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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陈二人都不是糊涂人,他这种不自然的笑容,落入二人的眼中,心中立刻有点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马三刀这里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笑容,尚未开口,陈飞虹那里已抢先接了话,说道:“阁下,我姓陈,他姓项,我请教?”
青衣人神色冷傲地淡淡道:“原来是陈朋友和项朋友,我姓郝。”
话声中,他迳自在陈、项二人对面的二张椅子上坐了下去,转朝马三刀点了点头说道:“三哥,你坐。”
马三刀没有说话,默默地坐下。
姓郝的青衣人目光随又望着陈、项二人问道,“二位哪儿来?”
陈飞虹道:“北京。”
姓郝的青衣人道:“听说北京城里藏龙卧虎,我早想去玩玩见识见识,只是苦无机缘!”
语声一顿,又问道:“二位在北京里什么地方得意?”
陈飞虹道:“我们在侍卫营当差!”
片刻之前,他还严嘱马三刀不得泻露他的身份来历,而今他竟自己先说了出来。
马三刀不由暗感奇怪地看了陈飞虹一恨,脸上一片惑异之色。
“哦!”
姓郝的青衣人道:“原来是二位侍卫大人,请恕我失敬失礼。”
说着抬手朝陈、项二人抱拳拱了拱,脸上那冷傲神色收敛了不少,语气态度也改好了许多。
显然,他也深知“侍卫营”的人不好惹,不敢轻易得罪!
项君彦坐着没动没开口,脸色神情冷漠依旧,陈飞虹也只好微抬了抬手,淡淡道:“阁下不必客套多礼!”
姓郝的青衣人心中不禁暗暗冷哼地暗忖道:“凭你俩也敢对我这等倨傲无礼,若不是因为你们是官家的狗腿子,要不是为了不想招惹麻烦,免得坏了大事,今天我非收拾了你两个不可!”
尽管他心里暗暗冷哼作是暗忖,但却丝毫未现露于形色,淡笑了笑,望着陈飞虹凝目问道:“二位侍卫大人驾临有何见教?”
陈飞虹:“奉上命差遣,找个人。”
“找谁?”
“待会儿阁下就明白了。”
说话间,那名瘦高汉子快步回来了,停立在厅门外朝马三刀一躬身说道:“三爷,大伙儿都出来了。”
马三刀点了点头,站起身子把手朝陈、项二人举了举说道:“二位请!”
陈飞虹抬眼朝厅外院子里望了望,转向项君彦说道:“二哥,你出去看看吧,我在这儿跟这位郝兄谈谈。”
项君彦明白陈飞虹的心意,是要他出去看看还有没有身材相似之人,免得弄错了人。
于是,他点头含笑地起身举步往厅外走了出去,马三刀略微犹豫了一下,向姓郝的青衣人说道:“郝兄弟,你陪陈大人谈谈,我陪项大人去看看。”
姓郝的青衣人点头摆摆手,于是,马三刀跟着项君彦身肩走出了厅外。
于是,客厅内只剩下七个人。
陈飞虹、姓郝的青衣人,丁账房和四个保镖的瘦高黑衣汉子。
望着项君彦与马三刀走出厅外,姓郝的青衣人和陈飞虹一时都没开口说话,丁账房和那四个瘦高黑衣汉子则垂手静立一旁。
于是,客厅内的气氛有了刹那的沉寂!
刹那的沉寂之后,姓郝的青衣人突然轻咳一声开了口,问道:“陈大人此来找的人可是江湖上的朋友?”
陈飞虹点了点头,没说话。
姓郝的青衣人又问道:“陈大人确知他在这儿?”
陈飞虹又点了点头,仍没说话。
姓郝的青衣人双眉微皱了皱,道:“陈大人找他是为了……”
这回陈飞虹答了话,道:“逮捕归案!”
“逮捕归案?”
“嗯。”
姓郝的青衣人眨眨眼睛道:“能劳动二位侍卫大人远来洛阳逮捕,这件案子,想来定然不小了是么?”
陈飞虹淡淡道:“阁下猜料的不错,这案子确实够大的!”
“陈大人能赐告么?”
“杀人、纵火、劫财!”
“被害都是何许人?”
“官家人!”
“哦……”
姓郝的青衣人口中刚自一声轻“哦”,项君彦已与马三刀一前一后的回到厅内。
项君彦一跨进厅内,不待陈飞虹开口发问,他立即转首向马三刀说道:“三爷,请让丁账房和四个保镖的出去一下!”
马三刀闻言,顿时毫不迟疑地朝丁账房等人一挥手道:“你们都出去!”
