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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我心不在焉地道。
“你对他很好奇?”
“很多人都对他很好奇,不是吗?”我反问。
“程宁你知道吗?”雷一楠面对着我,居高临下地道:“你每当心里有鬼、或者不好意思、或者不自在的时候,总会有一些小动作,要么是挠脑袋、要么是捋头发、要么就是开始折腾东西。”
雷一楠明显话中有话,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雷一楠,一字一句地道:“我、怎么、心里、有鬼、了?”
“你不用这么激动,我就是说说而已。”雷一楠将手揣到兜里,若无其事地道。
我一听更恼,皱眉追问,“我、怎么、又、激动了?”
“你看你就是这么敏感,”雷一楠轻描淡写地道,“我不过总结一下你的习惯性动作,又没有爆料我叔叔和JEFF的…奸…情又没有说你和顾老师有一腿,你这么敏感做什么。”
一听到最后一句,我有些急了,紧紧地看着雷一楠,严肃地警告他:“注意你的言辞用语。”
雷一楠也紧紧地盯着我,丝毫不退让地问:“哪一句?”
“每一句!”
雷一楠双眉紧拧,眼神却忽然忘我头上看去,脸色骤变,只听见身后一声惊呼“小心!”我心头一慌,下意识地要转身,可还没有有所动作,却被人狠狠一推,惊慌失措间只见一根带着铁锈的钢筋脚手架直直地砸向雷一楠的头顶,我尖叫一声,眼前之人一米八的个应声倒下。
“嘭哐!”金属管子落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声音。
“雷一楠!”我大叫着跑过去。
我过去搂起雷一楠的头部,一道血很快从前额发髻的地方流下来。我不敢去动他的伤口,慌忙从口袋里掏出餐巾纸擦拭他的血。他的神思似乎有一点恍惚,像是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儿,看着我也像不认识我般,我心里一阵莫名地害怕,又难受得要命,慌慌张张、结结巴巴地问:“雷一楠,你、你……”
雷一楠缓缓回神,对上我的眼睛,缓缓恢复了一些光亮。他伸出右手抹了下前额,看了看,只道:“流血了……”也许是感受到了痛,他的眼角不自觉一抽,喃喃道:“真他妈疼……”左手下意识地试着从地上撑起来。
我赶紧制止他,“你别动,我们马上去医院!”
外面的声音惊动了室内的人,雷强和JEFF也闻声跑了出来,一见这情形,JEFF当机立断:“我去开车。”雷强大步走过来,看着地上的钢管,沉着声音问:“怎么回事?”我马上道:“钢管不知为何倒下来了,雷一楠为……”雷强只听了半截,便扶起雷一楠,起身的那一刹那,雷一楠头上的血径直顺着脸流下来,滴到了地上。
鹅卵石上溅出了一朵花,红得触目惊心。
我心里被什么东西狠狠地一揪,又想起一事儿,急急忙忙返回工作室拿了一卷餐巾纸,塞进我的包里,一并带出来。返身的时候,JEFF已将车停好,雷强扶着雷一楠踉踉跄跄地往车那边走,脚步明显有些轻浮,走得歪歪扭扭,像是多少天没有吃饭一样。若是平时,我肯定会借机对雷一楠明朝暗讽一番,而此时见着此情此景,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走到快车门的地方,雷一楠忽然停住,撑着车门俯身吐起来。
我的心里又是一沉,努力控制住在眼里打着转的泪水,三步并作一步地奔了过去。
一阵手忙脚乱的检查后,雷一楠被确诊为颅外出血,伴有轻微脑震荡,好在没有伤及大脑内部,但由于有呕吐和眩晕现象,医生建议我们留院查看半天。
我静静地立在雷一楠的床边,雷强去交钱办手续,JEFF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雷一楠的头部被裹了一圈厚厚的纱布,像一个夸张的紧箍咒。他闭着眼睛,安静地睡着了。他的睡相安静而沉稳,呼吸绵长,与平日聒噪浮夸的形象判若两人。冬日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在光洁的墙面上打出一片黄色的温暖。
