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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的梅用再度回复知觉,却只觉得正有一股暖流直通肚肠,显然是有人此刻正喂自己喝着什么,略略闻来却并无药味,显然只是普通热汤之类,不过对于此刻的虚弱的梅用却也很是受用。
梅用虽然此刻说不出的舒服,又夹杂着铺天盖地地疲惫,当真想就这般睡下去才好,只是心中一想到谢鹤语的此刻可能所处的危险境地,无论如何再也躺不下,忙倏地睁开双眼,却见一人轻声一呼,显然也是一惊,此人端着个汤碗,却正是烈玉。
只见其略略定下心神,见梅用挣扎着欲坐起来,忙道:“用儿,你现在很虚弱还是不要起来,也不必再想旁的事情,休息一晚为好。”说着,又笑笑指指门外小声道:“至于谢教主那方面用儿你完全不必担心,有重哥在门口守着,他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此刻只得在外面自己气得跳脚……”
梅用此刻哪里有心情听得下这些,急忙打断烈玉道:“娘,快去救语妹!我在隔壁听的清清楚楚,她刚刚就在这个房中,此刻被人带走也必定走不远,娘,你快去救救她!”
烈玉不由得一声惊呼,忙问道:“对头是谁可看清楚了吗?”
梅用忙点点头,有心开口说出是蒙杯然,只是这里面却又涉及当年许多旧事,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只得含含糊糊道:“是杨用!金陵金碧辉煌宫的杨蒙的儿子杨用!”顿了顿又道:“不止语妹,还有谢琴音也早落入其手中,据说他是为了报当年杨家遭祆教灭门之恨才将姐妹俩个掳去的。”
“啊!”烈玉不觉脸色大变,手中汤碗砰地跌落,颤声道:“那……那个杨用多大年纪,与你同龄还是比你小上几岁?”
梅用据实回答道:“同龄!”
只见烈玉倏地站起,径直来到门边,拉了拉此刻正站在门边的冷重,只见烈玉在冷重耳边略略说了几句,冷重回头看看梅用,终于点点头,二人这才联袂而出,转眼间便消失在人前。
梅用本想借二人之力,三人此刻一同前往金陵救出谢家姐妹,岂料二人竟然就这般撇下自己离去,不由得心头一急,晃晃荡荡地下了地,口中兀自喊着:“等等我,等等我,我与你们同去!”无奈尚未走到门口,便被一人身影挡住,却是谢傲天,只见其鼻子一哼道:“这次我看你这小子还往哪里跑?”忽地上下打量梅用此刻瘦削的身材,可见语儿失踪他也必定是全力寻找,当下心头竟然也软了下来,嘴上却仍然一哼道:“别这般不自量力,他二人如此俊的功夫放眼武林能望其项背的只怕也不过寥寥,你这没用的小子此刻内功消耗的七七八八了还想追上?”说着一把将梅用推回到床边道:“你还是老老实实地休息一晚明日再说!”
梅用见谢傲天此刻竟然可以劝说自己休息,知道他的气看来已经消了大半,心下不禁一阵感动,暗自思索:毕竟谢鹤语乃是谢傲天的亲生女儿,到底要不要将语妹陷入金碧辉煌宫的消息告知谢叔叔?转念又想,谢叔叔此人性如烈火,一个大女儿已经让其对金碧辉煌宫恨之入骨,倘若让其知晓语妹也身陷其中,只怕眨眼间祆教挂门、平门、团门三门的门徒便会大军压境金陵,到时候只怕又是一场生灵涂炭。而自己无论如何也是杨家的血脉,实在不愿见到经过灭门之后休养生息这么多年的杨家身范此险,他可是他亲生的爹爹啊!倘若当真需面对经此一役,杨家必定凶多吉少,而祆教三大战门只怕也要自损六七成的兵力,到时候金陵积骨如山,流血成河,这实在是他不愿面对的人间炼狱。想到此梅用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凉意,只得强自忍住,暗暗放下此念,乖乖地回到床上休息。
当晚,眼见众人睡熟,梅用这才打开后窗,翻墙而出。
梅用星夜兼程,晓行夜宿,终于来到金陵,趁着夜色,终于又一次回到家园——金碧辉煌宫。
梅用只觉得夜色中的金碧辉煌宫到处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却又显得很是平静,一切井然有序,全无半点慌乱之感。梅用进的院子便开始四下找寻语妹、烈玉及冷重的下落,怎奈过的快两个时辰,也不知搜过了多少个房间,却始终没有见到他们三人踪影。忽地又想到自己白日里在城中也是一路打听,却也未打探到半点冷重及烈玉的下落,虽然二人武功高强,心中却仍不免暗自为二人担忧。
便在这时忽地一阵脚步声响起,似乎是一人赶路赶的甚急,一阵熏香之气更是远远便飘缈地传来,梅用急忙躲在树后仔细打量,不由得欣喜,来人正是其找寻许久的蒙杯然杨用!只见其此刻行色匆匆,远没有往日气派,甚至尚且有几分气急败坏。梅用心道:却不知到底发生何事,怎的会引得他这般失常?不过无论如何来得正好,只要我跟着此人,说不定就不愁找不到语妹的下落!想到此急忙运轻功,悄无声息地跟在其后。
只见杨用转了几转,便来到一座跨院之中,虽然此刻天色已晚,梅用却立即便认出这座跨院显然便是那日来此时所见到的谢琴音所住的院落,不由得心下一动:难不成杨用与鹿丹儿将她们姊妹二人同关此处?
