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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持刀的敌人见去路已被王述明挡住,虽然明知打不过,但也不能束手待毙,一挺手中刀封住正面,意图等待王述明进招。
王述明一看这种情形,就明白敌人的心意,更不迟疑,双脚一踪,取了一个“卞庄刺虎”势,身随剑走,但见一道绿光夹着一股劲风,早到敌人的面前,身形还未落地,趁势来一个“吴刚伐桂”,剑光一绕“噹!”的一声,敌人一个巨大的身躯和手中的钢刀,同时被斩成四段,他那剑鋩又暴长了两尺。
王述明不到二十招就解决了两个敌人,同时绿虹剑的鋩尾更长起来,不禁满心欢喜,此时看到爷爷和那老头子在那边你一剑来,我一鞭去,虽然胜负未分,但王仲甫已累了一身大汗,招式已渐渐慢下来,王述明心里一急,大喊道:“箫爷,把他留给我!”立刻身形一扑,仍用那一招“卞庄刺虎”,向那金毛吼胁下刺到。
说起这金毛吼马惟果,倒不是没名的人吻,他和大海盗林少英两人,同是广东莲花山白阳洞昙幻真人的徒弟,这昙幻真人一身武功并会放蛊和躯蛇虎伤人,门徒数十,无不穷凶极恶,莲花山附近的惠州,嘉应州等地居民,恨之入骨,屡次呈报官府请兵进剿,无奈当时官吏贪庸,只懂得搜括民脂民膏,那有心去管山中的盗贼,有时被民众要求多次了,为应付舆情,蔽层峰起见,倒也发出三五百兵丁,大摇大摆地往莲花山去。
这时莲花山已经疏散一空,官兵发不到山贼的横财,就顺手把老百姓的财物抢劫过来作为自有,因为老百姓知道官兵要来剿山贼,深恐战祸所及,纷纷逃避,猪牛等物来不及迁走,就成为官军抢夺的目标,更惨的是官军去后,山贼回来,又怪当地民众报告官府,于是百般凌辱,老百姓看到每次官军入山,不是剿贼而是搜民,未见其利先见其害,后来莲花山再搞得鸟姻瘴气,也没有人敢检报了。
金毛吼是昙幻的俗家大弟子,和林少英两人的一山一海各霸一方,狠狠为奸,这次因为林少英要报复十六年前丧师惨败之辱,又探悉向涛村请人教武馆,近来又得到一条血鳗等情形,所以邀请金毛吼从山路进玫,先入村去放火,乘着向涛村混乱的时候,海盗一齐登陆,非要把向涛村完全毁灭不可,金毛吼自恃武功卓绝,他那山贼又不惯乘坐海船。
所以仅率领三个亲信徒弟到林少英的海上基地来,花天酒地休息了三天,他向向涛村来,先用小船载了金毛吼师徒四人从僻处登陆,林少英就亲自率领大队海盗,利用黑夜的掩蔽,在海面的近处等候村中火起,向涛村十馀年来平安无事,村民都贪于逸乐,那作准备,如果被海盗偷袭上来,纵然不是全被毁灭,也要死伤大半了,那知刚巧遇到王述明和金毛吼等贼谷上了半个更次,无意中劫挽救了向涛村的毁灭命运。
那林少英带着大队的海盗,在向涛村前巡迥游弋,等了大半个更次,仍未见村里起火,又派了小艇悄悄到沙滩上哨探,只见向涛村大半是黑黝黝地,只有三两家还有半明不灭的灯火,根本还没有战斗的迹象,林少英得到了哨船的报告之后,认为金毛吼等人是迷路了,自己不能白来一趟,所以立刻决定先由海上进攻。
因为在静静的夜里,那么多海盗船进袭时,浪涛忡击在船板上的声音,却引起了近沙滩那几家警觉,那些渔民偷偷起来一望,就是二三十条大船的帆影,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边喊边跑,一直跑到祠堂打起锣鼓来报警。
