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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在这种神奇的灵巧身法中,他的“阎王梭”更见威力十足了。
腊梅花在蜕落了。
又是一个春暖花开季节的到来。
北斗峰的茅屋里,白天也不再点熊熊炭火取暖,金小山收拾了一担兽皮,那是他一个冬天下来的成果,有豹皮狼皮,野狐皮兔子皮的弄了~担子。
临去,他对水大叔笑道:
“约摸着这一担毛皮也得换上几十两银子的,大叔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小子。”
水行云呵呵一笑,道
“别忘了把我的药再带几包回来,娘的,那个见投眼开的老郎中,医道还真高明、”
金小山连忙点头,道。
“小子忘不了的,水大叔你目回屋去歇着吧。”
遥望着远处。
远处正是重阳镇.这天镇上这家没有字号的饭店里,正有四五个汉子在吃饭,见金小山走进来,也只是令他们回过头看了一眼。
店里的伙计认识金小山的,见他担了一担兽皮走进店里来,早迎上去笑道2
“好家伙,你这一担子皮毛少说也值上个百二八十两银子的、”
金小山放下担子,笑道:
“一个冬天积下来的,伙计你快给我下碗面来。”
这时掌柜的拎着旱烟走过来,笑道:
“小伙子,你这可是一担好皮货呀。”
金小山道;
“狐皮做背心,豹皮做袍子,一个冬天有上那么一件就算石头冻裂也不怕,掌柜的你不选上一件?”
店掌柜笑哈哈的道:
“我这身老骨头穿惯老棉袍了。”
金小山这时接过伙计送上的商,边对伙计春
“伙计,闻说豹油穿骨,是上好的药引子,熬成膏药还治风湿痛,我这里热了一些,烦你替我打听一下,看有人要这药油的,我便宜卖。”.
伙计道:
“能制药,当然是药铺要,重阳镇的药铺就在右手不远四五家,我替你去问问去。”
金小山忙点头道;
“谢谢你了。”
这里金小山在往嘴里扒面,伙计早把那个年老大夫请过来,笑对金小山道:
“呶,大夫来了,他正在药铺闲着,听说你又是毛皮又是豹油的,所以他要亲自过来瞧瞧。”
放下碗筷,金小山忙站起来迎上前去,抱拳道:
”原本我卖了银子就要拜访大夫的,因为我大叔还要包几包他吃的药呢。”
水晶石头老花眼镜往鼻梁上推了一下,山羊白胡子的大夫呵呵一笑,道:_
“丁是丁,卯是卯,全是两会事,我今天过来是看你的东西的,听说你有一张豹皮之外还熬了一些豹油,且拿出来让我老头子瞧瞧。”.
“大夫,你看这药油。”
只见大夫以右手食指接过一些往左掌心一放,缓缓的,他把右掌心向下,双目直瞧右手背不停——
连店里掌柜也吃一惊,因为大夫的手背上竟神奇的有一层油,当然那是药油。
那老助中点点头,道;
“不错,是豹油。”
金小山早笑道:
“当然是豹油,我亲自从豹身上剥下来熬的,那还会错得了。”
老郎中又摸了几下子豹皮,就听他对金小山道:
“小伙子,我老人家不占你便宜,今日我给你包十服药另外再加上五十两银子,豹皮豹油这个价,你卖不卖?”
金小山一听大喜过望,道:
“好,豹皮豹油全是你的了,只等我回去的时候再到你药铺取银子与药了。”
老郎中并不多说,一手提着一罐足有七八斤的豹油,另一手挟起那张豹皮,满面得意的走出店去。
金小山吃过面,早又担起一担皮毛沿着重阳镇的那条街推销起来,也只一会儿功夫,一担皮毛全脱手了。
这时他好不高兴的来到药店里收了五十两银子十包药,欢欢喜喜的往北斗峰走去。
金小山扛着一根空扁担,嘴巴里哼唱起山西小曲来,仔细听,可不正是”绣荷包”。
要知这“绣荷包”一曲除了川康湖广流行的各种唱法之外,其中就首推山西的唱腔最引人入胜。
不过沿着山道,金小山正唱了一遍又开始第二遍——
“初一到十五,十五的月儿亮。
那春风——”
金小山怔住了,因为前面岩下的山道上,还有五个壮汉,各人手中一样的大砍刀,正呵呵笑的耸肩直抖不已!
