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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志强本来和那穷道士打了几百招,势均力敌,忽见师父气息败坏跑来喝止,只得虚扬一掌跳出圈外,那道人一见明因师太,呵呵大笑道:“你这徒弟比我强多了!好!好!”
明因师太也笑道:“那及得二师兄?”接着向于志强喝道:“强儿赶快来拜见二师伯!
”于志强听说是二师伯,脸上一红,忙过来叩见,被那道士拦着笑道:“不必多礼了,这才叫做大水冲倒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凤英,蝉儿,林燕云姐妹也都过来拜见了,明因师大笑吟吟地带路,一起回到林家,向林逸夫兄弟介绍,这时各人才知道这位穷道士,竟是明因师太同门的二师兄入云龙觉真道人。
自从入云龙落坐之后,蝉儿一双秀目就不断地打量这师伯,又看看自己的师父,一脸惊疑之色,明因师太见了笑道:“你这丫头以为我年纪老,是不是?你师伯还要比我长五岁哩!”然后说明觉真道人得到内家真传,能够驻颜等等。
觉真道人笑道;“四师妹不要尽替我吹了,刚才不是你到来快一步,我这付老骨头就要给你这小徒弟打碎了!”说得各人一阵大笑,于志强脸儿又是一红,嚅嚅道:“徒侄不知道是师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
觉真道人又哈呵大笑道;“不知者不罪,可是你刚才使出那一套拳术,却不是本门所传,你到底在那里学来的?”明因师太也觉得于志强不用本门拳术应战,有点不应该,轻轻斥道:“徒儿为什么不用本门起手式?”那知于志强却说出一套道理,使各长辈也赞叹不已。
原来于志强看师父师姐都走了,独自到椰林里练习暗器打法,已经到了得心应手的地步心里一高兴,灵机一动就发生一种奇想;他想猴王剑法是那样奇妙,如果把猴王拳法揉合到师门的雷霆掌法里,其威力岂不更加厉害,他想到就做,整个下午都在制造他的新拳法,好容易练到纯熟,自觉得循环无端,招招奇险,五百八十七招中,没有一招是缓着,心里大喜,立刻回祠堂找骆中明说明要到邦加请师父指点有没有漏洞,那知找来找去也不见骆中明,只好独自一个人,施展轻功一路赶来,在路上却遇上了觉真道人问他是不是明因师太的徒弟,他因为在觉真道人的衣服装扮上看,以为是凌霄剑客一流人物,所以不肯说,双方越闹越僵,而且自己又心急于赶往邦加,几次想冲过前面,都被觉真道人挡着,心里一怒,立刻施展出自创的拳法,觉真道人以为这十六七岁少年,能有多大本领,那知他这套拳法果然不同凡响,还打不上二百招,道人就连连被打了三掌,这才知道厉害,觉真道人忙施展几十年来的功力,才扯个平手,又打了一百多招,就被明因师太到来喝止了……。
觉真道人听了笑道;“那就怪不得了,他一面对招一面留心,可是你这套杂锦拳,有些地方很像本门的掌法,有些地方又像猴王拳,当中还夹了稀奇古怪刁钻的招式,令人捉摸不定”又回头对明因师太道:“想不到他小小的年纪,竟能够揉合各家,独创拳法,师门的光大,就全靠你这几个门徒身上了,他这套拳法还没有名字,未免美中不足,到将来禀过掌门师兄,再行决定吧!”然后又问起各人的艺业,和凌霄剑客寻衅的经过,明因师太也一一说明。觉真道人听说梅岭云鹤也牵涉在里头,不禁大惊道:“怎么连这个魔头也惹上了?”
明因师太见觉真道人这种情景,也是一震道;“形势很坏么?”停一停又说:“梅岭云鹤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当晚在铜鼓岭上他和凌霄两人合力斗于志强,却被于志强打得抱头鼠窜,凌霄连剑也不要了!”说完指着蝉儿的那把剑说:“这就是冲霄剑!”
觉真道人先看志强一眼,连赞几句“难得”,然后对明因师太道:“梅岭云鹤是宇内十三凶之一,他虽然本事不太大,但是最会兴波逐浪,无事生非,伪装中立,挑拨离间,使我们增加不少敌人,这次他吃了败仗回去,不知又要搬动些什么人马来了!”
