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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绡秀眉微蹙,失声叹道:“谁说不是这两件霸道东西,倘若刚才他们趁我们正在林中……,先丢两粒‘震天霹雳弹’,若有人仍能侥幸,带伤逃出林来,再加上两股烈焰飞射的‘五雷喷火筒’,我们便必然变成两具乌焦巴弓的死鸳鸯了。”
韦虎头苦笑道:“这样看来,是有人在暗中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红绡颔首道:“这忙儿不单帮得大,也帮得高!不单轻轻易易,无甚声息的,解决了四名凶徒,并相当有礼貌的拘谨矜持,未对我们有丝毫惊动!我已想了半天,始终想不出这位既有好手段,又有好心肠的‘帮忙高人’,究竟是什么路数?”
话说至此,发现韦虎头的眉宇之间,似有得色,遂讶然叫道:“虎弟,你怎么面有得色?大概你已经猜出是谁在帮我们了?”
韦虎头笑道:“首先,我认为这次帮忙的人,不单是位‘高人’,并且还可能是我们极为亲近的自己人!否则,除凶义举,任何人皆可为之,那相当周到,不令我们在林中定情之际,感受丝毫惊扰的作法就太以用心良苦的了……”
红绡道:“你分析得对,但我们‘水摆夷’,几乎已被十四阿哥的大军灭族,致使我孑然只影,举目无亲!故而,纵是‘自己人’,也只是你的‘自己人’了!你不妨再推测一下,是你爸爸?是你已来中原的三位妈妈之一?还是你的弟弟?妹妹?……”
韦虎头屈指计道:“不会是爸爸,爸爸寂寞多年,亟于赶去扬州,看看他老人家想开多年的‘新丽春院’,被茅十八伯父,弄得够不够理想漂亮?并和甘大侠订交,舒老前辈叙旧,不会再突然赶来北京!苏荃妈妈和双儿妈妈,一向都是爸爸最得力的保镖,多半和爸爸一齐行动!我妈妈则师门有事,行踪不在近处……”
红绡笑道:“越研究范围越小,其人便呼之欲出!四位老人家,既不可能,所剩下的‘自己人’便只有你弟弟、妹妹……”
韦虎头高兴得扬眉笑道:“我弟弟虽极鬼马精灵,手段又狠又快,但为别人着想方面,却不会有此周到,我妹妹平时虽刁蛮,但更乖巧得极为讨人喜欢!象这次在林外悄悄为我们弥祸无形,真所谓善解人意,应该是她作的!不过……”
话儿略顿,突然目光四扫,提高语音叫道:“双妹,快走出来,我知道一定是你,别人办不到这样细心周到!但你怎会没去扬州,又悄悄跟在我的身后,跑来北京的呢?……”
一声清脆的娇笑,果然从一角山崖之后,出现了那位身段婀娜,容貌秀美,只与红绡比娇比俏,分庭抗礼,两人谁也难以独占胜券的韦双双来……
韦双双才现身形,便先向红绡扬手,打了个招呼,然后再对韦虎头扬眉娇笑道:“大哥、大嫂,西藏密宗高手,要抱什么‘呼伦三佛’之仇,差人持用‘五云喷火筒’、‘震天霹雳弹’等内家功力难抗的霸道火器,对大哥悄悄追踪,随时暗算!但他们计划虽毒,时运不济,被我识破撞上!我知道大嫂功力极高,人又能干,必不致有甚大碍,但初圆好梦,便受虚惊,总算有杀风景!遂设法代为把这恶迹显已不少的四名凶徒,悄然解决,冀使襄王梦稳,神女魂安!但务请大嫂谅解,这决不是自作聪明,故意卖好,就算是我这作小妹的,送给大哥、大嫂的一份花烛薄礼如何?……”
红绡笑道:“多谢,多谢,这份礼物,着实太名贵,太意外,也太美妙了!我早就听你大哥说过,他的双双小妹,是集七位妈妈的美于一身,功力修为也因得众爱,遂有大成!今日一见,才知你大哥不单毫无虚言,并还形容得有欠周到!来来来,大嫂太爱你了,让我拉着手儿亲上一亲!大嫂举族遭难,含恨流转,是个‘穷鬼’,但不是‘吝啬鬼’,对于小妹这份天大人情,我会尽心尽力的补报你的!”
韦双双业已走近,不仅伸出双手,并有点撒娇的,索性来了个纵体投怀与红绡姑嫂二人,一见投缘的热烈拥抱!
