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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步进入三战门!”
谢琴音见他意志坚决,知道不可能再勉强于他,便叉开话题道:“你当真只想入三战门?都不考虑别的门吗?”
小杯子斩钉截铁道:“不考虑!我今生只想入三战门,我不要再让人看不起,我要凭着实力在三战门争得一席之地!”
谢琴音思索片刻道:“好!往日总是你帮我,陪我,从今日起便是我帮你!我陪你!”脑中转了转便已经有了主意,将手中的竹篮里面的食物,找块干净的地方放下,这才道:“等下干完活记得吃,练武很耗体力,聊门少年门徒那些饭菜可不行!我明日再来看你!”
说完,头也不回,转身推开马棚门大步而去,只剩小杯子一个人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
第二日清晨,天刚刚蒙蒙亮之时,谢琴音便又来了,手中仍旧提着竹篮,里面仍然满载丰盛的食物。
小杯子此时亦是刚刚起床,看到前来的谢琴音不禁奇道:“大小姐,你今日怎的这般早?我记得你平时大概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哩。”
谢琴音揉揉睡眼,打着呵欠道:“我现在是真的很困,不过我有件东西急着送你。”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喜滋滋打开,对小杯子道:“你看!”
小杯子心下也是好奇,急忙看过来,却不由得大吃一惊道:“这是内功秘籍!大小姐,你从何处得来?”
谢琴音大笑道:“哈哈,自然是藏书阁,我昨天磨了那看守藏书阁的郑老夫子一个多时辰,最后他被我磨得耳朵起了茧子,这才肯告诉我,若初次习武,学这本再好不过,所以我便老实不客气地借了来给你。”见小杯子面泛犹豫之色,谢琴音笑道:“放心,这本是我手抄的副本,我的字你应该认得的。正本此刻还好端端地躺在我房里睡觉呢,任何人都不会知道此事。”说着又忙打个哈气道“我昨晚抄了整个晚上,直到今晨才抄好,不信你看看后几页墨迹还未干哩!”
小杯子颤抖着接过秘籍,感动道:“大小姐,这……”
谢琴音笑笑,摆摆手道:“道谢就不必了,我听着不习惯,真的好困,我要回去睡觉了。”将手中竹篮往小杯子怀中一推,道:“记得吃啊。”便揉着眼睛,哈气连天转身走了,只剩下小杯子满脸感激呆呆立在那里。
蒙杯然的思路却忽然被谢琴音唤着小杯子的声音打断,只见谢琴音笑道:“怎么突然发起呆来?”
蒙杯然笑笑道:“没什么,只是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想起一些我以为自己早就忘得一干二净的事,想起你熬夜为我抄书,带好吃的给我。”
谢琴音也不禁欣然笑道:“那你可还记得你十年前出征之前的事么?”
蒙杯然点头道:“自然记得。”
还是那个肮脏的马棚,两个人却又都长大几岁。
小杯子此时一脸难掩的兴奋,正在高兴地收拾行李,一旁谢琴音却担心地望着手忙脚乱的小杯子,忽地捶床大怒道:“这都怪爹爹不好,这几年东征西讨,才会令教中死伤残重,人丁稀少,这次更加过分,竟然连你这样不满十五岁未大选的聊门门徒都被征上!”
小杯子却只是喜道:“这对我却是大造化!天大的造化!只要我这次表现突出,便可以给三战门门主留下好印象,待的明年大选,必定位列三战门,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哈哈!”又伸手看看自己的腰牌,神气道:“我这带了十年的聊门腰牌,终于可以离我而去!哈哈哈!”
谢琴音在一旁不忍对其多泼冷水,强忍住泪水,却略带哽咽道:“那我祝你一路顺风,百战百胜!”
小杯子却哪里注意到这许多,只高兴道:“承你贵言!承你贵言!”
谢琴音哽咽着又道:“记得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将离开后每一件事都记得清清楚楚,回来要仔仔细细说给我听!”
小杯子忙不迭答道:“当然!当然!”
蒙杯然对谢琴音道:“我记得可有错?”
谢琴音点头道:“没有错。其实后来我当真有些后悔从前偷偷地给你武功秘籍,若非这样当日你也不会被选中出征,也不会从此便与我音讯全无。”停了停又道“你现在是不是该履行当年的诺言?告诉我出征后的每一件往事?”
