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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紫霜诧异道:“八宝除毒治伤丹?那是紫虚上人的灵药,你们从那里得来的?”
骆中明也惊诧道:“姑娘认得紫虚上人?”
王紫霜笑道:“不过听说过他的称号罢了!”
骆中明点点头道:“正是紫虚上人的药,是于志敏拿来赠送给我们的。”
“于志敏?于志敏又怎么会得到?”王紫霜满脸惶惑地念着。
明因师太笑道:“他是上人的唯一弟子呀!”
“哦……”王紫霜也明白过来了,秦寒竹、秦方、龙啸云、和秦玉莺姐妹也全明白过来了。秦玉莺忽然笑问罗凤英道:“于志敏,你们见过了?”
罗凤笑道:“见过好几次哩!”“他长得美不美?”秦玉鸾又问。
“好美哪,就傍玉树临风,神采夺人!”
“有没有小姐姐美?”
“小丫头问这些干啥?”罗凤英含笑地回问一句。
秦玉鸾娇憨道:“好和小姐姐做一对哪!”
各人想不到秦玉鸾会说出这么一句来,连骆中明一向就摆着正经的样子,此时也禁不住噗哧一笑。
王紫霜脸红红地,身形一幌乙把玉鸾揽在怀里说句:“你讨打!”真个劈劈连声,打在秦玉鸾的屁股上,更惹起各人一阵大笑。
秦玉鸾边笑边喊道:“好姐姐饶命!”
王紫霜边笑边打,打了好几下才放她起来。
秦玉鸾整好了衣裙,又蹶起小嘴道:“难道你真个不要?”
王紫霜脸儿更红得像一朵致瑰,嗔道:“你再说,我就走了!”
说到要走,秦玉莺妃妹都着急了,拉手的拉手,抱腿的抱腿,哀恳道:“好姐姐,不要走!”
王紫霜被她俩缠得没有办法,脸红红地说:“不走,不走!就不准你乱说!”可是,想起下山的时候,师父所说的话,脸上更是红辣辣起来。
经了秦氐姐妹这一阵胡闹。反而显得更亲热起来,笑笑谈谈,才知道当天的下午,王紫霜已看到于志强和蝉儿在街上痛殴霸王庄的人,引起她好奇的心里,一心想知道双方是些什么人物。所以夜幕一上,立刻就赶去霸王庄,窃听庄上群贼谈话,知道群贼派出高手来城里寻找报复。王紫霜脚程本来就飞快,又先一步赶回城里,通知明因师太各人准备,又恐明因师太不走,索性就把秦玉姐妹掳出城来,迫使个人不得不离开悦安客栈。
王紫霜把秦氐姐妹安顿在树林里,不久,就见明因师太一行人往松林这方面走来。她当时不愿意跟别人见面,就先一步走了。后来又想到噹晚也许还有好戏看,又折回暗处候着,果然见到明因师太一行人离开树林,也见到于志强问路时那狼狈的样子;王紫霜尾随着各人到了霸王庄,坐山观虎斗。
明因师太一行离开霸王庄之后,不久,王紫霜就看到静虚道人现身,群贼忙了一阵,又对静虚道人说了很多不实在的话,挑拨静虚道人到来寻衅,如果静虚道人不是出手伤人,自己也不打算现身和各人见面的。可是,后来看到静虚一连伤了两人,自己地看出在场各人决不是静虚的对手,自己只好飞身下来,给他一个教训,事实上,静虚并不是穷凶恶极之徒,不过是受了徒弟的蛊惑而已,相信他这次回去,也惟有闭门思过,再不敢到江湖来寻仇报复了。
明因师太听了王紫霜说了半天,可没有把师承说出来,料知必定是一位前辈高人,也不便多问,只是不断口地称谢。
王紫霜说完了这一段始末。接着就问各人准备到什么地方去?
明因师太把此行的目的说了。王紫霜喜道:“这样说来,目的倒是相同哩!我也正要找曹吉祥那贼子报仇去!”
骆中明诧异道:“请问姑娘怎会和曹吉祥结仇?”
王紫霜面容惨淡,柳眉倒竖恨恨道:“天下人谁不恨曹贼,可笑英宗无目专门信任这些宦官,王振弄权搞出了土木之变,还不自知警惕,反而信任王振门下的曹吉祥,杀害忠良,说起来我和曹吉祥之间的仇恨,绝不下于于氏兄弟,也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骆中明惊道:“摊道姑娘也有灭门之恨?”