夕阳照在五个人的面上,使得金小山更是又吃一惊,道:
“你们……不是在重阳镇饭店里吃饭嘛,你们这是……”
迎面中间一个胖大汉,这人生得一个盘子面,他那个个脸蛋,光景要说多圆有多圆,他不单是脸蛋像盘子,连眼睛鼻子嘴巴看起来全是圆的,光板面上没胡子,可是说起话来像张飞:
“小子,你眼力不错,爷们是从重阳镇来,你知道爷们是做何营生?”
金小山木讷的道:
“各位做何营生我管得着吗?”
对面胖子戟指金小山一阵嘿嘿似哭的道:
“你小子是管不是,不过眼前你却扯上那么一些关系,难道你小子不知道?”
金小山有些笨拙的期期艾艾,道:
“什么样的关系?”
早听得另一个壮汉翻动厚嘴唇,道:
“关胖子,哪有闲情逸致的在此同他罗嗦,做了走人!”
金小山尚未听懂他的话呢,只见那叫关胖子的突然脸色一寒,道:
“小子,你是要命呢,还是要银子?”
金小山一怔,道:
“什么叫要命,要谁的命?要什么银子?”
关胖子抖动大板睑上下坠的脸蛋,嘿嘿笑道:
“王八蛋,你要不是装糊涂,那一准是个大傻蛋。”
一旁壮汉厚嘴唇一咧,冷笑道:
“好分辨,且看老子叫他现原形吧。”
边一抡手中大砍刀,“嗖”的一声对准金小山左肩头猛劈而下,光景可不正是一刀完事呢!
扛在肩头的扁担并未离开,金小山身形略摆,本能的他施出水行云教的一趟步法,恁般凑巧的从对方大砍刀下游飘而过,“呼”的一声,肩上扁担几乎扫中壮汉头上。
厚田壮汉一刀落空忙着又低头躲过扁担,不由一愣,口中冷笑道:
“奶奶的,老子看你往哪儿躲。”
炫灿一束快若雷奔的旋向金小山当胸,金小山不等对方刀到,自然的一摆腰,上身斜倾,双目看着大砍刀刃锋自面前溜过。
厚嘴壮汉狂吼一声,和身而上的道:
“好小子,你原来还是个练家子呀!”
金小山见对方来势凶猛,忙双手握紧扁担连挡带拨,一连又化解对方一十八刀。
一旁的胖子大手一挥,道:
“围起来,杀!”
于是,就见五把砍刀不分先后的围着金小山杀来。
扁担狂舞中,金小山旋动身子如飞梭似的尽在五把大砍刀下游动不停——
原来水行云传授的这路步法,在敌人众多之时,本人的穿梭游动,恰似一只梭在飞驰。
这时金小山在五把大砍刀的狂劈暴斩中,一只扁担几乎被劈砍断,就在一阵急闪又晃中,突见他身形一晃,双手抛去扁担,撒腿就逃,口中且叫道:
“我不认识你们,为何一定要我死!”
他话声中,人已在十丈外了。
“追!”是那个大板脸胖子的声音。
于是,五个壮汉衔尾直追而去——
金小山盘腿跑的快,他如果不是担心水大叔的药,可能早走的投影了。
就快要到北斗峰了,金小山回头一望,只见远远的五个壮汉追的紧,不由得狂叫道:
“大叔!大叔!”
金小山刚刚冲到茅屋前,水行云已拄杖出来,道:
怎么啦,小子,过般的急惊风似的。”
金小山手指后面,急切的道:
“五个人要杀我,还要我身上银子呢。”
水行云仰头远处看,不错,是有壮汉往这边奔来。不由得冷哼一声,道:
“原来是拦路打劫的。”
金小山一怔,道:
“大叔是说他们全是一帮土匪了?”
水行云点头,道:
“傻蛋,既要银子又要命的,自然是土匪强盗了。”
金小山忙又道: “重阳镇上我还见他们在饭店吃饭,怎会是强盗?”
水行云冷哼一声,道_
“常言道,强盗沿街走,无赃不定罪,吃饭时候是好人,没人地方是土匪,如此而已!”
