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地上的鲸海叟冷冷的道:“陈益成,你得到了什么。”
乾坤遗叟陈益成冷冷道:“老夫得到的不少。最低限度,老夫被人打了折扣的功力,已得到了相当的补偿,损失最大的,亦是你鲸海叟霸业末成,却填上了一条老命,我陈益成之言不错吗?哈哈……”
鲸海叟冷冷的道:“老夫死得并不孤独,起码有你相伴,只要燕少玉了却你我之间的争夺双亡之利。”
乾坤遗叟冷冷一笑道:“老夫并不觉得遗憾,因为,老夫心中早已拿定了主意,如果老夫不能消除他天龙帮,天龙帮就得称霸天下,因为老夫北海一派,瓦解于天龙帮,老夫也败在燕少玉手下,是的,老夫不愿天下有第二人再胜过燕少玉,而把老夫逼成第三个武林枭雄。”
鲸海叟闻言怒极,厉声道:“好匹夫,原来你早已存了谋夺老夫之念。”
话落突然从沙地上撑了起来,举步蹒跚的向乾坤遗叟陈益成走去。
□□□□□□□□
乾坤遗叟陈益成目注渐渐走近的鲸海叟阴冷的狞笑道:“来来来,现在你我都在重伤之下,虎死留皮,人死留名,你我既然登上武林的宝座,却也该争下高下,以决定谁居第二的。”
燕少玉的俊脸微微搐动了一阵,那边的场面,他似乎完全忘了,冷漠的惋惜似的道:“陈益成,此时只怕不是你买弄豪情的时候。”
乾坤遗吏陈益成目注渐渐卖逼近的鲸海安,大笑道:“是时候了,是时候了,老夫此时再不买弄,等一口气咽下去,便永无卖弄之期,是吗?燕帮主,哈哈……”笑声虽然已无那种震人的内功,却仍是那么高昂豪放,只是,多少含有英雄末路的意味。
鲸海叟阴冷的道:“陈益成,难得你还笑得出来。”
“难道你以为老夫该哭不成。”
燕少玉本然的注视着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着,他这时只要一出手,便可以把一切化解了,但是他很明白,此举没有点意义,因为,这两个人争的并不是命。
鲸海叟此时已逼近乾坤遗叟陈益成身前不到五尺处了,但两人谁也没有出手的意思,也许,他两明白这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乾坤遗叟陈益成冷冷的向前迈动着沉重的步子,两人几乎都可以清晰的听到对方沉重的呼吸。
距离由五尺缩短到三尺,立然,两人同时大喝一声。各自扬起双掌向对方拍去,两人虽然都用了全力,但那掌出的速度,却是那么缓慢,缓慢的犹如常人一般,没有呼轰的掌风.也没有令人窒息的压力,但是,这却是两人生死的一博。
拍!一声清响,两人同时仰跌在沙地之上,由那微微的轻响,震力该不会太大,但两人口中流出的血,却多得令人吃惊。
乾坤遗叟陈益成吃力的转过身来。双手撑地,连撑了四五次,才挣扎着坐了起来,但却无力再站起来。
鲸海叟也把身子转了过去,但却无法撑坐起来。
乾坤遗叟陈益成吃力的大笑道:“看来老夫有承让了。”
鲸海叟闻言白发根根竖起的大吼一声,猛撑坐了起来。
但身子方才坐稳,便又倒了下去,沉重的叹了口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咽了那一口最后的气。
一代枭雄就此长逝了……他原有一处自己生活的洞天福地,但他却眷恋着千丈红尘,幻想著称雄的美景,而忽略了那美景末达的障碍。
乾坤遗吏陈益成盯视鲸海里的尸体良久,突然大笑道:“如此看来,老夫真是当今武林中的第二个了,哈哈……难得多……多难……得啊……哈哈”随着凄凉的笑意,口中流出的鲜血,染满了他的胸襟。
燕少玉冷冷的喝道:“阁下已近死期了,仍然不悟吗?”