在来的路上,我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雷强和JEFF说了个大概。他们并没有怪我,反倒安慰我让我别自责,而我自己明白,若不是因为雷一楠,现在写在床头的病人名字就是“程宁”。
一想到今日对雷一楠说的第一句话,心里又是愧疚难过几分。
本是开玩笑的话,没想到却一语成谶。
“JEFF,”我趁着这会儿雷强不在,吞吞吐吐地开口,“我会把医疗费补上的。”
JEFF讶异地看着我:“你补什么?雷一楠是在我的地方被砸的,按理说也是我给出啊。”
“可是……怎么说也是因为我雷一楠才躺在这里的。”
JEFF摇头笑笑,拉过我的手让我坐下来,轻言细语地道:“小宁,别想太多,雷一楠本来也没什么事儿,对不对?这跟你没关系,不要什么相干不相干地都往自己身上揽。雷一楠想英雄救美,那也要付出点代价,英雄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我低着头,没仔细琢磨这话,只勉强“嗯”了声。
JEFF又道:“抢着跟你雷叔叔付住院费,还不如买点好吃的给雷一楠补补。”
我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就要起身:“那我马上就去买。”
JEFF又一把拉住我,好笑道:“不急这一会儿,刚刚跑上跑下你也累了,先坐一会儿。再说雷一楠睡着,你买来他也不能吃。”
我被JEFF 的温柔搞得有点无措,无端想起公安机关审嫌疑人前,总会和颜悦色地进行一番推心置腹,砰砰升起一种不安的预感,果然,隔了会儿,JEFF看着我,半开玩笑地道:“小宁,你和小雷是不是在……?”
JEFF话只说了一半,可我立马明白剩下一半是什么。我心里咯噔一下,连连摆手否认:“没有,JEFF,你误会了。”
JEFF对我的反应毫无意外,只看着我笑:“害羞?”
“没有、没有,真没有。”我澄清。
JEFF意味深长地道:“上次雷强给我说,你去他那里实习,也是雷一楠牵的线?雷一楠很少有女性朋友,即便有,介绍去雷强那里实习,你也是头一个。小宁,雷强是雷一楠的叔叔,带你去那,便相当于见了他的家人。如果不是关系匪浅,雷一楠会这么做么?”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么一层,听Jeff这么一说,陡然一惊,发现好像自己已经被雷一楠绕到一个大圈子里面,很难自圆其说。我又想起那次在雷强工作室聚餐,雷强有意识的试探,而雷一楠明白,却执意拿我做挡箭牌,不肯多做解释,顿时心中大叫不好,只怕这样下去,事情会越演越真,到最后更是难以澄清了。
我急得额上出汗,“JEFF,你听我说,真不是这样,你们都误会了,雷一楠这么做,是因为……”
话还没说完,最关键的信息就要脱口而出,而就在这节骨眼上,JEFF身后一直安睡着的雷一楠,忽然睁开了双眼。
他直勾勾地看着我,又缓缓抬手指了指脑袋上的绷带,意有所指,于是我的话被成功地阻截在嘴边。
心里那个无奈和恨呐!
门口涌进一阵风,我只觉人生无比的凄凉。
雷强拿着一沓票据进来了,后面跟着两个白大褂护士。
JEFF清清淡淡地冲我弯着眉眼一笑,并不在乎我没说完的话,起身向雷强询问信息。两个护士开始摆弄仪器,查看输液瓶,又摆放了一大推药品。
再看一眼床上之人,那人闭着眼睛,俨然一副安然熟睡状。
作者有话要说:不出意外的话,现在更新的频率是隔天一更。
要是出意外的话,我也不知道了……【捂脸遁走】
这两章是过渡章节,
我知道对于很多人来说没有楠竹女主对手戏的章节都是废话,
但是也是必要的啊亲!【迎面两条面条宽泪】,
话说这雷一楠我越写越爱了,
肿么办肿么办,
要不要扶正?
师生恋、师生恋……!
要不让他和顾老师一对好了!
☆、43炼爱
雷一楠这头的事儿还没有解决;我的电话匆匆又响了起来。来电是老家C市的区号,号码很陌生;我狐疑的接起来;没听两句,心就皱缩起来。
——外婆血压飙高;已住院。
电话是邻居阿聪打来的;跟我大致说了下外婆的情况;昨天他去家里查电费;外婆忽然晕厥,送往医院一查;血压居然飙到了200,医生立马让住院观察。我心里一急有些责怪地问怎么不早点告诉我。阿聪在电话那头颇有些无奈地道;是外婆不让;说不应让我分心。
我一听眼泪就下来了。外婆身体还算硬朗的,怎么就忽然血压不稳住院了呢?
