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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不远处,老院长额头流着血,神情哀恸的苦苦向一名穿着西装的眼镜男子请求着什么,眼镜男神色漠然的摇摇头,老院长苍老的面色愈发悲苦,默默擦了一把老泪,膝盖一弯,面朝眼镜男跪下了。
不经意间扭头,见孩子们自发牵着手,拦在推土机前,老院长瞋目裂眦,焦急大叫:“都给我滚回来你们找死吗?这是大人的事,你们别掺和”
孩子们仿若未闻,仍紧紧的站在院门口,半步不挪。
眼镜男旁边一个痞子模样的年轻人走上前,二话不说,甩手便扇了老院长一个耳光。
“老家伙,快叫那些小王八蛋让开,不然我们可真叫推土机压过去了啊,闹出人命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们死了都没地方喊冤”
老院长被这一耳光扇得眼冒金星,身子摇晃几下,软软倒地,昏过去了。
眼镜男嫌恶般皱了皱眉,淡淡道:“叫人把这些小孩都拉开,时间不多了,赶紧推了这栋破楼。”
眼镜男身后呼啦冒出二十多个模样流里流气的痞子,上前便开始驱赶拉扯孩子们。
孩子们自然不从,举起他们稚嫩的小拳头反抗,一边打一边哭,却仍反抗不过那群身高体壮的痞子,脆弱的人墙顿时变得七零八落,院门口一片撕心般的哭闹声。
叶欢不停催着司机,车队一路闯红灯超速,只用了一个小时便开到了福利院。
当他们赶到福利院门口时,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幕令他有生以来最心痛愤慨的景象。
这一刻,叶欢觉得自己的心都裂开了。
一直坚持着的信念,一直用心呵护的净土,现在正被人粗鲁蛮横的蹂躏着。
眼中喷出极度愤怒的怒火,叶欢打开车门,顺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砖,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一言不发的走近正在拉扯孩子们的痞子,二话不说,扬手便朝那痞子脑门一砖狠狠砸下去。
痞子应声而倒。
现场顿时一片寂静。
哭闹的孩子们泪眼婆娑的看着叶欢如天神般降临,稍稍一呆,接着发出震天的哭喊声。
“欢哥,欢哥快来救我们”
叶欢脸色铁青,死死咬着腮帮子,眼中冒着杀人般的寒光,拍倒一个痞子后,一言不发的走近下一个……
猴子和张三眼眶发红,沉默着从地上捡起砖头,跟在叶欢后面。
从另外几部车里下来的十余名保镖们见叶欢这副拼命的架势,生怕这位大少爷有闪失,于是也撸起袖子,加入了战圈。
保镖们都经过专业的搏击训练,身手自然比痞子们强上许多,拳脚来往间,一大半的痞子眨眼便被放倒,捂着痛处满地打滚哀嚎。
叶欢紧紧抓着砖头,瞪着通红的眼睛,继续寻找着攻击的目标。
场面愈发混乱不堪,年长的孩子则拉着弟弟妹妹们站远,以免被伤及。
叶欢从下车到现在,始终没说过一句话,却用行动清楚的表达出他的愤怒,此刻的他像一只发怒的狮子,疯狂的咬噬着一切敌人。
一根泛着锈迹的铁管狠狠朝叶欢头顶劈下,紧紧护着叶欢的保镖眼疾手快,飞身上前,架臂一挡,痛苦的一声闷哼后,保镖另一只手闪电般伸出,一抓,一扭,痞子一声惨叫,整条右臂弯曲成一种奇异的形状。
叶欢狂怒的眼睛看了一下痛得冷汗直冒的保镖,目光里透着几分感激,完全失去的理智终于恢复少许清明。
这时,保镖们已将在场的痞子们收拾干净,痞子们一个个躺在地上,痛苦哀嚎不已,场地中间,一名带着眼镜的男子恐惧的睁着眼睛,双腿止不住的抖索着。
叶欢缓缓走向他,嘴角带着冷笑。
啪
耳光响亮,眼镜男戴着的眼镜被巴掌甩飞。
“你是带头的?”叶欢问出了下车后的第一句话,语气阴寒。
眼镜男颤抖着点点头,又惶恐摇头。
“我……我是项目经理……”
啪
第二个耳光。
“是杨素让你今晚推倒福利院的,对吗?”
