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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同住一个多星期。要说纪千舟中考完了就出柜,纪家老太爷活了八十年最糟心的事就是纪千舟不喜欢女人,听到纪千舟这样说,拼了老命也保下曾晓白。
最后,等到事情了啦,大家都没事了,纪千舟再把实话一说,纪老太爷当即就进了医院,纪千舟直接被打包流放国外。
所以,有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林建新要把曾晓白当个宝,其实理由很简单,像林建新这种人,你都是把心掏给他,他没准还嫌腥。在林建新的心里什么最贵?是他自己。他的每一秒钟,每一滴汗,每一滴血都是最贵的,那么假如他为你花了时间,流了汗,流了血,那你就是最贵的。更不要说林建新为曾晓白失去的远远不只是这些。
在林建新看来,曾晓白就是他的,不管曾晓白是过去什么样,以后怎么样,说什么,做什么,那也是他的。
…
军训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尤其是林建新他们这样完全什么都不干,就更无聊了。于是到了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几个人扒了在一边随时警惕,唯恐首长来检查进度的教官的衣服。比比身高,最后,套在了林建新的身上。
林建新穿着教官的衣服,站在某个隐蔽的树边,等了一刻钟,总算是逮到一个不知道什么原因,穿着迷彩在外面游荡的大一新生。
“你!站住!”
……
“现在是训练时间,到处乱跑什么?”
……
“穿着军装,你就是个军人,知道吗?”
……
“教官说话还敢顶嘴!”
……
“原地俯卧撑一百个!不做完军训的学分你就别想要了!”
林建新觉得吧,把以前做过的事,一模一样的再做一遍,也挺好玩的。
第04章
作为高三的学生,星期天的晚上,闻燕还有两节晚自习,不过赶巧给林老爷子过寿,晚自习是不能上了。
林建新的家和闻燕的家门对门,但一年前闻老爷子调职去了帝都,闻老太太也跟着一起去了后,闻燕住校就很少回家了,附带的,两家的关系也没有以前那么的亲密了。尽管如此,闻燕一走进林家大门,还是被林老太太一把拉住了手,按在沙发里说个不停。
林老太太生了林建成和林建新两个儿子,自古以来都是这样,有儿子的想闺女,有闺女的想儿子,从小林老太太对闻燕就比她自己的儿子还要好些,如果说对于闻燕和林建新订婚,最真心实意,没有一点利益之心的可能就是林老太太了。
不过,最为这个事追悔莫及的也是林老太太了,因为林建新和闻燕的关系从订婚以后就没有好过。但固执的林老太太明知道是这样,不管任何时候,只要是闻燕和林建新同时出现,一定都要把他们推到一起去,老太太的理论是,两个人从小就一块,又没有什么大矛盾,多处一处就好了。
因为不是整寿,除了林家一家人,也就是闻燕一个客人,饭菜也就是一些家常便饭,按林老太太说的就是,她就是太久没见她的燕子了,想了,找个由头把燕子叫回来吃饭。
吃过饭了,林老太太又说着要照相留念,理由是林建成最近背着他们偷偷买了个八万多的照相机,还当他们老糊涂了,骗他们才几千块。说到这个,林老爷子显然有些生气,直说两个儿子,一个都不省心,败家子!
这话说的一边低头摆弄着相机的林建成头都不敢抬,林建新在边上一脸的幸灾乐祸完全不掩饰,还是闻燕打圆场,说:“现在都流行玩这个,我前几天都说想去买一个,想着高三太忙了,买了也放着用不了,才没买。正好建成哥买了,回头借我玩玩,我过个瘾,赶个时髦,就不用买了。”
这边闻燕说了话,林建新顺杆接上,说:“就是,爸太小气了,哥都大三了,连车都没买,不就是个相机,至于见一次,说一次吗?!”
林老爷子听了眼睛一瞪:“天天就想着买车!买车!两个败家子!”
而林老太太看问题的角度跟林老爷子是不一样的,林老太太看见的就是林建新跟闻燕说一样的话,这就是好事,所以林老太太立刻的就倒戈了,说:“就是,多大个事,又不是买的没用的东西,现在不就用上了,买好点的,把你老头子照的好看点,不好?”
