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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小子-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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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蒙怒道:“你不要忘记是谁一夜杀了我们全家上下几百口人!是谁害的我们杨家只剩下我们父子相依为命!你竟然会对那种女人产生感情,好好反省一下!”说完大步向佛堂而去,鹿丹儿紧随其后,蒙杯然沉默半晌,终于还是跟上他二人。

始终在暗处亦步亦趋的梅用此刻却不禁向自己的脸颊上拂去,只觉得这一巴掌似乎也打到了自己脸上一般,心中凛然道:看来自己昔日所担心之事,果然并非杞人忧天,杨谢两家的仇怨看来果然深壑难填,我看来只有继续任性下去,不认这个爹爹了。

转眼之间,那三人却已经身在佛堂。

鹿丹儿四下打量这个并不算宽阔的佛堂,更加四下翻动道:“公公,我瞧这里也没个抽屉暗格之类地方,却不知祖辈将玉匣子藏在佛堂何处?”

杨蒙笑道:“这便要问用儿了,每代人中只有继承家业候选之人方可由上一代告知传家宝所在。我虽现在是一家之主,当年却不是爹爹所选之人。”转头对身旁的蒙杯然道:“用儿,我知道你对当年的事已经悉数忘记,不过不妨再想想。若然不行也无妨,只要传家宝已回归,也算不辱没祖宗!”

鹿丹儿在一旁急道:“这怎么行!佛堂就这么大,便是挖地三尺也要将它找出来!”

蒙杯然不由得怒道:“想不来就是想不起来,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再说这里乃是供奉佛祖之地,怎可大动干戈?不如……不如,就按照爹爹所说,就让它仍然安静地陪着佛祖,保佑杨家岂不是更好?”

鹿丹儿此刻却忽地高深莫测地笑道:“你当真以为我没有办法么?”鼻子一哼道:“不是还有谢琴音那贱人么?东西既然是她所放,我便非让她马上亲手给我找出来不可!”说着转身便欲奔去前往鹿丹儿的房间。

蒙杯然眼见鹿丹儿此刻眼中早已杀气肆意,不禁心中一寒,急忙便欲将其拦下。

就在这时忽地一人轻笑道:“鹿姑娘何必这般心急,说起来那东西乃是鹿姑娘绞尽脑汁得来的,的确不易,倘若不看看又怎能说的过去?既然你这么想看,我帮你便是。”蒙杯然与鹿丹儿听此声音,顿时吓的双双面色煞白,心中不由得念道:梅用!

却原来梅用此次回来本不欲现身,只想救走谢鹤语便即离开,只是此刻眼见鹿丹儿这般模样,倘若任其找来谢琴音,不但谢琴音性命难保,只怕到时候蒙杯然更要与其拼命,最为可怕的是鹿丹儿手中握有令人闻风丧胆的奔马毒,倘若混乱中伤及爹爹杨蒙的性命,那么自己这个做儿子的可当真是不孝至极!

想到此梅用哪里还犹豫,推开房门,强自镇定,信步走进来。

杨蒙见进来的竟然是梅用,心下颇为奇怪道:“梅小兄弟,为何夤夜出现在此?”

梅用道:“我来是为了……”瞥见一旁的鹿丹儿竟然掏出个小管欲向蒙杯然方向吹去,忽地对蒙杯然道:“杯然兄小心!”手中梅花针应声而出,众人只听到“当啷”一声响,循声望去,只见梅花针正插在鹿丹儿腰际,其脚边滚落一个小铜管,其内鲜红色的粉末散落一地,方才必是此物发出声响。

梅用急忙又取来佛堂杯碗中所供的清水,浇在粉末之上,眼见其不再飘起,这才长舒口气。

蒙杯然一见那铜管,面色大变,怒道:“为了不让我将你的丑事说出,你竟然对我也下奔马毒!你……你好狠的心!”

鹿丹儿此刻早已面如土色,只盯着腰间颤声尖叫:“梅花针,梅花针!”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串子案

梅用不紧不慢地鹿丹儿道:“鹿姑娘稍安毋躁,梅某这便遂了姑娘的心愿。” 说着已经径直走到观音像前,俯下身在白玉观音像下一阵摸索,但见啪地一声,看似平整地观音像的莲花座竟然毫无征兆地便弹出一个小抽屉,梅用伸手取出安稳放置其中的玉匣子,几步来到鹿丹儿面前道:“你念念不忘不就是此物,如今可满意?”

鹿丹儿只是颤声道:“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用哥救我!我……我不想死。”说着只是低头死死地看着那没入身子的梅花针,却又哪里得暇曾向着那玉匣子瞥来半点目光?

