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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凭什么包庇凶徒?哈!对不住,我们可要动手搜你铁掌神弹的贵府了!”
杨仲英气得眼睛发黑,忽听得叶横波道:“不必搜了。”大门外走进了两个人:正是唐晓澜和冯瑛。
杨仲英叫道:“晓澜,你快带她逃走!”唐金峰道:“是这个小丫头吗?”叶横波道:“正是!”身形一晃,抢先却堵了大门。冯瑛兀然不俱,和唐晓澜飞步抢进,齐声叫道:“公公、师傅,你怎么啦?”杨柳青横了冯瑛一眼,道:“都是为你,我的爹已中别人的毒蒺藜啦。”冯玻双眉倒竖,叫道:“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有什么事我来承当!唐叔叔,你扶公公回去。”
冯瑛这几句话原是江湖上的口头禅,唐金峰听了,却以为她就是凶手。杀了人还口出大言,大怒喝道:“野丫头,你小小年纪,出手这样毒辣,杀了人还不服罪吗?”唐赛花已忍耐不住,扬手就是三柄飞刀!
唐晓澜和杨柳青将杨仲英扶进静室,杨仲英跌坐床上,气喘喘的道:“晓澜,有青儿服侍我就够了。你快出去,用宝剑开路,一定要把瑛姑娘救出去!我们杨家的人,绝不能容人捕去!”
冯瑛身形一晃,小手一抄,避过两把,接了一把,唐赛花再度出手,打出三把毒蒺藜,冯瑛把飞刀还掷过去,正拟再接,忽听得唐晓澜叫道:“他们的暗器有毒,不能乱接!”冯瑛肩头一缩,一个镫里藏身,三把毒蒺藜也打空了。
唐金峰见冯瑛身法奇快,心道:“怪不得王敖会丧在她的手中。”叫道:“赛花,你让我来!”双指连弹,用金钱镖打冯瑛穴道!
冯瑛一听风声,已知劲疾,嗖的一声拔出宝剑,横剑一披,只觉剑尖乱颤,火星飞溅,心道:“这人的腕力不在杨公公之下!”
唐金峰见三枚钱镖都给宝剑劈碎,勃然大怒,左手金钱镖,右手蛇焰箭,纷纷射至!冯瑛展剑磕钱镖,腾身避火箭。蛇焰箭落处便是一溜蓝色的火焰,蓬然炸裂!
冯瑛听了他刚才的喝骂,明知又是一场误会,可是一来对方的暗器如雨,欲解释已不可能。二来她恨唐金峰伤了杨仲英,起了同仇敌忾之心,哪肯向敌人低声下气,求他停手。
冯瑛身法轻灵,剑招紧密,唐金峰打了一阵,伤不到她,心头火起,展出绝招,暗器满空乱发,互相击撞,有的斜飞,有的直落,冯琅全身己在暗器笼罩之下,唐晓澜叫声:“不好!”正待拔剑助阵。忽见冯瑛宝剑一舞,骤的飞起一圈银虹,护着头面,顿时卜卜连声,暗器纷纷打在她的身上。
冯瑛身上穿的是钟万堂所送的金丝软甲,刀枪不入,何惧暗器?冯瑛虽给暗器的力道震得跳荡不休,一阵如雨般的暗器过后,冯瑛倏然提剑冲去,身上竟是全无损伤!
唐金峰大吃一惊,心道:“她的身躯难道是铁铸的不成?这仇万万不能报了!”唐金峰的暗器虽多,经了两场恶斗,也已是所余无几!
冯瑛趁着唐金峰一窒之际,身形骤起,疾如飞鸟,剑光掠处,迳取唐金峰左肋的“魂门穴”,唐金峰飞腿一踢,左掌疾斫,两人换了一招,冯瑛喝道:“你也接我的暗器看看!”左手一扬,一把飞芒,闪电射出。
唐金峰是暗器的大名家,接暗器的本领也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但见他双袖一挥,把飞芒卷得无影元踪。但冯瑛剑法何等厉害,她是以暗器扰敌心神,剑招随至。唐金峰才挡了暗器,便觉冷气森森,剑风刺面。饶他是武林名宿,也自心慌!疾退之时,顶心一凉,头发已被削去了一绺。
唐赛花见父亲危急,急发飞刀袭敌,冯瑛道:“你也尝尝我的暗器!”唐赛花见飞刀射中她的心窝,却忽地反弹回来,已自目瞪口呆,飞芒骤至,待闪避时,右肩一阵剧痛,软骨已被飞芒透过!
