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逆天只是点点头,没有开口。
萧逆天好像被萧逆飞粘住了目光,一双寒潭般明亮的眼中轻轻流动种难懂的感情,眼中似还有点泪光闪现,阳光静静散在他们身上,衬出种难以名状的和谐,似这两个人本就是一体的。
萧逆飞出神地望着天空,心中从未有过的踏实,好像感到有股强力量让他依靠。
黑暗,本被人类用来代指一切不好的东西,也很少有人喜欢黑夜,这很少人中有寂寞的,有痛苦的,有逃避的,还有一种就是夜间活动的,夜间活动的人中有种作贼的。
星月黯淡,深夜沉寂,冷风微动,寒气流转。
这种时间最聪明的人应该在房中温床暖衾中好好睡觉,可这世上偏偏有不太聪明的人,这世的聪明的人本就不太多。
萧逆天和萧逆飞的房中已漆黑一片,院中万籁俱寂,一个身影轻落入院中,再一跃便到了窗前,来者轻功绝顶,就似夜间飘落的幽灵,若不是有这等轻功恐怕早已将萧逆天和萧逆飞惊动了,可现在他们两个人似一点反应都没有。
来者将一颗药丸的圆球弹进房间,倚在窗边在等了一会儿,便从窗口跃进去。
房中的灯亮了起来,灯光映着一张蒙面的脸,露出的一双眼睛在房中迅速搜索,最后目光落在桌上的刀架上,一块鲜红的丝绸盖在刀架上,那双眼睛突然绚迷起来,就像那红绸下面盖的是他赤祼的情人,他一步步走过去。
这时,有声音从院中传来,“我们出去没有熄灯?”是萧逆天的声音。
黑衣人大惊,忙退到窗边,这时他才发现床上根本没有人,不禁暗责自己大意。
门被猛得推开,黑衣人就在那一瞬间穿窗而出,他刚要向院外飞跃就发现眼前有个身影,房中的灯光隐隐地照在此人身上,看去就像突然降临的魂灵。
那条身影笑了笑道:“朋友何不进屋去喝怀酒?”黑衣人并不开口,向侧旁一移步准备从身影旁跃过,可那影子就像粘住了他,又挡住了黑衣人的去路。
“同是夜深寂寞人,何必要独对孤独?”那身影道。
黑衣人停了一下没有动,突然闪电般向上跃起,再一闪已没入黑暗。
那条身影并没有去追黑衣人,反而转身进了房间,是萧逆天。
萧逆飞站在桌旁看着刀架,道:“怎么样?”
萧逆天神秘一笑道:“不错。”他满意地在桌旁坐了下来。
院中传来轮椅转动的声音,萧逆天轻吁口气,站起身向外走看去。
冷天赐坐在轮椅中正艰难地向门口移动,萧逆天忙出去推过他,道:“堡主,深夜何以至此?”说着将冷天赐推进房间。
冷天赐叹了口气,道:“老夫不放心呐,忍不住过要提醒两位少侠,保护好割鹿刀。”
萧逆飞冷冷道歉:“刚刚已经打发走了一个了。”他连看都不看冷天赐一眼。
冷天赐一惊,又长舒了口气道:“那些人消息还真快。”
萧逆天笑了笑道:“要得到割鹿刀不聪明点怎么可以?”
冷天赐用手摁了摁前额,道:“所以这把旷世奇刀若非有萧家守护,恐怕早已引起天下大乱了。”
萧逆天苦笑道:“现在天下已经不太顺了。”
冷天赐突然朗声一笑道:“打忧两位少侠休息,实在抱谦,人老了难免要麻烦些。”
萧逆飞突然道:“谁若认为你老了他必定是呆子,”他的表情冷冷的,话更冷。
冷天赐笑道:“多谢少侠宽慰。”说着用手转动轮椅向外移去。
萧逆天道:“冷堡主,明日取出地图如何?”