林老爷子孤立无援,也就不说话了,后来等照完相从林家出来,已经九点多了。林建新被林老太太勒令送闻燕回家,本来林建成跟林建新一路的,都回澜大,愣是被林老太太拉着在家不准走,以创造闻燕和林建新的二人世界时间。
自从闻老爷子调到帝都后,闻燕就特别不愿意回这个家,原因就是在这种机关大院里,走错了都是半生不熟的人,谁都知道闻老爷子现在混的风生水起,人人看见闻燕了都想搭上一句话,特别是她跟林建新走一起,那一路搭话的就更多了,而且每个人说的都差不多,总不就是一些“你们两个感情好。”“林局有福气啊,羡慕死我们了。”“你们怎么还没结婚呢,红包都给你们封好多少年了。”等等等等……
在这些人面前,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你只能对着他们笑,脸色一不好点,可能当天晚上,整个大院的人都知道,闻家的闺女和林家老二吵架了。
重点是,说这些话的人也都知道闻燕和林建新的关系并不好,因为他们谁都知道闻燕高中转去了十五中,可他们就是要装作不知道样子,然后起劲的恭维你。
所以,对于这个大院里的人,闻燕可以用一个字概括他们的本质,那就是——贱!
一路从家走到大院门口,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光应付搭话的人了。出了大院门,等的士的时候,林建新点了一支烟,说:“听说你们开了个酒吧?”
闻燕说:“不是我们开的,是我跟骆骆送给耗子的生日礼物。”
“看来这两年你们赚了不少。”
“骆骆会赚钱,我和耗子就跟着她混呗。”
站在大院边上的人行道上,林建新借着边上路灯昏黄的灯光看着闻燕,拉直的黑发过肩,不着粉黛,简单的T恤牛仔裤。
其实倒退十年,再看街上的人,尤其是女人,难免会觉得有些土气,但是这个感觉并不适用于闻燕,因为直到十几年后,闻燕也很少上妆,大多数时间都是一身警服,除了特别的场合,甚至很少穿裙子。可是,十年后,她还是澜港公认最漂亮的本地美女。
林建新说:“燕子,我们把婚约解除吧。”
闻燕没有想到林建新突然说这个,不过很快的,她说:“好。”
事情的发展就真跟林建新想象中的一样简单,他伸胳膊亮出手表,说:“对个时间,我们两个分别跟你家老爷子和我家老爷子说,你觉得明天晚上八点怎么样。”
闻燕笑了笑,拿出手机,也装模作样的跟林建新的手表对了下时间,说:“没问题。”然后她听见林建新说:“那我一次性说完,免得又另外打电话,贵。你帮我照顾一下曾晓白,就你隔壁班上的那个,先谢了。”
这话说得……
这话说得林建新以为闻燕肯定会答应的,因为解除婚约闻燕已经同意了,大家朋友一场,假如林建新让闻燕照顾一下他的女人,闻燕不答应,不是显得好像她在吃醋一样吗?单就这一点来看,闻燕都不可能不答应。何况他好言好语,闻燕从来就是吃软不吃硬的。
但是,闻燕说:“不谢,这事我不干。”
林建新用食指和大拇指捏着烟,皱眉看着闻燕,看起来好像很意外的样子,他说:“怎么了?”说完还调侃了一句:“别这么小气,对于燕子姐这不就是举手之劳吗?就是个小忙,是吧?她是不是之前做什么事让你不高兴了,我跟你道歉,行不?”
闻燕看着林建新,有时候她真觉得林建新是个天才,他说每一句都能把表情配的那么到位,每一个语点,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刚好,这人不累吗?但是林建新真不该把劲往她身上使,太没意思了。
她说:“昨天你到我学校,走的时候,曾晓白追上你,送了你一幅画,红色丝带系着的,你跟她说了几句话,她笑了一会儿,然后你给了她一个手机。五分钟后这个事整个学校都知道了。这不是你以前一贯的勾搭,你这是在追她吧?我觉得有很多女生都想知道曾晓白是怎么能让你看上的。昨天正好星期六,大家都赶着回家,今天星期天,这会儿晚自习也上的差不多了,你希望我现在跑回去把她拉到我背后大喊一声‘你们谁都别欺负她’?”