杨蒙始终注视着梅用的一举一动,正要发问,一旁蒙杯然忽地双膝一屈,跪下道:“杨前辈,是我骗了你,我……我根本不是你的儿子,这位才是您的儿子杨用!当年我一念之差将他打落悬崖,又为了一时的温饱自己偷梁换柱做了杨用,这一切都是我的罪恶,我万死不足以赎罪!”

鹿丹儿在一旁听闻这番话,不由得喜形于色,急忙道:“用哥你听到了,他承认了,他承认了,当年一切事情都是他做的,他承认了,便与我……与我无关了。用哥,我们才是不折不扣的青梅竹马,想想当年我们一起枫叶谷那些日子,想想每次你病了我彻夜地照料你,这些你都忘了么?只要还记得一星半点,便求你看在这一星半点地情分上救我!我还不想死,我不想就这么死在梅花针下。”

梅用此刻不由得火往上涌,怒道:“住口!不要再提什么往日的情谊!若你还有半点良心,这蒙杯然对你这么多年又是何等情谊,刚才你不是还因为做贼心虚要置其于死地么?你不想死,难道我大哥梅念、陆凌刀陆伯伯、夏雨晶、辛苦他们那时就想死么,但是你的奔马毒不是一样毫不留情地招呼在他们身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点浅显的道理难不成还需要我教你不成么?”转头对蒙杯然道:“你不必多说,其实从那日在并州客栈你与鹿丹儿重逢开始,直到方才你与谢琴音在一起,我都始终躲在暗处跟踪着你,说起来,蒙兄不必将一切揽在自己头上,为了这样一个恶毒自私的女人当真不值!再说她下毒害死我义兄酸斋生梅念,只此一点我二人之间的帐便已经需要好好算算了。”

蒙杯然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边的鹿丹儿却泪流满面,声嘶力竭道:“用哥,我是真心的爱你啊,那个……那个梅念想要拆穿我的身份,进而拆散我们,我不想……不想失去你这才出手将他杀了,这个蒙杯然我从来没有半分喜欢他,其实我从三年前并州城我们重逢那时起,我对你这位俊美的梅神医便已经心动了,直到当我知道你便是我的用哥,我更加不顾一切甚至不顾廉耻的要与你在一起,我不过是爱你,为了你而杀个把人,这又有什么错!”

梅用脸上神色一寒道:“你也配谈爱么?你爱的不过是我这副皮囊和杨用这个价值连城的名字而已!”

“我……我……”鹿丹儿终于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杨蒙此刻盯着梅用道:“他说的可是事实?你才是我的儿子杨用?”

梅用此刻几乎不敢抬头面对老父,只是略略避开杨蒙如利刃一般的目光黯然点点头,从包袱中取出那串一直带在身边的珠链递与杨蒙道:“这个是爹与娘的定情信物,我十五岁的生辰礼物,这么多年我一直带在身边。”

杨蒙颤抖着接过珠链,急忙向着搭扣处看去,见到那几个细若米粒的小字,终于不得不接受现实。直到这时这才面色沉重地又低头看看此刻跪在自己面前的蒙杯然道:“你骗我骗得好苦!就算我不与你计较,但是你害死了陆凌刀、夏雨晶及辛苦三人,这笔账却不能不算。”

蒙杯然此刻颓然道:“爹爹对我的好杯然永记不忘,我多希望真的便是您儿子。”仰头闭起双眼,又道:“您动手吧。虽然我这条命不是你生的,却希望可以死在您掌下。”

一滴泪水忽地从杨蒙眼中夺眶而出,杨蒙举起手,缓缓向蒙杯然头上拍去。

“不要!”

“不要!”

一连传来两声,先一个是梅用所发,后一个声音梅用听来却也很是熟悉,顷刻间便就认出——是语妹!

梅用急忙回身向门外看去。

突然一柄拂尘从门外径直飞入,瞬间便分开杨蒙与蒙杯然,又转头向门外飞出。

梅用见此情景,忙向窗外高兴道:“冷叔叔也来了么?”

忽地房门一开,谢鹤语第一个冲进来,笑嘻嘻来到梅用身边,对梅用竟然不再闪躲,反而轻轻地上来牵着梅用的手,与其十指相扣道:“还有我姨娘和姐姐也都过来了。”说话间冷重早已信步走入,紧接着只见烈玉搀着谢琴音也缓缓步入。

此刻谢鹤语滑嫩一双小手就这样被自己牢牢扣住,能够这样紧紧地抓着自己所爱,梅用只觉得此时自己当真是这世上最幸福之人!见到随后而来的烈玉和冷重,知道谢鹤语定然乃是二人所救,只觉此刻见到二人分外高兴,忙施礼道:“娘,您怎么才来,用儿都已经在此地找了你们大半天了。”却见烈玉也不回答,只是痴痴望着自己,又转头对冷重道:“冷叔叔,多谢你帮我救出语妹。”冷重也只是上下打量自己,竟然也不回答。