冷天赐停了停道:“也好。”
夜又沉寂下来,隐隐的星光似在被这世间的险恶吓住了。
萧逆天站在窗前看着漆黑的夜空,浓眉紧锁,脸上隐隐现出无奈的悲哀。
房中的灯已熄灭,他被黑暗完全包围着,在死寂的世界中他的思潮再次澎湃汹涌。
──萧十二郎林中小院内击向箫玉麟的毒液,那个轻功绝顶的黑夜人。
──箫圣阁门外莫名其妙地被卷入箫圣堡的斗争。
──箫玉麟在箫圣阁频频作案引萧逆天出手,而他的目的却在诱萧逆飞交出寒潭玉箫与《箫圣心经》。
──故乡地一战,箫玉麒没死,萧十二郎反而丧命。
──箫圣堡遭到南宫林血洗。
──冷天赐的双腿竟被南宫林的人齐膝砍断。
──萧逆天、萧逆飞被带入南宫林,又坠入“地狱”中那片“紫海。”
──南宫林的人掳走了冷天赐的夫人。
──萧逆天去取割鹿刀。
──黑衣人夜探萧逆飞、萧逆天的住处。
这些事情几乎毫无关联,足以将人的思维搅乱,可萧逆天那双眼睛却是明亮的,里面找不出丝毫的迷惘。他的嘴角慢慢泛起一丝嘲讽的笑,对这世间的嘲讽。
萧逆飞也在黑暗中靠在床头想着什么,他的内心也是怒涛淘天。
──连绝义的话,箫玉凡的脸,箫玉麟的血……
──铜箫堂的血案,那些惨不忍的死尸,令人作呕的血腥。
──被“三月逍遥”迷倒,那最后的模糊的记忆。
──箫玉麒将阴谋合盘托出。
他的脸上也没有迷惘,那双眼睛似乎更冷了。
他们悲哀只因他们看得太清楚,看得太清楚总免不了失望,对人类失望。
纷乱的世界,几分真,几分假,几分善,几分恶,恐怕最聪明的人也无法算出。
没有永远的黑暗,若想将黑暗当作逃避的城堡那人一定是呆子。
晴天,天很晴。
初升的太阳已是光芒四射,天蓝得能纯静人的心灵,空中似没有一点杂质,就如纯真少女的心,让人觉得连呼吸都是种对它的亵渎。
萧逆天将房门打开,深吸了口气又慢慢呼出,他深深地看了天空一眼,黑亮的大眼睛闪过一抹若涩的无奈,他宁愿今天是个阴沉的坏天气。
萧逆飞走到他身后,道:“天气不错。”他全身透出种慑人心魄的寒气。
萧逆天有点涩涩地笑了笑道:“若是阴天也不错。”
萧逆飞道:“以前我总挑晴天杀人,血很快会干。”
萧逆天转过头,看着他,轻轻一笑。
该来的始终会来,该失去的……
设为书签 | 收藏到我的书房
第三十四章 冷天赐的绝望
天之阴晴,自古无人能左右,天下世情,万世又有几人看透?
漫长得令人决眦的生物演化长路中,原始的美丽早已随着古老的长风消散在绵长的时空。丛林中只为“生存”两字而战的带着血腥气的壮美早已从人类领地退出,人类血液中早已遗失生物形成伊始那些可贵的东西。或许唯有仍搏斗在荒原中的苍狼体内还激流着上天最初赐予生命的最纯最优的血。
古老而雄伟的箫圣堡大殿在桔红的晨曦笼罩中垂头箴默,这曾经震慑关外武林的圣地如今却无颜以对绚丽的阳光。
冷天赐精神抖擞地坐在大殿正位之上,他看上去心情不坏,那暖人的笑又挂到那张和善的脸上,一张可以让人忘却所有烦恼的脸。
萧逆飞,萧逆天正从殿外走进来,他们两个也是精神抖擞,全身散发出逼人心胆的英气。萧逆天手中握着的红绸包住的割鹿刀,与萧逆飞的寒潭玉箫相衬说不出的美,冷天赐的眼睛简直不舍得移开这两样东西。
萧逆天笑了笑道:“冷堡主看起来精神好得很。”他们在大殿中央站定。
冷天赐呵呵一笑道:“哪比得上两位少侠?岁月不饶人呐。”
萧逆天道:“冷堡主已调集人手准备进攻南宫林?”
冷天赐道:“这恐怕要无萧少侠才能调集全堡七大分堂。”说着他看着萧逆飞,萧逆飞没有答话,眼睛直盯着玉箫,冷天赐不禁一阵尴尬。
冷天赐笑着对萧逆飞道:“不知无萧少侠可否帮老夫一把?”萧逆飞似已出神,仍是闭口不答,冷天赐只好将目光转向萧逆天。
萧逆天一笑道:“冷堡主别见怪,他可能还在想昨夜欲夺刀的黑衣人。”
冷天赐用手扶了扶手,若有所思道:“难道是未死的箫玉麒?”
萧逆飞突然道:“他已经死了。”他声音不大却充满让人心颤的力量,他仍旧盯着玉箫,似对其它事物没有一丝兴趣。
冷天赐一惊,随即喜悦道:“难道两位少侠已将他除去?”
萧逆飞冷冷道:“你不该高兴,谁听到自已盟友死去的消息都不该高兴。”
冷天赐平静的脸面立即变色,惊呼道:“你是说我跟箫玉麒?”他又看着萧逆天。
萧逆天轻松笑笑道:“有什么什么问题吗,冷堡主?”
