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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丹儿急忙上来搀扶道:“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顿了顿又面露难色道:“但是,这件事关系重大,用哥吩咐我绝对不可以说出去的。唉,你这般不是让我为难么!”
谢鹤语忙道:“我保证今日鹿姐姐与我所说的每一句话的每一个字,我绝不向用哥哥泄漏半句就是!倘若鹿姐姐仍然不信,我谢鹤语这里可以起誓!”
鹿丹儿急忙摆手道:“这个当然不必!谢家妹妹的人品我这几日也算看得通透,自然可以完全放心!只是这里面牵扯重大,我一时不知该从何处说起才好!”不觉长叹口气道:“说起来,谢家妹子你虽然与我用哥相识相爱,可当真了解我用哥么,你知道他这二十多年的经历么?对于他的身世又了解多少呢?”
谢鹤语不禁奇道:“这个我自然知晓,用哥哥乃是生在辽东长在辽东的关外人,他爹便是祆教前皮门门主,上一辈中鼎鼎有名的神医梅清梅伯伯。他娘倒的确不曾听用哥哥提起,不过想来可能去世的早,用哥哥也没有什么印象吧。不过说起来我爹初次看见他便曾夸赞他的医术及梅花针的功力丝毫不输梅伯伯当年,若非用哥哥无心江湖纷争,现在怕是已然做了祆教堂堂的皮门门主了!”
鹿丹儿听闻不禁冷笑道:“以用哥的身份,又怎么会屈尊去做劳什子门主!再说他与祆教可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又岂是侍奉仇人!”看到谢鹤语茫然的表情,一抹得意的笑容一闪而过,继续道:“只因用哥他压根便不姓梅,我的太师父梅清也根本不是他爹,用哥他姓杨,他是金碧辉煌宫如假包换的少主——杨用!”
谢鹤语此刻不由得腾地站起,惊讶道:“鹿姐姐,你莫不是夫君逝世悲伤过度,得了失心疯不成?用哥哥怎么可能会是杨用!那杨用其人我可是曾在金碧辉煌宫亲眼看到,那般活生生的一个人好端端的活在世上,又怎么会扯到用哥哥身上?”顿了顿又道:“再说我与用哥哥曾经偶遇金碧辉煌宫的宫主杨蒙,也就是杨用的爹爹,对于那个杨用的经历也可说是略知一二的,他与用哥哥根本便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
“妹妹可曾听过狸猫换太子的戏文?”鹿丹儿此刻正视谢鹤语道:“想来妹妹必然知道杨用少年手臂受伤,前来辽东找我爹鹿鼎求医一事?”看到谢鹤语点点头,这才神秘莫测地道:“当年来到辽东治病的是太子,十年后再回到金碧辉煌宫的便是狸猫了!现在金碧辉煌宫的那个杨用根本便是个冒牌货,要不是因为当年我一时糊涂误会是用哥杀了我爹,又怎么会累得用哥失足掉下悬崖,以至于多年来生死不明,也就是因为这样才让那假杨用有机可乘,钻了空子,厚颜无耻地假冒我用哥这么多年!”看到谢鹤语兀自不信,这才拉着谢鹤语的手,直奔梅用的房间道:“你这便随我来!”
正文 第九十九章真亦假
在窗外一个白衣身影此刻竟然也随着两人步伐而行,由堂屋外悄然移到内室。
而此刻鹿丹儿与谢鹤语二人已经几步来到梅用的房间门口,鹿丹儿这才对谢鹤语道:“对于这个枫叶谷医庐,用哥从前到底如何介绍此处?”