明因师太“哦!”了一声道:“怪道于志敏的师父也传语要我防备哩!”接着把于志敏傅言示警,一一说出,并且说自己就要到蛮荒去寻觅问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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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回仗剑返中原 河山有恨市恩降恶霸 主客同仇
却说,明因师徒把入云龙迎进邦加村,和林逸夫兄弟见面。说起自己在短时间内就要离开琼崖,遍历蛮荒,找旧日的同门友好,来和群凶决战,闲谈畅饮,酒过数巡,明因师太忽然向入云龙笑问道:“二师兄,我们自从协力驱逐赤身魔女之后,算起来已经有了二十多年,你收了几个徒弟了,这次你怎知道我在琼崖?……”
这一问,却把一个谈笑风生的入云龙,问得神情黯淡,默然半晌才道:“这些伤心的往事,不提也罢!”明因师太以为入云龙不愿提起万洋山的往事,也就凄然道:“万洋山的往事,我也不愿再提,唯希望你把这十多年来,在外面的见闻和经历告诉我一点,还有小一辈的同门,也要使他们知道多少江湖的风险,免得将来行道的时候,反而一筹莫展!”
那知入云龙仍然神情黯然,先朝座上各人看了一眼,然后长叹一口气道:“四妹,你知道我也是闹到无处容身么?”这句反问,把在座各人都问得一震,明因师太更加着急道:
“二师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要急死人了!”
入云龙惨笑道;“要说起来,也不是一言可尽,总之,我三个徒儿都毁在亦身魔女之手,只有我那最小的徒儿罗冠英在紧要关头,被一个不知名的异人救去,我要不是仗着这一点轻功,而且获得两位不露面的异人保护,也要葬身在萌渚山上。三年了,三年来我走遍了百粤,八桂,三湘和古越,虽然结交了不少的江湖豪客,风尘异人,和山泽隐者,但是,他们的艺业也不过比我略为好些,要想利用他们去对付赤身魔女,虽不致于落败,可也赚不了便宜,搞得不好也许还要连累他们血溅荒山……”
明因师太越听越气愤,越听越动容道:“难道莽莽神州,济济多士,就找不出能制服这一个魔女的人?”
入云龙又惨笑道:“我最初也像你这样想,我认为赤身魔女并不是怎样了不起的人物,在万洋山那一役中,我们虽然没有致她的死命,可也打得她抱头鼠窜。当然,我并没有不防备她东山再起,我虽然隐居在萌渚山关门授徒,但也不断地锻链内功的心法,知道总有一天要和这魔女算个总账,来一个澈底的了断,可是,想不到她竟能够找到萌渚岭去,这也怪我自己平日少在外面走动,对外界一无所知,所以毫无戒备,以致被她偷袭成功……”
“偷袭!”明因帅太又是一惊,苦笑道:“这帮贼子真会来这一手,可说是无独有偶了,前后三次如同一辙,不过手法不同罢了!”说得入云龙也好笑道:“你以为她们在没有充分准备之前,会和你堂堂正正地对招不成?她们自己就夸口:‘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在没有准备完善的时候,除非我们也学她一个偷袭;否则在她那笑脸外交,和平政势之下,绝不让我们有打的机会,我们要勉强去打,未尝不可,但舆论上倒是贼人占了先着,等到她一切布置好了,我们就难得有取胜的机会,那时候我们不想打也不行了。”
“师伯,照这样说来,我们可不是永远挨打?”于志强忍不住问上一句。
入云龙望了他一眼,苦笑道:“这就是一个难点,所以只好防备自己,让魔女凶焰继续长下去。等待到吃亏的人多了,大家就会联合起来,团结起来,一致对付那些凶徒。我们才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哩!”这一番话给于志强听了仍然是似懂非懂。只是觉得师伯太过软弱了,给别人欺到自己的头上,还不肯主动去找敌人报仇,可是,因为是师伯的话,也许另有一番道理,倒不敢驳他,只好默然不语。
明因师太接口笑道:“师兄说的倒是正理,不过那赤身魔女是否能等待我们联合起来,就是一个问题了。照这样延宕下去,那怕不被她各个击破,个别摧毁?到那时候,我们再想联合起来,也没有人和我们联合了。”
林逸华也插嘴道:“是啊!如果等到恶人势力长成,个别消灭我们坚强的帮手之后,我们岂不是要走进绝路,依我的愚见,倒不如以爪还爪,以牙还牙,只要抓住机会,立刻就翦除恶党,绝不让她们的羽毛丰满,比较束手挨打来得好些哩!横竖是忠奸不能并存,邪正不能两立,我们又何须顾虑那么多的舆论?如果舆论真是能有效的话,那些恶贼也不会越来越嚣张了!”