王紫霜珠泪如泉,哽咽很久才幽幽地说:“先父王文和和于尚书同日被害……”
这话一出,在座的老一辈都同时起立,骆中明更是朝着王紫霜一拱手道:“原来女侠竟是王大学士后人,老朽失敬了!”
王紫霜连忙避席答礼道:“老英雄不必多礼,折杀小女子了!事实上小女子此次下山,将来需要各老前辈指教之处尚多哩!”彼此又免不了互相劝慰一番,不知不觉已是灵鸡再唱。
王紫霜忽然站起来笑道:“这次我真该走了!”
明因师太诸人诧道:“姑娘不去北京了?”
“去倒是要去,不过我还有点小事要办理,只好到南昌再见了,而且要报这个大仇,也不是一刀两段的报,因为那样子做,太便宜曹吉祥这恶贼了。现在曹贼四处招兵买马,收罗爪牙,也许他还想有所蠢动,就像他那祖先曹操一样也不一定,如果他真要那样做,那么我们更应该等到时机成熟,来一个大的歼灭,并且把他的奸谋公诸于世哩!”
明因师太诸人见王紫霜说有要事,也不再留他。王紫霜向戴文玉要回了披风,披了起来,却见秦玉莺姐妹盈盈欲泪的样子,笑道:“傻丫头,我看你们找到婆家了还会这样不?”
秦玉莺姐妹正待开口,只见王紫霜朝着各人拱一拱手,一个大转身,一阵微风裹着一个白影破空而去。
明因师太连连摇头道:“厉害!厉害!如果今晚没有她来,我们真丕知要变成什么了哩!”
戴文玉笑道:“她年纪小小的,竟学到那么高的功夫,做到飞行绝迹的地步,就拿三师妹和四师弟来说,她俩的功力也比我强多了……”
明因师太笑道:“恐怕又是志敏那套故智吧!不然怎能练到那种绝顶的轻功?”
戴文玉又笑道:“又干涉到于志敏什么来了?”
骆中明才把于志敏志强两人如何找到各种灵药,无形中增长了若干年的功力,统统告知各人,各人听了免不了赞叹一番。
秦氐小姐妹听说琼崖竟有那么多好的东西,都嚷着要找来吃。明因师太笑道:“那些东西是要有缘才能够巧遇,你到那里去找?”
秦氐小姐妹一想,倒是道理,便不作声,随同各人到后房看于志强和蝉儿两人。
蝉儿和于志强听说自己的命是梅花女侠救的,都同时嚷了起来,要走出去看看。
明因师太笑道:“你们静静地休息吧,人家现在已经到百十里之外去了,往那里找?”
蝉儿尽蹶着小嘴,怪罗凤英没有喊他,并且也自己埋怨自己道:“本来我们老早就醒了过来了,只是身上还有一点痛,如果知道有个梅花女侠,我爬也要爬去看看啊!”
罗凤英笑道:“再过几天我们到了南昌,就会和梅花女侠见面,你忙什么?这次人家救了你,你还打人家不打?”蝉儿颜一笑道:“我要呵吱她一个够!”
经过了一天旅途上的疲劳,加上大半夜的打斗,当时还不觉得怎么样,可是,人终究不是机器造成的,一静了下来,个个都觉得疲劳万分。
明因师太料想这时霸王庄方面已经魂飞魄散,在短时间内绝不敢再来寻衅。同时,东方已现出鱼肚白,分明是天色将晓,乾脆吩咐各人休息。
也不知道是经过了多少时间,各人一觉醒来,已是日正当中的向午时分,梳洗完毕,主人已过来请入席进膳。蝉儿和于志强虽然当时伤势很重,但是到底丹药的妙用无穷,经了几个时辰的休息,已经可以勉强行动,也就出到前厅坐下。
各人边吃边谈,商量今后的行止;明囚师太婉劝朱家暂迁别处,躲避一个时期;恰好朱家原来是从吉水搬来。现在还可以转回老家去,而且和明因师太上一行北上是同路。当下匆匆收拾一点重要细软,越过了山坳,取道往吉水走去。
明因师太一下行在吉水盘桓几天,等到于志强和蝉儿完全康复。才离开吉水。她们在吉水几天,别人还可,惟有于志强、蝉儿和秦玉莺姐妹,终日被关在院子里。却闷得发慌。这天到了南昌,天色已暮,好容易捱到天亮,四小便吵着要到外面去玩。明闪师太也想到原来和于志敏约定是在滕王阁见面,如果不出去,那又怎能遇得上,因此,当下答应,老少十人出了客栈,往城西的滕王阁走去。
于志强等四小随同明因师太来到滕王阅,这时,正是辰未时分,阁上茶座疏疏落落,并没有多少茶客,各人找了两个清静的方位坐下,当下就有茶博士过来答讪泡茶。骆中明和明因师太吩咐过后,各人就静静地清谈起来,惟是蝉儿和秦氐小姐妹,那能呆得住?最初她们还忍耐听着听着。不久,就觉得心里烦燥起来,渐渐不安于位。只好凭栏远眺,看那滔滔的赣江水流,自由自在,俯视街上熙熙攘攘,为功利奔忙,似乎城里城外。就有天渊之别。蝉儿的心里,就在这种清净的景物中,浮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不由得回过头来,望着清谈的一群,喊道,“师姐过来,你看城里的人忙忙碌碌,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一声喊很大声,在座各人全都听到了。明因师太心中一懔,暗道;“这孩子倒有多少悟了禅机哩!”不由得多望她两眼,却不做声。
罗凤英走到蝉儿的身边,笑骂道;“大惊小怪什么?那些人还不是为了衣食住行而忙着!”蝉儿笑道:“我也知道他们是为了生活,可是,吃得多少?穿得多少?住得又多少?”
