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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十一郎一动不动地站着,眼眸深处隐约闪动着一丝悲哀。
冷天赐用手紧按住脖子上的刀口,脸上又露出异样的光,他哈哈大笑道:“不过,能让萧十一郎为我陪葬我也死而无撼了。”他停住笑,尽量坐直身子道;“整个箫圣堡全是炸药,今日谁也逃不掉。”他脸上泛着异常的兴奋,他突然在轮椅扶手上一拍,一保泛着荧火的弹药直向大殿外的天空飞去,在空中发出一声巨响。
冷天赐的脸色逐渐苍白,呼吸渐渐困难,胸前的衣襟已是一片殷红。
“只要……我发出这……这信号,便……便……”他用手紧扼住咽喉。
“便怎么样?”一个狂放不羁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之后便见一个黑衣白披风的年轻人扛着一个全身蓝衣的女子跨进大殿,这年轻人正是展残命。
冷天赐看到那个蓝衣女子,眼球顿时突出,他的脸痛苦地扭曲着,突然他身子软了下去,绝望地道:“我……彻底……败了。”说着便断气,眼睛还是突出的。
展残命眨巴眨巴眼睛,将那蓝衣女子丢到地上,双手叉腰跳到萧十一郎面前,用一根手点着萧十一郎的胸膛叫道:“喂,你干嘛不直接割断他的喉咙?”
萧十一郎眼中含笑看着他道:“我想她该还有些什么话对他说。”他说着转过身将目光投向风四娘,那种目光中似什么感情也没有,又似包涵着千万种感情。
风四娘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倒是好心肠。”
展残命又大叫道:“臭小子,你……”他还未将话说完,风四娘便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声,道:“风儿,萧十一郎虽不是好东西,可以你的辈份也不能叫他‘臭小子’。”
展残命揉着脑袋咧着嘴道:“啊?萧十一郎呐?我还以为是逆天。”
萧十一郎看着风四娘道:“他是……”
风四娘鼻子一酸,捂住口流泪道:“他是我的儿子,杨风。”
萧十一郎不禁震惊,他深深地看着展残命,拍了拍他的肩。
展残命笑哈哈地蹲下身,伸手解开那蓝衣女子的穴道,那女子一跃而起怒视着展残命道:“是你偷袭我?”这女子竟是蓝圣女蓝月。
展残命笑嘻嘻地起身,笑眯眯道:“偷什么袭呀?我看你长得好看抓来玩玩而已。”
蓝月满脸通红,举掌便打,展残命手腕转了一下便将蓝月的手牢牢扣住道:“好不温柔的女人,有萧十一郎、萧十二郎还有天下最难缠的女人风四娘在此,你也敢撒野?”
蓝月不禁一怔,好扭头去看看冷天赐,似乎对他的死有所理解了。
展残命扣紧她的手往怀里一带,不怀好意地一笑,道:“小美人,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否则……小心我将你的嘴巴咬下来,让你永远也说不了话。”
蓝月的脸色铁青,双唇不停地颤抖,似在怕被咬掉,少了嘴巴的女人必定不会好看。
展残命满意地笑了笑道:“你和那个死了的老东西什么关系?”
蓝月本想不开口,可想到他那张嘴,只好道:“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展残命皱了皱眉,道:“如果是个聪明的女人就知道该继续说下去。”
蓝月委屈地看了看他道:“我不想让无箫活在这世上。”她眼中充满愤恨。
展残命作出惊怕的样子道:“嚯,好狠毒的女人。”
蓝月猛地转头瞪着角落中的杜落雁,道:“真后悔没早将你杀死。”
展残命怒目圆睁,一把扳过蓝月的脸,一字字道:“你该庆幸没动她,否则我保证你尸骨无存。”
蓝月猛地被刺痛了一下,大哭道:“为什么每个人都爱她?为什么……”
展残命见她一哭立即慌了手脚,连忙松开她,蓝月揉着手腕抽泣道:“既然无箫非她不可……”她说着人已向殿外跑去,可当她跑到殿门口时手中突然打出几颗泛蓝光的寒星直冲杜落雁,此时没有人有心情去注意她,而杜落雁是绝对躲不过如此迅速的暗器的。
可暗器并没有打到她,一阵银光一闪,暗器便消失在无形中。蓝月也一跃消失。
杜落雁几乎要惊叫起来,却不是因为惧怕暗器,她吃惊地看着风四娘,从角落一步步走到大殿中央,她张了几次嘴才说出两个字:“师父?”
