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无箫少爷。”马铭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萧逆飞合上机关走出了卧房道:“进来。”
马铭笑咪咪迈进房间道:“早安呐,少主。”说着象征性一施礼。
萧逆飞冷冷道:“马总管忙得很,自然不会只为向我问安而来吧。”
马铭满脸堆笑道:“自然不敢轻易打忧少主的清梦。”说完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卧房,似乎知道里面有个人,萧逆飞则轻轻皱了皱眉。
马铭接着道:“奴才是过来告诉少主,萧逆天已被调到地牢。”
萧逆天的眼睛一闪,冷冷道:“我已知道了。”
马铭悻悻道:“那奴才先行告退了。”说着向后退了几步,似无意中嘀咕道:“还要为萧家那位小爷放血,真不知要忙得何年何月?”说完摇摇头快步退出去。
慕容飞仙从卧房走出,萧逆飞依在望着马铭离开的方向发呆,似完全没注意到她在他身旁,她抬头凝视他半响,想说什么却又郝然低下头。
“发生了什么事?”萧逆飞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在海家你昏倒后突然来了好多人将那些……那些人都杀掉了,后来我就被弄昏了。”
慕容飞仙轻轻道:“等我醒来已到了个陌生的地方,我被放在了侍女之间,再后来……”
萧逆飞已知道再后来怎么样了,他徐徐道:“真的很巧。”
的确是很巧,蓝月选来陷害萧逆飞的侍女竟正巧是慕容飞仙,这又是种什么缘分?
萧逆飞道:“你在这里等我。”他根本没有让她拒绝的余地。
慕容飞仙道:“你……你要去哪里?”问出这句话她才感到后悔,他自然是去找她。
萧逆飞没有说话,走了几步后停住脚步没有回头,道:“我不是去找她。”
慕容飞仙道:“你不必向我解释的。”望着萧逆飞离去的背影,她心中不由泛起一丝温暖。
“我不是去找她。”为什么要对慕容飞仙说这样一句话?怕她误会?
至圣宫上下都在忙着准备婚礼,连绝义抱着手臂站在大殿中央看着忙忙碌碌的人,马铭诌笑着哈腰垂手立在连绝义身后。
“宫主,明天无萧少爷成亲后,那‘童子无史’的毒可就无效了,你看……”
“无效更好,让他清清楚楚地记起他是谁,而那时萧逆天早已血尽而死。”
马铭道:“那时一定有趣得很,那些血染的红绸还在迎风飘荡,萧逆飞想起那是他自己弟弟的血染成的时,他会是什么表情呢?”说着他的眼中闪着奇异的光。
连绝义阴森一笑道:“那的确有趣得很,若是萧十一郎和沈璧君知道的话……”他灰蒙蒙的眼眸突然燃烧起来,是兴奋的火种,激动的火焰,就如血气方刚的少年见到仇人在自己面前被碎尸万断时眼中的火光。
马铭搓着手,邪笑道:“真希望那一刻快点到来。”他的口角似已流下口水。
连绝义的眼睛又恢复那种灰暗的冷静,低吟道:“那一刻,那一刻,会不会如期而来?”他用手抵着下巴,突然道:“马铭,调‘十二腾龙去守萧逆天,不得有任何闪失!”
马铭本还沉侵在幻想中,听叫他,便一惊道:“是是,宫主吩咐。”可人并没有动。
连绝义猛得转头瞪着他咬着牙道:“我让你调十二腾龙去守住萧逆天。”
马铭不禁揩了揩头的冷汗,道:“宫主难道还怕那萧逆天跑了不成?”刚说完他又开始后悔,对于连绝义的决定他若多问那定是他这辈子最愚蠢的行为,他低头退出大殿,等他迈出大殿他的头又高高抬起了,看样子,恨不能将脖子拉长一截,让头可以抬得再高些。
连绝义慢慢踱着步子,道:“萧逆飞肯让萧逆天死吗?”他突然一笑,道:“就算不肯,就算不肯他又能怎样?他不会违背我的意愿。”他对自己训练出来的杀手的忠心向来都是很有信心,他想着想着不禁得意起来,连脚步似也轻了许多。
萧逆飞肯让萧逆天死吗?
