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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斩-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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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无畏忽然探手怀中取出了先前摘下的那片盖面黑巾戴上,问道:“姑娘,你看老朽像不像那位主人?”

花玫神色不禁愕然一怔!

旋即点头道:“像极了,简直一模一样,只是……说话的声音不一样!”

展无畏抬手摘下黑巾,微微一笑道:“事实上老朽就是枫林别庄中无人不识的庄主。”

花玫神色不禁又是一怔。

美目大睁地道:“您就是枫林别庄庄主?”

展无畏将黑巾放入怀中收起,点头说道:“不过老朽并不是姑娘的那位主人,并且老朽这个庄主也得受那位主人和十二传令使者的令谕指挥。”

这么一说,花玫明明白白了。

陈飞虹心念忽然一动,问道:“展老,你知道方铁强这个人不?”

展无畏摇头道:“方铁强是何许人?”

陈飞虹道:“是侍卫营的一位大领班,据第三传令使者郝东扬说,他也是枫林别庄主人的属下。”

展无畏道:“老朽并不知道,不过,既是传令使者所说,那就绝不会有错!”

江阿郎双目突然一亮,神采飞扬地道:“我有办法了!”

这话他说的突如奇来,没头没脑,听得众人全部不由一怔!

西门玉霜问道:“你有什么办法了?”

江阿郎微笑了笑,转望着陈飞虹说道:“虹弟,那块腰牌在身是么?把它给我。”

陈飞虹连忙取出那块侍卫腰牌交给江阿郎,问道:“大哥要做什么?”

江阿郎道:“我要上总兵衙门去一趟。”

陈飞虹诧异地道:“大哥去干什么?”

江阿郎道:“拜访此地的这位总兵大人,和他谈谈,探探他的口气,就便看看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陈虹虹心中倏有所悟地美目一凝,道:“大哥可是想探探他是否知道山顶的阴谋?”

江阿郎点头一笑道:“虹妹高明,我正是此意。”

西门玉霜道:“他知道便如何?”

江阿郎道:“我就要他说出主谋之人!”

西门玉霜道:“他要是不肯说呢?”

江阿郎双眉微微一扬,道:“我自有让他说出的办法!”

西门玉霜眨眨双目道:“可是仗着那块腰脾?”

江阿郎点了点头。

西门玉霜道:“灵吗?”

江阿郎道:“绝对灵。”

西门玉霜目光忽地一凝,道:“你就一个人去?”

江阿郎笑笑道:“这又不是闯什么龙潭虎穴刀山剑林,不一个人去,难道还得带上几个人去不成吗?”

西门玉霜道:“你这话虽然不错,但是,我问你,这嘉峪关总兵姓什么叫什么,是个什么出身,你知道么?”

江阿郎摇头道:“我与他从不相识,也未见过,怎会知道。”

西门玉霜道:“如此我再问你,你认为他可能知道这件事的阴谋么?”

江阿郎徽一沉吟道:“这很难说,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

西门玉霜道:“这么说,他也有可能和那位侍卫大领班方铁强一样,是枫林别庄主人的属下了?”

江阿郎道:“一名侍卫大领班虽然是出身江湖,并非正统武将可比,但在官场中的身份权势,并不弱于一位总兵,这并非绝无可能!”

西门玉霜道:“既知这并非绝无可能,那你岂能不防万一?”

江阿郎倏然一笑道:“说这么多,霜妹敢情是反对我一个人去,怕我有什么险失?”

西门玉霜道:“我是怕万一谈翻脸,在他那衙门里,你孤掌难鸣!”

江阿郎两道浓眉倏地一挑,威态凛人地道:“他敢!”

西门玉霜双眉微微一皱,道:“你先别发威,这不是他敢不敢的问题,而是……”

语声一顿,她接说道:“凡是不怕一万,却不能不防万一!”

适时,展无畏轻咳一声说道:“少主,霜姑娘说的不错,凡事不能不防万一,老奴请少主允准老奴带同‘八剑’随行!”

江阿郎浓眉微皱地沉吟了刹那,终于点头说道;“展老既也这么说,那就由展老与我同行好了,至于‘八剑’,我另有事情烦劳他们去办,请展老招呼他们都到厅里来。”

展无畏立即朝厅外扬声说道:“少主有谕,‘八剑’入厅听令!”

刹时,厅外人影连闪,“八剑”纷纷进入厅内,齐朝江阿郎躬身行礼说道:“弟子等恭聆少主令谕。”

江阿郎离座站起,欠身还礼说道:“八位请少礼,有件事情我想烦劳八位辛苦一趟。”

“八位”之首的袁子平躬身说道:“少主请别客气,弟子等理当效劳!”

