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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步高的人。
那干钩于就是马步高手下大头目,另外一批则是五老峰步年高的余孽,两下里一结合,
又在这五老峰兴风作浪了。
这时他见叫石老六的已领着六名手握砍刀土匪,恶狠狠的往身后不远处的董五爷三人包
抄过去。
遂高声叫道:“人无杀虎意,虎有伤人心,原本在尔等见了我的‘阎王梭’以后,会撒
腿逃命去的,哪想到你们竟然悍不畏死的一心想夺镖杀人,这可就怨不得金小山手段厉害。”
话声中,他在石老六几个人尚未对董五爷三人形成包围圈的时候,人却一闪而到了董五
爷三人身前。
石老六一见,脖根发辫咬在嘴巴上,闷叫一声:“杀!”
金小山冷笑一声,“阎王梭”猝然流星般的一闪而出,银芒眨眼中,已把最近的一名土
匪戳倒在地,但金小山手中“阎王梭”并未稍做停留,他似是后脑生眼的头未回,“阎王梭”
已在他的耳边飞越而过,同时也自董五爷的脸前半尺处流光一现的穿过去,“噗”的一声正
中后面一匪面颊,一声惊呼,那是董五爷的声音!
另一声凄厉叫声,是倒地翻滚匪徒的惨叫!
金小山手中的阎王梭一经出手,尽在他的身前身后交织穿梭不停——
眼看围杀上来的石老六,手中大砍刀觑准“阎王梭”只想撩那银色钢链,不料他砍刀才
一接触到钢链,发觉有着一股反弹力道自钢链反射回来,一窒之间,“阎王梭”
“噗”的一声已中右目,鲜血挟着眼球血水,就在他的面上四下喷洒,他人尚未倒下,
金小山的“阎王梭”已到了身后那名土匪的面前——
不料这个土匪年青眼尖,顺着“阎王梭”的方向把头向后仰,“阎王梭”就在他的面上
擦过,带去脸肉一块。
这人大叫一声,抛刀捂面转身而逃,光景是一双鼻孔已被“阎王梭”穿破。
说起来慢,但金小山的动作可不慢,一出手放到四个,那也只是眨眼之间的事。
石老六倒在血泊里没马上死去,却是滚在草石中狂叫厉嚎,看的一群土匪心惊肉跳不已!
子是,包围上来的干钩于一群,立刻把包围圈放大,没有人愿意再往上冲的只是握刀觑
势,做出唬人状。
“哗啦”一声脆响,“阎王梭”已飞入金小山手中,溜着金小山的手掌滴溜溜旋转着,
金小山面无表情的冲着惊怒交加的干钩于,道:“要想占山为王而雄霸一方,总得有些真才
实学,姓于的,你若是个人物,更想领袖这帮绿林人物,那就站出来与金小山放手一搏,你
若胜了,正好在你的喽罗面前立威,江湖上立声,你怎么说?”
干钩于突的哈哈大笑,道:“姓金的,你把老子们当成什么样的江湖人物了?爷们啸聚
山林,拦路伸手,全是形势所逼,荒年造成,一个个谁也都是满腹辛酸泪水肚里吞,虽只是
日图三餐,在图一宿,有时也不容易,眼前兄弟们谁不是脸上淌泪心中滴血的把命放在刀口
上混日子,要说人物,那全都是人物,算英雄自然不只是我干钩于一人,要立业我姓于的也
不会在山区落草了,姓金的,你想通这点没有?”
金小山明知干钩于拿话搪塞,但他却拙于言辞,对干钩于所言,他无以为对,一怔之间,
缓缓道:“姓于的,你好孬种!”
干钩于干笑一声,道:“就算你一指头点上我干钩于的鼻尖上,娘的我也不会上你小子
的当。”
嘿然一笑,金小山道:“如果我金小山说一句不是大话的吓人话,你们这群要银不要命
的可相信?”
干钩于收起一脸冷笑,僵硬的道:“我操,你可是想唬爷们?”
金小山摇头,道:“谁唬人是王八蛋!”
干约于砍刀横在胸前戒备着,雷公嘴翘了几下子,道:“那我们就听听你那不是大话的
吓人话吧!”
