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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小子-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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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听闻,娇躯一颤,手上也不由得顿了顿,片刻才接着道:“此事的确是本姑娘一时大意失手,未看清楚便说收所至,日后无论你划下什么道,本姑娘接着就是!”说着仍然低头继续为梅用清理伤口。

梅用也不再和那姑娘纠缠,推开那姑娘,吃力坐起,环视一周,见自己随身的包袱此刻正妥妥地放在桌子上,登时大喜,忙伸手一指包袱对那姑娘道;“劳烦姑娘取包裹来,内有梅某独门的金创药,在下如今有伤在身,着实有些不便。”

那姑娘微微一怔,却顺手拿起床边一瓷瓶,拔去瓶塞,在梅用眼前晃了晃道;“难道本姑娘这瓶不是金创药么?既然你伤在我手,自然应该由我出力出药医治才是!”

梅用此刻伤口剧痛,且尚在汩汩流血,听得那姑娘固执的言语,不由得心烦气躁,大声怒喝道:“拿药来!”

那姑娘却仍是一脸不解道:“为何定要用你的药不可?莫非你的药中掺了金子加了龙胆不成么?”

梅用闻到那姑娘的金创药有一股刺鼻辛辣,料定必非绝品,又见那姑娘半点没有取药的意思,只等忍着痛解释道:“恕梅某直言,姑娘手上这瓶金创药想来乃是普通世上庸医所制,如此俗药用于我身,与我伤势至少要晚痊愈一个月,且还会留下疤痕,这是在下身上绝对不可以发生之事,因此麻烦姑娘取包袱来。”

却原来梅用自从随梅清学医以来,许是名师出高徒,艺高人胆大,终养成梅用看病必定事事追求完美的性子。为人看病之时,不仅要彻底治愈,且还要不留疤痕,完全无后遗症才可罢手,否则绝对不肯罢休,因此梅用又怎么能容忍自己胸前日后会出现一道难看的疤痕?

那姑娘听此言呆了呆,忽地却露出轻蔑表情道:“一个大男人,却婆婆妈妈地计较疤痕与否?当真令人作呕!”言罢却仍放下手中瓷瓶,转身为梅用取来包袱,就在其转身一瞬,发丝飘起,梅用赫然发现那姑娘用头发密密遮挡住的左脸上竟然有着一道长长的伤疤,几乎从嘴角到眼角,且边缘已不太齐整,想来必是多年前的旧伤。那姑娘从包袱里取了金创药,显然心中不服,迫不及待地拔开瓶塞欲细细观瞧,忽地只觉得一股清冽之气忽地扑鼻而来,顿时令人心旷神怡。那姑娘这时亦知此药定然非俗品,忙为梅用上药裹好伤口。

待到弄妥伤口后,那姑娘却忽地脸色一变,用剑鞘抵住梅用颈项道:“说!这听雨居处处机关重重,除了那个人,旁人若无人引领根本不可能进的此屋,你到底是如何可以进的来这里?”

听雨居?梅用不禁暗道:此时屋外明明是个晴天,这屋内却雨声不绝,且又看不到水声出自何处,这听雨居的名字果然取的名副其实!至于自己到底是怎么来的?连梅用自己此刻都仿若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因此却也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略略看向姑娘地左脸,问道;“姑娘脸上的伤可是幼年为利器所伤?”

那姑娘顿时下意识地捂住左脸道:“哪个要你多管闲事!”忽地似乎想到什么,又道;“你自称姓梅,江湖上有名的缺德大夫,只认钱不认人的梅千两可是你么?”

梅用心道:她竟然对自己知道这般详细,看来自己猜得不错,这姑娘果然是想找自己医治脸伤,因此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道:“不错!正是在下。不过在下劝姑娘一句,若要找在下医伤,却口口声声唤在下梅千两,这又岂是求人之道?在下姓梅单名用,姑娘称在下句梅神医也就将就些了。”

那姑娘听到此,却刷地拔出剑,剑尖直指梅用道:“呸,你这无良的没用之人,怎配神医二字?看剑!”说着反手就欲刺梅用,忽然从门口闪入一人,手指一夹,那姑娘的剑再也递不进半分,却正是谢傲天。只见谢傲天再出手一弹,那姑娘只觉得虎口发麻,长剑应手而落。

谢傲天急忙查看梅用的伤势,见其只是皮肉之伤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分身回头端详那姑娘,忽然谢傲天指着那姑娘大惊叫道:“啊,是你,是你!”