谢鹤语此刻只觉得脊背发凉,心内发虚,回答起来也早已没有往日的流利,只是略带颤抖道:“用哥哥与我说过,枫叶谷是他的家乡,医庐是他的家,他与梅伯伯往日便是住在此处,他也是在这里长大,由梅伯伯传授武功医术的。”
“用哥在骗你呢,这里根本便是我家,”鹿丹儿径直推开房门道:“这里便是用哥当年生活了近十年的房间。当年我住在另一侧书库的外间房间,我娘死的早,我爹一个人住在外间房,而用哥却当真可怜,小小年纪便因为伤病不得不背井离乡来此医治,当年我爹也正是因为看用哥可怜,又与其它普通病人略有不同,这才并未将其安排在厢房的病房中长年居住,而是在我爹的房间里面为其隔出了这么个房间,现在我便找些有趣的东西与你瞧瞧。”说着直奔梅用房中墙角一对半旧的箱子,移开其上杂物,又费力搬开上面一个箱子,这才砰地打开箱盖,向着谢鹤语招招手道:“妹妹快来瞧瞧,这里面可是用哥从小到大十年间用过的物事,看来用哥果然是恋旧之人,这些东西竟然一件不舍得扔全部都在这里。”
谢鹤语只觉得刚刚开箱子的那砰地声音便仿佛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自己心坎,而此刻谢鹤语有心想要踱到箱边,却突然发觉这几步竟然也已经艰难若斯,以至于她此刻根本不想看劳什子箱子,只想闭目塞听裹足不前。
那边的鹿丹儿却已然伸手从箱子里取出几件衣物,只见这些衣服柔软舒适,看来价值不菲,鹿丹儿一会儿指指这件道:“这个用哥八岁穿过。”看看那件又道:“那件用哥十岁穿过。”又抖开一件很是簇新的红衣服道:“还有这件,乃是用哥本命年之时,杨伯父托人送来的红色衣裤,只是那时用哥已然体弱瘦小,根本穿不了这衣服,那时用哥心中气愤,险些一把火将此烧掉呢。”说着又来到谢鹤语身边,将衣服在其眼前晃来晃去道:“妹妹你瞧,这每一件衣服的衬边上可是都绣着杨字?”鹿丹儿终于在谢鹤语脸上看到期待中大惊失色的神情。
鹿丹儿却又从箱子中翻出一幅卷轴,缓缓打开道:“这幅字是用哥在十四岁时亲手写的,本来打算送给我做生日礼物的。”说着鹿丹儿不禁轻轻抚摸着那幅字,叹口气道:“不过那时用哥的身体因为医治手臂常年服药,已经十分虚弱,双手更加颤抖无力,因此横看竖看始终嫌这幅字写的不好,觉得实在羞于见人,这才偷偷将其收了起来,不肯送我。”谢鹤语不禁抬眼看去,只见那幅字果然写得略显无力,而落款处却赫然写着杨用二字。
窗外,那个白衣身影此刻也早已不住地颤抖,原地犹豫片刻,终于踉跄而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谢鹤语此刻已经完全乱了方寸,只是喃喃道:“为何用哥哥突然之间便不姓梅反而姓杨?他为何要向我隐瞒真正的身份?还有我们在金碧辉煌宫的重逢,还有那日我们在破庙偶遇杨蒙,用哥哥为何两次都不肯表露身份呢?”
“为什么?你竟然还敢问为什么?”鹿丹儿此刻略略怒道:“用哥哥之所以会忍心做到骨肉分离,有家不能回,将自己弄得六亲不认的境地,还不是拜你这个魔教大小姐所赐!你难道不知道杨谢两家多年来水火不容么?用哥就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曾经救过用哥性命,用哥心肠又太软,不忍心看你左右为难,这才宁可忤逆不孝,亲爹对面相逢而不肯相认,又眼睁睁地看着有人这么多年冒充自己在金碧辉煌宫享受荣华富贵且意图不明,却也不肯做回杨用!谢小姐,用哥倾慕与你可当真不知是几世修来之福,你可当真是个好爱侣!”
谢鹤语此刻已然冷汗横溢,低声问道:“这些鹿姐姐又怎么会知道?难道是用哥哥他亲口说与你的不成?”
“这自然是用哥告诉我的!”鹿丹儿不禁昂头傲然道:“自从我们重逢,用哥哥已经不知私下里偷偷找过我多少回,于我说些往日的旧事,像前几日我二人被困在山洞中许久,我们更加彻夜长谈,用哥哥说到动情处还曾经哭过数次,他更加可怜巴巴地跟我说他现在如何想家,想回去看看爹爹,更加想趁着爹爹还在的时候,承欢膝下多孝敬爹爹几年,用哥还想调查清楚那个假杨用到底是什么来路。但是每一次却总是因为顾念你的救命之恩,不想你因知道杨谢两家多年恩怨后而无法自处,最后用哥只是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揽在身上,一个人默默承受,活的这般辛苦!”
“那他为何定要与你说不可?你们……”谢鹤语此刻已然越来越心虚,此刻说话早已细弱蚊蝇。
那边的鹿丹儿却道:“我们两个自然不是外人,当年杨伯父送用哥前来医治之时,我们两家便早已订下婚约,”说着由颈项拉出一块玉佩道:“而这个便是我二人定亲的信物,上面尚刻着杨家的字样。若非当年爹爹暴毙,诸事乱做一团,本来只等用哥手臂痊愈,我二人便可同回金陵拜堂成亲的。可惜啊,岁岁年年人不同,现在的用哥早已经不是往日那个孝顺守信的少年,却竟然只是一心想着与你这仇人之女!不过,用哥前些天可是还天天哀求于我,让我原谅他这个挂名夫君呢。”
“啊!”谢鹤语终于再也承受不住,瘫软在床沿。
而此刻鹿丹儿却起身离开房间,一抹胜利的笑容终于爬上她的嘴角。
正文 第一百章雪夜情
深夜,万籁俱寂,正是休养生息之时。
枫叶谷医庐左手边最里面房间中,此刻本应在熟睡中的梅用却只觉得睡梦中床卺越来越冰冷,手足头脸这类的末梢部位此刻更加觉得分外寒冷,梅用迷迷糊糊间忙将棉被紧紧裹了裹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才好,但是即便如此,梅用却仍然只是感到越睡越冷,翻来覆去片刻,梅用终于抵受不住醒了过来。
披衣坐起的梅用此刻心下纳闷道:现在不过秋日,怎的这般寒冷?想到此急忙向窗外看去,只见在微弱的月光下,白雪皑皑,窗台银装素裹,地上已然白茫茫一片,竟然不知何时下起雪来!
