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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赶着前往,助他一臂之力!”
明因师太道:“我们在这里也没有事,就一齐去吧,不过,姑娘的脚程快,你也不必等我,横竖我们随后就到。”
王紫霜应了一声,立刻起程;明因师徒,也随着后面施展轻功,飞赶过去。那知才到达半途,就听到有人在呜咽痛哭,过来一看,蝉儿已经和王紫霜站在一起。
明因师徒把这段经过,断断续续地告诉了蝉儿,发觉蝉儿还有一点哽咽,明因师太怜惜地抚着她的柔发道:“痴儿,你这次已经因祸得福了,还要哭什么?你想想,如果志敏不把掳你的那贼人打发了,绝不可能把你救出来。再看志敏这孩子和王女侠的情形,在志敏方面似乎还没有什么异状,可是王女侠下山的时候,她那师尊分明曾经吩咐过她很多话,以我的猜测,必定要她找着志敏依靠终身,夫妇行侠,到功果完满才准回山。料不到她两人才遇上还没有几天,就遇着你这件事情,虽然说是有点勉强,也是一种缘法,所以我就把你的事情和王女侠的事联结起来,将来她的师尊知道了,也不能不近人情地硬把你们分开,这样你的亲仇也可以报了,武艺上也有进益,终身也有依靠……”
蝉儿原本躲在明因师太怀里,静静地听,到这时却“嘤!”一声,又哭泣起来,抽抽噎噎地诉说:“徒儿只要能够报了亲仇与及师门的仇恨之后,也只好跟着师父,愿意追随师父这一辈子了!”
明因师太笑道:“你又痴了,孽债岂是躲得过的?青灯古佛消磨这几十年的时光,就够你忍受,现在你放下旷世仙缘不就,光缠着我有什么用?快不要讲这些话,我明天就找机曾和骆老英雄说去,谅志敏也不敢反对,一切都有我作主呢!”
罗凤英也笑着劝道:“我可先替师妹恭喜了,有师父作主,你还怕什么?不过,你那未来的小口子可难缠呢,现在你得事事依他,顺着他,用你的心去体贴他,不然……”
蝉儿一挣而起,追着要打,罗凤英边走边笑道:“啊呀!我说的难道不是正经的话么?
那有像你那么泼媳妇儿,就要打起姐姐来了?……”两人闹成一团,竟把适才的愁云惨雾消得一乾二净,沙滩上却充满活泼和睦的气象。
明因师太含笑望着她们两人打打闹闹,陡然又想到一件心事,把蝉儿喊过来道:“我一下子忘记要告诉你一件事情。”蝉儿睁大了眼睛,静静地听。
明因师太庄容起来说:“刚才你二师姐对你说的话,倒是真正的道理,还有王女侠的武功比你高,而且她已经得到她那尊师的意旨,当然也把志敏当做她的终身伴侣来看待,你的年纪比她大,事事要能够让她,安慰她才好,不然,将来可能就要形成一种人生上的惨剧,遗恨了终身。”
蝉儿见到师太庄容说话,心里也是一懔,想起来也是实情,当下也点头答应了,表面上虽然有点害羞,可是内心却暗自欢悦,而且暗自盘算不提。
经过了这一阵折腾,于志强,骆中明,秦老一家大小也都来了沙滩,只是于志敏和王紫霜两人却踪迹未见,各人都觉得有点意外,蝉儿的心里却暗暗叫苦。
于志强听说于志敏和王紫霜同往绳金寺未回,心里大为着急,恐怕他两人失陷,连忙向明因师太请求一同前往,明因师太笑道:“他们俩岂是一个绳金寺能够困得住?如果他俩人都被困住了,岂是我们这些人能够解救?不过往那边见识见识倒是个道理!”说完立刻招呼各人,施展轻功,一同赶往,这时戴文玉才把蝉儿失落的宝剑送还。
这次因为要掳带秦玉莺姐妹,所以各人脚程放缓些,虽然是这样,也比普通人走路要快得多,十几里路的远近也不过是小半个时辰就已到达,却见寺内阗无人声,各人暗暗称奇。
于志强一跺双脚,已经跃登墙头,往院里一看几乎惊得倒撞下来。明因师太见于志强身躯幌得很不正常,连忙凌空发出一掌,把他扶稳,跟着罗凤英,戴文玉等全部都陆续跃上墙头,往内院一看,真个心胆俱寒。
原来前面的院里黑压压站上七八十人,个个手里都持着兵刃,呆若木鹤,张口怒目,就像十王殿里那些僵尸厉鬼一样。明因师太,秦寒竹两人都是老于江湖经验丰富,就是戴文玉也已经是见多识广,知道那些贼人全被人家用点穴法制住了;但是贼人有那么多,这个穴如何点法?也由不得发怔了一阵。
明因师太一行人知道下面的贼人全不能动弹,各自飞身下去。明因师太往贼人身上看,这院子里七八十个僧俗都有的贼人,全都被点了死穴;明因师太念句阿弥陀佛,眉头一皱道:“这两个小魔王也太心狠了,难道这里都是万恶不赦之徒?”