丁账房躬了躬身,与四个瘦高黑衣汉子齐迈步出厅而去。等待丁账房与四名瘦高黑衣汉子出厅去后,项君彦这才望着陈飞虹点头笑说道:“虹弟,绝不会有差错了!”
陈飞虹微一点头,双目寒电一闪,望着姓郝的青衣人冷声说道:“刘琪,你怎么说?”
姓郝的青衣人神色一怔!讶然道:“陈大人,你叫谁刘琪?谁是刘琪?”
陈飞虹冷冷道:“你!”
“我?”
姓郝的青衣人淡然一笑,摇头道:“陈大人,我姓郝,名东扬,并不姓刘,也不叫刘琪!”
陈飞虹道:“我知道你姓郝,但这是现在,过去你却是姓刘名叫刘琪!”
郝东扬眨眨眼睛道:“我请问陈大人根据是什么?”
陈飞虹道:“你自己心里应该明白,何必要我多说!”
郝东扬淡淡道:“我确实不明白,陈大人何不干脆明教!”
陈飞虹摇头道:“我认为没有这必要,你也不必装糊涂了!”
郝东扬笑了笑,目光倏然一凝,道;“陈大人刚才所说那杀人纵火劫财的杀手,可是名叫刘琪?”
“阁下还是明白了。”陈飞虹冷声一笑道:“现在我们已经找到你了,你是乖乖的跟我们去投案,还是……”
郝东扬摇头截口说道:“陈大人,你找错人了,我确实不是刘琪!”
陈飞虹冷冷道:“别妄图狡辩了,我只问你承不承认?”
郝东扬摇头说道:“我既然不是刘琪,怎能替姓刘的背这个黑锅?”
第四十五章 凶手形迹
郝东扬道:“请陈大人原谅!”
陈飞虹道:“阁下,昂藏躯气,须眉丈夫,敢作就该敢当……”
郝东扬扬眉接口道:“陈大人,郝某不想自己菲薄这七尺昂藏躯,只要是郝某作的事,就绝没有个不敢当的,奈何事实却不是……”
陈飞虹冷笑截口道:“姓刘的,别再狡赖了,我们既然已经找到你,认定你就是刘琪,你不承认也由不得你!”
郝东扬双眉突又一扬,道:“陈大人,我请问,你凭什么认定我是刘琪?”
陈飞虹道:“凭着项侍卫曾亲眼目睹你的身形背影!”
郝东扬目视项君彦问道:“凶案发生的当时,项大人在场?”
项君彦神色冷漠地一摇头道:“我若在场,你就难以逞凶了!”
郝东扬道:“那么我请教,项大人曾亲眼目睹我的身形背影之说是怎么回事?”
项君彦冷冷说道:“当时我迟到了一步,只看到了阁下飞掠而去的身形背影,如此阁下明白了么?”
郝东扬淡然一笑道:“这么说,项大人并未看见我的面貌了!”
项君彦道:“凭身形背影已经很够了!”
郝东扬摇头道:“项大人这很够二字我不敢苟同,天下容貌相似之人尚且不乏,何况身形背影同者,项大人仅凭这一点就把我郝某人认作刘某人,未免太过武断,也未免有诬人入罪之嫌!”
项君彦冷声一笑道:“阁下这话听来似甚有理,可是天下做贼的谁肯承认自己是贼了!”
郝东扬道:“项大人说的是,做贼的大都不会承认自己是贼,不过……”
话锋一顿即起,说道:“我再请教,项大人既是未看见那凶手的容貌,又怎知那凶手名叫刘琪?”
项君彦神色不由微微一怔。
陈飞虹飞快地接口说道:“这是我们多日查访所得!”
郝东扬道:“是江湖朋友告诉二位的?”
陈飞虹道:“不错。”
郝东扬道;“请问那是谁?”
陈飞虹摇头道:“这个阁下就不必要知道清楚了!”
郝东扬目光一凝道:“陈大人可是怕郝某人日后找他?”
陈飞虹道:“你已经没有那‘日后’的机会了!”
郝东扬道:“如此,你陈大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俗话说得好,事情可以不怕一万,但却不能不防万一!”
“这么说,你还是怕我日后找他了!”
“我已经说过,你已经没有那日后二字的机会了!”
“那你还有什么不能不防‘万一’的?”
“人总会有朋友,你阁下自然也会有一两个好朋友,如此你明白了!”
“哦,你是怕我的那一两个好朋友以后去找他,替我报仇!”