挂了电话,我跟雷强和JEFF说明了情况,立马买了最近的一趟航班回家。
因为订得急,机票一点折都没有打。这会儿我也来不及心疼钱,心心念念着外婆的情况,祈祷能快一点到家。
五个小时后,华灯初上时,我提着行李,蹑手蹑脚地走进外婆的病房。
病房是三人间,电视开着,低声播放着新闻联播。靠外两张床上都住有人,一位是中年妇女,病床周边摆了一大圈的鲜花,一个跟她轮廓相像的年轻女子坐在一旁给削苹果,水果刀和苹果皮发出细小的摩擦声音。中间那张住着个老头,旁边放着盆水,腾腾冒着热气,护工这会儿正在给他擦拭身体。
外婆在最靠里的那张床上。此刻她歪头睡着,右手露在外面,液体从透明的塑料管进入她的身体。床边的柜子上孤零零的立着一个样式老旧、磨得发光的保温杯。
我鼻子一酸,那个杯子,比我年龄都还大。
也许是好心人见她睡了,便关了她那头的灯,却显得那个角落更加孤独昏暗。
这个场景让我陡然想起了一年前那个似曾相识的场景。心里害怕抖动地厉害,一阵强烈的酸意不可抑制地涌上来,我默然大骂自己不孝。
我走过去,轻轻捂着外婆的手背。老人的手很瘦,皮肤松弛,不均匀地覆着些老年斑,上面青色的血脉凸显,金属针头埋在里面,药水由此进入,手冰凉。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悄然捂了一会儿,感觉到她的手渐渐转暖,便扯了被子给她盖上。
正巧阿聪从病房外面进来了。
我起身迎去,阿聪见着我心里也踏实了很多,将情况跟我说了一遍,我越听心里越凉,愧疚感铺天盖地地涌来,几乎要将我淹没。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不敢确信地问。
“是啊,”阿聪瞄了一眼熟睡的外婆,叹口气道:“今年这是第三次了。”
“可是……”可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阿聪又道:“你外婆心疼你,硬是不让我们说。前两次只是血压高,我陪着她来医院开了点药,便也压下去了。可这次不知怎么就这么狠,一下就晕倒了。”末了又神情紧张地盯着我,嘱咐道:“可别说是我叫你回来的,就说是你自己回来的。”
我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消化着阿聪的话。他的每一句都让我听得心惊胆战。又听得阿聪道:“小宁你读书远,但老年人没照应也不行,年岁大了,血压很是问题。原来住你楼上的张婆婆,还记得么?上个月脑溢血突发,在午睡时候就不声不响地走了,最后一句话都没留下。”
我闻言又是一惊,心跳如雷。阿聪无不惋惜的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建议你在家里请个护工,或者,最好让你外婆去你舅舅那儿。”
我想了片刻,有些犹豫。
阿聪看着我,语重心长地道:“小宁我虚长你几岁,说话冲了点你也别在意。我知道你舍不得你外婆,她这一走,国内就只剩你一个人了。可是你想过你外婆没?你一年也就是寒暑假的时候能回来陪着她,三百六十五天你最多能陪她不到两个月,也就是一年天数的零头,那剩下的两百多天呢?她得一天一天的一个人孤孤零零地熬过。万一,我是说万一,你外婆跟张婆婆一样,在你不在的两百多天里的某一天走了,那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我猛然一惊,回想着阿聪的话,心里愈发难受,窗户上倒映出外婆瘦弱的身影,良久,我低低地道:“只怕外婆不愿意。舅舅倒跟我们说过好几次,外婆总嫌远。”
阿聪摇头:“你外婆是放不下你,特别是去年……”
阿聪说到一半便没说了,我知道他指的是去年母亲去世的事儿。外婆膝下一共一儿一女,舅舅读书颇有天赋,大学毕业后工作了两年,觉得水平不够,便赶在八…九学潮前出了国。在美国辛苦打拼了几年,拿了绿卡,渐渐安顿下来。外婆也去美国玩过一次,可只呆了一个月便回来了,只说那里听不懂也说不出,跟个瞎子聋子似的,没意思,再也不愿意去了,听得我们直笑。那时国内还有母亲和我,还可以照顾外婆。可去年母亲一走,国内便只剩下我和外婆相依为命。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