问天,天不语;问地,地也缄默。
“少主。“地牢门口处的四个守兵齐声向缓缓走来的萧逆飞道。
萧逆飞冷冷道:“把地牢打开。”他的话中有股让人不可违背的力量。
一个守兵的手已搭上了身旁的石柱机关,却又吞吐道:“少主,宫主吩……吩咐过……”
萧逆飞目光如电猛得扫了守兵一眼,那个守兵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忙道:“少主,您……您请。”他的语音刚落,地牢口的岩石立即裂开向两旁分弹开去。
萧逆飞低头看了看,一条长长的石梯通向地下,两旁都是笔直的石壁,他轻抚玉箫缓缓道:“你们都跟我下去。”他的话语还是令人无法违背。
石梯的尽头便是一间大得离谱的石室,也就是地牢,可这里实在不太像牢,至少墙壁上的火把将这里照得亮如白昼。宽大的石室中只在中央放着一把椅子,一把精铁打造的椅子,萧逆天就被扣在这张椅子上,他的双手被锁在扶手上,双腿也被钢链锁住,还有条较粗的钢链绕过他的前胸缠到了椅背上。
他的人靠着椅背闭着眼睛,似已睡着。
“滴嗒、滴嗒”萧逆飞听到这里唯一的声音,然后他就看到了萧逆天身边有个精致的瓷盆,而萧逆天的血正顺着他的右手手指一滴滴滴下。
血流得并不快,却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萧逆飞的眼睛收缩了一下,问道:“他什么时候被带到这里的?”这显然是问守兵。
开机关的守兵道:“两个时辰以前。”他又将嘴巴闭上,主人问什么就答什么,对于这一点他向来做得不算太坏,不懂得揣磨主人想知道的是什么时将嘴巴闭上的确很明智。
萧逆飞的手又用力握了握玉箫,他手指关节已渐渐突出。
另一守兵咧嘴笑道:“马总管说看着一个人的血流尽是件极有趣的事……”
萧逆飞不待他说话便打断道:“你倒是该看看马铭血流尽时的样子。”
守兵道:“属下哪敢!”
萧逆飞道:“那么你看着自己的血一滴滴流尽敢不敢呢?”
那个守兵打了个寒颤向后退了半步,结结巴巴道:“属下……属下”他已感到萧逆飞周身散发出的一种迫人心扉的压力,这种压力几乎将他逼到冷汗涔涔。
萧逆飞道:“你不知道?”他仍是面无表情,但这往往更可怕。
那个守兵嘴唇颤抖道:“我……我……少主……”他感到周身一软,虚汗瞬间温透了衣襟,萧逆飞并没有说要他的命,可他却感到死亡在向他逼来。
萧逆飞道:“好,你会知道。”萧逆飞话音刚落,玉箫已横在那个守兵肩上。
那个守兵双腿一软跪了下去,脸色已发绿,他连一句求饶的话都已说不出来。
每个活着的生物对生命都会珍视,当听着死亡沉重的脚步正一步步逼来时,到底有多少理由会让心平静下来?
只要心还未死,人就不想死。
也许在人们看来这个守兵太没有骨气,太怯懦,太卑微,可有没有想到当自己面临死亡时会不会比他还龌龊?
有多少人肯承认自己把命看得比什么都重?
只因太多的英雄主义思想早已被植入人心表层,人的思想早已被那些“高尚”定格,可那些东西在真正的死亡面前根本无立足之地。
当然,有太多英雄视死如归的例子让你反驳,可谁能说得清英雄的最后一瞬想的是什么?
只因无可奈何,非死不可才做了英雄,或许是英雄主义在他们脑中根深蒂固,他们到死都未发觉人类最深的天性,到死还在陶醉于自己的伟大之中,还在歌颂着人类情怀,用无形冲动做了流芳百世的英雄。
人,可以伟大,但不是在死亡面前。
人类将自己定格得过高,总认为自己脱离兽的范畴,总认为人类是这世间最高尚的物种,为了符合这“高尚”人类只有将原始的本性用带着花边的轻纱紧紧裹起来。
说怕死并不是件丢人的事,说不怕死反而让人感觉虚伪。
人毕竟是兽演化来的,是生物。没有哪一只羊不怕死,却听说过有哪个人不怕死,只因羊没有深藏本性的本领,而人有,当人自己都忘记本性已被深藏起时就会变成人类心中的伟人,那时连自己都会觉得自己很伟大,这并不是讽刺。
当然,会有人真的把某种东西看的比命都重,但这种人绝不会太多,可这世上却有太多的人反复申明着自己不是生命至上的人,也许不是故意的虚伪,只是没有看透自己而已。
萧逆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手突然一用力,那个守兵已昏厥,其余三个人正双腿抖动着向外挪动着,萧逆飞冷冷道:“你们最好别动,否则没有人能多走一步。”他就像平时说话一般,没有将话说得像是在恐吓人,可那三个守兵已无法让身体站稳。
萧逆飞看着萧逆天,冷冷道:“放开他!”