这几句话却问得罗凤英无法答覆,却听到于志强在另一边吟道:“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阁中弟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蝉儿看于志强那自吟自赏的样子,好笑道:“书獃子,你说什么槛外长江空自流?真是不通,不通,又不通。”
于志强不由得一愕到:“怎么不通?”
蝉儿笑道:“你也不问问,这条江水到底是长江还是赣江,胡说一场,岂不是把冯京作马凉?”
于志强想了一想,哑然失笑道:“你说我不通?其实是你自己不通,王勃说的长江,是说长长的江水,那里是指扬子江的长江?”
蝉儿正想答话,忽然向江边一望,叫道:“你们快来看,那边是什么?”
明因师太等人急忙拥向栏干这边,顺着蝉儿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原来是两个白色人影在那边相搏。
于自强“嗳呀!”一声,纵出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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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古杀见幽栖 群英议计冤家初聚首 患难同心
于志强眼尖,一看那两条人影,“暧呀!”一声,轻轻纵出阁外,迳向江边跑去。
于志强这么一跑,明因师太、骆中明、罗凤英和蝉儿都明白过来了;戴文玉和秦家祖孙也联想到发生什么事。明因师太笑道:“志强这孩子那么性急,这样纵跳下去也不怕惊骇世俗么。”当下请各人在阁上候着,带了戴文玉缓步下阁,也就往江边走去。
却说于志强一出了滕王阁,立即施展陆地飞行的轻功,赶到河边的沙滩,却看到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在沙滩上狠狠地相扑,彼此都各不相识,分明认得出其中一个的身形很像是于志敏,可是肤色面貌却很不像,而另一个少年却生得杏脸桃腮,身形婀娜,端的美丽异常。
虽然这两个少年打得激烈异常,却不像是在存心拚命,他们每一个发出的招式,都是奇谲万分,身形步法尤其是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于志强不由得暗暗惊奇道:“看起来这两个少年比我还要小得多,而功力却要高得多,不知何事在这里相打?”脚下也渐渐移向斗场。那知两少年同时喝道:“不准帮手!”
话一出口,于志强就是一怔,分明听到是志敏的声音,不由得向那紫脸膛的少年仔细地打量一阵,忽然会意起来,哑然失笑,喊道:“兄弟!你捣什么鬼?”
“不要你管!我们还没有分胜负哩!”
这时明因师太和戴文玉也来到了斗场,看到双方的功力,不禁大惊。但是,奇怪的是双方的面目都很陌生,明因师太看了很久,陡然想起一件事来,赶忙纵入场中高呼“住手!”
那美男子见是明因师太到来,吃吃一笑,一个转身,又去得无影无踪,那紫脸膛的少年也叱了一声,身形一幌,也是人影不见。
戴文玉看得瞠目结舌道:“真是白天见鬼!”
于志强笑道:“那是见鬼?那紫脸膛的分明就是敏弟,但不知道怎么搞的把脸孔晒紫了,一时间连我也认不出来。至于那位美少年不知是谁,看起来他的功力和敏弟也差不多哩!”
明因师太摇着头笑道:“他们两人也太会胡闹了,紫脸膛那位果然是志敏,而那美少年正是王紫霜!可不知道他们如何在这里遇上,却在这里打起来,现在又是一逃一追,不知到什么地方捉迷藏去了,闹着玩倒没有关系,不要打出仇恨来,那才难办呢。”
于志强听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