一面说,一面率着各人走上殿去,在殿里,又发现三四十人,也和前院的情形一样,个个被点了死穴。这样走着走着,走完了五个大殿,五个大院子,没有一个院子或一个大殿,不是死去三四十人以上,看得各人毛骨悚然。明因师太长叹一声道:“小友这样做法,实在有伤天和哩……”
还待利用机会说法,耳边却听到有妇人哭泣的声音,几个女徒已随声飞步过去,却在厢房里搜出二百多个妍媸不一,老少不同的妇女出来,在佛殿的灯光下,更显得这批妇女惨无血色,有几个更是瘦嶙嶙,形同行尸走肉。
这批妇女出来一见明因师太是女尼装束,纷纷下跪哭喊“菩萨救命!”诸侠一看这种状况,全都明白是什么一回事了。明因师太先安慰那些受难妇女一番,然后问道:“寺里除了你们之外,还有活人没有?”
“殿里和殿外都被两位仙侠弄死了,只有厢房里有几百个活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都不能动!”一个二十多岁面目姣好的妇人回答着。
“那两位小侠呢”于志强心急地问。
“他们追赶十馀个贼和尚去了!”各妇女异口同声答。原先答话那妇人又道:“那蓝面小侠临走的时候,就说过菩萨要来救我们,现在真个来了……”
骆中明苦笑了一下,对明因师太道:“志敏这孩子真是泼皮,他杀了那么多人,却要我们来替他善后!”
老神仙不要怪那小侠了,事实上这寺里的人全都该杀……”那答话的妇人又指着跪在一旁那位小女孩,脸红红地对明因师太道:“菩萨有眼请看这小女孩吧!这小女孩才是十岁,她还有一位妹妹八岁,在上个月被抢来这里,当时就由主持贼僧拖进密室里去,把她两姐妹都奸了,第二天就由寺里的和尚轮流去奸淫。那那妹妹年纪小,受不了这些如狼如虎的贼人蹂躏,第二天晚上就周身流血死去,这女孩眼看看自己的妹妹,就死在自己的旁边,但是她自己也在痛苦中挣扎,没有办法解救……”
骆中明听得虎目圆睁,重重把桌子一拍,喊声:“气死我也!该杀!该杀!杀得太得太了!”站起来就要往厢房搜人。
秦寒竹拦着他道:“你性急什么?要去就等我们一起去,难道还怕贼僧跑掉了不成?”
群小侠也磨拳擦掌,就要前往。
明因师太看到群情激昂,念声阿弥陀佛,然后说:“我们先到各处看看吧!”
那些妇女听说明因师太要到各处去看,立刻有十几人挺身出来带路,明因师太只要两人跟随着,其馀的人就是给秦方夫妇暂时照顾,众人跟着那些妇女绕往后殿,进入甬道,甬道的尽头,就是一个很大的密室,各人进里面一看,却见一个千斤闸被击毁在密室的里面。秦寒竹略为估量一下,少说也有五千斤以上,而这个千斤闸上面,并没有什么毁坏的痕迹,那闸板上仅有深约二分厚的小掌印,料知是于志敏或王紫霜的杰作,心里也不由得对他俩的掌力表示敬佩。
可是,蝉儿一进这个密室,神色顿形紧张起来,侧目一看,室的右边设置着一张逍遥椅,逍遥椅右边的墙上,却贴着一个赤裸裸的尸体。蝉儿一见到这些东西,粉脸徒然一红,拔剑纵步,一阵乱砍,椅啦,人啦,都被她砍得满室飞舞。明因师徒当然心里明白,惟有骆中明,秦寒竹于志强和秦氏小姐妹却不明究里,泰玉莺反而上来拦道:“姐姐尽对这些死东西发脾气做怎的?”
蝉儿有苦说不出,喝一声:“不要你管!”吓得秦玉莺倒退了丈多,才敢停下脚来,仍然睁着一双妙目,嘀咕嘀咕地说:“对死人发脾气,才怪哩!”