乾坤遗叟陈益成用那双漫散无神的眸子注视了燕少玉良久,摇头笑道:“老夫争名争了一生,此时才觉悟已与事无补了,不如硬到底,死后也可留个硬汉之名,虽然,老夫已……已不可能听到或看别人说了。”
燕少玉感慨的脱口道:“自古以来,名利害人.但却无人能真正看破。”言下似有无限感慨。乾坤遗叟陈益成一怔,道:“燕少玉,以你此时所得,说出这种话来,太不值得了。”
燕少玉漠然摇摇头道:“燕少玉并没有得到什么。”
乾坤遗叟陈益成又是一怔道:“你已得到了武林之主的宝座。”
燕少玉冷冷的道:“燕某要办的事,已结束于东海,自始至终.燕少玉就未眷恋过武林生涯,江湖岁月。”话声十分平淡坚决。
乾坤遗叟陈益成茫然的思索了一阵,道:“老夫已是将断……断气之人了……你……你可以说一……一切老夫无……无法看到的事。”
燕少玉淡然笑道:“正因为你要死了.所以燕少玉才说出要说的话来。”
乾坤遗叟陈义成茫然的点点头,道:“假使……老夫……当初有……有你的十分之一,也也……也许不会,被……被人称……称为武林枭、枭雄,但老夫,并……并不后……后悔,老……老夫一……生未悔过任……何一……一……件……事。”话落颓然卧倒沙地之上,离开了他眷恋着的人生。
燕少玉茫然的笑了笑,举步向前走去.覆身从沙中拔出九柄短剑,嘲笑似的自语道:“活着,以为自己得到了什么,死了的,以为自己失去了什么,生死的距离原不太远,得失又有什么值得计较呢!”
恰在此时,突然后面传来两人长笑,接着,有人惊叫道:“鸣凤朝阳!”
接着便传来一片惨嚎之声。
燕少玉闻声心头一震,突听一个熟悉而阔别已久的声音笑道:“少杀几个吧!何苦呢!”说话正是朝阳神叟。
接着又听到鸣凤老人阴沉的声音道:“师傅岂能不如弟子,你行你的善,我杀我的人,咱们互不相干。”声落又是一连串惨号声。
燕少玉霍然转过身来,只见地上尸体纵横,血染海沙,三四十个岛主,已剩下不到三四个了。
朝阳神叟愣愣的站在一旁,鸣凤老人却仍然忙得不可开交。
突然,圣婴童子叫道:“有事弟子服其劳,师傅.这几个就留给弟子我吧。”
鸣凤老人大笑一声.挥手又劈倒了两个岛主,场中就剩下与圣婴童子对敌的一个,然后跃到一旁。道:“你小子什么时候把这一句背会了。”
圣婴童子笑道:“不太久!”
东海岛主姬天雄整了一下凌乱沾血的衣襟,急步走到两人身前,恭身道:“姬天雄拜谢两位前辈援手之德了。”
朝阳神叟拱手笑道:“不谢不谢。”
鸣凤老人却大刺刺的受了一礼,道:“听说你对我徒儿不错,这是好人的好报应。”
朝阳神里见他说得蛮正经的,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心说:“你的好坏之分,永远没个标准。”
燕少玉这时已走到两人身前,双膝跪地,叩声道:“少玉拜见师傅。”
朝阳神叟正容受礼,沉声道:“少玉,这些年来,……”
鸣凤老人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挥手道:“少玉站起来,我给你讲过多少次了,男儿最珍贵的就是膝盖,岂可轻易跪地,快起来。”
朝阳神叟沉声道:“我的话还没说完。”
鸣风老人阴沉道:“我的说完了,起来吧!”
朝阳神叟道:“等我说完了。”
鸣凤老人白眉一竖,喝道:“老儿,自从收了这个徒弟咱们也有多年没打过了,现在,我要他站起来,你却要他跪着听训,这件事真难解决,来来来,老方法。”话落纵身侧出五尺,神情十分严肃,显然不是戏言。
东海岛主姬天雄见状一怔,忖道:“这两个人生性有天涯之别,却怎会合传一个弟子呢?真是天大的怪事。”
朝阳神叟见他真个要打,只得挥手道:“少玉起来吧!”
燕少玉叩头起身。
鸣凤老人立时回嗔作喜,上前拉起燕少玉的手,右手大姆指一竖,道:“少玉,要得,我一直担心我被那和尚心的传染了,却婆婆妈妈的劝人为善。没有一点丈夫气概,却没想到你比我当年更行,哈哈……老夫真是喜出望外了。”
朝阳神叟气道:“什么叫丈夫,你可有定义。”
鸣风老人阴沉的道:“当然有,不但是丈夫,连君子我也有定义,你听着,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可要我再解释一番?”
朝阳神叟冷冷的道:“听别人的,那是你的定义。”
鸣风老人笑道:“既然有别人的想法与老夫相同,足见此理不假,这是所谓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啊!”
朝阳神叟知道再跟他辩下去,永远没完没休,自己就是真个辩赢了,他又要找自己打上一架,还是不辩的好。
这时圣婴童子也走过来,分别见过两人,朝阳神叟道:“目下东海算是平定了,我们先回半山岛吧!”