唐金峰拉起女儿便走,冯瑛如飞追扑。叶横波绝未料到唐家父女也会落败,大为震惊,冯瑛扑来,叶横波横剑一封,退后一步,冯瑛杀得性起,刷,刷,刷,连刺三剑,都是追风剑法的绝招,迅捷无伦,叶横波武功虽高,挡了几剑,亦已无心恋战,抽身退出大门。这时庭院中已被蛇焰箭所引发的火烧了起来。唐晓澜深知叶横波的武功绝不在冯瑛之下,而那唐老头更难对付,冯瑛虽然幸胜,追出去必定吃亏,急忙叫道:“救人救火要紧!”冯瑛心中一凛,大声叫道:“你们这批贼男女,再敢来扰我杨公公住宅,我剑下决不留情!”
奔回来时,杨家的人已纷出救火。冯瑛急忙跑进后堂,入了静室,只见杨仲英双腿肿得如水桶般大,杨柳青低头饮泣,冯瑛好不难过,说道:“杨公公,都是我累了你了。”杨仲英极为奇异,问道:“他们呢?”冯瑛道:“他们都给我打跑了!”杨仲英道:“是真的吗?”冯瑛道:“怎么不真!”杨仲英大喜道:“好孩子,这回全靠你保全了我杨家的威名了!”
说话之间,唐晓澜也已进来。杨仲英笑道:“杨家总算未吃过败仗,我死也瞑目了。”唐晓澜见他双腿又肿又黑,急道:“阿英,快把碧灵丹拿出来!”
杨仲英道:“这唐家的暗器,最为歹毒,除了他们的本门解药,任谁也不能救治。这碧灵丹可以治别的内伤暗损,别糟塌了吧。”冯瑛哪里肯依,仍是要他服了,服后果然稍好一点,毒气不再上升,但双腿麻木不灵,所中的剧毒仍是未能消解。杨柳青唐晓澜冯瑛三人急得团团转,毫无办法。
杨仲英吸了口气,道:“死生有命,我不急,你们替我急什么?何况它也未必能致我死命。这碧灵丹虽非对症解药,但只要毒气不再上升,那我就绝死不了。”
冯瑛道:“既然只有他本门解药才能救治,那么我与唐叔叔去追他们便是。”杨仲英道:“他们既与韩重山的婆狼同来,想必还有大内好手在后,你们只有两人,如何可去?”冯瑛心想:我与唐叔叔拼死无妨,但住宅空虚,若他们有人乘虚侵袭,那岂不是害了公公与姑姑性命。因此虽然焦急万分,却也不敢离开杨宅。
其实杨仲英与冯瑛都猜错了。允祯有把柄在唐晓澜手里,一年之内,绝不会派大内高手前来捕捉,这次叶横波带唐家父女前来,不过是她个人的行动。而唐金峰也只是为女婿报仇而来,并非清廷的走狗。
唐金峰数十年威名,被一个女孩子杀得惨败,又羞又气,逃出杨家之后,默不作声,叶横波与唐赛花都不敢逗他说话。走了十多里,唐金峰突然问道:“真是这个女孩子吗?你有没有看错?”他想起叶横波曾告诉他:王敖当日曾剧斗半天,而且是中了那女孩子的飞刀才被杀的。不禁起了疑心,想道:“王敖本事还在赛花之下,若然是今日和我恶斗的那个丫头,只怕不到三招就要送命,何须半日之久?而且那女孩子所使的暗器也并不是飞刀。
叶横波也起了疑心,冯琳当年在四皇府时,叶横波也曾传她技艺,对她的本领,极为熟悉。后来在陈留附近相遇,冯琳的技艺虽然大进,也还不是她的对熟酰但今日看冯瑛的武功,决不在她之下,叶横波心想,相隔不到三月,纵有神仙传授,进步也不能如此神速。
叶横波正在疑心,被唐金峰一问,沉吟良久,呐呐说道:“相貌极似,武功不似。我也不知是何道理?”唐金峰拍掌说道:“糟了,若然不是,那岂不白白害了杨仲英的性命。杀王敖的仇人是谁,以后我们再查个水落石出,杨仲英的性命,我却不能让他在死在我的手上。”
唐赛花一怔,道:“爹,那你欲如何?”唐金峰道:“送解药给他!”唐赛花给冯瑛的飞芒刺穿软骨,虽无大碍,恨在心头,立即说道:“纵然不是这个人所为,但我们都吃了她的大亏,这粱子是结定了。如何好给他再送解药。”唐金峰道:“又不是送给她,是送给杨仲英。”唐赛花道:“杨仲英和她还不是一样?我们送解药给他,总是先向他们低头,这岂不折了我们唐家的威风。”
唐金峰只有这个女儿,很听她的说话。想想也不无道理。便不再言语,继续前行。可是心中越来越是不安,蓦然站住对女儿道:“好,我另有主意了!”
