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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咳了几声,咳出血,萧逆天忙道:“我答应你,如果我哥愿意,我愿尊她为嫂子,好好敬她,保护她,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芙儿眼中一闪:“你哥?”
萧逆天道:“无萧,其实他是萧逆飞,我四哥。”
芙儿欣慰一笑道:“我真想看到你们成为一家人。”
萧逆天笑笑道:“会的,一定会的。”他发觉他再也笑不出来了,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芙儿眼神已散,望着被朝阳照红的天空,道:“逆天,可以这样叫你吗?”
萧逆天深深一点头。
“我一生无亲无故,你能叫我声姐姐吗?” 芙儿的声音几乎小到听不到。
萧逆天点头道:‘姐姐。”
芙儿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
萧逆天继续道:“姐姐,你知道吗?我有四个哥哥却没有姐姐,现在好了,有姐姐疼我,哥哥也疼我,还有爹娘……”他的泪终于流了出来,他抱着芙儿漫漫跪了下来,口中仍说道:“千万不要这样残忍,让我刚有个姐姐又失去。”他抿了抿嘴,抽涕笑了笑道:“知道吗?你现在有四个弟弟,还有一个哥哥,你没逆风哥哥大嘛,排行老二吧,逆云哥哥只好退位让贤喽,爹娘会疼你的,你不在是一个人了,你有好多亲人了,真的,快起来看看……”
他让自己一直在说话,他不知道自己停下来会怎样,他不知道怎样面对芙儿死去这一事实。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永远消失了?到底是可悲还是可笑?不管生前怎样死了同样没有呼吸没有温度,人就像绕了一个大圈,一个耗费几十年时光的圈,最终还是会到早已指定的地方,那就是死,任何生物的最终结局。
只不过芙儿这个圈绕的太小,太辛苦,一切都还未来得及就到了终点。
萧逆天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眼神空洞得让人心痛,手中扶着的芙儿已渐渐变冷,他的泪已干。
他想不透既然迟早都要死为何还要辛苦的活着,筋疲力尽挣扎在世间几十年到最后还不都一样?芙儿这样的可怜人为何不多一点寿命给她让她还有转变人生的机会。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来世,在绵绵时间长链中,每个人只有一环存在的机会,过去了就没有了,就永远消亡了。
萧逆天心中呐喊:有什么力量能让她再有机会选择人生?有什么魔力让她再度现身世间?有什么奇迹允许她的人生从头再来?
不知多少人一生无意,白白浪费了一个生命的名额。
萧逆天将芙儿的尸体轻轻放在地上,为她整了整衣衫,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轻声道:“芙姐姐,但愿你来世不必如此辛酸的活着。”
“宫主,昨夜为何不抓萧十一郎?”马铭小心地问正在至圣宫大厅品茶的连绝义。
连绝义道:“你以为那是萧十一郎?”他慢慢把茶杯放在手旁桌上。
马铭装做有兴趣的看着连绝义,连绝义背着手在大厅踱了几步,道:“那是萧逆天。”他有些忧心地继续道:“没想到萧逆天已有如此厉害,我的每一个计划都要到最后一招才勉强获胜,我还一直以为是萧十一郎,我早该面对面会会他才是,也不至于……”
马铭见连绝义忧心忡忡甚至有些懊恼的样子,更加小心地道:“不管是谁,宫主一样对付。”
连绝义冷笑几声,道:“我故意放走萧逆天,就是让他看着蓝芙死去。”
马铭立即装做恍然大悟似,竖起大拇指笑道:“宫主英明,想那萧逆天必定伤痛万分,也许会对世间失去希望,从此消沉下去。”
连绝义冷笑道:“你以为一条人命就能毁了萧逆天?从前是我小看他了,他不亚于当年的萧十一郎,这小子,和他玩够后一定不能让他活在世上。”他举掌一拍桌面,桌子立即粉碎。
马铭附和道:“对,要让他快快到地府报道,好让宫主高枕无忧。”
“哼?” 连绝义瞪着马铭,道:“一个小小的萧逆天就能让我不得安寝吗?”
马铭忙改口道:“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只是想让宫主省些麻烦。”
连绝义道:“我就是要麻烦,让他们生的孽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马铭不敢再多说话了,只在一旁连连点头,额头上已渗出一层冷汗。
连绝义问道:“找到萧逆飞了吗?”
马铭忙道:“禀宫主,我们在各地得人马已在加紧寻找。”
连绝义阴森着脸道:“尽快!”又道:“想办法把萧逆飞找到控制起来!”
