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时候,沈力扬不能不尽力为自己开脱了,他用目光暗示着程子衣,然后开腔:“尹总,这件事我有责任。当时部里的程助理跟我说,她联系到了寰宇公司之前因故辞职的一位很厉害的前辈,叫老刀的。我当时就很高兴,我到策划部供职之前就听说过老刀,知道他是策划界的优秀人才,所以我就想——”
尹兆兴听着沈力扬的辩解,把头扭向旁边,仔细瞅了瞅程子衣和琴木木两个人,“程助理是哪个?”
程子衣急忙说话:“是我!尹总,这件事我也没想到,本以为老刀是前辈,而且又在寰宇供过职,私下我又给了他一些钱,他就把方案拿给我了。我没料到,他现在到青云公司去了。”
“真是这样吗?”尹兆兴又问,“不是你们几个当中有人勾结青云公司的老刀,破坏寰宇的业务拓展吧?”
程子衣连连摇头,急赤白脸地解释,说话的语气也有些激动起来:“尹总,不是这样的,我绝对没有勾结竞争对手的人,你相信我!”
尹兆兴的目光在办公室扫来扫去,现场的这三个人被用同一种怀疑的眼光不断审视着,琴木木见状也小声辩白了一句:“我不认识那个叫老刀的人!”
“这么说,我只能用废物这两个字来形容你们策划部的水平了?不但都是废物,还很愚蠢。拿不出像样的东西,就去买了竞争对手的成果,这是让我们业务部门自寻死路吗?”
“尹总,您先别生气,这件事的确是我们策划部的问题,你放心,我保证三天之内拿出像样的东西。”沈力扬拍着胸脯极力保证。
尹兆兴横着瞟了一眼沈力扬,“你们尽力吧,这次的任务若是完不成,我会让陆智明解聘你们,因为你们几个都有勾结竞争对手的嫌疑!”
看着尹兆兴走出部长办公室,琴木木本想张口再说什么,可她没敢说出声,她想说:做事不能一刀切的吧,怎么能把沈力扬和程子衣的过错也算到自己头上呢?可再仔细一琢磨,尹总这么生气也有道理,谁让她和程子衣是同组,方案是算到她们俩头上的,而沈力扬无论事先是否知情,他都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
三个人都被尹兆兴一阵灰头土脸的贬损,夹带着整个策划部都成了尹兆兴眼中的草包饭桶。这时,策划部的其他人都在交头接耳,大家都知道这次竞争失利了,而失利的原因寰宇的方案和别的公司的方案出自一人之手,当然,这个人不是程子衣。
“我当初就觉得,程子衣的肚子里没有那么多墨水,她才到公司不满两年,怎么能想出那么好的方案?”包小惠跟坐在自己身边的王美华嘀咕。
马露插了一句嘴,“别那么幸灾乐祸!你们看刚才尹总出去时那表情,看咱们几个那眼神,八成是咱们整个策划部背了大黑锅,你也逃不了!”
“都是被程子衣害的,献媚邀宠不成倒把咱们搭进去了。”张醒一向看不惯程子衣目中无人的样子,搭上了沈部长的快车,如今更不把旁人放在眼里了。只有新来的琴木木能和她搭档做事,换个别人谁也受不了她那颐指气使的毛病。
“快别说了别说了,部长他们出来了!”王美华耳朵尖,听见里头办公室的门“嘭”地一响,立刻伸出双手在头上摆了摆手,让周围的同事安静。
沈力扬知道,尹总说的话不是开玩笑,这次他若不能扭转乾坤于既倒,那他在寰宇的几年辛苦经营就全都白费了。被炒鱿鱼还不怕,只怕以后落下个不好的名声,他就再不能在策划领域混饭吃了。
南崇市的策划界是个不大的圈子,圈子内除了几个响当当的人物,剩下的都是像他这样的没什么名头,但有些能力的公司中层骨干。圈子以俱乐部的形式开展一些内部活动,业界的人经常在一起交流各种体会,也会彼此给对方揽生意。沈力扬认识老刀就是通过这种方式。他是很会经营自己职业生涯的人,所以,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他需要的东西。不过,这次他却弄巧成拙了。
办公区域的十个人此刻鸦雀无声,只见沈力扬走到办公区最前边一个比较宽阔的饮水区,提高了嗓门说道:
“尹总给我们三天时间争取拿下维拓的合同,若此次再失利,很遗憾,我就不能和你们一起共事了!”