韦虎头看她俩这等好法,也觉欣慰,一旁含笑叫道:“小妹,你别只顾得对你大嫂撒娇,怎么还不告诉我为何突然改计,不去扬州,却来北京?你虽聪明绝顶,大概也想不到爸爸和苏荃妈妈、双儿妈妈,都到中原来了!……”
韦双双偎在红绡怀中,向韦虎头扮个鬼脸,娇笑说道:“我会不知道么?我之改变途程,不去扬州,赶来北京,就是遵奉爸爸之命……”
韦虎头听至此处,讶声接道:“爸爸又有什么事儿,交代你呢?他要我带话给康熙皇帝,和四阿哥,但如今似已成为多余,根本不必的了!”
韦双双笑道:“第一,爸爸认为我小名‘板凳’,倘若配上二哥‘铜锤’,岂不成为‘瘪十’?到哪里都会输给别人,落了下风!才叫我别去扬州找二哥,要来北京找大哥,跟你同走江湖,闯它一闯!……”
红绡失笑道:“妙极!妙极!你爸爸真是位‘江湖妙侠’,这种‘板凳不宜配铜锤’的牌九理论,着实奇妙得很!……”
韦双双伸出第二根手指笑道:“第二,我爸爸说大哥交了个很好的女朋友,但怕大哥太以木讷老实,错过了理想姻缘,叫我不妨在暗中尽力,帮帮这位初上战场,更是初涉情场的‘虎头大侠’!……”
韦虎头人逢喜事精神爽的,也变得倜傥风趣起来,向韦双双拱手笑道:“多谢,多谢,小妹巧施妙手,暗助鸳鸯,这次忙儿帮得大了!虎头大侠和他的老婆‘虎头嫂子’都衷心感谢!我想你‘虎头嫂子’,会尽她聪明才智,也帮你物色一位比‘铜锤’少上‘一点’或‘两点’,足以配得上‘板凳’的好妹夫的!”
韦双双前面听得嫣然含笑,到了最后韦虎头要红绡尽力助觅“板凳良配”之际,却不禁玉颊飞霞,向她大哥轻轻啐了一口!
兄妹姑嫂间一番调笑之后,韦虎头向韦双双正色说道:“小妹,二弟既在江南闯荡,则爹要你和他分道扬镳,我们只有把塞北作为目标的了!我们是不是同去北京?”
韦双双笑道:“我们既想利用胤祯,激励将死人心,便应让他作几年安稳皇帝,作威作福,残害些爱新觉罗手足,并施展严酷手段,压迫四海生民,方可天怒民怨,有益于光复大业!如今还去北京则甚?就算去了,也没有什么可以闹的……”
韦虎头道:“不去北京,我们去哪里呢?”
韦双双白了她大哥一眼,指着红绡笑道:“问你的贤内助啊!你如今有了这样高明的阃中司令,枕畔参谋……”
话方至此,红绡便摇手叫道:“小妹别耍花样,这次韦家兄妹,南北分道,你就是‘北道司令’,尽管下命令,出点子吧!我和你虎头大哥,一个是‘随军参赞’,一个是‘前站先行’,无论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或冲锋陷阵,十荡十决,包管唯命是从,全听你的……”
韦双双惊喜得把两道秀眉,高高的挑了起来,拉着红绡手儿,失声叫道:“嫂……嫂子,你……你和大哥,当……当真全听我的?”
红绡笑道:“你没听我说你是‘北道司令’么?常言道得好,‘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司令官为何还不下令?莫不是思考验‘随军参赞’要我来猜一猜么?”
韦双双眨着眼睛,娇笑说道:“我这点心思,正所谓‘司马昭之心’,慢说聪明绝顶,智慧无双的嫂子,便是比较老实的大哥,也必定一猜便中……”
韦虎头双眼盯着韦双双,早就暗作揣摩,听至此处,恍然叫道:“小妹是爱调皮捣蛋、怕寂寞、好热闹的性情!今后最热闹的节日,无非是‘雍正飞头’和‘鹿鼎掘宝’!雍正既然尚须加以利用,但康熙既已宾天,清朝帝室的‘龙脉’,已不妨加以破坏!假如我的分析不错,则小妹不去北京,定是想出山海关了?”
韦双双目注红绡,扬眉笑道:“嫂子,大哥大概得了你的灵气之助,变聪明了!你认为鹿鼎山破龙脉,觅藏宝之行,我们去不去得?”
红绡颔首笑道:“对于满清帝室‘龙脉’,当然不妨破其风水,泄其灵气!对于藏宝,更不妨尽量加以发掘,周济四海生民,资助光复大业!……”
韦双双见红绡表示同意,方自喜上眉梢,又复笑道:“但我们手边似乎缺少了两件有用的东西……”
韦虎头接口道:“是不是甘凤池甘大侠使用打赌的方法,赢得胤祯腰边的那面‘玉牌’,以及爹爹昔年从四十二章经中,综合取得,拼凑而成的‘鹿鼎藏宝秘图’?……”
“你不认为我们若有这两件东西在手,可以减去不少阻碍,容易事半功倍!”
