而坐的美妾,一直低垂着头,默默无语。
四人杯子刚放下,立刻又被添满。
仿佛生恐小桂他们少喝一口,就会干的、渴死似的。
四人不禁被如此奇怪的待客之道,搞得有些啼笑皆非,但又不好意思拒绝,只得再端起
银杯,有一口没一口的缀着。
如此拖拉一阵,小桂觉得时间已经长得足够用来做“休息够了”的藉口,这才放下银
杯,笑道:“咱们没人说,救病如救火,我们也休息得差不多了,还是先替老酋长治病驱邪
比较重要。”
小千跟着放下银杯,呵呵笑道:“我先来好了!”
他呼地站起身子.突然觉得混身力道尽泄,竟又噗通一下,软叭叭的摔坐回地面!
客途反应迅捷无比,银杯一扬,砸向老酋长,但是,同样的他再也无力继续任何动作!
蒙着面纱的美妇皓腕微始,轻易接住客途全力一掷的银杯,将之轻巧的放下。
小桂按住身旁亦要发作的月癸,出人意料的吃吃笑了起来:“看来,这是一个极其精心
的圈套。而我们,嗯!如诸位所愿,已经着了道。”
伊娃和达玛原本在客途动手之际,机警的闪退开去。
此刻——确定小桂他们已无力动弹,才又咯咯娇笑着,走近过来,月癸怒火中烧的喝
问:“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费惩大的心思,牺牲十数条人命来暗算我们?”
伊娃娇俏道:“我们的组织,四位少爷一定不陌生。巴彤神教,问候风神四少了!”
“巴彤神教?”
小桂叹口气道:“我本来期望你们不是。”
小千征然苦笑道:“过去,从未听说过,巴彤神教之中竟有女性杀手。你们该不会巴彤
神教为了对付我们,特别约聘的吧!”
达玛以软柔柔的流畅宁波腔,娇笑道:“你们行情还没高到那地步!江湖上之所以不知
道咱们教内有吉祥天女,是因为天女下手,不留活口。死人,是最懂得保密的,小道士,你
说是不?”
客途沉稳道:“你们扮苗女,确实入木三分。不过,桃花源应该是被你们所挟持吧?”
一直到此时,一直来首开过口的美纳,终于以一种怯生生的口吻,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
便咽道:“她们对阿爹下毒,逼迫桃花源的族人听她们的话,我们陷害你们,是不得已
的!”
听她说话的调调、感情。那个自称达玛的宁波小妞,就是仿佛她说话的口气呐!
老酋长声嘶气乏道:“四位哥子,老汉真的很抱教害你们如此,但是……唉!请你们原
谅,我若想活命,只有听她们的摆布。”
小桂依然神色从容的笑问:“为什么要挑这里?莫非桃花源的风水比较好?”
伊娃咯咯桥笑道:“咱们八个姐妹里,可没有人是茅山派出身的,这里的风水好不好,
我们倒不知道。不过,桃花源里的秘药情郎倒,我却是清楚的。我们晓得,四位少爷自从复
出江湖之后,功力可是骇人得紧,若想凭本事收拾你们,咱们姐妹恐怕力有不逮。所以,我
们只有将希望寄托在下药中了!
但是,如果用毒药、迷药之流来对四位,偏生君公子是百毒不侵的体质,因此只得换换
玩样来用。这个情郎倒,不是毒药,也不是迷药,它是长在桃花源后面那花岗石山上的一种
草药,这种草药无色无昧,人畜吃了混身乏力,动弹不得。
所以这里的姑娘拿它来意乳茶,给那变了心的情人喝,情人喝了之后,无力动弹,要杀
要剐,还不任意处治!”
月癸瞪眼道:“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叫它情人倒?偏要叫情郎倒?”
达玛有趣道:“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研究过草药命名的因由?风神四少镇定的功夫,
委实叫人刮目相看。好吧!我就告诉你为什么。因为这种草药挺奇怪的,不论人畜,凡是雌
性误食,并无所谓,一点作用也没有,只有雄性吃了才生效。所以它才会称为情郎倒!不就
是公的才叫郎!”
月癸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这苗疆真是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特务多!连草药都会认公
的、母的,这种新鲜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小桂呼叹道:“这没啥稀奇的,天生万物,必有阴阳。或者这种草药系性至明,所以遇
阳调合,产生作用;若是明上加阴,自然没有反应。更说不定,阴极则变,公的吃了会乏
力,母的吃了反倒变成增功之物!”
伊娃诧异道:“你虽未见过这种草药,但是对它的推测和分析,却是一点都没错。真是
不简单!”
“当然不简单。”小桂得意道:“因为我是天才嘛!对了,你又怎么会知道在桃花源
里,有这种专门陷害男人的玩意儿?”
伊娃邪恶一笑:“因为,我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苗女!自从本教探知你的目的是往苗疆
之后,教主便派我赶在你们之前,先回苗域预做布署。所以,在你们踏进南领山区的同时,
你们的行踪,已在我的掌握之中。你们根本是踏入死亡之网而不自知!”
“真惨!”小桂喃喃自语道:“原本泄露行综,是为了诱敌,没想到却是作茧自缚。”
沉默良久的客途,已经证实,中了这种情郎倒全身酸乏无力,便连一口丹田之气也提不
起来,根本无法运功逼毒。
他沉声问道:“贵教打算如何对付我们?”