蒙杯然却突然不敢直面望向她,只低头道:“都过了十年有余,又何必再提,我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天真的小杯子,我说出来怕你会对我失望。”
谢琴音拉过蒙杯然的手掌,与他十指相扣,温言微笑道:“我知道小杯子的心上人或许不是我,但能当你的知己就已足够,还是说说,就当是满足音儿的好奇心。”
蒙杯然微微沉吟,点点头道:“好!”
“当晚一别,第二日我跟着大队人马下了烈火顶,便直奔辽东关外,围剿一直不肯臣服的关外四派。一路上本来还算顺利,我也还算幸运,被编入的一组只有我一个聊门中人,自然年纪最小,又是第一次出征,大家对我也还算照顾。却哪里料到,等到了辽东,却不知怎的竟然走露风声,四派竟然联手出击,对我们来个逐个击破,集结全部兵力阻击我们这一队。当时敌众我寡,我们自然伤亡惨重,我也是第一次体味到杀戮征战的残酷!昨天还对你和颜悦色拍你肩膀说要教你两手的人,今日便血肉模糊、五官不全地死在你眼前!我望向同伴的尸首,当时便吐起来,根本不知该如何出手,心里非常害怕,只是觉得一阵疼痛,终于受伤晕厥过去。等到我再次醒来竟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个医庐中,是位远近闻名的神医鹿大夫救下我,据他说他是在当日激战后的战场上细细寻找,终于在死人堆中找到我这一个活人,其余的教中兄弟已经全部阵亡!我躺在四周充满药味的安静的医庐床上却突然有种重生之感,原来活着竟然是这般美妙!鹿大夫又询问我几句便就离开,我这才见到鹿大夫的独生女鹿丹儿,以及那时在鹿大夫处治病的真正的杨用。”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往昔事
谢琴音插口道:“如此说来,杨用是另有其人,你只是假冒于他?”
蒙杯然点头道:“是。他只比我大几个月,而且当时他病的非常厉害,整个人奄奄一息似的,瘦的只剩皮包骨头,非常虚弱,简直不成人形。我对他的事当时所知不多,大抵都是后来才慢慢由鹿丹儿口中知晓。不过那时眼里却哪里看的到他,我一见到鹿丹儿的容颜便早已三魂不见了七魄,顿时惊呆,我从来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这般美貌的姑娘,真仿佛从画中走出来一般。我甫一见面便倾心于她,只想着若可一生一世照顾他,当真是我蒙杯然三世修来的福分。那时的鹿丹儿对我也十分体贴,每日端药喂饭,非常细心,在养伤的那段日子我只感到两个字,幸福!当真想这一辈子就这样下去。不过鹿大夫不愧神医之名,医术着实高明,我伤势非轻,却在他医治下不到一个月便就痊愈。只是我察言观色间,总觉得鹿大夫似乎十分敌视祆教中人,常常指责我不该小小年纪便加入祆教,更加将我的腰牌投入火中,付之一炬,令我无法再返回教中。可是他哪里知道,其实当时我根本便不想再回去,不想再去过征战杀戮的生活,只想将往事统统忘记,将祆教的生活全部抹去,只在这小小医庐中与鹿丹儿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
蒙杯然说到此,忽地停下来深深叹口气,此时窗外的梅用却也只是静静的听着,往日的尘封记忆此刻却也早已决堤,不断涌出。
蒙杯然又接着说道:“我当时根本便是赖着不肯走,心中侥幸想着:反正只要鹿大夫未明言,我便就这般厚着脸皮在医庐住下去又如何。为博得鹿丹儿的欢心,从来没有打过猎的我,四下向山中猎户学着打猎;为讨好鹿大夫,便对每一位上门求医的病人尽心竭力;甚至为了讨好那个比死人多口气的杨用,我每日强忍耐性对其和颜悦色,强自装出关怀之色。我每天挑水、劈柴、铡药、打扫,把所有能做的全部揽在身上,只为了证明这个医庐是多么需要我,多么地没我不行,这样才不会让一直对我心怀戒心的鹿大夫难以生赶我之心。”顿了顿又道:“如此过了几个月倒也真的相安无事,就在我以为一切心想事成之时,忽地有一日,鹿大夫支开其他人单独将我叫到他房中,就在我心中忐忑不安,生怕鹿大夫说出让我离开之言时,却不料鹿大夫开门见山,竟然问我是否愿意拜他为师学习医术!我当时听闻当真欣喜若狂,虽然我对学医向来没有什么兴趣,但至少这样可以让我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永远留下来,我当然满口答应。却不料鹿大夫又道:‘你不必急着回答,若要拜师,我尚有个条件你必须遵从:便是拜师后你必须从此与丹儿保持距离,不可对她再存非分之想!’我当场呆住,片刻才回过神道:‘既然如此,我便绝不拜师!’鹿大夫摇首道:‘你最好早些死心,丹儿早已许了杨家,是杨用未过门的媳妇,只是他二人尚且年幼,我才一直未挑明而已。’当时听闻当真大吃一惊,那种得知自己心爱之人竟然早已许了人家时的痛楚,原来当真可以痛彻心扉!而且那个人不是张三、李四竟然就是那个每日与自己大被同眠的杨用!说起来往日我从未将他放在心上,甚至很少与他推心置腹地说话,不过是瞧他病恹恹的模样有些可怜他,才始终对其客客气气。却当真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输给那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杨用!”