金小山面无表情的道:“如果我掌中的‘阎王梭’再次出手,一定会在尔等逃出半里之
内,全部把你们留住。”
边指着地上双腿直弹,痛苦挣扎奄奄一息的石老六又道:“当然留住各位以后,全得像
他这个模样。”
干钩于等一听,无不打个哆嗦,杀人抢人的念头,一变而为如何逃命要紧,因为大伙就
是为活命而落草,谁也不愿意又因落草而丧命。
于是就有人不进则退的倒着走。
滴溜溜极光旋转连闪不断,“阎王梭”忽的在金小山手中一停。
只听金小山冷然,道:“各位可要小心了!”
突听干钩于狂叫,道:“你等等!”
金小山的“阎王梭”高举过头,那正是“阎王梭”的起手式。
梭上两头尖,谁也难以估料先向那个方向穿去,但见那个扁而亮的梭环,正紧紧的握在
金小山的手中,光景是迫不及待取人命的样子。
金小山闭口不言,却是满面寒霜,一副欲噬人样——
干钩于跨前一步,大着胆子,道:“姓金的,算你狠,你厉害,大爷们同你打个商量如
何?”
金小山沉声道:“姓于的,你在打的什么哈哈,眼前已是血光崩现的豁上干了,中途还
有打商量余地?我看你是在放屁吧!”
干钩于指着金小山托在手中的“阎王梭”,道:“你能不能放下手中那玩意儿,然后再
心平气和的听我说?”
高举的手放下来,金小山狮目怒瞪着干钩于,道:“你有屁快放,如今我是既不心平,
又不气和的一心要取你们的狗命了。”
干钩于雷公嘴一撇,吸口凉气,涎脸叫道:“姓金的你可要搞清楚,如今是我们找上你,
如果我们这就退走,大家伙来个一团和气,你难道还要杀人?”
金小山听的一怔,他想不到干钩于会这般的见风转舵,从姓于的眼神中,看得出他期望
着自已来个顺水推舟呢。
心念间,金小山冷冷道:“你可是打了退堂鼓的知难想退?”
干钩于坦然厚颜的道:“有道是光棍不吃眼前亏,打不过认输,又何必同自己老命过不
去,常听人说,不战而屈人之兵者上策,战后再屈人之兵者中策,明知败而战者,猪也,我
干钩于可不愿当猪。”
金小山指着地上四个死的,冷笑道:“那么他们之死——”
哈哈一声干笑,干钩于道:“原来见你一人来,我只是故做恫赫的唬上一回,指望着你
们能把身上东西留下来的,万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有那么两下子,我认了!”
金小山又道:“死了四个同伙,你也不再追究了?”
干钩于冲着临近一个死的望了一眼,无奈的道:“将军难免阵上亡,手中握刀杀人,也
难免不被人杀,刀口上舐血的生活,这种下场也是正常,有什么好追究!”
呵呵一笑,金小山道:“你倒是提得起放得下,看得开吃得饱的人物,我金小山佩服了,
佩服!”
董五爷走近金小山,低声道:“金兄弟,盗求和你又何必坚持,我们还是快走吧。”
缓缓收起“阎王梭”,金小山道:“姓于的,今天且放过尔等,不过你可要听仔细,如
今我同水大叔在老金矿村开了一家‘金记镖局’,以后这条路上我会常走动,你的人最好见
了我躲着,否则的话,这后果你可是知道的。”
干钩于骂道:“娘的,保镖也得有规矩,你总得有个唱道的,再说你也没有弄上一面
‘金记镖局’的旗子举着,谁知道来的是老乌老蛋!”
金小山一笑,道:“光景你还懂的真不少呢,也好,只等我回去以后,同我大叔打个商
量,弄上一面镖旗就是了。”
他见干钩于涎着脸向他缓缓走近,“咻”的一声,“阎王梭”已托在手上。
干钩于忙摇手道:“你小子别误会,我还有正经事相商呢!”
金小山一愣,道:“我看你是黄鼠狼向鸡拜年,没按什么好心眼吧!”
“当当”一声,干钩于抛去手中砍刀,这才走近金小山,边搓着两手,苦笑道:“事情
是这样的,我干钩于坐上五老峰的头一把交椅上才不过三五天,这才是第一回领着兄弟们出
来,不料却正碰上你阁下,算我倒楣八辈子,为了求个以后吉利,还望你能留下些银子,多
少随意,算是求个好兆头,你看如何?”
金小山冷笑一声道:“我看你在放屁,硬的不成变软的,我金小山却偏是软硬不吃,要
银子可以,先要露上两手,手底下总是要见见真章。”
干钩于一僵,立刻间雷公嘴闭得紧,双目凶光毕露——
董五爷早伸手入袋,取出一锭银子,笑道:“你这位于当家的活,虽不合法合理,但却
十分合情,我这里奉送五两银子,还请笑纳!”
