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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掌柜觉得有些眼熟,他使劲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当即大怒——
这不是自己上次看到的,街上路人看那个疯疯癫癫的乞丐的眼神吗?
“你们!”掌柜气得浑身颤抖,苏梨袂好心地拍了拍他的肩,担忧地问道:“没事吧?”纵然语气关切,苏梨袂心里却在腹诽,这人不是被苏尔打坏脑子了吧?
“掌柜,还剩几间房呢?”粗神经的苏小八全然没有察觉到掌柜难看的脸色,只心心念念地问道。
“一间都没了!”掌柜愤然甩开苏梨袂的手,恨恨地说道,却不料这句气话刚一出口,面前几人就气势一凛,冷冷地看着他,那冰凉彻骨的眼神令他不由打了个寒颤,赶紧改口说了实话:“还剩……三间。”
虽说先前的确走了不少人,可大多是食客,实际上剩的房的的确确就只有三间。
三间就够了,苏梨袂满意地点了点头,暗自琢磨着。
苏尔长老年纪比较大,自然应该独处一间,自己身为教主又是女性,自然也是独占一间,而剩下一间,只好委屈苏小八和苏风觉挤一挤了。
正准备开口说出自己的决定时,苏小八忽然惊慌不已地惨叫一声,然后赶紧凑到苏梨袂身边期期艾艾地小声说道:“教主,你不是想让我和左护法一起吧?”
苏梨袂不解地看向他,他立刻哭丧着脸一脸惊恐:“教主,最近的流言你也知道,左护法喜欢的是……而我也是男子,长得和邪王还有几分相似,若是左护法半夜醒来,看到我误以为是邪王……”
听到苏小八胆战心惊的描述,苏梨袂也被传染了他恐惧的情绪一般,担心地瞟了眼苏风觉,小声征询他的意见:“那怎么办?”
“教主,拜托你了,反正左护法对女人也没兴趣!”苏小八双手握拳,用希翼的目光眼巴巴地看着苏梨袂。
这怎么行?
苏梨袂下意识地想反对,却不防不过是一不留神,苏小八就已经和苏尔自觉地消失了。
只剩下……
抱着臂似笑非笑看着她的苏风觉。
客栈的屋子很寒酸,不过是简单的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扇窗子。
想到要和苏风觉同处一室一晚,苏梨袂莫名觉得有些不自在,想到他对她压根不可能有兴趣才觉释然,当即毫不客气地躺在了床的中央。
苏风觉立在旁边定定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苏梨袂在床上打了个滚,忽然觉得有些内疚。
不如……分一小半给他?反正他也不会做什么……吧?
正犹豫地打算道出自己的想法时,忽有一记震耳欲聋的雷鸣在耳侧响起,转瞬之间,已是电闪雷鸣。
苏风觉的脸色在闪电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苍白,苏梨袂看着看着,脑中忽然冒出狗血小言里一个常见的桥段,不由试探般地脱口而出——
“难道……你怕打雷?”
怎么可能?
压根没想到苏梨袂会生出这种不靠谱的想法,苏风觉心里讶然,本打算反驳,转念一想,却是忍下了道明事实的欲…望。
虽说习武之人向来身体健康,不拘小节,但有张床,有被子盖自是最好的。
——他才不是想和她同床共枕什么的呢!
自动地忽略自己真正的阴暗想法,苏风觉用这个看似光明正大的理由来安慰自己,顺理成章地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我是有些怕打雷,每次打雷都会觉得很冷……”
一个大男人吧,有这种小白花的毛病是挺苦逼的,不过这个完全不符合这篇狗血小言传统套路的人终于狗血了一把,这让苏梨袂觉得很满意。
她趴在床边,手支着下巴,很同情地看着他,想了一会儿,忽然一拍床,眼睛一亮:“我有办法了。”
苏风觉见此,唇角也微不可查地上扬了一些,静待她主动提出邀请。
“既然害怕就要克服,这是你教我的,那么你就去多听听吧,说不定以后就不害怕了!”
苏梨袂热情地把他推到窗边,轻快地吐出一串苏风觉根本无法反驳的话,然后高高兴兴地回到床上,舒舒服服地打了个滚——
终于可以心安理得地独占一张床啦!