达玛笑吟吟道:“为免夜长梦多,自是就地格杀!”
小千喃喃道:“真狠!”
小桂叹口气道:“没有商量可打?”
他早在暗里溜目四望,计划如何反败为胜。显然,对方并不知道风神四少里,有一个是
母的!
这是目前,他手上最大的一张王牌。
就在小桂目光流转之际,他发现面纱后那双眼睛,此时竟也流回出一丝焦虑,这本是对
方不应该有的情绪才对呀!
小桂拉回眼神,再看那双眸子一眼。
突然——记忆的灵光闪现!
他已想起曾在何时、曾在何处,见过这双同样充满焦虑与关爱的眼阵!那是……小桂如
中雷亟般,蓦地睦目一僵。
半晌,他机伶伶的打了个冷颤,像是由混饨里猛地冲到了清灵境地,心头一片清明!
伊娃和达玛己自体中摸出淬过毒的匕首,准备了结风神四少的性命。
她们齐齐回身,前面蒙黑纱的女子躬身道:“大姊,请准予行刑!”
“动手!”
小桂石破天惊一喝。
月癸的无情竹猝然飞闪,直射伊娃和达玛背后!
伊娃和达玛不料有此异变,慌忙转身。
但是月癸的无情竹已挟着呼啸劲风狂扫候至,将二人有如破布娃娃般击飞,撞向丈许之
外的花岗岩墙壁!
“砰”然声中,伊娃和达玛撞上坚硬旧区,使呼一声,口喷鲜血,复又掉落地面,咯咯
抽搐之后,即已寂然。
明眸美妇同时动手,但她攻击的对象不是月癸,击是在她身后另外五名巴彤教假扮的妾
姬!
“大姊,你疯了?”
尖叱声中,四名吉祥天女分掠四面,反手拔出双匕,朝蒙面女子扑去。
月癸击毙伊娃和达玛后,正想收拾那名为首的蒙面女子,怎料对方竟然自己先开打,她
一时不明所以,只得收了势,怔在那儿。
小桂惊急叫道:“别发呆,快去帮忙呀!”
“帮忙?”月癸纳闷的指着斗场:“你是说,去帮蒙面人的忙?”
“是呀!”小桂如果不是无力动禅,早已冲上前去。
他急得满头大汗,只道:“你去就对了!”
这时,蒙面女子,虽仅凭一双肉零,应付八柄宛如毒技般的匕首,却丝毫未落下风,情
况并不危急。
如此一来,不仅月癸不明白为何小桂竟如此焦心反常,就连客途和小千也莫名其妙的望
着他。
“小鬼,你没搞错?”
小桂脸孔一板,阴沉沉的不出声。
月癸知道,这小鬼是说真的!
而且,他上火了!
不再犹待,月癸回身飞掠,切入战圈,无情竹如雨急下,立刻逼住二名对手。
“小鬼疯了!”这丫头一边动手,一面朝身旁蒙面女子大声道:“他要我来帮你!”
蒙面女子眼露笑意,依然无言,蓦的加紧攻势!
“大姐,你快住手……”
吉祥天女的叫声来歇,蒙面女子已大胆的直进中宫,劈手夺过一柄匕首,另一只手掌蓦
地震翻一名天女。
就在另一名吉祥天女惊慌欲逃之际,蒙面女子右手持匕倏挥,刹时,蓝汪汪的匕首幻现
出一团团蓝汪汪的月形。
“笑月剑法?”客途脱口惊呼。
小千揉着眼睛道:“真的?假的?”
小桂又激动,又欢喜,忍不住语声微颤:“她是我娘!”
“你娘?”客途和小千不信的转头瞪着小桂。
小桂举袖拭去激动夺眶的热泪,不住点头。
惨号再起——笑月剑法毙敌奏功的同时,月癸棒形如山,劈翻另一名吉祥天女!
最后一名天女夺路欲进,蒙面的玉秋彤轻叹一声,抖手挥腕,匕首带起一抹流虹,暴射
对方。
“噗”地,匕首正中吉祥天女心窝,将她撞得飞弹入空,带着凑出的惨号重摔落地,一
命呜呼!
老酋长、美纳和一干苗子侍卫,早被这一连串的惊变,吓得脸青唇白,浑身抖颤的缩微
一堆。
月癸望着蒙面女子,呐呐道:“你真是小鬼的娘,凌云仙子玉秋彤?”
蒙面女子双目含泪,优雅的挥手打着手语,却又蓦地想到,月癸大概看不懂,遂而作
罢,只是朝月癸点点头。
小桂坐在地上,又哭又笑道:“娘呀!你不理我了吗?”玉秋彤蓦地一闪,闪身掠向小
桂,一把将他紧紧搂入怀中,晶泪纷洒,拈湿了蒙面黑纱,也沾湿了小桂扫鬓双须。
小桂早已在母亲怀中放声痛哭,毫无保留。
玉秋彤哑然无声的硬咽,越见凄惻!
这一场意外的母子重逢,二代相泣,使得厅中众人同感鼻端酸涩。双目濡湿。
月癸更是感动的泪如雨下,陪着小桂母子泪湿衣襟。
经过良久。
母子二人激动的情绪惧已发泄的差不多。
小桂抹泪道:“娘,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