眼睛男懦弱的点头。
啪
第三个耳光。
“我问你话,回答”
“是的是的,是杨少派我今晚动工的”
叶欢抿紧嘴,一言不发,双手却高高扬起,左右开弓,认真而细致的扇起了耳光,眼镜男被扇得哇哇惨叫,嘴里含糊不清的求饶。
不知扇了多少下,直到叶欢觉得自己的手已麻木,眼镜男的脸也肿得跟猪头似的,叶欢才停下。
看着老院长躺在地上,神智半模糊半清醒的张望一下,又闭上眼,如此反复,叶欢心一痛,渐渐缓和的目光又开始凝聚杀气。
望着满地打滚的痞子们,叶欢语气冰冷道:“刚才是谁打了老院长,出来报个名号。”
哀嚎中的痞子们闻言愈发胆颤,哀嚎声更大,却没人敢出来承认。
一名年长的孩子指着其中一个痞子,恨声道:“欢哥,是他打的,我们都看见了。”
孩子们纷纷愤慨点头。
叶欢瞧着那痞子,咧开嘴笑了,笑容阴森。
接过猴子递来的一根铁管,叶欢走到那痞子面前,慢慢打量着他的全身,那目光像是屠夫在选择该在猪身上哪个部位下刀似的。
痞子脸色苍白,躺在地上瑟瑟发抖,最后实在承受不住这令人窒息的恐惧,哇的哭了出来。
“兄弟,兄弟有话好说,我错了,我该死饶我这一次,日后好相见……”
话没说完,叶欢手里的铁管便朝他的双腿狠狠砸下。
喀嚓。
清脆的骨头断裂声,痞子惨叫一声便昏了过去。
叶欢仍没罢手的意思,慢悠悠的围着痞子转了一圈,然后铁管再次砸下。
喀嚓,喀嚓
双手双脚被废掉了。
扔下铁管,叶欢点起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掏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
“喂,杨公子吗?我是叶欢,福利院这块地方的风水对你不利呀,你派来的二十几号人莫名其妙在福利院门口躺下了,你派人过来收拾一下,另外,我再跟你说一句……”
“什么?”杨素的声音掩不住的愤怒和惊慌。
“老子**十八代祖宗狗*养的,你给老子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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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回归 第116章 草根 VS 衙内
第116章 草根 VS 衙内
叶欢挂掉电话,心情仍旧郁卒。
跟杨素彻底撕破脸了,这样也好,他最烦上流社会虚伪的那一套所谓礼仪,明明恨不得一刀捅死他,却不得不笑脸相对,一个个装着风度皮笑肉不笑的,有意思吗?
人生在世,爱憎分明,恩怨分明,爱就轰轰烈烈爱,恨就直接了当的恨,这样活着才叫畅快,叶欢一直是这么做的,他与上流社会最不相融的地方也在这里,他学不来那种虚伪,打心眼里反感那种虚伪。
满地打滚的痞子互相搀扶着惶恐离开,虎视眈眈停在福利院门口的推土机和吊车也都开走了。
福利院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安详,只是门口却显得凌乱狼藉,不时能看到几点血迹,血迹渗入泥土,泛出淡淡的暗红,分不清是孩子们的还是那些挨揍的痞子们的。
叶欢几步上前,蹲在老院长身前。
南乔木正给老院长检查伤势,从车上的急救箱里拿出绷带给老院长包好,这时老院长也渐渐苏醒过来,看着围在身边的叶欢,南乔木等人,老院长笑了笑,疲倦而虚弱。
叶欢心中一痛,这位老人付出太多了,为了孩子,他将一生的心血都耗在福利院里,穷苦窘迫一生,临到晚年,还遭到这般折磨,如果要说不公平,命运对他是最不公平的。
老院长仍躺在地上,喘了一阵粗气,乔木和叶欢合力将他扶坐起来。
“疼死老子了”这是老院长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叶欢强笑,心中却越发酸楚,他试图用玩笑化解这酸楚的情绪。
“老院长,您这台词不对呀,您睁开眼应该抖抖索索从兜里掏出两毛钱,第一句话应该断断续续说:‘这是我这个月的党费……快,快给我开张发票。’”
南乔木流着泪,却噗嗤一笑,没好气的狠狠捶了他一下。