梅用却不由得扼腕叹道:现在不过深秋,明明应该尚有几日秋高气爽的天气,却哪里想到今年的雪怎的这般不识趣,竟然下的这般早!这老天当真不作美,语妹一个关里人可是头一次在辽东度过冬日,今年不开开眼是个暖冬也就罢了,怎的偏偏雪还来的这般早!想来自己仗着一身武功此刻都不免觉得寒冷刺骨,语妹的身子可说尚且未算痊愈,仍然虚弱,确也不知能否受得住这苦寒的天气?
一想到这一点,梅用便觉得愈来愈放心不下,正在心疼之际,忽地想起自己少年体弱之时,鹿鼎可怜自己一个江南少年独自来到这辽东苦寒之地,又看到自己那时十分体弱,根本受不得半点冬日的风寒,这才特意到山下为自己找人弹了床很是厚实的棉被以抵御严寒,而梅用隐约记得那床棉被似乎前几日还见鹿丹儿曾经拿出来晒过,想来此刻应该还在柜中。
梅用想到此也不耽搁,急忙跳下床,打开衣柜,上下翻了翻,正欲寻那床棉被,忽地注意到墙角那对放了许多自己旧物的箱子,只见上面的物事与早晨相比似乎都略略挪了位置,而箱底似乎也有移动的痕迹,梅用不禁心下略略发虚,心道:下面的箱子里所装的可都是自己昔日之物,断然不能让语妹看到,虽然有些舍不得这些昔日之物,不过为了语妹还是改日将其埋了吧,这样便也一了百了了。只是今日总觉得似乎曾经有人动过这对箱子,难道是自己太敏感么?但是一想到此刻谢鹤语或许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便迫不及待地先找到那床棉被,立刻给谢鹤语送去。
但是就在梅用几步来到门口,刚刚打开房门,抬腿迈出之后,却又不得不停下脚步来,立在门口。
说起来这医庐说小不小,说大却也着实不大,正房不算堂屋,不过四间卧室,刨去一间改做了书库,真正能够住人的不过区区三间而已。而梅用甚为恋旧,始终仍然独自住在自己当年的小屋中,梅念与梅道清这对义父子则住在当年鹿鼎的房间,而最后一间,即当年鹿丹儿的房间,此时却是与谢鹤语二人同住。
梅用此刻怀中抱着棉被,心中思量道:倘若自己就这般冒冒失失地敲开房门送去棉被,不但有失礼之嫌,恐怕更加会惊扰到鹿丹儿,想鹿丹儿这几日对自己好歹已然不再记恨,心绪也平静了许多,若是让其看到自己深夜送暖,说不准又会醋意大发,要是其当着语妹的面大放厥词说我二人曾经有婚约,或是我姓杨不姓梅之类的言语可便糟糕了!想到此,梅用便觉得一阵脊背发凉,双臂一紧,犹豫片刻终于决定还是暂时放弃送暖的念头为好!
梅用忽地转头向梅念房中看去,只见此刻床上只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裹着棉被在瑟瑟发抖,却正是梅道清,大哥梅念却不知去了哪里。梅用看到此刻梅道清瑟缩的模样心下也不由得心疼,心道:语妹是第一年在辽东过冬,|Qī|shu|ωang|道清又何尝不是?看着此刻睡梦中兀自背着口诀,日夜渴望自己收录门下的小小少年,梅用此刻也不禁对其涌起一阵愧疚之情,感慨道:自己当真想不到,这个当年在武当山门守门的小道士竟然会这般坚韧,小小年纪便有这种坚持己见不动摇地毅力,想来他日成就必定可在自己之上,这样的徒弟又有什么可挑剔之处?看来还是待他再与大哥多学些本领之后,便随便找个理由,或是略略放水收下他吧!
大哥?对了,说起来自从自己打猎回来,直到过了晚饭时间似乎都未曾看到大哥,梅用也曾问了其他三人,却也均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