正文 第二十七章父与女

那姑娘此刻手臂被谢傲天方才一记玄天指震至发麻,只自顾自揉着臂膀,对谢傲天完全视若无睹。

谢傲天却并不在意那姑娘冷淡的态度,仍高兴地指手画脚道:“真的……真的是你!我的小语儿!爹爹盼了十几年,今天终于见到你了!”说着又对床上的梅用道:“梅贤侄,这位就是谢叔叔的小女儿——谢鹤语。”又转向谢鹤语道:“我这几年来十数次亲上绣玉谷胭脂村,好话说尽,却又总是被你拒之门外,欲见一面而不得。我……我今日终于见到我亲生女儿啦!”

谢鹤语却显然不为所动,转身用另一只手拾起地上的宝剑,啐了一口,怒道:“哪个是你女儿,我爹爹在我刚满月那日便早死了,莫要在这里随意攀亲!”

谢傲天听闻,脸色不由得一暗,低声道:“语儿,你还在怪爹爹当初一时失手划破你的脸么?”忽地看到躺在床上的梅用,不由得又忽地大喜道:“语儿!这位梅用侄儿,便是爹爹昔日好友梅清之子!我那位老大哥梅清当年可是赫赫有名,在江湖上医术绝对无人能出其右,可惜这么多年一直便没有他的消息,才让我的语儿的伤势耽误这么许久,如今可好了,爹爹方才试探过这个梅用小子,看来不输我那老大哥当年!因此我特地扣下了他,正准备这就绑了去绣玉谷胭脂村为你治伤哩。”

梅用不禁哑然失语,原来谢叔叔甫一相见便不住劝酒,更将自己灌到人事不知,当时只当他好客,却不想还有这一层意思,如此说来,方才缚住自己手足,致使自己被谢鹤语误伤怕也是谢傲天所为了。

转念又想,虽然自从自己离开辽东后,满耳听闻的都是谢傲天如何如何残暴不仁,如何如何嗜杀成性等等言论,但是如今看来这谢傲天总算尚未泯灭亲情,倒是真的十分疼惜爱女,反观自己的亲生爹爹将自己小小年纪便扔在长白山上不管不顾,十年来都未曾探望一面,可见父子情淡薄淡泊如斯。片刻又安慰自己道:既然已是梅用,又何必对杨用之事念念不忘。

只见谢鹤语不自觉又摸了摸脸上的伤疤,片刻道:“区区脸上的伤疤又算得了什么?我一点都不在乎!这点伤又岂能与你辜负了我娘,害她郁郁而终,来的伤心欲绝么?”忽地谢鹤语环顾房间又道:“你可知娘自从离开你,搬到这这听雨居中后,是过的怎样一种日日垂泪,天天伤心的日子?我甚至完全不记得娘的笑容是怎生模样?而这一切完全是拜你这负心薄幸人所赐!我对你又岂能善罢甘休!”

谢傲天此时也满面动容,面现痛苦,喃喃道:“不错!正是我当年负了妙妙,万死难赎此罪!”说完竟闭目,将颈项伸到谢鹤语剑下。

梅用见谢傲天已萌死志,而谢鹤语更是满面杀气,欲杀之而后快!自己倘若再不出手,谢傲天眼看就将毙于其亲生女儿的剑下,因此亦不顾及伤势,梅花针闪电从手腕飞出,引着金线稳稳缠绕住谢鹤语的剑,谢鹤语再想刺出宝剑,却哪里动的了分毫,不禁怒道:“梅用,我与他之间的事不劳你这外人操心!”

梅用顾不得胸口处传来的阵阵疼痛,只转头对谢傲天道:“谢叔叔,小侄往日从爹爹梅清口中对叔叔与妙玉姨的韵事亦有所耳闻,因此上也了解当时叔叔对妙玉姨确实一片真心,如今对谢姑娘的一番指责小侄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

谢鹤语不屑道:“呸,难不成是本姑娘信口雌黄?我娘的伤心你看到么?她说听雨居里每滴雨滴都是她的眼泪和着她的心碎幻化而成的,这种心痛你会明白么?”

谢傲天此时已是双目含泪,痛苦道:“老夫是甘心就死,贤侄莫要插手此事。”

梅用语调不禁高了起来道:“不!谢姑娘,你可以说我不知内情,但我却可看出谢叔叔对你真挚的父女之情。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已逝,我多想再与先父共享片刻父子之情。你母已逝,定要杀了父亲,将自己变成孤儿才满意么!”