沈力扬声音低沉,语调诚恳,态度也略显谦卑:“所以,拜托大家了。各组都把以前的方案从我这里拿走。从今天起,三天之内我不会走出策划部,希望大家同心协力,拿出我们的最高水准。”
琴木木见沈力扬说到最后,居然给策划部的全体同事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不禁有些诧异,她暗自琢磨:难道沈力扬这次准备亲自上阵?
事实的确如琴木木想的那样,沈力扬这次拼了全力,他真的三天没出策划部,每天都是眉头高耸、一脑门子的愁云。
连领导都这么卖力,策划部的人哪个还敢松懈,三天三夜的时间,他们都是准备当三年来过了。
只有琴木木例外,她每天仍然按时上下班,这让所有的同事都替她捏着把汗。沈部长都愁成那样了,琴木木还跟凉黄瓜似的,她怎么就不长点心眼呢?
琴木木也想长心眼,可家里的麻烦事这时却比单位还多。
费云峰歇了一个多星期,觉得老在屋子里呆着发闷,早上琴木木出了门没多久,他就拄着拐杖准备到小区的花园里溜达一会。
锦绣家园小区的花园很大,绿化效果也非常好。甬路都用平坦的水泥板铺成,两旁的草地和灌木林中设有木椅,有单人的,也有双人的。
经常在花园里溜达的人除了老人,还有小孩子,有坐婴儿车的,也有刚学会跑路的,被保姆或爷爷奶奶带着,天真烂漫地跑来跑去。
大多数的年轻人都是上班族,很少有早晨出现在花园里的。所以,拄着拐杖的费云峰一出现就吸引了很多目光。
大家看他眼生,又见他是个残疾人,一位热心的阿姨就上来打招呼。
“小伙子,你是新搬来的撒?以前没见过你呦!”这阿姨不到四十的样子,满头鬈发,手里牵着一只腊肠犬。
费云峰看眼前的中年女人有些过度热心,有些厌恶地别过脸没说话。
阿姨满脸的不高兴,嘟囔道:“看你是个瘸子,人家同情你才搭腔的,什么态度!”
费云峰也不理会,他扬了扬手中的拐杖准备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休息,谁知一直对他虎视眈眈的腊肠以为费云峰要拿拐杖攻击自己的主人,它立刻凶性展露,猛地一蹿挣脱了阿姨的手,冲着费云峰扑了过去。
费云峰从小就练习跆拳道,手疾眼快,身上也有些基础,眼见那狗犬牙一龇,张口就咬,他顾不得躲闪,立刻挥起手中的拐杖,发狠似的用了浑身力气。
“啪”一下,正打在腊肠的头上,那只狗只哼叫了两声就摔到了地上,四条短腿蹬了蹬,死了!
没走出几步远的阿姨见费云峰一棍子打死了自己的狗,立刻“啊呀”叫了一声,扑到那只小狗身上,哭得稀里哗啦。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从四面围过来,费云峰有些不知所措,准备赶快离开。谁知,他刚转身,那阿姨却突然跳到他身后抓住了他的衣裳。“你别走!快赔我的八斤来!哎呀,我的八斤啊——”
☆、(十三) 麻烦连连
被阿姨死死拉住衣角的费云峰不能动弹,又不能反抗。
那阿姨高一声低一声的哭诉让围观的人都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所有人都觉得这个拄拐杖的青年人不但没礼貌,而且还凶残冷酷,那狗不过吠叫了几声,他就把它杀了,真是残忍!
“我的八斤啊,是我从满月时就抱来养的,又懂事又乖巧又通人性,怎么就这么离开我了呢?”阿姨的哭声很富有戏剧效果,她始终拽着费云峰,对周围的人控诉着他的残忍暴行。
大家纷纷指责费云峰,一些老人还不时地走过来劝解狗的主人,什么狗死不能复生啊,不要太过伤心了,让这年轻人赔些钱再买一条好了。
那阿姨听见这话,却更不愿意了。
“不行!我的八斤死了,再买一条也不是我的八斤了。他能赔的起吗?他就是给我一座金山,我也要我的八斤活着!”说着说着,却更加难过。
宠物与饲养的主人的关系有时的确很微妙,主人若喜欢重视了,便是千金不换的贵重,主人若不喜欢不重视了,就会将它们遗弃在街头巷尾,沦落成无家可归的可怜虫。
现在,这条被费云峰打死的名叫八斤的腊肠显然是属于前者,这个狗主人与她的宠物犬是自小建立的感情,十分牢固,如今被人当场打死了,她不依不饶也是情理之中。
整个小区的老老小小几乎都被吸引到了花园里来,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成了密密麻麻的一圈人。
锁小澜出差回来,开着车经过小区花园,见花园里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便放慢车速摇下车窗问路旁一位抱着孩子的女人:“请问,小区里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
那女子一条胳膊托着怀里的孩子,一手指着人群中央:“听说是一个拄拐杖的瘸子打死了别人的狗,狗主人不愿意就闹起来了!”