韦虎头点头道:“困难是减少了,但趣味却也减少了!我认为索性不倚仗‘玉牌’,不全靠‘秘图’,到了关外鹿鼎中,只凭自己的聪明才智,机灵目力,去找寻‘龙脉’,发掘‘宝藏’,岂不更大为有趣!”
韦双双抚掌笑道:“高论、高论!我拥护大哥这种更新颖、更进步的见解!凭智慧觅宝,确比按图索骥,来得有趣多了!至于胤祯那面玉牌,更属可有可无之物,因为我们连满清皇帝的脑袋瓜儿,都想摘取!整个帝国,都敢推翻!则对于区区山海关外的一些文武官员,军兵步卒,还不是视若土鸡瓦狗?”
红绡笑道:“好,贤兄妹既然观感一致,我们便立刻来个关外‘鹿鼎’之游,各尽聪明,试试眼力机运。”
韦双双跟着她大哥韦虎头,大嫂红绡,要出山海关了,她那位几乎比她更捣蛋,更促狭,却又略逊她来得可爱的二哥韦铜锤呢?……
谈到促狭,说起捣蛋,读者应该想起在扬州“丽春院”中,甘凤池刚刚把舒化龙带去,为茅十八引介,彼此杯酒言欢时,舒化龙的胡须上,便突然起了怪火,甘凤池的酒杯中,也突然跳出了一只小小青蛙!
这是意外,也是恶作剧,但更复显示出舒化龙和甘凤池的心性修为,江湖经验,都到了炉火纯青地步。舒化龙丝毫未动声色,只伸手轻轻一抹,便把起自他胡须上的那片火光抹熄,并看着正从甘凤池酒杯中所跳出的那只小小青蛙,含笑说道:“云南韦家,似乎不止来了韦虎头一个人吧?这些‘火光焚须’,‘青蛙闹酒’的促狭手段,虽属小技,却也煞费安排,韦铜锤、或韦双双兄妹二人,至少又来了一个……”
甘凤池笑道:“我和韦虎头谈得比较多一点,了解他弟、妹性格,韦双双虽然刁蛮调皮,因是建宁公主所生,总有大家闺范,不至于过分佻挞!象这等对父执前辈,脸上烧胡子,杯底藏青蛙的古怪花样,应该是出自韦铜锤吧?……”
第 九 回叙旧
话方至此,丽春园的假山石后,闪出了一个年龄比韦虎头小了一两岁,容貌相若,但因一双眼睛中的黑溜溜眼珠,转得过分灵活,遂显得比韦虎头还要来得神气一点的年轻人来,先对茅十八,舒化龙恭身一礼,然后对甘凤池略为拱手,扬眉笑道:“我是韦铜锤,茅伯父当然是家父旧交,舒老人家因有当年泅阳集的那段‘抉目因缘’,也是我的父执!故而,韦铜锤不敢对茅伯父有所冒读,舒老人家胡子的那片火花,也只是小开玩笑,属于假的!
纵令他不用手揉灭亦决不至于烧焦他半根美须!至于甘大侠杯中那只青蛙,却是我刚自园内水沟之中捉来,想试试‘江南大侠’中人物,究竟有多么高明的功力风度……”
甘凤池“哦”了一声,韦铜锤继续笑道,“首先,风度业已试出来了,似乎不怎样,因为‘江南大侠’成名多年,你若自居江湖前辈,韦铜锤只有拱手低头,连屁都不会放上半个!但‘父执’二字,却从何来?我对我爸爸的昔年事迹,相当熟悉,似乎他老人家根本还与甘大侠陌生未识,没有和你高攀结交过啊!……”
甘凤池没有回答,也没有表情,似乎已为韦铜锤的锋利言词,顶得没有办法还口……
韦铜锤轩眉又道:“甘大侠生气了吧?最好你愤我这后生无礼,出手赐教几招,岂不又可使我在‘风度’之外,试出了你的‘功力’?”
茅十八听得好笑,看得摇头,暗忖:这孩子果然比他哥哥刁钻,说话太厉害了!如今倒看甘凤池这位老江湖,怒又不得,笑又不好,却怎样收拾局面?
甘凤池果然有甘凤池的一套,茅十八认为他怒又不得,笑又不好,但他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是显露!
他起初是含笑静听韦铜锤语利如刀的顽皮废话,但等到听完之后,却似忍俊不禁的,点头失声大笑!
这一笑,把韦铜锤笑得有点估惙起来,望着甘凤池愕然叫道:“甘大侠,我顶撞了你半天,你应该生气,出手表现一些‘江南大侠’的绝顶功夫,教训教训我了,你……你怎么面无怒色,还在笑呢?”
甘凤池笑道:“大贤侄稳厚端重,二贤侄古怪刁钻……”
二语方出,韦铜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