入云龙静静地听取明因师太和林逸华的意见后,领首微笑道:“你们说的都是正确的道理,我现在已被赤身魔女搞得无路可走,而且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徒儿,也被她手下的党人毁去,这种仇恨我绝不会放过,不过,她那些徒众太多,而且又会伪装好人,在茫茫人海中实在不容易发觉,有时虽明知某人是她的党徒,但又没办法取得他的确证,尤其,社会上多的是没有头脑的人物,无法辨别是非,反而变成恶人的应声虫,而这些可怜的应声虫,为数又太多,感化不胜感化,翦除不胜翦除。我在离开萌渚山之后,三年来明踩暗访,未尝不想把亦身魔女的党徒个别除去,但是,到头来不是发觉他罪证不足,就是为恶未着,反而难以下手诛灭,甚至于自己还吃过他们几次暗亏,官府把我认为是恶人,民众也认为我是坏蛋,只好走而避之了!”
各人仔细地把入云龙的话一想,知道这个赤身魔女确也难缠,虽然个个咬牙切齿,却也想不出一个具体的办法出来,明因师太皱一皱眉头道:“那末,你远而避之,一避就到海南来了!”
“谁说不是!”入云龙笑了一笑又说:“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你隐居在琼岛……”明因师太诧道:“那么你是……”入云龙并没有让明因师太说下去,接着道:“你先不要打岔,本来我飘洋过海,并不是存心来找你,而是年前在岭南遇上了冯翁,他告诉我说雪庵和尚和你都在琼岛,可是他也不知道你躲在那个山头上。我想找你也没处去找,但我终于来到了琼崖,在各处乱闯乱走,又听不懂本地话,真是像哑子吃黄莲,有苦说不出,直到前天,在定安县我遇上两个鬼鬼祟祟的道人,从他们的谈话里,知道他们曾经向你寻仇,无意中知道你的踪迹,我心里一急,连忙询问店家,认明了铜鼓岭的方向,乱走乱撞,居然在这里遇上你们,倒不辜负此行了。”
各人听了也互相欢庆,直吃得杯盘狼籍,散席之后,明因师太对入云龙说起应付赤身魔女,和协助于志强报仇雪恨的事,入云龙一震道:“于师侄这个弥天的大恨,只怕只能够报得一半了……”明因师太忙问原因,入云龙微微叹息道:“于师侄仇人中的石亨,已经被皇帝抄家了,不过石亨的运气还不坏,他没有被斩,而是病死狱中……”明因师太虽然一面听入云龙的说话,一方面注意于志强脸上的表情,这时,见于志强眼光一直,身子往后一倒,竟是晕在椅上,各人又是一阵骚乱。
明因师太急忙向林逸夫兄弟摇摇手,连说不妨事,可是手下却不停地替于志强推宫活血,过了半晌,才听到于志强“呱!”一声哭了起来。
明因师太看了,怜恤道:“痴儿!你话还没有听完哩,而且仇人不仅是石亨一个,石亨虽然是死了,可是曹吉祥,徐有贞,萧惟桢,张,这些人都还没有死。要算起来主要的仇人还是曹吉祥,萧惟桢这两个奸臣,何必苦坏了自己的身子,而让仇人逍遥法外?”经了明因师太这样解释,于志强才渐渐停止呜咽,各人也同样觉得有点惨然。
第二天,明因帅太带了罗凤英,蝉儿,于志强等陪着入云龙觉真道人,回到向涛村,介绍和骆中明,任乾玉,王大伯各人相见,各人商议结果,认为于志强报仇雪恨的事不可从缓,骆中明因此也要一同前往。向涛村因为各能手都要离开,实力愈形单薄,幸有入云龙答应留守后方,主持一切,骆中明又趁机把丁志桂引到入云龙的门下,于是,皆大欢喜。惟有骆中明和于志强挂念着于志敏,深恐他赶不上报仇雪恨的大事,有点闷闷不乐;明因师太洞悉他俩的心意,微笑道:“于志敏的事大可放心吧,也许紫虚上人必然会有更好的安排,而且报仇雪恨和光宗耀祖本是殊途同归的,纵然志敏小友不能手刃亲仇,但学成之后,为武林大放异采,也足以慰先人于地下了……”
骆中明听了明因师太的意见,虽也觉得很对,可是总感到于志敏不能参加这次复仇的行列,是美中不足的事,谁又料到后来事出意外,平添一段佳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