果然,村人一闻鼓声,就知道有了急变,个个都从梦里惊爬起来,拿了渔叉飞跑到祠堂集合,还有部份未到祠堂,就听到海滩那面喊声“冲呀!”,向涛村沙滩那方面用来做围墙的仙人掌,已被海盗铺了木板,冲开十几丈的缺口,王大伯就率领着村众,飞跑往沙滩这三方面,尽死命抵抗。
向涛村这边,战斗初期,因为村众人多,而且海盗只上来百多人,所以还能堵得住,而且还榖死了十馀个海盗,可是这好的情况并不维持多久,几十条海盗船,都靠上了沙滩,二三千海盗像潮水般,向着向涛村的仙人掌,门楼猛冲,那些仙人掌虽然厉害,可是海盗们用竹席、木板等垫脚,那仙人掌也无法奈何,尤其海盗们的兵器精锐,弓箭量多,迫得向涛村民退入巷子。
那海盗们一入村子,就在附近的房子放起火来,转瞬间就是五六处火头夹着一片哀号声,这时王大伯,丁世成等无不气吞河岳,大喝一声两条鳗骨鞭竟卷入海盗群中,眨眼间,海盗里面又有十几个送命,村民一见王大伯尚且这样奋不顾身,无不离开了巷子冲到海盗群去拼命,只闻得哀号、怒骂、惨叫……声音一片混乱。
但是这一来情形更糟,原先村民守住那几条巷口,因为不能容纳多人战斗,所以海盗一时还冲不进去,仅能在外边那孤零的屋子放火、奸淫、杀人;现在村众已冲出巷子被海盗包围起来,海盗中就分出一部份冲进巷子去放火,转眼之间,又起了十畿个火头,大敌当前,又没法分身救火,同时秋高风劲,火头一起,就难以收拾,一声声凄厉的惨号,使正在和海盗拼仑的勇士,毛骨悚然,闻声心碎,也更增加他们的敌忾心,所以一个个都在不顾命地冲杀,但海盗实在太多了,巷口外死伤枕藉,村民也死伤三四十人,王大伯和丁世成两人,一年多来得王仲甫殷勤指点,武功比那些馆徒好得多,但也杀得腿酸手麻,摇摇欲堕。
正在王大伯等人性命交关的时候,树顶上一声喊:“留几个给我杀杀,啊,还有那么多,够了够了!”只见一道绿光急急如闪电,随声而至,王大伯等人连到来人的身影还没有看清楚,就听到海盗群里一片惨呼,那道绿光暴长起来,只一绕,面前的海盗就倒下二十多个,忽喜,知道是王述先,精神一振,一条鲤骨鞭也跟着翻猿起来,把当前的海盗打倒了两个。
但那些海盗兀是不肯退,反而分出两部份,去袭击那巷口的两端。
这时,又见一团白影从房屋上落下,这团白影落下就喊“任世兄退回去守巷口!”,长鞭一抖,向群盗猛扑,一霎间海盗又倒了三四个,任乾玉认出是王仲甫到了,知道今夜的战斗万无败理,他和王述先两人守着巷口两头,那些海盗果然冲不进巷里去,但也杀得他两臂发麻,只听到南面一片惨呼的声音之后,听到人大喊救火,任乾玉的心里暗暗纳罕,他想:
“难道那边都打发了不成,不然怎么有暇救起火来?”
在这个时候,王仲甫已经气力不继,迭遇险招了,原因是他已经年老力衰,今夜已赶了一二十里的路,回到向饕村就遇上这些惨状,身体疲倦加上急怒攻心,虽然打倒了几十个敌人,但四面黑压压的敌人多着呢,所以也就渐渐招架不灵起来,正在这危急的关头,忽然敌人外面一片惨呼,纷纷倒地成了一个圆圈子,又见绿光一闪,王述明已落到自己的身旁,喊爷!留几个给我,”绿虹剑一扫,前面两排敌人竟纷纷被截成两段,后面的海盗又是一阵乱喊,王述明再把绿虹剑一伸,那剑鋩竟刺穿五六人,只听耳边一阵饶命!”的声音,面前的海盗都矮了半截。
王仲甫喝道:“谁是你们的头目?说出来饶你们不死,”海盗轻轻地喧嚷了一阵,推出两个海盗头目来。
王仲甫问过姓名之后,又问林少英的踪迹,其中一个头目说:“林首领带我们登岸之后,就派我们这一拨来这边,他亲自带了千多人攻左翼,至于他现在到那里去,请恕小的们不知道了”说完了又双膝跪下,泪流满面,“好贼子!你敢骗我!”王述明不觉大喝一声,吓得那头目周身发抖道:“小的怎敢骗爷们,真的林头领和我们分手之后不知他在那里?”