眼见杨用几步从院门进了屋内,这才翻墙入来到谢琴音所住跨院后窗,梅用仔细倾听屋内,更小心点破窗纸,忙不迭地向里面瞧去。
只见里面只得一男一女,别无他人。女的正是谢琴音,男的自然是杨用了。只是今日的谢琴音颇为不同,虽然仍是一副病容,却细细施过粉黛,更加身着一身火红嫁衣裙,衬着她正双颊含春,眼光始终望向桌边端坐之人。
梅用回想着当日杨用所言,二人明明清清白白并未成亲,心下不禁更为奇道:自己一路过来却并未看到金碧辉煌宫有半点办喜事的模样,便是连个双喜字也不曾看到一个,难不成数日工夫,他二人已然成亲了?
只见谢琴音忽地打破沉默对杨用笑道:“你可知我今日唤你来所为何事?”杨用面带勉强的笑容轻摇头表示不知。
梅用却暗自咒骂这杨用前倨后恭两面人的行径实在令人发指,刚才在来到此处的路上明明还是气急败坏的模样,怎的转眼间竟然便可若无其事地在此谈笑风生,此人若不除,当真愧对谢叔叔对自己的一片爱护之情!只是他现在不想当真打草惊蛇,心知杨用武功不俗,唯恐一时疏忽弄出声响,失了查询谢鹤语下落之机,当下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继续旁观谢琴音与杨用这般兀自说将下去。
只见此刻谢琴音双颊微红,笑而不答,转身从抽屉中取出一对鎏着喜字的红烛,待她插好点燃蜡烛,又取出一幅红彤彤地双喜字,贴在门上,转回来轻笑道:“杨伯父只怕终生都不会同意你我二人的婚事,我知道我的身体只怕也挺不了多久,所以近日我特意躲开众多耳目,亲自出门买来这对红烛,又偷偷找来红纸剪了这个双喜字,今日更加遣走所有人,如今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今日便是你我二人的洞房花烛之夜,小杯子,你说好不好?”
杨用身形一震,手中的茶碗几乎把持不稳,一道寒光在眼中闪过,片刻却又恢复常态,悠然道:“音儿你这是何苦,我早已说过很多遍,请你在多给我些时间,我当真每日都在为我们的将来努力,或许明日爹爹一个高兴便会应承下我们的婚事呢。”停了停又道:“再说音儿,你应该知我一向不喜自己有甚绰号,今日怎的无缘无故为我取个这般的绰号,小杯子?实在不雅,一听便是个下等人的名字。”
谢琴音将微笑一敛道:“小杯子是我童年唯一的朋友,是我一生的所爱,在我心中又何曾有过一刻将其视为下人或是奴仆?蒙杯然你又何必对我隐瞒,你颈后的三颗红痣,我七岁时便已见过,多年不见,你的模样虽然变了,身份虽然变了,就算是你连姓名都变了,只凭着这三颗红痣,我仍可将你十拿九稳地认出!”
窗外梅用暗道:难怪……难怪那日在洛阳鹊喜楼鹿丹儿可以在为自己梳头之时突然便辨出真假,原来这蒙杯然颈后竟然有着三颗红痣!梅用虽然年少时曾经与蒙杯然共处一室,但是毕竟年代久远,他于蒙杯然的相貌都已然模模糊糊,又哪里会记得其颈后竟然还有三颗红痣,只是却不知怎的,谢琴音竟然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
只见杨用双眉紧锁,右手却不自觉地向颈后摸去,警惕地问道:“你究竟想怎样?”