江阿郎目光缓缓瞥视了八人一眼,道:“据可靠消息,有人在嘉峪山顶上暗中埋下了大批炸药,意图阴谋炸死前往山顶上夺宝的天下武林豪雄,那所埋炸药必有引线通往一处或是多处隐密地方,所以我想请你们八位以二人为一组,前往山顶详细搜查那些隐密之处,找出引线来。”

“八剑”一齐躬身道:“弟子等遵令。”

江阿郎道:“此行动必须十分小心谨慎隐秘,尽量避免被人发现,而且找到那些引线后也请千万不要碰解它!”

语声微顿,他抬眼朝厅外天空望了望,又道:“现在四更将近,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此刻也正是暗登山顶搜查的最好时期,你们现在就动身去吧,到天亮时刻为止,不管有没有查到引线所在,都必须下山,下山以后,可立刻到东街上豪义皮货店去找我。”

“八剑”再次一齐应声:“遵谕。”

接着,再次纷纷躬身施礼,转身出厅,腾身直朝庄外飞掠而去。

望着“八剑”去后,江阿郎立即含笑地向众人说道:“好了,我们也该离开这里,回去休息休息,养养精神,准备应付明天以后未来的一切吧。”

齐老化子眨眨眼睛:“这里呢,要是再有人来放火,就任由它烧么?”

江阿郎淡淡道:“这里已无关紧要,一座空屋,要是有人想烧它泻愤,就让他烧好了,反正金百川的财富,也不会在乎这座房子的!”

话落,当先迈步出厅,往庄外走去。

大广场,三丈多高的旗杆,旗杆顶上随风飘扬着一面三角大旗。

旗是红的,中央绣着一个斗大的黑字:那是个“彭”字。白虎门,七分高的青石阶,石阶两旁分峙着一对比人还高的石狮子。

八名身材魁梧,手持红缨长枪的兵勇,四左四右的挺立在石阶上。

抬头看看白虎门的上方,悬挂着一块金宇横扁:“总兵府”。

气派巍峨,威势凛人。

辰正时刻,总兵府前来了两个人。

两个人,一老一少,老的是个脸孔清瘦的青衣老者,少的是个二十四五年纪,貌相英挺的黑衣少年。

他二人,正是“一刀斩”江阿郎和自愿为奴的展无畏。

江阿郎在前,展无畏随后,脚下毫不停顿地直上石阶。

突然,八名兵勇最前面的两个,持枪的右手同时往前一伸,两枝红缨长枪交叉的挡了驾。

白虎门内人影闪动,一名似是带班的小头目急步走了出来,气势十足的喝问道:“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

江阿郎道:“我要见你们总兵大人。”

那小头目道,“你要见我们总兵大人?”

“嗯。”

江阿郎点头道:“你进去通报一声吧。”

那小头目,上下打量了江阿郎一眼,问道:“你有什么事么?”

江阿郎道:“你别多问了,我从京里来,你快去通报吧!”

“京里”这两字似乎很吓人,那小头目一听竟不敢再问,只—说了句:“你请等一等。”

说罢,立即转身快步往里跑了进去。

江阿郎望着面前两根交叉的红缨长枪,浓眉微皱了皱,转向那名兵勇说道:“你两个可以把枪往回收收了。”

不大一会儿工夫,那小头目出来了,另外还有个人,不过不是彭总兵,那是个年纪五十上下,身材瘦小的蓝衣老头儿。

瘦削脸,山羊胡子,文绉绉的,一脸精明的样子。

显然,这老头儿是个文人,是个智囊一类的人物。

到了门口,那小头目立刻往旁边一站。

瘦小老头儿先朝江阿郎拱了拱手;道:“老朽姓徐,是这儿的文案。”

“哦。”

江阿郎淡淡道:“原来是徐师爷,我失敬了,彭总兵呢,他怎么没出来?”

徐师爷道:“彭大人正在用早点,听说尊驾是由京里来,所以特命老朽先出来看看,尊驾是?……”江阿郎道:“我姓江。”

语声一顿,转朝站立在身后的展无畏说道:“把你的牌子给他看看。”

展无畏哈腰应了声“是”,探手腰间摸出了那块牌,江阿郎冷冷地道:“徐师爷,你看清楚了。”

徐师爷看清楚了,心中不由倏然一惊!

连忙哈腰拱手道:“原来是二位侍卫大人驾临,请恕老朽不知失礼!”