谢鹤语顿时也软了下来,长剑却再也递不上去,忽地瞥到剑上所缠的金线亦没了牵制之力,抬头望去,见梅用胸前殷红一片,伤口显然是破了。谢氏父女却大吃一惊,谢傲天更不敢怠慢,瞬间封住梅用胸口的穴道,谢鹤语又急忙为其重新敷药。

梅用见二人此刻都已经软化下来,急忙道:“小侄有一心愿,只想知谢叔叔与婶婶当年到底发生何事,这样他日地府见了爹爹也好向他老人家禀明。”

谢傲天见梅用如此坚持,叹了口气道:“想当年我对妙妙一见倾心,简直惊为天人,亏得梅大哥从旁撮合,最终终于感动妙妙肯下嫁与我,只觉得世上的美事已尽在我手中,却不想婚后未足两年,大女儿琴音刚刚满周岁,一向神精虎猛的爹爹却突然暴毙,我往日只当个逍遥的少教主,向来不太过问帮务,如今忽然整个帮中大大小小的事一下子都落在我一人的肩上,而往日最为信任的梅大哥却在我新婚当天便不知所踪,搞的自己身边连个亲信也没有,令我每日深陷于帮务,对娇妻自然无法如往日般分心。

如此过了两三年,忽然有一天帮中长老李学真吞吞吐吐数次顾左右而言他,我被他弄的莫名其妙,一番逼迫他才从怀中掏出一幅画卷,神神秘秘道:“属下偶尔得此秋月美人图,却正在犹豫不知……不知此事是否应该让教主知晓?”

我见其这般高深莫测地卖关子,心中自然也是好奇,于是忙接过画卷展开观瞧。

只见此画意境甚美:描绘的乃是个月圆中秋之夜,在那一轮明月映照之下,一美妇人斜斜地躺卧于躺椅之上,微微露着香肩,月光下那美人的肌肤更显得凝如琼脂,只是微微垂下的脸颊上,却隐隐可见泪痕闪烁。我当时看了不解,只觉得那美妇人看来甚是眼熟,却只听李长老又道:“教主可是觉得那美人十分眼熟?不妨摸摸那美人,可有何异样感觉?”我忙不迭地伸出手摸向那美人,心头不由得一惊!只因指下画中美人的感觉实在太真实,太奇妙,就仿佛当真在抚摸着美人的凝脂玉肌一般!

那边李长老神秘一笑道:“如何?可是当真抚摸佳人之感?”我不由得点点头,李长老这又道:“这便对了,只因这当真乃是一块人皮,一个妙龄少女的人皮!”

正文 第二十八章鲁班误

李长老忽而又神神秘秘道:“教主不妨再看看那画中女子,仔细看看,可是觉得有些眼熟?”那画中女子我方才便已经觉得眼熟,此刻又重新看了看,这样的眉眼容貌,身材衣着,片刻忽地惊讶道:“这……这不是我的夫人妙玉么?”

李长老点点头道:“教主英明,所料不错,此画中女子的确便是教主夫人无疑。”

我听闻心中不由得一惊,只因我虽然平日里对于书画并无嗜好,造诣也不算深厚,但是我却着实从这幅画中能够看到作画人对画中人的一腔真情实感,而自己的妻子这般衣衫不整地任人描画,我心中如何能忍,不由分说便怒上心头,纠住李长老的衣服喝道:“这画你到底从何得来?说!”

李长老吞吞吐吐半晌才道:“教主看到那纸质,人皮又岂是宣纸,怎可能随处可见?还有那优美的画工,难道这些还不易猜出?那个人只怕早已呼之欲出!而这幅画属下便是从他房中所得。”

我那时也不由得冷汗倒流,竟有些声音发颤道:“难道……难道是调门……门主——蔡斑?”

之所以我转眼间便可猜到,只因那当时蔡斑成名绝技便是用他那副木工刨子,他又十分喜爱书画,便经常在刨下的人皮中选些平滑细腻一些的,央求梅请大哥用细线又拼凑起来作为纸张,在上面挥毫泼墨!因此他平日里时常总是提起,人脸上的那巴掌大的两块皮肤才最是细腻光滑,实在是做纸张最好的素材,因此与他交手之人,多半便要没了左脸肌肤,倘若他认为不错,那么这个人的右脸也必然是要保不住!

“放屁,莫要侮辱我娘的在天之灵,我娘怎么会与这等变态之人有染!”谢鹤语忽地插口道。

谢傲天面露苦涩道:“我原也决计不肯相信,怎奈那时我整日忙于帮务,两人十天半月不见都已成家常便饭。当时我的确忽视过你娘,难免心中不踏实。不过当日我却也未动声色,心中虽然也多少存有疑虑,却也只是嘱咐李门主不得声张便了。只是没想到自此后这样的谣言便仿佛幽灵一般,一而再,再而三地总是让我在不经意间,又一次听闻。终于我那坚实的信心开始出现裂缝,心中开始不免信了几分。而那时你娘正好怀着你,我对她却开始疏远起来,甚至有时根本便是故意冷落于她。你娘性子与你姨娘火爆泼辣不同,反而十分温柔贤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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