马铭道:“遵命。”说完垂手站在一旁,不肯轻易多言。人总会渐渐学乖。
连绝义坐回正座,眼睛狠狠的盯着外面的天空,道:“割鹿刀已落入我手,看你们‘五子连血’还会有什么用?待我将你们折磨够再送去给我儿城壁玩!”
醉了,醉得分不清黑夜白天,辩不出东西南北,醉得感觉不到自己存在,忘却了为何伤痛。可是再醉也抽不去与灵魂纠缠在一起的痛苦,似乎那痛已深入肌体各个角落。
在一家不好不坏的酒楼,萧逆天将自己灌得忘记了自己是谁。
开始他还记得自己为何难过,后来连难过的原因也忘记了,只感到难过得想杀了自己来结束这一切。
酒中似乎浮现出杜落雁娇美的笑脸,他已无力看清。用手去触摸,那张挚爱的脸越来越远,他的眼神也越来越空洞、越朦胧。他的手握住酒杯,只稍一用力,酒杯便成了粉末,他又抓住酒坛仰头猛灌。
夜已降临,华灯初上,酒楼里的人多了起来,来这里既不是富可敌国的富豪,也不是一贫如洗的穷汉,大多是开着几家店,日子过的还可以的小老板,也许是为了躲避家里的妻妾之争,出来图个清净,留一帮女人在家中白折腾,也许到头来丈夫从哪个青楼妓院中心满意足的走出来,晃晃悠悠回家吃早饭。
萧逆天早已听不到周围的嘈杂,整整一个下午他喝了睡,睡了喝,没有一刻清醒过。
酒楼的老板看着他无奈地摇摇头叹道:“这样好的一个年轻人,为何如此伤心?”这个胖胖矮矮的老板几乎忍不住将这个心碎的“孩子”抱在怀里安慰一下,他听到萧逆天口中含糊的“落雁”,又叹道:“原来是个痴情儿郎,谁家的姑娘这样狠心,将他折磨成这样?”他垂头又叹了口气,转身刚要走就撞到一个人身上,他连忙道歉道:“客官对不起,对不起。”
来的人竟然是马铭,他瞥了一眼胖老板,道:“不是人家姑娘狠心,是他自己痴心。”
胖老板憨笑地点头道:“鄙人随口说说,随口说说。”
马铭坐到萧逆天对面,眼中带着阴笑盯着烂醉如泥的萧逆天。
萧逆天真的醉了,醉的彻底,他将所有的伤痛全泡进酒里,就算不醉酒人也醉死了。他趴在桌子上,手中还握着个酒坛,根本没觉察到马铭已在身边。
马铭站起身转到萧逆天身后,拍拍他的背,试探叫道:“萧少侠,萧少侠。”
萧逆天根本动都没动一下,马铭放松了下来,搭在萧逆天肩上的手立即变成利掌,直切萧逆天后颈,萧逆天的头发已被掌风吹起,马铭心中一阵得意。
“啪”一声,碎了,碎的彻底,碎的毫无退路。
萧逆天手中的酒坛已碎成千万片,纷纷落向地面,马铭也被震得仰面载倒。
萧逆天还趴在那里,他的确醉了,可当马铭的掌要取他性命时,早已溶入他血脉的武功在瞬间无意爆发,就在马铭的掌边已触到他的皮肤时,他脑袋一偏将手中的酒坛迎了过去。即使是醉了,速度仍是快得让人瞠目结舌。胖老板站在稍远的地方张大嘴巴惊得叫都叫不出声,他本以为会见到萧逆天脖颈被切断的惨状,却万万没想到这个醉的快要死的年轻人还有如此快的身手。
马铭一挺身站了起来,像看鬼魅般瞅着萧逆天,已不敢再接近他。
良久,马铭才一步步挪近,凑到萧逆天耳边道:“萧少侠,我带你去找落雁。”马铭又推了推他,见他没反应,便弯下身扛起他向外走去。
胖老板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虽然很喜欢萧逆天,却不会不自量力去和马铭斗。
人到了他这个年纪自然就会生出许多顾虑,不会再像少年般不管不顾。他不得不顾虑家中老小和已身怀六甲的妻子。他不求在江湖上叱咤风云,不求名利,只求一份安定,让白发老母可以颐养天年,让子女好好长大,让妻子有个家,仅此而已。仅这份安定也要让他苦心维持,甚至有时会出卖尊严。作为一个男人,他没有盖世武功来保护家人,只好忍辱求全。
萧逆天在迷糊中听到铁链撞击的声音,然后感到手腕一阵疼痛,他勉强将眼睛睁开,发觉自己倚墙而立,但双手被铁链斜吊住,周围是栅栏,也就是说,他被困在一间牢房中。牢房内火把明亮,在这里早已分不清黑夜白天。
萧逆天摇摇快变成三个大的脑袋,努力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大脑一片空白。
“我怎麽会到这里?这里是哪?”萧逆天打量着周围的摆设,努力解答心中的疑惑。
“萧少侠,感觉如何?”马铭迈着步子,不可一世的样子让人见了作呕。
萧逆天笑了笑道:“感觉棒极了。”他此时才明白,自己落入至圣宫了。
马铭走上前,笑道:“这里是地牢,外面已是中午了,阳光普照,暖得很。”
萧逆天道:“既然外面那么好,你留在这里做什么?舍不得我?”