刹时又变了个笑面,没等金小山开口,干钩于一把接过银子,抱拳横手,道:“各位,
谢啦,后会有期。”
干钩于回身一挥手,高声道:“让路!”
十几个土匪,刹时退守在干钩于身后,一个个怒目向着金小山看,一付欲食其肉才甘心
的样子。
这一天,金小山四人匆匆走过五老峰,董五爷直把金小山夸不绝口,而令金小山有着飘
飘欲仙的不知自己老几。
又是一天过去。
路上已见黄土滚滚。
秋风飒飒中,董五爷四人已走入上川府城,走入不远,这时正有许多人围集在府衙外面
看热闹呢。
金小山四个人也挤过去,他们也正是要到府衙中作证,因为“矮脚虎”欧阳亮夫妻二人
正押在府衙呢。
不料早听得有人在说:“今天正午要杀人了。”
董五爷一听,忙问那人道:“要杀什么人?”
那人道:“原是夫妻两个,不知怎么的女的放了,午时三刻只杀那个男的。”
董五爷一听,心中已知是欧阳亮夫妻二人,怎的会一个放走,只杀男的一个。
心念间,立刻站在衙门堂口大叫“冤枉!”
府衙堂上原是站了许多捕快,闻言早冲出四个捕役,一下子拖住董五爷就往堂上拉。
这时金小山同董大年董北斗三人也挤进去。
知府大堂可真气派,金小山几曾见过,正四下观看呢,不料站在公案一边的高捕头,却
急步走过来,拉着金小山道:“金兄弟你怎么这时候才来,老爷已把案子结了呢!”
金小山见是高捕头,不由笑道:“证人才到,赃物待领,怎能草草结案的。”
高捕头这才指着董五爷三人道:“他们是证人?”
金小山道:“既是证人,也是被害人。”
高捕头忙走近那矮小驼背的知府大人跟前,一阵耳语——
只见那知府一拍公案,道:“来的可真巧。”
一旁的师爷也道:“这就要宣布结案,金砂银票马匹充公,该杀的就要拖往刑场,来的
确是巧极了。”
董五爷四人上前跪下,府台大人心中忿怒,望着董五爷四人喝道:“既然你们来到本大
人的公堂之上,每人且先打四十清心大板再说。”
他惊堂一拍,高声喝道:“来人呀,每人当堂先打四十大板。”
金小山听水大叔说过,这上川府衙大堂可是个“混帐”地方,官声不怎样,官威可十足
唬人。
一想起大叔的话,金小山“呼”的一声站起来,抗声道:“等等,草民有下情。”
知府大人双目怒视,道:“什么下情也得挨过四十大板以后再说。”
金小山抗声,道:“我这是来领赏银的,你却不问青红皂白的先要修理我,算啦,赏银
你留着自己花用吧,我不要了。”
高捕头忙又上前,道:“大人,这人就是五老峰捕盗之人,他与那位姓水的老人家是同
伙。”
知府一怔,对高捕头喝道:“怎不早说,几乎打了好人。”
金小山指着跪在地上的董五爷三人,道:“这三人也是好人,他们被那夫妻强盗杀了六
人抢去金砂,如今听说强盗已捕,这是来领回他们的被抢金砂的。”
知府透着一股无奈的道:“慨是你这般说,清心大板也不用再打了。”
董五爷忙叩头不迭——
早又听得知府大人双手扶案伸头向下,道:“既然原告已有人到堂,而北城蔡家的案子
又结,本府且告诉你们,那凶案只是欧阳亮一人所为,时辰一到就要拉出去砍头了,至于你
们被抢金砂,这里当堂发还,至于五老峰捕盗有功,本府着发奖金二十两银子,以资鼓励。”
金小山忙施礼,道:“回大人的话,那个女的也是凶手之一,怎能把她放了的,大人明
察。”
知府惊堂木一拍,喝道:“一切罪过全已由她丈夫欧阳亮一人担承,连那本城蔡家的人
也没有人出面指她为盗,你凭什么说她为恶,可是你见她行凶了?”
金小山一听不由得一怔,因为她是未见“桃花娘子”方小玉行凶杀人,自己只能肯定她
是凶手罢了,因为连方小玉自己也承认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