苏风觉:“……”
所谓自食其果。
于是,可怜的左护法就只好空虚寂寞冷地站在窗子边,面无表情地欣赏了一晚上的电闪雷鸣。
☆、30【晋江】钱串……钱串
独占了一整张床的苏梨袂舒舒服服地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而可怜的左护法吹了一夜冷风;理所当然地感冒了。
次日早上,睡得正好的苏梨袂精神饱满地走下楼,而跟在其后的苏风觉则是一脸郁卒。
一边惬意地伸着懒腰,一边琢磨着下一篇《江湖八卦》内容的苏梨袂眼睛不经意间往旁边瞟了瞟,苏风觉阴沉的神情和略有些怏的脸色便如此落入眼中。
想到罪魁祸首正是自己,她摸了摸鼻子;略感心虚,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终于痛下决心,凑近苏风觉扯了扯他的衣袖;一本正经地打着商量道:“昨天的事是我不对,为表补偿,”她顿了顿;在苏风觉投来的期待眼神中,强忍住心痛,慷概地允诺道,“我让九九在下期江湖八卦中登上你和邪王的八卦,你看如何?”
不但没有收到她想象中理应得到的苏风觉感激涕零的目光,反而被他冰冷的眼神吓到,苏梨袂愣了愣,随即不满地皱起眉:“怎么,你还嫌弃?我告诉你,根本没有人对你的八卦感兴趣。我可是牺牲了江湖八卦的销售量来帮你传达你对邪王的爱慕,你你你居然还……”
原本脸色更沉的苏风觉忽然眯了眯眼,从这段刺耳的话中听到了什么关键的信息,待到苏梨袂愤愤不平的数落终于告一段落,坐在桌边喝茶润喉时,他才恰似不经意地抬眸问道:“你不介意……邪王和别人传八卦?”
“介意,怎么不介意。”苏梨袂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未等苏风觉脸色变得难看,就心不在焉地嘀咕道,“八卦传少了,我怎么赚钱?”
难道,是自己误会了?
她之所以对邪王这么关注都是为了赚钱?
听着她的“解释”,苏风觉虽觉半信半疑,然而唇角终是情不自禁地扬起些微的弧度。
待到苏小八和苏尔也坐到桌边时,二人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忽然多了两人。
孤男寡女共处一夜后,一个“回味无穷”,一个面带笑意,多么引人深思惹人YY的展开。
苏小八和苏尔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半晌,苏尔捋着胡子,一脸暧昧:“风觉,昨晚过得如何?”
提到昨晚二字,苏风觉的愉悦之情顿时一扫而空,想起了某些不美好的回忆,脸渐渐沉了下来,投向苏尔的目光也冰凉冰凉的。
原以为这打趣的话定会使得二人面红耳赤,顺理成章地可以调侃一番,却全然没想到是这样古怪的反应。
苏小八和苏尔那丝促狭和欣慰在看到苏风觉一副“不堪回首”的阴沉表情时尽数泄去,默然无语地对望一眼,用眼神交流:
——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啊?
——难道是……
——果然是……
两人若有所思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肯定地点了点头。
——一定是教主太生猛了!
用过早饭,一行人又马不停蹄地开始赶路。
午时刚过,便到了下一个小镇。
他们这一行人运气不错,正巧碰上了这个小镇中最为热闹的一个节日,花灯节。
这个节日是青年男女们最爱的节日。
在这个节日里,青年男女们纷纷戴上面具,成双成对地到河边去放河灯,向河神提出美好的愿望。
原本苏梨袂对这种活动不怎么感兴趣,却耐不住苏尔和苏小八两人热情地买了一大堆制造河灯的材料丢在她的面前,声称是“花了很大一笔钱”买的。
得知不能退钱后,苏梨袂只好一边心痛地猜测那“一大笔钱”究竟有多少,一边笨手笨脚地折着花灯,很快,桌子上就堆满了一个个奇形怪状的残次品。
当服下药又小憩了一会儿,觉得精神好多了的苏风觉走进屋子,看到那堆造型各异的“河灯”时,不禁被深深地震惊了。
——这些诡异的形状竟然是人类可以创造出来的吗?
手工太差也是一种本领。
他沉默地想。
或许是他目光中所透露出的鄙视信息太过明显,本就被那些讨厌的材料折磨得快要崩溃的苏梨袂在看到他后,更是觉得火冒三丈,气呼呼地一拍桌:“既然觉得我折得不好,苏风觉,这些就交给你了!”
