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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亚男接口说道:“是费翔云亲口告诉侄女儿的!”
西门天豪道:“贤侄女是在什么地方遇上他的!”
谷亚男道:“就在此间洛阳城内‘聚英楼’上!”
西门天豪又问道:“费翔云他认得贤侄女么?”
谷亚男摇头道:“侄女儿和他从来见过,他应该不识侄女儿!”
西门天豪眉锋微蹙了蹙,道:“他既然与贤侄女从未见过,又不认识,他又怎么会告诉贤侄女这个消息的呢?”
当下谷亚男便将“聚英楼”上的经过情形,扼要的述说了一遍。
“哦。”
西门天豪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西门玉霜忽然双目一眨,说道:“爹,看情形,谷姊姊既然不认识费翔云,费翔云却认识谷姊姊,那所谓惊艳,要和谷姊姊交朋友,显然全是鬼话,也是别有用心企图的借口,是个陷井!”
西门天豪沉吟地点头道:“不错,费翔云也是别有用心企图,这多半可能是个陷阱!”
费翔云的突然出现,要与谷亚男论交,这本来就是桩不合常理的事情,而恰巧费翔云又和‘幽灵门’是朋友,且知道‘幽灵门’掳劫谷震非的秘密,并拍胸承诺带谷亚男去“幽灵门”与谷震非相见,这种种,虽然不能说是绝不可能完全不是巧合,但这种“巧合”实在太牵强,也太不合理了!
因此,这是个“陷阱”,不但谷亚男明白,项君彦与“金银双鞭”三人心中也都明白!
但是谷亚男此刻却故意装了糊涂。美目眨动地问道:“西门姊姊,依你看那费翔云的用心企图何在?又是个什么‘陷阱’呢?”
她故装糊涂,显然是存心要考考这位名列六俊第四的“飘雨剑”西门玉霜的才智!
西门玉霜如无极高的才智,她焉能获得梵净山紫竹庵老菩萨慧空神尼的垂青,在武学功力上有极高的成就,练成精湛的剑术,得以名列当今武林“六俊”第四,成为“六俊”中唯一的一位红粉娇娃!
谷亚男话声一落,西门玉霜像似立刻看穿了谷亚男的肺腑,微微一笑说道:“谷姊姊,你这是考我么?”
心意被揭穿,谷亚男娇颜不由立刻一红,含笑说道:“西门姊姊,你这么一说我倒不好意思说什么了,不过……”
西门玉霜接口说道:“谷姊姊,你千万别介意,我是和你开玩笑的,就算你真是考我的,我也会说的!”
话锋一顿又起,接说道:“如果我猜料的不错,必是‘幽灵门主’虽然掳劫了谷伯父,由谷伯父身上获得了藏宝图,但却无法看出那藏宝图上所示的地点,而谷伯父又拒不肯说,以此推想,就不难明白费翔云的用心企图是在诱骗姊姊前往‘幽灵门’,然后以姊姊的性命胁迫谷伯父说出藏宝图的地点!”
项君彦忽然哈哈一笑道:“高明!高明!西门姑娘才智之高,实在令人佩服!不过……
你只想到其一,大概没想到其二吧?”
西门玉霜不禁愕然一怔!
凝目问道:“什么其二?”
项君彦笑笑道:“其二,就是我们这一伙,也是设好了的‘陷阱’!”
西门玉霜惑异不解地道:“你们这一伙也是个设好的‘陷阱’?”
项君彦点头道:“这是江兄弟因为一时极难查出谷大侠被何方神圣所掳,设下的一个‘香饵’计……”
西门玉霜立刻恍然若悟地接口说道:“以谷姊姊为饵,诱使对方上钩,先摸清谷大侠的下落,然后再谋营救之策!”
项君彦道:“事实正是如此!”
西门玉霜目光倏然转望着江阿郎说道:“江大哥,你这一着‘香饵’计虽高,但是太冒险了,万一谷姊姊再被对方所掳,那岂不反而更糟!”
对此,江阿郎只笑笑,并没有接话解释!
但是项君彦却代作解释的说道:“西门姑娘,这你又只是想到其一,没想到其二了!”
西门玉霜眨眨眼睛道:“我怎么又没想到其二了?难道你们有十成把握,谷姊姊绝不会被掳?”
项君彦微微一笑道:“我们虽然并无十成的把握,但是姑娘应该明白,谷姑娘身边跟有两明两暗四个侍卫保镖,要想掳劫谷姑娘,只怕……”语锋微顿了顿,接说道:“刚才的情形你也看见了,那费翔云想逞强掳人的话,他就落个溅血当场的厄运!”