蝉儿乱砍了一阵,把那赤裸裸的尸体剌成了肉泥,才随着明因师太等进入其他较小的密室,那些地方都只有一个佝偻才可以进去的小门,可是,进去之后倒也宽广,每一间密室都设置有一个逍遥椅。一张床,一张桌。秦玉莺适才在密室的厅上看见蝉儿乱砍逍遥椅,不知道这个师姐为什么恨这样的东西,看起这种椅子黑油油地,软绵绵地,倒是很好玩,一时好奇心重,往上一坐;蝉儿想要喝止,已经来不及,只听到“阁!”一声,那逍遥椅的旁边,竟伸出四个钢扣,把秦玉莺的手脚分别扣起来,秦玉莺的粉腿也破铜臂把它分开两边,座下一块皮垫却把玉莺的臀部托得高高起来。秦玉莺骤遇此变,也惊得晕了过去。
蝉儿是过来人,知道厉害,一挺手中剑纵了过去,乒乒乓乓一阵乱砍,才把逍遥椅的钢臂折断,解下秦玉莺。然后,各人共同协力把密室里所有的机关破去,回到大殿,处置馀僧和那些被于志敏打死的尸体,工作完毕的时候,东方已现出曙光,而于志敏和王紫霜仍然渺无消息。
各人为了于志敏两人失踪的事件,大为烦恼。尤其是蝉儿更急得盈盈欲泪。明因师太和蝉儿两个师姐都明白她的心意,可是目前还有大批妇女待遣送,只好暂时不管,等待天亮,好遣送这批受难的妇女,然后再作打算。
当各人惶急无计的时候,原先答话引路的那妇人,也在旁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她这种古怪的表情,却引起秦寒竹的怀疑,喝道:“有话就说,鬼鬼祟崇地做什么?”
那妇人忙陪笑道:“小妇人适才把那蓝仙侠临走时的话忘记了,现在才想起一半来,还不知道对不对呢?”
“什么话?他说什么?”蝉儿急忙问道。
那妇人看了蝉儿一眼,笑道:“小妇人还在想哩!”又惶惶惑惑,自言自语道:“才怪呢,那有人到那种地方去?岂不见鬼?”又连连摇头,自我否决道:“不对!”蝉儿又气急地喝道:“你倒底说什么?”把那妇人吓了一跳。
明因师太笑对蝉儿道:“你且慢着急,待为师慢慢问她为是,你越喝她,她就越说不出来了。”然后叫那妇人过来,和颜悦色地问道:“那蓝脸的小侠到底说些什么?你尽管说出来,绝不怪你,你不知道的地方也许我们倒知道呢!”
那妇人这才笑道:“圆觉和尚带了十几人逃跑的时候,那白面小侠第一个不见了,但是蓝脸仙侠却没有追上去,后来,他到了方丈室拿到一卷纸卷出来,看了一看,就吩咐小妇人和各人在厢房里候着菩萨来救,还说了一句……”
“一句什么?”蝉儿又急着发问,各人也同样紧张。
那妇人顿了顿,接着说:“他要追圆觉和尚去,并且还要去什么酆都阴风洞,立刻一幌双肩,就不见了。小妇想过酆都是死人才去的地方,尤其是阴风洞可不是受难的鬼……”
“胡说!”蝉儿怒喝了一声。
明因师太笑道:“蝉儿不要喝她,在人世上确是有一个地方叫做酆都的,至于那边是否有阴风洞,就不十分清楚了,我们回头再商议一下,现在还是先打发她们这一班人要紧。”
各人全都同意,立刻分头搜索贼僧的金银财帛,分给这班妇女,把她们遣散出寺,完成了一项重要的工作。
明因师太眼看着这些妇女都走远了,才回寺叫于志强和秦方,把馀僧带来诰诫一番,仍叫他们各回执掌所司。然后,自己这一行人,就退入方丈室,商量今后的行止,和讨论于志敏往酆都的问题。
明因师太首先发表意见道:“我们从志敏所得到的消息看来,贼人方面对我们的行踪已经了若指掌,如果仍然集中在一路难免处处遇险,时时被他们袭击,我们虽然不怕他,但是,我们还有更重大的事情待办,如果被官贼双方处处为难,到底也是惹厌,为了避免敌人耳目,还是以分开行进为上。骆中明和秦寒竹当然也就表示同意,约定在明春的清明,到京师的景山聚齐,于志强听了各人的决定,皱一皱眉道:“我们这么一走,敏弟怎能找到我们?”
秦寒竹笑道:“你难道还怕把他弄丢了?京师虽然大,但是在他那种艺业的人看来,还不是顷刻之间就可以走上几遍,而且,景山是一个名胜的地方,如果他到了京师,那有不去玩玩的道理?”
秦玉莺却呀了一声道:“于哥哥还答应教我们剑术哩,怎么一声不响就走了?真是骗人呀!”
“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