展无畏回手收起腰牌,口中一声冷哼道:“徐师爷,你弄错了,侍卫只是我一个,并不是二位,我这个侍卫而且还是个随从,这么说你明白么?”

徐师爷三十岁时起就投身在官场中充当幕府师爷,二十多年了,是个老于世故的精明人物。展无畏这么一说,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侍卫既然只是一个,又是一个随从,眼前的这位江姓黑衣少年必定是位身份地位极高,来头极大之人。

这本来也是,差一点的人,身边怎会找着一个“侍卫营”的侍卫随从。

因此,徐师爷心中不由又是一惊!连忙点头说道:“老朽明白了!”

展无畏又冷冷地道:“那么你就前头带路吧!”

徐师爷目光瞥视了江阿郎一眼,口唇微动似乎想问什么,却又没敢问的侧身朝江阿郎哈腰说道:“您请。”

江阿郎淡淡道:“我头一回来这儿,还是你前面带路吧!”

徐师爷哈腰应声:“老朽遵命了。”

转身在前带路往里走了进去。

徐师爷把江阿郎和展无畏二人带进了客厅,哈腰举手肃客道:“您请坐。”

稍顷。

江阿郎点点头,在当中的,一张椅子上潇洒地坐下。

展无畏没坐,垂手肃立在一旁。

徐师爷招呼人来献上一杯香茗之后,又哈腰说道:“您先请坐会儿,老朽这就到后面去请大人去。”

江阿郎轻嗯了一声,徐师爷即转身快步往后面去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厅后传来,彭总兵在前徐师爷在后,由厅后走进厅来。

经过徐师爷的禀报,彭总兵虽然也知道身边能带着一个侍卫随从的人,身份必然不低,起码得比他这个总兵大上两三级。

可是他,遍索枯肠记忆,想了半天,就是想不出来,也从没听说过京里有个什么姓江的年轻大员。

因此,他见了江阿郎,心中虽然有点儿犹豫,不知该如何称呼行礼,但仍本着下属参见上司礼朝江阿郎躬身行礼说道:“卑职参见大人。”

江阿郎大咧咧地坐着没起身,也没还礼,只微抬了抬手道:“彭大人请坐。”

彭总兵躬身道:“大人在这儿,那有卑职的座位。”

江阿郎淡淡道:“不要紧,你坐下吧,坐下好说话。”

彭总兵又躬身,移步在下首的一张椅子上腰干儿挺得毕直的正襟坐下后,这才目光微凝地道:“大人恕卑职失礼,请问大人在京里是……”

“是”什么?他虽然没有接说下去但是江阿郎明白,他是在问他的身份。

江阿郎道:“你可是想知道我是个什么身份?”

彭总兵神色有点讪讪地道:“还请大人明示,卑职也好称呼。”

江阿郎笑了笑,抬手由怀里掬出一方玉佩,托在掌心中伸向彭总兵面前,问道:“大人知道方玉佩么?”

入目那方玉佩,彭总兵心头不禁猛然一惊,连忙离座站起,神色比先前更恭敬地哈腰说道:“卑职知道。”

江阿郎又笑了笑,收起玉佩放回怀内,道:“承蒙玉佩的主人看得起我,他和我兄弟相称,如此你明白了么。”

彭总兵点头恭敬地说道:“卑职明白了。”

江阿郎抬了抬手道:“你坐下吧。”

彭总兵道:“有您在,卑职怎敢失礼。”

江阿郎含笑道:“别客气了,我虽然身怀王爷的玉佩,但并不是王爷本人,你用不着拘束多礼,我这个人也从来不喜欢拘束,你只管坐下好了。”

原来那方玉佩代表着一位王爷,见玉佩如见王爷亲临,这就难怪彭总兵要心惊,神色比先前更恭敬了。

彭总兵略微犹疑了一下,躬身道,“卑职遵命。”

等待彭总兵坐定,江阿郎方才又说道:“彭大人,我此来冒昧拜访,是有点事情想向你请教。”彭总兵欠身道:“您别客气,请教二字卑职万不敢当,是什么事情,您请吩咐就是。”

江阿郎微一沉吟,抬眼望了望垂手站立在一边的徐师爷,道:“这儿谈话方便么?”

徐师爷干了二十多年的幕府文案师他是个老官场了,一听这话,当然明白江阿郎的意思,不待彭总兵开口立刻躬身说道:“属下告退。”

说着,哈腰施礼退了出去。

徐师爷刚退出厅外,江阿郎便即转朝展无畏说道:“你到外面走廊上站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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