老院长一楞,接着中气十足的骂开了:“小兔崽子,你成心咒我死呢吧?等老子能动弹了,看我不抽死你”
说笑几句,孩子们早已围上来,一个个哭着笑着簇拥在老院长和叶欢身边,积蓄一晚的委屈和恐惧,这时全发泄出来了。
老院长含着泪,颤抖的手抚过一个个孩子的头顶,看着孩子们委屈的泪水,老院长摇头叹息,表情沉痛。
小清拉着老院长的手,朝他额头的纱布心疼的吹了几口气,胖胖的小脸蛋布满泪水,却用稚嫩坚强的童声道:“院长爷爷不疼了,不疼了哦,疼也不要哭,要做个坚强的好孩子……”
老院长使劲擦了把眼泪,笑道:“不哭,院长爷爷不哭了。”
站起身,看着满目疮痍凌乱的院门,老院长摇摇头,叹道:“造孽啊……这些人,唉,人在做,天在看,他们会有报应的。”
说完便领着孩子们开始清理院门。
叶欢抿着嘴,出神的看着老院长苍老的背影,忽然道:“老院长,他们会有报应的,天不报,我来报”
派人从城里租了两台大客车,叶欢将老院长和所有孩子们都送进城里的中心医院检查身体,有伤的治伤,没伤的体检一下也没坏处。
叶欢坐进奔驰车里,静静想了片刻,便掏出了手机,拨通了那个他一直不怎么愿拨的号码。
电话刚接通,叶欢劈头便道:“有人欺负你儿子,帮我把杨清风撤了,我去叫人收拾他儿子”
电话那头,沈笃礼一楞,接着怒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你是总理呀,撤一个省委书记应该没问题吧?”
沈笃礼怒道:“胡闹我的权力是人民给的,人民给我权力不是为了帮你解决私人恩怨,以后别跟我说这种混帐话”
“那别人欺负到我头上怎么办?”
“你别跟我说,我不管,怎么办是你自己的事,反正绝对不允许你打着我的旗号狐假虎威……”
“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我是狐狸,你是老虎,明明不是一个物种,我怎么成了你儿子?有点可疑……”叶欢不满的咕哝。
沈笃礼:“…………”
为什么他每次跟儿子说话,总有一种扇他耳光的冲动呢?
“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我很忙。”
电话里,叶欢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用一种很受伤很悲痛的语气道:“……我肯定不是你亲生的。”
沈笃礼:“…………”
“亲生父亲绝不会对儿子这么狠心,看着儿子在外面受了欺负却置之不理,所以我肯定不是你亲生的……”叶欢委屈的指责道:“……我肯定是当年我妈和大明湖畔的乾隆皇帝生的。”
沈笃礼脸色由黑转绿:“…………”
“你是我后爹……”叶欢幽幽的下了结论。
“闭嘴你这混蛋”沈笃礼咆哮。
深深吸了口气,沈笃礼语重心长道:“叶欢,我不管你在外面惹了什么事,你们年轻小辈之间的事我不想理会,我工作很忙,没功夫帮你到处擦屁股,你已经成年了,是个男人了,男人既然有胆子惹事,也应该有能力把惹出来的事解决,这才叫真正的男人,如果你靠打着我的幌子四处招摇,你以为你能招摇多久?”
沈笃礼语气一顿,嘴角忽然露出诡异的微笑。
“如果……如果你愿意来京城,回到咱们沈家老宅,这档子事儿就不算事,很轻易能解决,叶欢,你考虑一下怎样?你是沈家的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你不可能一辈子流落在外,终究还是要回来的。”
叶欢沉默片刻,慢悠悠道:“沈总理,我发现我和你很没有共同语言,……咳,相见不如怀念吧,拜拜。”
沈笃礼默然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忙音,呆了好一阵,忽然笑出声。
“这个混帐小子……”
实质的问题有很多,比如……土地。
叶欢挂了电话后,在车里点着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眉头拧成了川字。
正在思考如何对付杨素,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