圣婴童子问道:“两位师尊从半山岛来的吗?”
朝阳神叟望了燕少玉一眼道:“我们刚到那里,便又被你师傅赶着上船到这里来了。”
燕少玉心头一动,沉重的道:”师傅,少玉双亲与姐姐的尸骨埋于何处,尚望师傅指定,以便弟子前去拜祭。”语气十分低沉。
朝阳神叟沉重的,道:“我们到此,这是专为送你亲人的尸骨了!”
燕少玉闻言急声道:“在船上?”
鸣凤老人沉声道:“人死不能复生,少玉,多年来,你奔波武林,为报仇历尽艰险,孝心人神共鉴,如果再涕泪交流,可就太没骨气了。”
朝阳神叟闻言心说,就只有为了他,你才会说出这种关怀与安慰别人的话来,与人之间,真有缘份。
燕少玉惨然的点了点头,道:“少玉能承担起任何打击。”
鸣风老人拍手,道:“对,有骨气.这才是我的好徒儿,那些小姑娘担心我们海上遇难把船弄沉了,所以把你双亲与妹妹的尸体留在半山岛上。”
燕少玉急声道:“我们现在就动身吧!”话落当先前行。
众人都了解他此时的心情,谁也不想再说什么,随后而行。
大船驶的速度很快,但燕少玉却仍然觉得慢如蜗牛,了望着远处隐约高耸的半山岛,他面前仿佛映出三张模糊不清的亲切面孔。
终于,大船驶近了岛岸,百凤女与三位姑娘以及众人此时全都站在海岸上,他们目注驶来的大船,一个个脸上却挂着快乐幸福的笑意。
船距海岸尚有二十多丈,燕少玉已迫不及待飞身纵落岸上,目注迎上来的三女,道:“我双亲在那里?”
三女一怔,突然会过意来,九阴女白凤道:“在那边,姬伯母说要你亲自去迎接,不许我们动,少玉,你想开一点好吗?”
话声充满关怀与乞求。
燕少玉扫了那三张清丽脱浴。而充满关怀的粉脸一眼,急声叫道:“快带我去?”
三女默默的互视一眼.转身向一堆高石丘走去。
平洁的一方青石上,放着三只坛子,两个高有五尺的居后.前面放着一个三尺高的小坛子。
目注这三个瓷坛,燕少玉双脚开始颤抖而不听指挥,他吃力的移动着脚步,缓慢的走到青石之前,默默的跪了下来,明亮的星眸上,涌上一层朦胧的泪光。
三女也随在他身后跪了下来.美目中全都泪光莹莹了。
默默的拜了九拜,燕少玉跪行到青石之前,缓缓站了起来,冲出颤抖的双臂,抱起右边一只大的瓷坛,缓缓搂入怀中。
朝阳神叟,鸣凤老人悄没声息的落在燕少玉身侧。鸣凤老人声音仍是那么阴沉地,但却使人没有阴沉地感觉,他轻摇着燕少玉的肩膀,低沉的道:“我相信你不会使我失望。”
燕少玉转过身来,凄凉的笑了笑道:“少玉曾说过能受得起任何打击。”
似乎有意把话题岔开,朝阳神叟道:“少玉,今后你准备在那里安身,海岛之上很清静,假使你再息居波林中的话,这里倒是个好地方。”
这次的鸣凤老人没再反对,脱口道:“老儿,咱们大概从生下来就是敌对的,只有这一件,老夫以为你说得很对的,少玉,你意见如何?”
燕少玉感激的扫了两人一眼道:“少玉已厌倦了江湖岁月.当然要遵从两位师尊之见。”
东海岛主夫妇闻言险上同现喜色,三女粉脸已涌出幸福的笑意。拔山神牛刚有点茫然,但别人笑,他也跟着笑了,虽然,他不大明白为什么要笑。
朝阳神叟道:“中原你没有未了的事吧?”燕少玉俊脸一红,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没有什么大不了,除了……”
鸣凤老人听了半天不闻下文,不由急声道:“你是怎么了?
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吞吞吐吐起来了。”
姬凤仪娇声道:“少玉还要到神宫去接一位方姐姐。”
朝阳神叟与鸣凤老人闻言同时一怔,鸣凤老人脱口道“此言当真?”
燕少玉俊脸更红,低声道:“是的,除了这个以外,少玉还得上一趟嵩山,把‘莲台九佛’还给少林的弟子。”鸣凤老人大笑道:“这有什么难以开口的,我与这老儿打了一辈子光棍,能收个弟子多讨几个如花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