谢琴音端起桌上两个酒杯道:“你不必如此,我今日点破你的身份,是因为我十岁那年便已经梦想可以嫁给小杯子,今日的洞房花烛之夜我只想做小杯子的妻子,却不想做什么金碧辉煌宫少主人杨用的夫人!”说着将其中一杯递于杨用,恳求道:“小杯子莫要拒绝音儿。”
杨用怔怔望向谢琴音,片刻才接过酒杯,脸上的猜忌之情已渐渐抹去,喉头咕嘟半晌终于低声吐出三个字:“大小姐!”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大小姐
谢琴音长叹一声道:“十年了,我整整等了你十年了!”顿了顿又道:“你现在可愿意与我共饮此杯酒?”
此刻蒙杯然拿着杯子的手不住揉搓杯沿,显然心中狠是犹豫,片刻终于还是举起酒杯,起身与谢琴音双臂互换。
二人喝过交杯酒,蒙杯然的脑中却忽然涌出这般的画面:
盛夏的傍晚,白日里燥热刚刚退去,在酷热中一天的忙碌也渐渐随着炙热的太阳渐渐西去,终于可以停下来歇口气了。
一个衣饰华丽的少女此刻却手中提着竹篮,沿着坑洼的土路,三拐两转来到脏乱不堪,臭气熏天的马棚前,闻到其中传出的阵阵马粪味,不由得双眉紧蹙,用手捂住小嘴,犹豫片刻却仍是推门而入。
那少女一边以手掩鼻,一边打量着向内走去,终于双眼一亮,目光锁定在马棚中一个正在清理马棚之人,此刻忙不迭地跑过去,高兴地唤道:“小杯子,我终于找到你了!”这少女便是谢琴音。
小杯子却只是抬眼看看,微微施礼道了句:“大小姐,您好。”便又低头忙碌地清理污秽的马棚。
谢琴音却似乎毫不在意小杯子的冷漠,仍然兴致高昂地凑到其身旁道:“小杯子,我来瞧你了!看,我还带来糕点,快过来吃!”
小杯子此刻双手满是泥土马粪,也不敢用如此脏兮兮地双手碰触谢琴音,只得抬起手肘搪住后者,不悦道:“大小姐,这里不是您应该来的,请您回去,我还有好多工作等着做。”
谢琴音此刻不由得跺脚道:“那你便还回到我身边!我那里吃得好,住得好,又不用你做什么,比这里干净何止千倍,你为何还有留在这里做牛做马,没日没夜地苦干,难不成我那里的饭菜就这般让你厌烦么?wωw奇Qisuu書网”忽地脑中灵光一闪道:“难不成是什么人强迫你如此?是我爹么?”
小杯子摇摇头道:“离开您是我自己向辛门主提出来的,与人无由!我宁可此时在此地做牛做马,也不想再在你身边做一只听话摇尾的哈巴狗!”
谢琴音此刻不禁双目盈泪道:“我从来根本没当你是狗!我甚至没当你是下人!你知道自从我娘带着妹妹走后,爹爹性情大变,对我也是终日不理不睬,教中上下只当我是大小姐虽然表面上对我客客气气,但是却又有谁当真关心于我?我的寂寞只有你这个朋友知道,只有你肯跟我交心,陪我真正的说话谈天,我没想到竟然连你也这般嫌弃我,离开我了!”
小杯子终于停下手中的活计,双目直视谢琴音,正色道:“那你有没有为我想过?不错,你因为有我这个朋友你是不寂寞了,你是快乐了,但是你有没有真的为我想过?我是个人,不是条狗,我早晚要长大,早晚要像个男人一样顶天立地!你不过是想要个可以陪你终日玩耍,四处陪你闲逛的哈巴狗而已!我当你的狗这三四年间也当够了,再过几年便是十五岁大选之日,我若不能入三战门,今生便会注定矮人一等,只能当个伺候人的狗,可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此刻他已经脸色泛红,声音也提高许多,忽地想起自己对面之人乃是教主的千金,如此声嘶力竭地高声怒喝实在不分尊卑以下犯上,想到此忙平息下情绪,片刻才道:“所以我才会主动请缨到这个只有一个人的马棚,吃住在这里,以便有更多得时间可以练功,好在几年后的大选中脱颖而出。”
谢琴音似乎未料想他竟然有此一说,竟被他一阵抢白的无法言语,呆呆地愣住片刻才道:“这么说你很想学武功?可是在我那里也可以啊,我可以让你一整天都练武功的。”
小杯子却只是摇摇头道:“我不想再生活再您的庇护下,我若靠你会被人戳一辈子脊梁,永远抬不起头来!我要靠自己的实力一步步进入三战门!”
谢琴音见他意志坚决,知道不可能再勉强于他,便叉开话题道:“你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