陈飞虹点头一笑道:“我正是这个意思,相信换了我是阁下,阁下也会有这个顾虑而作万一之防的,对么?”
郝东扬冷笑了笑,道:“陈大人,俗话说得好‘捉奸捉双,拿贼拿脏’,你们无证无据……”
陈飞虹截口说道:“阁下这话应该到刑部大堂上说去,对我说没用,我们也作不了主!”
郝东扬道:“陈大人认为这到刑部大堂上说便能有用!”
陈飞虹道:“刑部大堂是有王法的地方,也是个讲理的地方,不会冤枉无辜的!”
“很好。”
郝东扬冷笑道:“若到了刑部大堂上,只要那三木酷刑之下,用不着什么证据,纵是铁打的金刚,也非得俯首服罪不可!”
陈飞虹虽然明知他说的乃是实情,但却不得不作违心之言地摇头说道:“阁下你把刑部说得可怕了!”
郝东扬道:“可也是天下官民无人不知的事实!”
项君彦突然接口说道:“虹弟,我看不必再和他徒说废话磨牙了,干脆动手拿下他得了!”
陈飞虹含笑目注郝东扬问道:“阁下听见了么?”
郝东扬冷冷道:“我耳朵不聋!”
陈飞虹道:“你怎么说?”
郝东扬道:“二位既然认定我郝某人是刘琪,定要张冠李戴,诬良为盗,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
语声微微一顿,说道:“我想先弄清楚一件事!”
陈飞虹道:“什么事?”
郝东扬没理陈飞虹,双目倏如电射地转向马三刀道:“三哥,我想问问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敢情他是心中起了怀疑,怀疑这是马三刀暗中捣的鬼!
马三刀神色不禁一怔!
睁目讶然道:“兄弟,你这问的意思……”
郝东扬冷冷道:“我只是想问问三哥知不知道?”
马三刀摇头道:“兄弟,我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郝东扬道:“不是你捣的鬼?”
马三刀急了,连忙赌咒起誓说道:“兄弟你可千万不能误会,要是我捣了鬼,我一定不得好死,必须落乱刀分尸之惨!”
郝东扬淡然一笑道:“三哥不必赌咒起誓,只要不是就好!”
陈飞虹冷冷道:“阁下好不多疑!”
郝东扬冷哼一声道:“多不多疑,这是我自己的事,与阁下无关!”
陈飞虹剑眉微扬了扬,随即敛态说道:“阁下现在该有个表示了!”
“表示什么?”
“是束手就擒跟我们去打官司,还是要我们动手!”
“依陈大人看呢?”
“识时务者称俊杰,这话你可懂?”
“这话我当然懂,不过陈大人你必须足够有让我识时务的能耐才行!”
“你要拒捕!”
“我这不能说是拒捕,只能说是为我自己的清白无辜自卫!”
“你真是清白无辜的么?”
“绝对不假!”
“不!”
郝东扬摇头道:“必要时自然会有人出手帮我!”
陈飞虹道:“你是说马三刀?”
郝东扬淡淡道:“我知道凡是在‘侍卫营’当差的人,都有一身不俗的所学,个个久称好手,江湖一流,马三哥他根本难是你们手下一招之敌!”
陈飞虹道:“那么你是指丁账房和那四个保镖的了!”
郝东扬又一摇头道:“他们也不行!”
陈飞虹目中异采一闪,道:“我请问,那指的是谁?”
郝东扬道:“你不是说过人总会有朋友的吗,他们自然是我的好朋友了!”
陈飞虹心念微微一动,道:“由你这所谓‘他们’的口气上听来,贵友起码有两个以上了,是么?”
“不错。”
“有几个?”
“三个。”
“他三个都行?”
“一身所学都属一流!”
“他们也都在这儿?”
“不在这儿我就不会这么说了!”
“我却有点不信!”
“信不信由你!”
“他们三个都是何许人,可以让我先见见么?”
“等我敌不过你二位,他们出来帮我时,你就能见着了!”
陈飞虹点头一笑道:“阁下说的倒是,不过,我却很不信他们三个定能帮得了你,救得了你!”
郝东扬阴笑道:“以四对二,我也不信你们能奈何得了我!”
陈飞虹淡淡道:“郝阁下,我有句肺腑之言,不知道你信不信?”
郝东扬道:“哪句肺腑之言?”
陈飞虹道:“别说是四对二,就是八对二也不见得就……”
郝东扬双眉倏地一扬,道:“我不信!”
陈飞虹笑说道:“阁下何必这般性急沉不住气,我还有后话没说完呢!”
郝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