唐赛花问道:“什么主意?”唐金峰道:“我们不必亲送解药给他,托人转送便是。杨老头在武林中也算一等人物,我们虽不怕他,但江湖上的朋友若知他是死在我们手上,麻烦却免不了!”唐赛花一想,父亲的顾虑确非虚言,不敢拦阻。唐金峰立近叫住一个过路行人,拿出一两银子,请他代送东西给杨仲英。那人笑道:“杨老爷子这几县的人谁不钦佩。银子你收回去吧,我代你送到便是。”取了解药立即奔去杨家。
偏偏这人是个胖子,跑了半里,便觉气喘。他又不知解药重要,他想亲手交给他所尊敬的人,不肯托其他小伙子代送。行行歇歇,走到杨家,已是掌灯时分。
这时杨仲英的双腿已完全麻木,用刀刺腿,放出毒血,也不觉痛。这人气喘喘的敲门跑进,叫道:“杨老爷子,有人送东西给你。”杨仲英一瞧,是镇上熟人,笑道:“李大胖,辛苦你了。是谁托你送来的呀?”那人见杨仲英这个模样,吃了一惊,说道:“是一个姓唐的客人托我送的!”
唐晓澜这一喜非同小可,杨柳青道:“那老头居然还有这样好心?”疑那解药是假。杨仲英一面叫家人备马送那胖子回家,一面拆开解药,看了用法,立刻内服外敷,正色对杨柳青说道:“唐老二虽然有时行事乖谬,但凭他身份,岂肖送假药害人。”服了之后,肿毒果然渐消,但因时间隔得太久,肿消之后,两腿仍然麻木不灵。
过了三日,毒性化净,可是杨仲英腿血管已经硬化,走路不能用力,一拐一拐的,还要扶着墙壁而行,看来已是残废定了。
家人和冯瑛等当然难过,不过杨仲英得以拾回一条性命,也算不幸中之幸,杨柳青心中暗暗埋怨冯瑛,认为父亲的残废,都是因她而起。
这一晚冯瑛又偷到唐晓澜房中,他们在这三日之中,衣不解带,在杨仲英病塌之旁看护,未曾研习武功。
也是合当有事,这一晚杨柳青半夜醒来,想到父亲房中一看,走过回廊,忽见唐晓澜房中尚有灯火,放轻脚步,悄悄走近,贴耳一听,忽听得冯瑛和唐晓澜低低谈笑之声。
杨柳青这一怒非同小可,火气上冲,哪还把冯瑛的本领放在心上。呼的一掌,击碎窗门,戳指骂道:“贱丫头,好不要脸!”
冯瑛愕然起立,道:“姑姑,你听我说!”杨柳青这时已失了理性,一手便抓冯瑛头发,大声骂道:“你还说什么?三更半夜,你在这里干什么?哼,好不要脸!”冯瑛霍地点头,避过杨柳青一抓,杨柳青兀是哭骂不休,动手再抓,冯瑛勃然大怒,斥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杨柳青骂道:“我当你是个偷汉子的小贱人!”话刚出口,冯玻手掌一扬,拍的一声,结结实实打了她一个耳光。杨柳青痛得倒地滚叫,冯瑛已经冲出房门去了,冯瑛性情纯真刚烈,本来不是一个能受人气的姑娘,只因为了叔叔,才忍了这么些时日。她打了未来的婶婶一个耳光,亦不后悔。回到房中,心中想道:“唐叔叔对本门的内功窍要,已全领会。今后只要肯下苦功便行了。但内功是否能助他解消毒性,却还是未可知之数。我何不到京城一走,拼了性命,也得给他取到解药,以报他相救之恩。至于这个“婶婶”,以后我永不理她,也算不了什么。”她想了便行,马上写了一封书信,叫他在一年之内不要离开杨家,待她取回解药。并叫他代向杨公公赔罪,写好之后,再到唐晓澜房中,唐晓澜和杨柳青都已不在。冯瑛把信用端砚压在他的书桌上,迳自走了。
杨仲英听得唐晓澜房中吵闹,叫家人把唐晓澜和杨柳青唤来,问明原委,把杨柳青骂得狗血淋头,杨柳青哭道:“爹,你总帮着外人,你也不知他们是多么亲热!”杨仲英拍床大骂:“你还说,你还说。她是一个小孩子,会抢你的汉子不成!你不要脸,还胡骂别人!”杨柳青从未受父亲这样骂过,撒赖哭道:“小孩子?十六七岁的姑娘还是小孩子?”杨仲英捶胸叫道:“都是我不好,纵坏了你这个丫头,滚出去!”唐晓澜尴尬之极,上前扶道:“爹,你别生气!”杨柳青面色灰白,哭哭啼啼,跑了出去,越想越恨,跑入唐晓澜房中,将书籍乱摔,发现桌上冯瑛留下的信,心道:“哼,还敢偷偷送信来哩!”拆开一看,见上面说什么解药之事,莫名其妙,一把撕了。
唐晓澜劝了好久,杨种英火气渐消,流泪叹道:“都是她母亲死得早,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唐晓澜一阵心酸。杨仲英忽然说道:“晓澜,我平生最重言诺,我本来答应过你代找瑛姑娘的妹妹,只是我如今残废,走不动了。你走一趟吧。我一面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