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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少玉才明白其阻拦玄真羽士云天羽的用意,心中不由暗自着急起来。
幻影七魔阴沉的一笑道:“燕少玉,你一死,天龙帮中再也无人能与老夫抗衡了,这就是老夫所以不择手段要杀你的原因。”
话落转头向四个汉子道:“去把此人拿下来。”
四个汉子厉吼一声,应道:“启禀帮主,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幻影七魔冷笑道:“死的,快去。”
四个大汉暴应一声,飞身向燕少玉扑到。
燕少玉此时虽然内伤惨重,但对四人却毫无惧念,他所担心的是,这四人一死,自己残余的功力,亦必随之耗尽,而亡命于幻影七魔之手。
幻影七魔也正是这等用心。‘但是,事到临头,却不能束手以待,燕少玉把心一横,左手已搭于右腕之上,这时,四人中的第一人已然逼近。
燕少玉阴冷的一笑,方想撤下死剑,突见那攻来的大汉,右手一松,刀已落地,接着啊哟一声,跌倒地上。
燕少玉星目一扫,只见他背心上端端正正的插着一条状似金蛇的东西,方待看清楚,突听拍的一声,金色东西爆裂,大汉直被炸得血肉模糊。
这爆炸原本是极快的,不知燕少玉未能看清是什么东西,连旁边的幻影七魔也不知道,他心中一怔,骇然忖道:“这是什么暗器?偌大的一个东西,怎么我连一点声音也听不到?待我再看看吧。”
付罢沉声对另外三个呆立的大汉道:“你们上!”
三个大汉子虽然心中害怕,但却不敢违令,强自抖擞精神,举刀围了上来,三个大汉才一动身,背上已同时中了金色蛇形状物,啊哟一声,倒地身亡,随他们同伙去了……
三人身子才一着地,便同时轰!的一声,炸成碎片。
这一次,幻影七魔可看清了是什么东西了,他原本苍白的脸色,此时更变成了铁青,心中骇异的猜测道:“莫非是她?江湖上,只有她才能先排开空气,再打出暗镖,但是,她已退出武林近百年了。”
他心中疑惑不定,但却不敢再攻燕少玉,心说:“今日之局,又得不了而了了,如再不走,必有更大的麻烦。”
就在思忖间,一抬眼只见,四五十个弟子,已快被黑衣汉子打尽,但是,他手中大树枝梢被砍得七零八落,但却更加大了他的威力,因为,树梢枝成斜尖,他又力大无穷,只要碰上,非被扎穿不可。
枝梢之上,鲜血斑斑,触目惊心。
幻影七魔暗叹一声,道:“罢了!”
大声喝道:“红云帮的弟子听着,现在马上向红霞谷退!”
那些弟子正自被打得心惊胆寒,闻言登时如获大赦,纷纷拔脚就跑,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脚。
黑衣汉子正杀的有兴,见状一怔,道:“喂,别跑,咱们再玩玩!”话落就要追。
这时,银刺金鳌也丢下了玄真羽士云天羽,飞身负起幻影七魔急奔而去。
玄真羽士云天羽挥袖一扶额上汗迹,抬头喝道:“牛刚别追了,世间那有人愿意拿命跟你玩的。”
黑衣汉子牛刚,在这一方面,倒很听话,闻声住足,回头道:“俺还没玩够呢!”
突然,他看到打斗中的七煞玉女白燕等二人已呈不支之状,登时大喜,舞动大树扑来,道:“娃娃、妞妞,这老儿交给我了。”也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大树一挥,一招泰山压顶,当头向鹰愁老人拍下,其急如电。
圣婴童子、七煞玉女双双跳出战圈。
他心中暗忖道:“我是娃娃,你小子有多大呢!”
鹰愁老人力战两人,虽然占了些上风,真力却也消耗了不少,方才牛刚对付红云帮那群人的手段他也见过,那敢硬接,心中闪电:“此人几斤蛮力,只可智取,不可力夺。”
转念间,身子急忙一闪,只听轰的一声,地上已炸出一个四五尺深的大坑。
鹰愁老人,见状大喜,侧步纵身,一招“玉带围腰”向黑衣汉子腰际削到,满以为他铁塔般的身子,必然转动不灵,难以躲过。
那知,事情却出乎他意料之外,牛刚人虽然浑,武功却不含糊,大吼一声,道:“老儿,你的动作太慢了,看俺的。”声落大树恰好落地弹起,就势一挥,也是一式“五带围腰”,扫了出来,速度快如电光石火。
树头枝梢磋磨,大有数十丈,扫击恰似一座小丘,叫人如何闪避。
鹰愁老人见状大骇,使尽平生之力,撤招向上冲起,但仍慢了一着,只听见叭!的一声,右足鞋子已被扫下,树枝把他脚下划了条血槽。
鹰愁老人落下地面,亡魂皆冒,就在这时,牛刚由于用力过猛,刹不住式子,第二圈又已扫到了。
鹰愁老人已骇破了胆,那敢停留,也顾不得找鞋子了,双足一跺飞身落荒而去。
牛刚煞住身子,嚷道:“老道,俺上了你的大当了,这家伙不耐打,一下子就跑了,你不叫俺追,等一下俺就打你。”
玄真羽士似乎很怕牛刚,闻言忙道:“那边不是还有三个吗?”