王述明说:“我不是说你”一面说一面焦急,王仲甫见他这付样子,知道事情有点蹊跷,问道:“难道是走了!”王述明轻轻道:“可能是走了”接着把前事说出来。
这时王述先和任乾玉都带了几名馆徒走过来,王仲甫吩附任乾玉带人帮王大伯救火,自已和王述先兄弟押解这批强徒到沙滩来,两批俘虏会合后一查,果然林少英被截掉一条左臂,趁着王述明离开之后,利用小艇上大船跑了,王述明气得给那在沙滩的俘虏一阵耳光,直到王仲甫喝止后还是在嘟起嘴来发气。
过了一会,王大伯带着十几信村民和九村的父老来到沙滩,只见黑压压地有四五百人之多,王仲甫一看到他连忙问道:“村里没有什么事了吗?”“没有什么事了,我们死了二十三人,伤的有一百二十三人,被烧三十三间房子,可是敌人死伤极多,还没有详细清点,但大概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单单从我那条巷子到这里,就躺着六七百人,都没有路好走,只好踏过死人身上。”
王大伯说到这里,向王述明一揖到地道:“如果没有小哥,我们全村都毁了,我在这里代表全村,向你们三位致谢,”王述明见到王大伯向他作揖,急得两脸发烧,忙躲到王仲甫后面去,那九村的父老不禁向王述明一望,心里暗暗奇怪,想不到这么一个小孩子,看样子不满十岁,却是杀几百强盗制服成千强盗的人物,连到那些俘虏也是暗暗称奇。
王仲甫忙说:“我们都是一家人,还客气什么?不过面前这几百活的,应该怎样处理?
我们倒要好好想一个办法才好!”王仲甫提出这个问题的确不大好办,如果解到府城去吗?
牢狱也没有那么大地方来关,而且把他们送给官府,无疑地就是要他们去死,中国人古来都是讲道义的,所谓“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的;放吗?他们到那里去?而且死伤那么多人,该怎样办?
商量好久,已到天色黎明的时候,还是依照王仲甫的意见,告诫一番,给他们一条大船,大家都同意了,惟有王述明道:“让我给他们留下点记号,不然谁知道他们曾经做贼?”
却被王仲甫喝止了,这些海盗想不到会这么轻易发放,心中大喜,拜伏于地,然后七手八脚修理好一艘大船带了那些负伤的扬帆而去。
王仲甫和王大伯等人转回村里,一路上见的都是海盗的尸骸,真的铺满地上,有些地方还是几个叠在一起,不禁摇头叹息不已,转头对王述明说:“本来以杀止杀,是无可非议的;但是你如一下子杀了那么多,'奇+书+网'实在有干天和,试想谁无父母谁无兄弟谁无妻子谁无师友?这些人或是在故乡被仇家所迫,或是天灾人祸,无法谋生,乃挺而走险,虽他们的行为不对,但除了几个穷凶恶极者外,多数都有一颗善良的心,最低限度也有一颗爱子女的心,现在给你这一杀,连到他们要悔过的机会都没有,他家里亲人知道了,岂不要痛哭流涕,恨你入骨?将来你还要加倍修德才好。”
王述明听到“谁无父母谁无兄弟”这几句,不禁呜咽起来,等到王仲甫说完了,他已经泪流满面,抬起头来对王仲甫说“爷!我从现在起再不用这枝剑了,好吗?”王仲甫不觉一怔,说:“难道我说错了?”王仲甫误会述明是倔强赌气,所以再斥责他一句,那知他更加痛哭起来,抽抽噎噎地说:“爷说并不错,而是述明错了,述名的父母给人杀了,述明要报仇,述明现在杀了那么多人的父亲,他们的儿女不要报仇吗?所以这枝是凶剑,我也不敢用它了!”
“难道你父母的仇不报了?”王仲甫反问一句,述明低着头不做声,任乾玉知道述明的心中正是面临天人交战的苦闷,一个弄不好,这绝世聪明的孩子,可能就会跑入逃名遁世消极颓唐之路,所以接着说:“师父也不必责备小兄弟了,在性命搏斗群打殴的时候,那还能够慢慢去问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如果一味是宋襄公之仁,那么等到敌人屠杀起来,就来不及了。”他说完了,略略把王大伯的衣袖一拖,王大伯接着说:“还是你读书人能说出一大堆道理来,我虽然不懂得什么宋襄公明襄公,可是我也觉得小兄弟这一阵杀得好,如果不是他一阵猛杀,把敌人赶下海滩,还不是要被敌人分别冲进村里,杀我们的兄弟?滩道这些海盗不该死、不该杀,而我们兄弟都是穷凶恶极,个个该被海盗杀死不成?”
他装成气愤愤地发了一阵牢骚,王仲甫连忙道:“老弟!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是要他小兄弟将来不要过于贪杀罢了!”其实他们进得村来,四面都是一片哭声,那能够再说什么,只有任乾玉偷偷瞧了王述明一眼,见他那小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心里也暗暗地安慰到:“这孩子真正得救了!”
王大伯邀同那王仲甫,任乾玉和九村父老同到祠堂之后,首先就要商议如何处理海盗尸体的问题,和村里伤亡的善后办法,大家一致通过,这次海盗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