马铭满脸涨红道:“你……你给我等着。”说完怒气冲冲的走了。
连绝义正躺在那张大的像床的椅子上闭目养神,马铭从大厅外面满脸喜气的跑进来,施礼道:“拜见宫主。”
连绝义动也没动,半晌才问到:“什么事?”
“禀宫主,萧逆天已在地牢,”马铭掩饰不住满脸兴奋,接着道,“刚刚传来消息,关外的‘至圣宫’已经建成,宫主可以随时移尊驾过去。”
连绝义猛的坐起来,大笑道:“不出一年半载关外武林也在我的掌控之下了。”
马铭忙跪倒拜道:“恭贺宫主,愿宫主早日达成心愿,一统武林!”
连绝义提高声音道:“马铭,准备一切事务,尽快起程!”
马铭大声道:“遵命。”说完快速退了出去。
连绝义独自笑了半天,道:“中原武林实际已在我手,待到控制了关外,我就带整个武林去找我儿,让他在阴间统治武林。”
说完又狂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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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寒潭玉箫
冷,也只是别人冷。
他,不会冷。他也不热,不会乐也不会悲,不会哭也不会笑,似乎什么也不会。也许只会喝酒,可酒又是什么滋味?他不知道。
天高得有些让人心惊胆颤,看一眼就会觉得所有的安全感都被击碎;天也很蓝,是湛蓝,蓝到刺痛人的眼睛。
那是一双失去光泽的眼睛。
风很冷,似乎要冰冻这个小小的山村。
站在屋顶向四周望去,四周山峦绵绵无尽,让人感到此生作了这渺小的人是种天大的错误。
可他感觉不到,他的心是空的,是他亲手掏空的,若不将一切掏出来踩碎,他会更难受。空了的心只有用酒来填满。
酒总比过去的记忆要好的多,酒不会问他他是谁,也不会问他杀过多少人,不会问他爱过什么人,不会问他受过多少伤,更不会问他连武功都输给“情敌”的滋味。
萧逆飞半卧在一座房子的屋顶上,一只手提住酒坛,另一只手还是紧紧握住他的玉箫。他的头发长了许多,嘴边已长出暗暗的胡须,再加上那双失神的眼睛,样子看上去让石头人也会心碎。
房子并不是什么豪宅大院,只不过是几间山间陋室,房顶铺着厚厚的茅草,风吹起时,偶尔会吹起几根。院子都是用木棍围成的。
从他失神的眼中看得出,他对一切不再关心,他所有的信心已化为灰烬,就在萧十一郎轻易击败他的那一刻。他又怎知那个人不是萧逆天?他又怎知萧十一郎胜得如此容易是因为他们同样懂萧家功夫?
他只知道他败了,他只知道就连这条命也是萧逆天救的,他本来不恨萧逆天,他难过痛苦是因想不透这世间的作弄,可当他想到自己欠他一条人命时,便恨他入骨。
也许是恨他不让自己死去,恨他激起自己心底的一份温情,恨他让自己不由自主的感动,恨他让自己感到亲切。这些萧逆飞都未觉察,他从未想过为何恨萧逆天,是他不敢想,他怕找到答案后无法向自己交代。
“小木哥哥,下来玩。”一个胖胖高高的楞小子在院子里喊道。他大大的脑袋上束着条冲天辫,浓眉大眼,皮肤黝黑的发亮,身上随便穿了件与土地的颜色差不到哪去的麻布衣服,左耳上还戴着个大大的圆环,样子不过二十岁。
他一边走向屋旁的梯子,一边嘀咕道:“这个小木,真是木头。”说着顺着梯子爬到屋顶,晃晃悠悠向萧逆飞走去,蹲到他面前,傻傻一笑道:“小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