金小山惊道:
“既是强盗追来,那该怎么办?”
水行云道:
“可曾记得我对你说的两句话。”
金小山急道:
“他们快追来了,大叔是说的哪两句话呀?”
水行云面露严肃的道:
“梭非梭却似梭,
穿梭枪林刀剑中,”
金小山指着五个已追到的壮汉,道:
“大叔是要我用那‘阎王梭’?”
水行云接过药,也接过主小山的银子包,对追到的五个壮汉笑笑道:
“各位,我可是骨瘦如柴一身痨病,各位尽管把手中家伙往这小子身上招呼,完了各位取银子走人。”
边呵呵的又是一声笑,缓缓的走向茅屋门阶上站定。
早听得大板脸胖子喘着气,骂道:
“我操,你小子大概是飞毛腿吧,害得我老夫子们好一阵追赶,你还跑不跑!”
就在他的示意下,五个人真的不管水行云,却紧紧的把金小山围在中央。
缓缓的,金小山反手自背后抽出一个发旧绿色绒布包来,五个人全不知道金小山在取什么。都睁着大眼看。
于是布包被金小山小心翼翼的打开来了,好一片锃光发亮的极光就在金小山的手掌中出现——
大板脸胖子愣然的指着金小山道:
“娘的,那是什么玩意儿?”
其中另一壮汉叫道:
“好小子,像银子做的呀!”
这时厚嘴巴大汉一声吼,道:
“给我老子拿来!”
话声中,一抡钢刀冲往金小山,他的那柄大砍刀兜头砍向金小山,光景是想一刀就把金小山的脑袋破落下来。
金小山手握“阎王梭”手环,错步横移,右手“随心所欲”的只那么一拨,就听“沙”的一声,只见厚唇大汉刀偏一方,直不愣的就地上打了两个撤地陀旋,还是他撞在自已人身上才算被一把扶住。
厚唇壮汉双肩一摆又挺起身来,对姓关的胖子道:
“娘的,歪嘴屁股,有点邪门。”
关胖子手一挥、道:
“给我杀!”
他杀字出口,当先举刀掳头劈去,冷灿已见成束,碎芒哗然尽在金小山四周暴闪连连,从外面望之,有如五头野狼欲啃噬一头老绵羊似的,刀声挟着骂声不断!
“阎王梭”仍未出手,都是用拨挑送,推撞挡打,全在他的身形步法中恁般顺乎自然而又恰到好处的把五把大砍刀击于无形。
于是,只听得台价上的水行云点头道:
“功力是有,欠缺的只是一个“狠’宇,这可不是一朝一夕所养成的,更不是一个人与生具来的本能,唉!那得磨练呀!”
原本没仇没恨,金小山是下不了手,难道只为了对方要抢他一包银子就要他们的命?
但金小山听到水大叔的话以后,心中一栗,当即高声叫道:
“大叔,我怎么办!”
水行云抚望着金小山纵跳闪耀在刀光中,道:
“血与泪磨练出经验,而经验的累积,才是获得胜利成果的不二法门,眼前可是一次难得机会,小子,是龙就不是蛇,且看你的了。”
又是一阵拨挡腾闪中,金小山厉声喝道:
“五位.在下实不愿见血腥呀!”
关胖子边挥刀狂斩,边呵呵笑道:
“却是爷们一定要放你小子身上的血,王八蛋你纳命来吧。”
厚唇壮汉似已杀出火爆来,边厉声喝道:
“你奶奶的,好滑溜!”
就在这时候,金小山发觉左前方一把砍刀斜身而来,右后方三把砍刀却又是不同方位的杀到,正前方关胖子龇牙咧嘴的嘿嘿笑着双手握刀前送——
实在是太明显了,那可是一卸八大块的杀法——
于是,“阎王梭”出手了。
挟着一声“咝”,金小山沉声道:
“阎王俊!”
五声清脆的骨响声连成一片,而成了一声“嘭”,像是天河中交织成的流星不断中,关胖子五人俱都是脸上中梭,而校却并未穿透头颅,却快不可言的,且又恁般干净利落,而又极其巧妙的送入另一人的脸上——
“阎王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