西门玉霜默然了,项君彦说的是事实,刚才她已亲眼目睹,江阿郎一身功力所学之高,远超出了她想象之外,如想在江阿郎的护卫下拐走一个人,放眼当今天下武林,只怕还很少有人能有这份力量。
西门天豪忽然扬声哈哈一笑,说道:“我们家的‘才女’今天可吃瘪了!”
西门玉霜脸儿不禁微微一红,目光一瞥江阿郎,娇笑着说道:“爹,天下做爹的只有护女儿的,哪有反而高兴自己的女儿吃瘪的,你真是……”
西门天豪笑道:“爹这只是实情实说,吃瘪就吃瘪,爹怎好歪曲事实!”
西门玉霜道:“您怎么不想想。江大哥他们二位,一个是‘六俊’第一,一个是‘六俊’第二,女儿要是能强过他们二位,便就不会被名列第四了!”
西门天豪点头笑说道:“好,算你说得有道理,也算你不算‘吃瘪’,如此,你该没话说了吧!”
所谓“吃瘪”,本来只不过是句玩笑话,既然不算“吃瘪”, 照理,西门玉霜应该没话说了!
可是,理虽如此,事却不然!
西门玉霜竟然一摇头道:“不,我还有话说!”
西门天豪不由诧异地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西门玉霜道:“爹得赔偿女儿名誉上的损失!”
西门天豪不禁一怔,道:“赔偿你什么名誉上的损失?有道理么?”
西门玉霜道:“爹当着江大哥和谷姊姊他们说我‘吃瘪’,让我丢脸,有损我的名誉,所以爹便应该赔偿!”
这理由实在很牵强!
西门天豪眉锋微蹙了蹙,道:“玉霜,你又想耍什么花样了?”
西门玉霜说道:“爹不该问我要什么花样,该先回答我赔不赔偿?”
西门天豪膝下只此一女,平素极为宠爱,闻言笑问道:“你要爹怎么赔偿?”
西门玉霜双眉一凝,道:“爹可是答应赔偿了?”
西门天豪点头道:“爹答应了!”
西门玉霜道:“不反悔?”
西门天豪含笑摇头道:“爹答应你的事情,几时反悔过了?”
这话一点不假,自西门玉霜懂事以来,西门天豪答应过她的事情,确实从来没有反悔过,不过,过去那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而这回却有所不同,她所要的“赔偿”西门天豪将会感到为难,因此,她才特别回上这么一句,先拿话扣住西门天豪,免得到时候西门天豪会因感到为难而变卦!
第十三章 事出无奈
话,既然已扣实了,西门玉霜立即娇然一笑,说道:“爹,女儿这里就先谢谢您了!”
说着还朝西门天豪弯腰福了一福!
她穿着一身男装长衫,行的却是女儿家行的礼,那情形不言可知是十分可笑得很!
江阿郎、项君彦、谷亚男等都不禁被她那行礼样子弄得脸泛莞尔笑意,只忍着没有笑出声来!
西门天豪却哈哈一笑,摆手道:“好了,别行那虚礼,也别假谢谢了要赔偿什么,你说吧!”
话已经说实,已不怕西门天豪反悔变卦,要赔偿什么?
可是,西门玉霜竟然又摇了头,说道:“爹,女儿想暂时保有这一份权利,留待以后再说!”
西门天豪笑道:“你现在不说了,过这会儿,你不怕爹后悔不算么?”
西门玉霜摇头道:“不会的,爹素重信诺,威誉满天下的‘武林第一堡’堡主岂会出尔反尔……”
西门天豪含笑接口道:“那是对外人,对天下武林,但是你是爹的女儿,偶而反悔失言一次,又有什么关系!”
西门玉霜道:“爹说的不错,我是您的女儿,您对女儿偶而反悔失言一次,实在该是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当着江大哥他们这几位,情形就有点不同了,爹您说是不是?”
这话不错,也是实情!
西门天豪威誉满天下,当着江阿郎等众人,他怎么可以说话不算?
于是,西门天豪对自己的这位爱女不禁有点儿莫可奈何之感的摇摇头,笑说道:“丫头,看来你是吃定了爹了!”
西门玉霜摇头一笑道:“爹,您错了,女儿这不是吃定您,女儿说的是理!”
西门天豪道:“好一个说的是理,爹可真没想到,你对爹竟也用上心机了!”