梅用在外面听闻,此刻心中却不禁暗自苦笑,回想当年,看来每日患得患失,郁郁寡欢之人,竟然并非只有自己一人而已,本来同是天涯沦落人,却不想当初愤愤之下,自己却也不知暗地里早已诅咒过蒙杯然这个家伙多少恶毒言语。
只听得蒙杯然继续道:“鹿大夫更加对我言明,无论拜师与否,我若再骚扰鹿丹儿,无论情由如何,便立即扫地出门!我当时听闻这番毫不近人情的言论着实愤愤不平,心中暗自咒骂道:鹿大夫你这人平时看来道貌岸然,却不曾想原来也是个嫌贫爱富的俗人而已,那个黄土埋了半截的杨用除了身世豪富到底还有哪点比得上我,你也当真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守一辈子寡!当时虽然碍于情面不便发作,但是过后再看到杨用那付病鬼样子便愈加厌恶,每次真巴不得冲上去掐死他!”
谢琴音叹口气道:“你的性子向来如此,一旦认定目标,怕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这般义愤填膺,看来那间医庐免不了一场血光之灾了?”
蒙杯然双唇微泯,微微点头道:“几日后,我那时只觉得心中的怒火愈烧愈旺,终于再也忍受不住,杀鹿大夫之心自然油然而起。那时便想趁着与鹿丹儿、杨用一同下山的机会,偷偷觑个机会杀回,结果了鹿大夫,再随便推倒山贼抢匪的身上,这样一来鹿丹儿没了长辈,婚姻大事便可自己作主了。”顿了一下又道:“却不料那杨用的体力竟然这般不济,才走到半路便疲惫不已,根本无法再前进一步,只得在原地休息。我原来以为等下杨用必定会先行返回医庐,只怕这次计划难以如愿。只是就此放弃又实在不甘心,因此仍然寻了个借口便独自返回山上。岂料待我偷偷走在山路上时,却见那杨用并未返回医庐,而是在块路旁大石头上歇息着等我二人,当时睡得正香。我心下高兴,暗道实乃天助我也,急忙跑回医庐,活该那鹿大夫是死脑筋,平日里竟然对武功不屑一顾,我的一身武艺虽不算高明,杀他却实在易如反掌,而那时在半山腰睡的正熟的杨用则成了现成的替罪羔羊!”蒙杯然说的此刻双目放光,胸膛起伏不定,忽地只觉得一阵凛冽的眼光射来,却正是谢琴音,顿时只觉得一阵心虚,几乎不敢正视谢琴音。
片刻,谢琴音才终于放缓目光,叹口气道:“为心中所爱果然再冷静的人也会疯狂,我当真不知原来一向冷静如冰的小杯子原来也可如此不顾一切!”停了停又道:“那杨用后来如何?你可也杀了他?”
蒙杯然摇头道:“我当年没亲手杀死他,只将其推下悬崖。不过,那厮当真命大,竟然可以逃出升天,早知道便应该原地将其乱棍打死才是!”
谢琴音面色一变,忽地上前掩住他口道:“莫要胡说!他没死乃是上天恩德,看来老天爷也不想你多造杀孽,切不可再这般胡言乱语。”
梅用在窗外只道蒙杯然听闻此言必定发怒,至少也会愤愤不平再说出定然将自己如何如何之言论,却不料屋内的蒙杯然此刻却只是沉默半晌,最后才深深叹口气道:“那真正的杨用现在乃是你未来的妹婿,说来也与你也不算外人。”
谢琴音听闻不由得吃惊,忙道:“那杨用可是个带病之身,怎可照顾妹妹一生?”梅用听此言在窗外不由得哑然失笑,谢琴音与自己无怨无仇的,竟也可说出这番嫌弃自己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