林建新的烟也踩灭了,眉头也平坦了,表情也平静了,他听见闻燕说:“我记得你以前背着我跟夏凡说‘爷管她一回,爷能管她一辈子?自己不招呼好自己,指望爷天天闲着没事干跟着她?’”
闻燕把林建新说话的口气学的非常像,像到林建新都不好意思说他没说过这话,他说:“对不起,我那时候不是傻B吗?!你跟个傻B计较什么?!”
可闻燕说:“不,我回头把你的话跟我爸说了,我爸也说你说的对。”她说:“我说这个不是想让你跟我道歉,我只是告诉你,我觉得你说的对,所以我不会去管曾晓白。你千万别以为我是嫉妒她。”
话说到这份上,闻燕知道林建新这个时候已经恨的她牙痒痒了,但是就和她想的一样,林建新反而笑了,就好像他是个多么豁达的人一样,说:“我真没敢那么想。燕子姐这话说的我恍然大悟,豁然开朗,今天算是受教育了,你说晓白如果有你一半多好,我怎么就鬼迷心窍了,真是没办法。”
…
闻燕这天晚上没有回宿舍,而是去了她和骆佳容送给耗子的那个脚Mouse的酒吧。十五中虽然是住宿学校,但周末也是不让住的。闻燕是本地人,周末可以回家,只是不想回而已。可余浩和骆佳容都是父母双亡,所以他们在Mouse的三楼隔出了个三室一厅,连着闻燕一起,每个周末三个人就都住这,而星期天晚上也就个晚自习,一般三个人都不会去,直接星期一上午再去学校。
她回去的时候,余浩正在教骆佳容的普通话,骆佳容是个ABC,再加上从小跟着她当佣兵的爸爸过着游牧生活,十四岁她爸死了才回到澜港,语言方面真是什么话说得都是澜港话好,至于普通话,几乎完全不会。现在呆了两年,澜港话说的像样点了,普通话还处于四级都没过的档次。
主要的问题在于澜港话没有平舌和卷舌,没有后鼻音,N和L也没有区别。而余浩教骆佳容普通话的方式一般都是绕口令。大概上是主要的:
“跟我念,四是四。”
“四四四。”
“四。”
“四。”
“卷舌,是。”
“是。”
“四是四。”
“是是是。”
余浩用手极为辛苦的捏着他自己的脸上的肉,努力不笑出声,但闻燕进门一边换鞋听到了没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以至于余浩没能顶住诱惑,放开手,笑的在地上滚成一团,大喊:“一个月都学不会一个绕口令,骆佳容,你就是个奇葩!”
毫无疑问的,余浩遭到了恼羞成怒的骆佳容的武力镇压。趴在地上被骆佳容拎着一条腿倒拖走的时候,极为凄惨的冲着闻燕挥手:“救命啊!杀人了!”
鉴于这样的戏码天天都有,余浩还天天活蹦乱跳的,闻燕通常都当什么都没看见。
第05章
第二天,闻燕到学校的时候,一点都不意外的在学校里看见了林建新。
因为是星期一,那会儿正是升旗仪式,所有的老师和学生都在操场,林建新和曾晓白坐在边上实验楼外面的椅子上,曾晓白抱着一个一次性的碗吃着面,而林建新在边上看着。
骆佳容的车子非常慢,非常慢的从他们边上开过去,正好听见曾晓白在吃面的间歇跟林建新说:“其实我们学校没外面说的那么乱,她们都只是跟我开玩笑,像过分点的,流血骨折,在学校里,骆骆姐是不准的。所以只要我不出学校就行了。”
然而,曾晓白说着话,一抬头,正好看见骆佳容在缓缓路过的车子里冲着她微笑,后车窗里的正是闻燕,啪啦一声,手里的面掉在了地上。
这样的情况让骆佳容把车子开离现场的同时,往内视镜里看了看,说:“姐长的有这么吓人吗?”
而闻燕回头看见林建新把曾晓白推到一边,自己弯腰捡了地上的有点撒了的面,丢进了垃圾桶里。
闻燕说:“林建新好像真的喜欢她,你们说,他是不是中邪?”
余浩从副驾驶位上回头,语重心长:“你不能因为他跟你解除婚约就这样诅咒他。”
但闻燕真不是诅咒林建新,昨天林建新说要跟她解除婚约,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但是回头再想,她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