西门玉霜摇头笑说道:“爹,您冤枉女儿了,女儿不敢呢!”
西门天豪含笑地深望了爱女一眼,目光倏然转向江阿郎,说道:“现在,既然已知谷大侠身陷‘幽灵门’中,如何往救,少侠有善策么?”
“没有。”
江阿郎摇头道:“费翔云所言是否确实?晚辈认为应该先去‘幽灵门’走一趟,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谋营救之策!”
“事情应该如此!”
西门天豪点点头,问道:“少陕知道‘幽灵门’的总坛所在吗?”
江阿郎道:“晚辈不知:”
西门天豪道:“那费翔云呢?”
江阿郎道:“晚辈曾问过他,奈何他不肯说!”
西门天豪道:“他人呢?”
江阿郎道:“晚辈让他走了。”
西门天豪微一沉吟道:“少侠请恕我直言,我以为少侠实在不该让他走的!”
江阿郎道:“堡主说的是,晚辈是不该让他走,但是晚辈却不得不让他走的!”
西门天豪双目一凝道:“为什么?”
江阿郎道:“因为晚辈以他立刻返回‘七星庄’,下得过问‘幽灵门’之事的条件相约,答应让他走,岂能背信毁诺!”
“哦。”
西门天豪点点头道;“人无信而不立,七尺昂藏丈夫,岂可背信毁诺,不过……我以为少侠也应该要他说出‘幽灵门’总坛所在再让他走才是!”
江阿郎道:“晚辈也曾想到此点,可是他坚不肯说,晚辈也拿他莫可奈何!”
西门天豪沉吟地说道:“这么一来,事情可就麻烦了!”
江阿郎苦笑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过,事在人为,晚辈认为只要尽心尽力查访,相信总能找出‘幽灵门?’的总坛所在!”
西门天豪道:“少侠这话,虽然不错,但是,短时间内想找出其总坛所在,只怕很难,很难……”
西门玉霜突然接口说道:“女儿可认为这一点儿也不难!”
西门天豪含笑注目道,“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西门玉霜说:“要想找出‘幽灵门’的总坛所在,只要找一个人就行,他一定知道!”
“是谁?”
“吴博智。”
“呵,万事通!”
西门天豪点点头道:“他倒有九分可能知道,不过……他向来也是行踪飘忽无定,神出鬼没得很,你不想找他时,他可能随时在你身边出现,可是等你有事找他时,他却又溜得没有了影子,江湖上已有很久没听到他的消息了,一时哪里去找他,就是找到了他,他要来个摇头不知道,还不是等于零!”
西门玉霜眨眨眼睛道:“对别人,他也许会摇摇头,来个一问三不知,但是对爹,我知道,只要爹一开口,他绝不会摇头说不知!”
西门天豪笑道:“玉霜,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该明白,万一他摇了头,爹也不便勉强他呀!”
西门玉霜点头道:“这女儿知道,找到他时,只要爹亲自问问他就行了,至于他说不说,那就是女儿的事了!”
西门天豪倏然凝目道:“听你的口气,好像很有把握能立刻找到他似的,是否已经知道他在那儿了?”
西门玉霜点头一笑道:“他就在这洛阳城中。”
西门天豪道:“你遇见过他了。”
西门玉霜道:“今儿个下午,他在街上酒店里沽酒时被我看见了,看情形他可能已经落脚在洛阳城中住下了,而且已经住了不少时日了!”
“他没有看见你么?”
“没有。”
“知道他住在那儿么?”
“西城一条很偏僻的小巷子里。”
“你跟踪了他?”
“一直跟到巷子口,看着他走进一间小破屋里去!”
“他没有发现你?”
“看样子似乎没有。”
西门天豪眉锋微蹙,沉吟地道:“这就不对了!”
西门玉霜道:“怎么不对了?”
西门天豪道:“他一身功力听觉极高,应该不会毫无察觉的!”
西门玉霜道:“事实上他一路低首疾走,连头都未回一下!”
“这就越加不对了!”
西门天豪蹙眉默然沉思了刹那道:“玉霜,爹猜的如果不错,此刻他可能已经不在那里了!”
西门玉霜眨了眨双目道:“爹的意思是说女儿跟踪他时,他可能已经有所发觉,只是装着不知而已?”
西门天豪点点头道:“以他那高明的功力听觉与他为人的谨慎机警,应该不可能毫无所觉的!”
西门玉霜微一沉吟道:“万一他是一时大意呢?”
西门天豪笑道:“这虽然不能断言绝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