牛刚举着大树,跑过去,不分皂白,挥树向卧海龙打到,一边叫道:“俺怕他们也要跑。”声落树已压倒。
绝医谷奇正自被逼得团团转,仅剩下的三根毒针又不敢轻用,正有一肚子火,一见牛刚来助,毒念立生,一扬右手玉瓶,喝道:“仅剩的三根,也喂了你吧!”
卧海龙之所以许久未将绝医谷奇打倒,主要的就是怕他的毒针,见他一扬右手,慌忙向侧里跃出五步,那知绝医谷奇并没有发针,而牛刚的大树已扎到。
卧海龙一闻头上风声骇人,慌忙举剑去架,就在此时,绝医一压瓶盖道;“这次是真的了。”三根柴芒早已应声而出。
卧海龙此时手中剑正触到牛刚压下来的大树,欲走已不可能,要架也不行,心中大骇,才一迟缓,三根毒针已同时打入胸中,惨哼一声,长剑落地,接着,轰隆!一声,被牛刚打成了血饼。
牛刚见状大喜道:“老道,这下你说对了,此人虽不耐打,却还不跑。”话落又向其他二人奔去。卧云龙,卧山龙一见老二已死,心中虽然恨极,却不敢恋战,双双大吼一声跳出圈外,狂奔而去,使牛刚大失所望。
这时,七煞玉女白燕与圣婴童子已奔到燕少玉身侧,七煞玉女白燕一见燕少玉满身是血,不由愁得花容失色,急扶着他,道:“玉哥哥,你那里受伤了,快告诉我!”
燕少玉淡然的笑笑道:“燕妹妹,你自己不也伤了吗?”
燕少玉一提,七煞玉女白燕才想到自己的伤势,她低头看了左胸口一眼,道:“我伤得不重,不要紧,但你……”
燕少玉笑笑,道:“不要紧,死不了,大概不用在阴司路上相逢了。”
七煞玉女白燕粉脸一红,道:“不来了,你好坏!”
话落仍不安的向走来的绝医谷奇道:“谷奇,你快来看看我玉哥的伤。”
绝医谷奇大笑道:“不用看,我知道他不把我压瓶底的货吃完是不会放心的。”话落掏出那只白玉瓶,走到燕少玉身侧,道;“这是仅有的了。”
这时,盲圣、邪哑等也已走了上来,燕少玉扫了各人一眼,感动的叹道:“今日一战,你们都付出了相当的代价,唉!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盲圣大笑道:“哈哈……帮主,这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我们不死,总有索回的一日啊!”语气豪放无比。
绝医谷奇道:“好了,你从来不感谢人,也不要破例了,快把药服下,治伤要紧,”
燕少玉笑道;“你有绝医之称,大概他们的伤你治得了吧,快去给他们治吧。今天,我燕少玉要破例感谢人了。”话落缓缓转过身来。
恰在这时,牛刚大声道:“喂,老道,发什么呆,他就是燕少玉吗?”话落,轰然!一声,把手中大树抛出七八丈远。
燕少玉抬起苍白的俊脸道:“不错,在下就是燕少玉。”
牛刚与燕少玉目光一触,只觉那目光虽然疲惫而涣散。却隐隐发射出一种惧人的威仪,令人不敢逼视。
玄真羽士云天羽却暗忖道:“此人身负如此重伤,却不肯先治而欲谢恩,恩怨如此分明之人,世间少见,我云天羽生平自叹末逢良主,此刻可能真找到了。”
在思忖间,淡然一笑道:“燕帮主好像身中内伤甚剧。”
漠然而平静的笑了笑,燕少玉挥抽拭了拭嘴角上的鲜血,愧然道:“燕某以此带血之身,用此涣散的精神,来向两位谢此救帮之恩,原不应该,还望两位体谅此荒山绝岭之上,无水洗的,而受燕某这真诚的一谢,他年如果有机会,燕某必图一报,”话落并不作揖。
玄真羽士云天羽笑道:“燕帮主言出如山,武林共仰,些许小事;何足挂齿,何况,假使燕帮主允许的话,这也是我俩该做的事。”
燕少玉闻言一怔,突听牛刚大声道:“我叫拔山神牛刚,喂,老道给帮主叩头了。”
话刚落竟然真拉着玄真羽士云天羽跪下给燕少玉叩头。
这一来,不但燕少玉模不着头脑,其他的人也都被弄得满头雾水,想不到这是怎么回事。
燕少玉忙侧身让过道:“两位这是干什么?燕某人不敢当。”
玄真羽士云天羽道:“燕帮主,云某人虽然不才,却也相当自负,不肯轻易事人,此来虽是受人指使,却也预先约好,如果云某人不服,便可不入帮,现在云某既已跪下,当然要入帮,就把方才我们所为,做为入帮之礼吧!”