梅用虽不知二人究竟为何忽然如此怪异,但一时也顾不得许多,眼见刚刚冷重的拂尘已然分开杨蒙与蒙杯然,忙转身对杨蒙道:“爹,孩儿求你放过他,当年他也是走投无路才会出此下策,其中曲折改日我定详细说与你听。”

未等杨蒙回答,只见谢琴音颤巍巍地从一旁走过来跪下道:“杨前辈,我知道我爹当年对杨家大开杀戒,很是对不起杨家,但是求你网开一面,冤冤相报何时了,不要再记怨恨。”

杨蒙怒道:“这小子又不是我儿子,他要喜欢你这个魔教妖女,我自然无法过问,但是他竟然将老夫玩于股掌之间玩了这么久,你应该求我莫要杀他!”

谢琴音却仍不紧不徐,继续道:“我与小杯子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非他征战受伤离开祆教,必定不会与我如此疏远,不过这也不要紧,反正我这身体已然没有几日好活,我只是求您能够用我这条命来了解谢杨两家的恩怨,从今往后不要再让小杯子活在仇恨之中,我实在不忍心再看到他活的如此痛苦!”

杨蒙听闻此言,不禁双目一寒,对蒙杯然道:“这么说你……你也是魔教的人?”

蒙杯然黯然点点头,默认下来。

杨蒙仰天大笑道:“哈哈!这真是大笑话!我杨蒙仇视魔教一生,到头来竟然在身边养了个魔教徒当儿子,还一养便乐此不疲地养十年,我当真是天字号第一的大傻瓜!”

谢鹤语在一旁本来始终偷偷地看着梅用,此刻听此言却再也忍不住,不由得白了杨蒙一眼道:“杨前辈说反了吧。明明便是祆教养了您儿子十年,您不感激涕零已是不该,竟然还这般胡说!”

梅用忙在一旁拉住谢鹤语道:“语妹,他毕竟是我爹,不可这般无理!”急忙转头对杨蒙道:“孩儿之所以姓梅乃是认一位祆教门主为父,当年孩儿跌落悬崖多亏有他才救孩儿一条命,我知恩图报才……”

谢鹤语上来止住梅用道:“用哥哥,他才不是哩!其实……”

未等谢鹤语说完,一旁的烈玉已然走上前,颤抖地伸出手抚摸着梅用的脸颊道:“好孩子再叫为娘一声,为娘等这一声等了整整二十四年了。”梅用不知其意,只顺从地喊道:“娘!”

烈玉双目含泪,哽咽着连连应答。

片刻烈玉终于抹抹泪水,转头对杨蒙道:“妾身绣玉谷烈玉,杨大侠对妾身可还有印象么?”见杨蒙上下打量自己,眼中现出迷茫之色,又道:“我便提个醒,却不知二十四年前仲秋,令公子产在何处?”

杨蒙忽地眼光一亮道:“我记起来了,你……你不是……不是那个冷嫂么?”见烈玉点点头,杨蒙这才道:“记得当年我与身怀有孕的爱妻俩人单独出来游玩,却不想竟然迷路,就这般走上岔道,一路颠颠簸簸下爱妻竟动了胎气,导致我的用儿早产,当时便是在您家生下的用儿!说起来当年着实不好意思,我记得您那时正好也刚刚生产完,却要拖着疲惫的身体,不但因此顾不上为令公子洗澡,甚至由于地处偏远没有产婆,明明也是刚刚自己生产完,竟然还要劳烦您为爱妻接生,结果就因为我们这对不速之客,弄得您那日手忙脚乱的,很是狼狈。”

烈玉叹口气道:“实不相瞒,当年妾身乃是未婚先孕,实在为世俗所不容,这才会躲到人迹罕至之处,打算避过耳目,偷偷生下孩儿。因为我孩儿的爹爹姓冷,所以你们到来之时,我由于不敢以真名示人,这才化名冷嫂。”

一旁冷重道:“贫道乃是武当冷重,我便是那个孩子的父亲。说起来惭愧,武当师门不幸,当年我师兄郭真——一位被贬黜的弟子由于不服掌门师父的判决,始终伺机报复,就在我与未婚妻情不自禁下有了男女之欢的第二日,我便接到师父那封亲笔书信,命我即日继承衣钵成为武当掌门,以抵御郭真一次次如狼似虎地对武当的疯狂报复。其实当时我连都不知经历那一夜烈玉竟然便有了我的骨肉,只是听闻江湖传闻师父他老人家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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