风四娘顿时惊呆,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似要飘散,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展残命窜到杜落雁身旁,一把抓起她的手对风四娘道:“她便是昔日无欲山庄的四小姐。”
风四娘机械地点点头,她的泪水又已溢出,她快步上前将杜落雁搂在怀里,抽泣道:“孩子。”
杜落雁的泪也涌泉般涌出,她将头靠在风四娘肩上,似要将所有的痛苦、难过都诉出。
展残命抽了抽鼻子,道:“这么说她真的是我妹妹?”
“妹妹?”杜落雁和萧十一郎一起看着展残命。
萧十二郎大概已忘记世界的存在,只知道用他的一切紧拥着南宫紫云。
风四娘疼爱地看着杜落雁,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杜落雁离开风四娘的怀抱,惊愕地看着风四娘,道:“师父……”
风四娘酸涩地一笑,道:“孩子,你听我……”她一句话未说完便听到几声隆隆作响在殿外响起。随后便见几柱浓烟在箫圣堡的楼阁间冲上天空。
展残命一拍脑袋,叫道:“糟糕,刚刚不该放那女人走,她要燃爆炸药时我将她抓到这里来,她竟又回去了,真是……真是……真是个女人!”他口中边叫着,边带起杜落雁向殿外飞去,萧十一郎,萧十二郎,南宫紫云,风四娘也飞身跃出大殿。
萧十一郎道:“赶紧离开,所有炸药都是连在一起的。”
整个箫圣堡在接连不断的巨响中化为了灰烬,天也被黑烟蒸成暗色。
不管曾经多么显赫,终于也成为了一堆座废墟,这世上的变幻比云合云散还要快,比落日夕阳还要无可奈何。
风似已停滞,也许被这响声吓住。
四周的原野更加荒凉,枯黄的干草与鲜红的火焰遥遥相映,跳动着种慑人心魂的恐怖,又似个热 情的陷阱,这世界岂非本就迷蒙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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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融化的血
其实,死就和生一样普通,却还是让人难接受。
飞影的尸身已冰冷,萧逆飞还在靠着那颗树呆呆地望着天,似在等天给他个答案,告诉他为什么飞影突然死去。飞仙坐在飞影旁边,眼神空洞让人心伤。
在萧逆飞的生命中给他最多人情暖意的便是飞影,十几年的相伴,共同出生入死,在血泪刀口间拼命,一路走到今日,是飞影用友情保住他内心深处的爱,让他不至于对万物完全冰冷,让他还有情,就算那情被冰封了多年,可总有融开的时候,是飞影让他感觉活着并不是太无趣。
但,现在飞影就那么静静躺在他眼前,没有了心跳,没有了呼吸,一切都没有了。
“你不该这样对待你的恩人。”人在远处,声已在耳。
萧逆飞突然一挺身站起来,眼中含着锐利的杀气和深刻的仇恨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魔鬼般的人。银白色的头发蓬松地散着,紫红的面膛和紫黑的双唇,眼球略有些发蓝,再加一身猩红的袍子让他看上去比恶鬼还要怪异。
飞仙忙握住飞影的手,可那已冰冷的手只能让她的心颤抖得更厉害。
魔鬼般的人在一丈之外站定,冷岑岑地道:“你难道不该让他入土为安?”
萧逆飞的手用力地握紧玉箫,似要将它握碎,他心中的仇恨与怒火在瞬间迸发,他咬紧牙在牙缝挤出两个字:“连绝义?”那双倔强的眼睛似乎已燃烧起来。
魔鬼般的人仰头哈哈笑道:“不枉我养你十六年,我练功走火变成这副样子你也认得出。”
萧逆飞冷冷地道:“就算你变成灰我也认得。”
连绝义撇着嘴摇摇头道:“看来我为你请的教书先生没教好,这句话是对仇人讲的。”
萧逆飞笑了,冷笑,他抬眼逼视着 信道:“难道我们不是仇人?”
连绝义作出吃惊的样子道:“孩子,是飞影的死对你打击太大了?你怎么……”
萧逆飞抬手止住他的话,道:“还打算骗我多少年?到我们骨肉相残的时候?”
连绝义一怔,随即阴冷地一笑道:“看来飞影在临死前告诉你了。”
萧逆飞眉头一动,他不知他的身世与飞影有何关系,幸好连绝义继续道:“这飞影为了寻找萧十一郎的第四子萧逆飞竟隐身至圣宫十六年。”
萧逆飞不禁低头看着飞影。
连绝义又道:“我很难想象他如何面对我这杀父杀母仇人,如何克制自己听我调遣。”他斜着眼睛瞟了地上的飞影一眼。
萧逆飞又被刺痛了一下,他到此时才明白飞影的痛,他慢慢抬起头道:“我要报仇。”
他的话冷冰冰的,说得不快不慢,似没有任何感情,却带着坚定。
连绝义很赞同地点头道:“应该,他们父子为你而做出的牺牲的确值得你为他们报仇。“
萧逆飞又一次被震惊,他忍不住脱口道:“父子?”