冷天赐就像听到最荒谬的故事一般惊愕地瞪大眼睛。
萧逆天眼中充满笑道:“我想冷堡主定有很多话要讲。”
冷天赐吐了口气,木然道:“老夫想我们之间必定有很多误会。”
萧逆天抿嘴点点头道:“误会的确是个讨厌的东西。”
冷天赐的脸色好转了许多,道:“咱为何不将误会消除?”
萧逆天道:“能消除误会自然是件令人愉快的事。”他就像在讲着美丽童话的孩子。
冷天赐稍稍松了口气,道:“少侠何以认为箫玉麒已死?”
萧逆天道:“我已见过他的尸体,”
冷天赐微张了张口道:“哦?”
“天错在箫圣阁带走的岂非正是箫玉麒?”萧逆天道。
冷天赐惊道:“那……那难道不是七少爷?那位姑娘岂非已认定?”
萧逆天道:“你说那个牙痕?”他笑着叹道:“那明明是个大人的牙印,天错小时候恐怕不会有如此大的嘴巴,”他闪着一双大眼睛似笑非笑道。
冷天赐道:“所以你在怀疑那位天错姑娘在演戏?”
萧逆天道:“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还有天错临走请我去小院看看。”
冷天赐道:“她好象还告诉你她家的地下冰窖不错。”
萧逆天道:“是,可惜她家并没有地下冰窖。”
萧逆飞道:“但我们去林中小院时那个小院已被炸成飞灰,地上只有个一丈多深的洞。”
冷天赐道:“所以箫玉麒的尸体并不是那里找见的。”
萧逆天道:“不是,我们是沿着一路血迹找到箫玉麒尸体的。”
冷天赐动容道:“血迹?什么血迹?”
萧逆天叹道:“也许是天错的,她算准送她回去的人会去毁了小院。”
冷天赐道:“她也算准了你们两个回去看看?”
萧逆天道:“好像是的,她的确很聪明,可惜聪明的人总会受此苦难。”
冷天赐道:“你们沿着血迹找到尸体?”他的神色越来越平静,渐露出沉稳。
萧逆飞目光中交织着些悲凉,似又看到林外那具触目惊心的尸体。
同样是晴天,天气好得让凉风有些不好意思,天空蓝得令黄土地郝然垂头。
萧逆飞和萧逆天各骑一匹快马向萧十二郎的林间小院飞奔。
树林还在,可小院已经成了一个一丈多深的巨大的坑,坑边上还残留着些火药的呛味。
“看来我们还是迟到一步。”萧逆天抱着双臂站在巨坑边上苦笑道。
萧逆飞四周看了看,嘴角似有一丝微笑道:“只要血还未渗入土中就不算晚。”
萧逆天也发现一条血迹直通向远去,他笑了笑道:“你很细心。”
萧逆天道:“我是个杀手,”他的眼中隐闪着说不出的苦涩与无奈。
萧逆天暗自叹了口气。
一个终日穿梭于刀光剑影中的杀手若不是万分小心恐怕早已死在阴沟里了。
他们那个时代的人,拼搏是为了与天争命,为了生存下去,为了还可以看到次日的日出。不像现代人们,至少大多数现代人的生命受不到来自人的危胁,而且活得也不算太坏,至少不会太对不起肚子,偶尔会在有空调的房间中泡杯茶,然后,再讲什么人格气节,民族大义,也会设想些危难情节将自己放进去做道德高尚的贤者并相信如果真有此类事件发生自己也会像想象中那样做,那样舍生取义,那样宁死不屈,就不知一点轻微地震就可以的将那些在温室中高呼大义的贤者,吓到屁滚尿流。
那些生命随时受到危胁的人才会懂得生存斗争的残酷,才会明白对在自然面前与兽平等、甚至还不如某些物种优等的人类本不该抱什么太高的要求,才知道人类也不过是种将自己抬得过高的动物而己。
很少人相信一条半干的血迹会将人引向美丽的殿堂,事实上这条血迹的尽头也基本符合大多数人的想象,松散的土地显然刚被翻过,这里已是树林边缘。
萧逆天右掌聚集内力猛地将土震开。
一具尸体,没什么尸体会好看,但这具实在让人不忍再看第二眼。在箫圣阁时这具尸体上是有衣服的,尸体上只看得到些倒钩的划痕,可现在尸体上的衣服已被人敞开,上面至少有十几处种武器的痕迹。
萧逆天道:“他是被许多人围攻,至命伤好像是胸口那一剑。”
萧逆飞道:“难到箫玉麒还有帮手隐藏在附近?”
萧逆天沉吟道:“也许这就是箫玉麒的尸体,萧十二郎的手臂是有个牙痕,不过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