有个守兵拿出钥匙,颤抖着交给萧逆飞道:“这只能放开他……他的双手、双腿。”
萧逆天接过钥匙,将萧逆天的四肢放开,他伸手握住扣住萧逆天前胸的那条粗链用力一震,没想到他竟一口鲜血吐出,而钢链依然未断。
萧逆天被他一震竟慢慢地张开了眼睛,他看到萧逆飞微微一笑道:“是你。”
“是我,”萧逆飞道,“我要带你走。”他尽量让他的话听上去没有感情。
萧逆天淡笑道:“可是你的伤还没好,功夫还没完全恢复。”
萧逆飞道:“是 。”
萧逆天道:“那,你走,我留下。”
“我要带你走。”萧逆天又说了一遍,同刚刚那一遍没什么两样。
“但你现在没有办法将我带走。”萧逆天的话同样也似没有任何感情,没有任何波动。
“是”萧逆飞道。
“莫非你要砍断我手臂将我抽出来?”萧逆天眼中充满笑意。
“不是。”萧逆飞说着双手握住了钢链,似在积蓄力量。
萧逆天眼中不再平静,而是混杂着焦急、关怀、感激,他忙道:“不要再试了,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钢链断为两截,萧逆飞的嘴角又有血渗出。
萧逆天靠在椅背上虚弱地笑笑道:“你做到了。”
“但用的是最笨的法子。”萧逆飞边说边脱着昏厥的守兵的衣服。
“笨法子总好过没有法子。”萧逆天看着他道。
萧逆飞提起守兵的衣服问道:“你还可以走路?”
“我的伤并不比你的重。”萧逆天伸手接过衣服,用手撑了撑扶手,勉强站了起来。
“将他放到椅子上。”萧逆飞对三个守兵说。“他”自然是指昏厥的守兵。
“人都跑到哪里去了?”一个粗犷的声音来,随后一阵嘈乱的脚步声。
萧逆飞一皱眉道:“是十二腾龙。”
接着他就看到十二个透着杀气的年青人。
天龙一抱拳道:“无萧少爷,您也在。”
萧逆飞一点头,天龙道:“咱们兄弟奉命……”
萧逆飞冷冷打断道:“与我无关,我先行一步。”说完一摆手道:“我们走。”
四个守兵跟在他身后,一路出了地牢,其中一个自然是萧逆天。
地牢中,墨龙窜到铁椅旁,道:“原来萧逆天就这副尊容,真不明白我们那位少夫人喜欢他什么。”他说着在“萧逆天”的头上拍了几下。
天龙脸一沉道:“只管将他守牢便是。”
塞外的荒野满目萧然,肆虐的狂风在枯原上为所欲为,天与地的距离在一点一点逼近,昏暗的天空让人窒息,灰黑色的云急速涌向天边。
整个世界透着毁灭的气息,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你的伤很重。”萧逆飞坐在萧逆天对面,萧逆天斜靠着马车车厢壁上。
“你没有想到我能在十二腾龙面前走那么长的路?”萧逆天说着咳嗽了几声。
“我想到了。”他看着萧逆天时的眼神不觉中有了些暖意。
“我知道。”萧逆天会心地微微一笑,闭上眼睛似在养神。
慕容飞仙坐在萧逆飞身旁,不解地看着这两个人,突然她轻呼道:“无萧,他……”
萧逆飞猛地抬头一看,萧逆天的身子斜斜地歪了下去,萧逆飞忙扑过去抱住他。
马车突然间停住,萧逆飞沉声问道:“怎么了?”
外面有人答道:“少主,路被人拦住了。”萧逆飞轻轻将又昏迷的萧逆天放下,推开车厢门问道:“是谁?”
其实已不必问,他走出车厢时已看到了十二腾龙的天、地、山三龙。
萧逆飞站在车辕上冷冷望着十二腾龙,道:“你们的动作很快。”
“是,”天龙道,“我们还不想被宫主杀死,只有很快。”
“的确,”萧逆飞道,“难道你们想被我杀死?”他的话锋很犀利,仍有种迫人心扉的力量。
天龙的脚似乎要后退半步,却又勉强稳住,挤出一丝笑容道:“少主重伤未愈还是保重身体的好,万一您出点什么状况,咱们兄弟在宫主那边可就不好说话了。”
萧逆飞道:“不好说我帮你们说。”他紧握住寒潭玉箫,锐利的目光扫了天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