拔山神牛刚环眼一瞪,道:“罗嗦什么,把东西拿给他看,他敢不收咱们吗?”话落当真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条来。
这时,灰衣和尚一挥手,群僧缓步向燕少玉等人走采。
燕少玉接过纸条一看,突然脸色一变,暗忖道:“师傅两位老人家对我可真关怀备至,只是,这玄真羽士武功平平,怎说会有大用呢?”
他心中虽然疑惑,但却末形之于色,正色道:“天龙帮的处境,方才两位已看过了,如果两位认为值得加入的话,即始加入,否则,在下仍听两位自便!”
玄真羽士云天羽笑道:“人生如梦,知音难逢,帮主方才即能令我云天羽心服,虽死又有何撼呢,牛刚,叩头了。”
拔山神牛刚可真听话,闻言连忙叩头,加入天龙帮,然后立起身来,问道:“帮主,天龙帮是不是天天如此热闹!”
圣婴童子忍不住道:“你想打架,机会多的是,放心吧!”
就在这时,众人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沉重的佛号,道:“阿弥陀佛,燕施主万安了!”
玄真羽士云天羽心头一动,暗忖道:“敢倩这批和尚,是来对付我天龙帮的?”
拔山神牛刚心中想道:“那娃娃说的果然不错,马上就有架打了!”思忖间,不由自主的举目向八九丈外的大树看去!
燕少玉缓和而平静的,转过身来,谈然的道:“大师等在此等候多时,此时才来找我燕少玉,不知有何见教?”
灰衣老和尚沉声道:“老袖慧圆,今日千里来此见施主,非为别事,施主当然知道那招莲台九佛乃是我少林百年失传的绝学。”
燕少玉淡然的笑了笑,神倩出乎意料之外的温和,道:“大师,这式莲台九佛,在下原有心还你少林,只是,在下现在九式尚未能完全悟透,如果大师肯忍耐,在下现在把口诀先给少林,等在下把九式演会之后,当专程上少林寺相传。”
慧觉脸色一沉,道:“不知燕施主这一招是那个传的?”
燕少玉心头一沉,脱口道:“恨天和尚。”
慧圆和尚双目突然一抬,寒光如电,直盯在燕少玉苍白的俊脸上,问道:“少林长老现在何处呢?”
燕少玉已听出他话意不善,心知他把恨天和尚之死归罪到自己身上了,俊脸不由怒色一现,但又强忍了下来,笑道:“已进黄泉,但却非死于燕某之手!”
慧圆大师脸色更加难看,冷冷的道:“老衲闻江湖传言,燕施主一向做事,从不畏首畏尾,莫非江湖传言有误?”话意充满讽刺。
燕少玉闻言再也忍耐不住,仰天狂笑一声,道:“哈哈……大师既然双耳不聋,能听到江湖传言就该知道燕某人言出无诳,从不骗人!”
慧圆毫不让步的冷笑道:“燕施主今天身体欠安,当然与往日不同,所以,老袖把那句江湖上传说的话打了大大的折扣!”
愤怒似已到达了极点,燕少玉失神的眸子中,突然透出骇人的寒光,阴森冷酷的道:“慧圆,你不觉得自己太自大了吗?燕少玉之所以一再礼让佛门中人,你知道是为了什么?”
慧圆冷笑道:“恕老衲愚昧,不知其理!”
燕少玉冷森的一笑道:“乃是因为当年参与毁灭天龙帮的人,三教九流皆有,唯独无你佛门中人,但是——在下今日要改变初衷了!”
话已落提起沉重的脚步,向慧圆大师走来,由于他心情激动,牵动内伤,嘴入血溢如泉,但是星目中透出的寒芒杀机,却令人望而生畏。
慧圆只觉心头一沉,不安的沉声道:“燕施主,此时你想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