连绝义也怔了怔,道:“飞影没告诉你这些?好吧,我告诉你也一样。”他发蓝的眼中跳动着兴奋,是种报复的快感,他慢慢道:“他的父亲为了救你被我给杀了,他大概受他父亲临终托付才到了至圣宫来寻找你,他很行,我也是半年前才发现他的身份。”
萧逆飞被完全震惊,他心中喊道:“原来飞影说这辈子是还我前生债是指的这件事,原来他一切的悲苦都是为我。”他的眼眶中又盈满热泪。
连绝义道:“你的毒是怎样解的?难道是……”他将目光移向飞仙。
萧逆飞道:“爹爹已将解药给我。”他说着拿出那只药瓶,丢给连绝义。
连绝义不敢相信道:“不可能,这‘童子无史’根本没有解药,萧十一郎怎会有?”
萧逆飞挑战似的看着他道:“莫要忘记,萧十一郎是深不可测的。”
连绝义冷冷一笑道:“是吗?好,我机缘巧得千年灵物,功力倍增,正好可以拿你试试威力,看你那深不可测的老子救不救得了你。“他说着手好像在动。
萧逆飞无意间转头看了看飞仙,淡淡一笑。
仔细端详着自己的手,似乎很满意,他侧着头道:“当年萧十一郎废我武功,那我震断你全身筋脉好不好?”那张恐怖的脸在扭曲,或许那就是在笑。
萧逆飞的手干燥,冰冷却很稳定。
狼不怕死,却不会轻意就死,真正的狼会为生存奋斗到底。狼懂得忍辱负重,不会冲动地做什么力所难及的事,要做也要等到最佳时机出手。但若是必须应对强敌狼也不会示弱,就算死也要战死。
萧逆飞将眼睛闭了起来,顿时,一切都被隔离在他之外,现在他只是个为生存而战的斗士,就如荒原上雄狮面前的苍狼。他全身每一分每一寸都进入战斗状态。
连绝义的袍子渐渐飘动起来,他脚下一滑动便到了萧逆飞面前,双臂由外向里直夹萧逆飞的双肩。
萧逆飞闭着眼睛听着疾速的风声,他没躲,反而拔动玉箫直击连绝义胸口,他知道在他周围一丈左右全都在连绝义内力的笼罩下,就算躲也是处可躲,全力一击也许还可以震伤他几分,尽管那样自已将处于险境。
连绝义的大手扣住了萧逆飞的双肩,萧逆飞的箫也抵住了连绝义的胸口,只见原野上的石砾突然翻动着向四周滚去,飞仙和飞影的尸体也被推出二丈以外,那棵枯树猛得晃了几下。
连绝义一惊,低头看着胸口的玉箫,勉强咽下要吐出的血,咬着牙阴沉道:“你身上有萧家的功夫?”他发蓝的眼睛中射出仇恨的光,就似闪着恶魔之力的蓝色水晶。
萧逆飞紧闭着嘴巴,他觉得全身的骨头像在被生生抽出,但肉还连着骨、骨又牵着肉,血在骨肉间突出,染红了地面,染红了天空,染红了空气,后来萧逆飞觉得眼皮很沉了。
连绝义的双手紧掐着萧逆飞的肩,强大的内力直冲向萧逆飞的体肉筋脉,他的双唇已因兴奋而颤拌,他看着萧逆飞的生气一点点殆尽,他的呼吸也急迫起来,突然他一掌打在萧逆飞胸口,怪异地笑道:“哼哼,孽种,震断你的心脉,看你那深不可测的老子怎么办,看沈璧君怎么哭,哈哈……哈……”他仰天大笑,突然瞪大眼睛、咬紧牙猛得将一股强烈真气灌入萧逆飞体内。
萧逆飞的嘴角涌出鲜血,抵在连绝义胸口的玉箫渐渐垂了下去。
飞仙无助地坐在地上,只是紧握飞影的手绝望地哭得道:“哥,你快起来救救他,快……”连绝义猛得一松手,萧逆飞整人人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连绝义俯身盯着他,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胸口,要将他提起来再抛出去,但他却没有。
“放开他!”一声低喝让连绝义的手不觉松开停在半空中,他转过身那双冷蓝光的眼睛又明亮起来,他看到了萧逆天和萧逆风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萧逆天目光中释放着逼人心魄的力量,连绝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