锁小澜心里一动,从没听说小区里还有残疾人出来活动啊!
拄拐杖的瘸子?
她觉得有些纳闷,听木木说那个云峰就拄着拐杖活动,总不会是他吧?
将车子停在自家楼下后,锁小澜急忙赶到花园里,努力拨开人群挤进最里边,一看那场景,当时一阵的哭笑不得。
费云峰拄着拐杖瘫坐在椅子上,旁边的阿姨抱着一条嘴角流出血渍的死狗紧拽着他的衣服。费云峰脸色苍白,头上冒着汗珠,显然事情已经不是一时半会了。
“怎么回事?云峰,你——”锁小澜立刻站出来替费云峰解围。
这时候琴木木还在单位上班,这个惹事的人又住在她家,她不出头是不行的。
费云峰被狗主人搅闹了一阵子,觉得头昏脑胀的不舒服。听见有人对自己说话,急忙抬头,发现眼前人正是琴木木的好朋友锁小澜,顿时感觉有了主意。
“这个女人养的狗咬人,我把它打死了!”费云峰说。
那狗主人已经闹腾累了,何况这个男子只是一声不吭地坐着,她又哭又闹地发泄了半天,人家也不还半句嘴,这时候怒火和伤心都所剩无几。眼见有人替男子说话,女人也正好下台阶。
“这位小姐,你和他认识?”狗主人抬眼看着锁小澜问道。
才问出一句话,那女人又一直看着锁小澜发愣,隔了半天才又叫了一声:“哎呀,你是小澜吧?”
锁小澜也诧异了,她记不起这个女人是谁,怎么会认识自己的。
“我是锁小澜,阿姨认识我?”
女人“哗”地站起来,神情变得兴奋,“哎呦,长得这么高这么标致,我都快认不出来了!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的朵姨,以前经常找你妈妈做设计的,含朵阿姨呀。”
含朵?
锁小澜迅速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遍,终于想了起来,她上小学的时候,妈妈有一个固定的客户就叫含朵,是一个不太出名的歌手,后来嫁了人就不唱歌了,原来她也住在这里。
锁小澜立刻礼貌地低头含笑道:“原来是朵姨。这么巧,您也住在这个小区。”
含朵亲热地走上前,对锁小澜叹息着:“我嫁了人之后就不唱歌了,后来也很少找你妈妈做出场设计了。我丈夫前年买了这个小区的房子,我才搬过来的。对了,你妈妈怎么样啊?她在家里吗?”
锁小澜见朵姨不知道妈妈的事,自己也不便在外面讲,便拉着她说:“朵姨到我家里坐坐吧,有话我们慢慢聊!”
周围很多人还围着不散,含朵大声把人们赶散开:“没事了没事了,大家快散了!”
费云峰跟在锁小澜和含朵后面,一直到锁小澜开了房门把含朵让进去,费云峰才如释重负地躲进了自己的卧室。
一老一小的两个女人坐在客厅叙旧。
锁小澜告诉含朵,她的母亲在她上初二的时候和父亲离了婚,跟随一个国外摄影师定居到海外了,这套房子是母亲留给她的。
“可惜了可惜了,”含朵惋惜道,“你母亲若是不离开,如今哪轮到晚香、覃早她们几个出风头啊。”
两个人聊了半天旧事,这才终于谈到了含朵养的八斤,谈到了肇事者费云峰。
“小澜,那个人是你男朋友吗?”含朵望着紧闭的卧室房门问锁小澜。
锁小澜一愣,“啊,不是的,朵姨,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他是香港人,对咱们这边的环境不太熟悉,您别怪他鲁莽!”
“不怪不怪!我只是心疼我的八斤,就这么死了。”含朵说着,眼中又转了泪花。
才过三秒,她又忽然问:“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