苏风觉:“……”
报复成功的苏梨袂心情大好,托腮坐在旁边,笑眯眯地等着苏风觉出丑。
然而待到苏风觉的第一个成品出来后,苏梨袂得意的笑僵了僵了。
第二个后,苏梨袂笑容凝固。
第三个,苏梨袂完全笑不出来了。
第四个,苏梨袂泪奔了。
总之,不论过程如何,待到夜幕初上时,苏梨袂还是闷闷不乐地抱着自己的残次品,一脸别扭地跟在苏风觉身后走到了大街上。
二人的面上都带着面具,苏梨袂是一个大大的铜板面具,苏风觉则是一张黑色的狰狞鬼脸。
由于犹在对苏风觉的手工羡慕嫉妒恨,小心眼的苏梨袂不想和他说话,只不吭声地走在他旁边。
苏风觉话本就不多,以为是她不愿意说话,便也没有主动开口。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气氛僵冷的二人显得格外不协调。
而戴着黑面具,穿着一身黑,与这欢乐的节日气氛完全违和的苏风觉更是吸引了许多或明或暗的目光。
——“看,那人看着阴森,不会是迦夜阁的吧?”
——“你傻啊,迦夜阁的杀手会来逛花灯节吗?”
——“那倒也是啊……”
——“不过那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看他旁边那小姑娘,都被吓得不敢说话了。”
——“啊,真是怪可怜的。”
……
诸如此类的对话源源不断地钻入耳中。
苏风觉:“……”
与苏风觉郁卒的心情完全不同,苏梨袂听得大感快意,只觉之前的抑郁一扫而空,笑得眉目飞扬,然而没等她幸灾乐祸多久,又一句饱含着浓浓同情之意的话传入耳中,令她笑容一僵。
——“哎哟,那姑娘笑得那么难看,一定是在强颜欢笑呢。”
苏梨袂:“……”
在议论纷纷之中,两人一路无话地走到了河边,蹲□开始放河灯。
苏梨袂的愿望大都大同小异,均是诸如“江湖八卦大卖!”“教中金库爆满!”之类的。
看着自己的歪歪扭扭的河灯在水面上渐渐飘远那一刻,苏梨袂忽然生起了几分好奇心。
苏风觉会有什么愿望呢?
如果知道了他的愿望,是不是就能借由此把她的银子要回来呢?
这么想着,苏梨袂偷偷瞟了苏风觉的河灯一眼,隐约看到“邪王”二字,不由惊诧地睁大了眼睛,不过很快就释然了。
大概是为了祈求河神,让他和邪王终成眷属吧。
啊……真是太深情了。
苏梨袂被深深地感动到了,对他产生一种类似肃然起敬感情的同时,又在心里默默地鄙视了自己一番。
人家的愿望都是精神层面上的,自己却是还停留在物质层面上,真是俗不可耐!
敏锐地察觉到一旁的苏梨袂欲言又止地瞟了他一眼又一眼,苏风觉的手不自然地僵了僵,下意识地遮住了上面的字。
难道……她看到自己写在纸上那些诅咒邪王的话了?
为什么她看自己的表情那么奇怪?
难道她看到自己写的那些话,觉得自己对邪王那敌意来的莫名其妙,猜到自己对她……
不对,是以为,难道她以为自己对她……
刹那之间,数种猜测已在苏风觉的脑中打了个转。
于是,苏梨袂惊讶地看到,向来皮糙肉厚面不改色的左护法大人耳根忽然染上了些微红色。
难不成发烧了?
苏梨袂也没多想,上前便大大咧咧地伸手搭在了他的额头上,自言自语地喃喃:“好像没有发烧啊……”
苏梨袂的手落在苏风觉额上那一刻,他不由浑身僵硬,怔愣半晌才拍开苏梨袂的手,不自在地瞪了她一眼:“你……男女授受不亲,别随便动手动脚的。”
哟?苏梨袂乐了,脑海中忽然浮起不久前相似的一幕,当时,他是怎么说来着?
想起来了。
苏梨袂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慢吞吞地学着他那种欠扁的语气,压低了声音:“魔教之人向来随心所欲,何必在意那么多?再则护法大人半夜三更来找我‘秉烛夜谈’时,可没这种想法。”
她得意洋洋地说着,漂亮的眸子在河灯的映照下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