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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珊将头发拂到脑后,虚弱地说道:“谢谢!”
潇潜一把抓过珊珊的手臂,只见珊珊的手臂上布满了无数个针孔,潇潜心中一痛,“染山毒瘾多长时间了?”
“一年多了!”珊珊说。
“为什么没想过戒掉它?”潇潜问。
珊珊摇头苦笑道:“这东西一旦染上,根本就戒不掉的。”
潇潜有些生气地说:“难道你就准备一直这样下去?再过不了多久,你会死的!”
“死?”珊珊的眼神忽然变得虚浮起来,“从你入狱的那天开始,我姚珊珊就已经死了!现在留下的也不是具空空的躯壳而已……”说到这里,珊珊忽然自嘲般地笑了笑,“死亡其实没什么不好的,早死早超生吧!”
潇潜怔怔地看着珊珊,她的那句“从你入狱的那天开始,我姚珊珊就已经死了”令潇潜心伤不已。他是个面临死亡都不会哭泣的热血男儿,但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潇潜落泪了。只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潇潜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深爱自己的珊珊一直在监狱外面等待着自己,但是自己却跑到另外一个城市,和另外一个女人相爱,结婚。此时此刻,潇潜在心里问自己:“当初我选择离开珊珊,到底是害了她还是为她好呢?”
其实站在潇潜的角度来讲,他是为珊珊好的,不想耽误了她,但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珊珊竟然会沦落成今天的隐君子,这给潇潜造成了很大的情感冲击,使得潇潜心里承载了满满的愧疚。
也许,这就是佛语中的造化弄人吧!
珊珊伸出手来,轻轻替潇潜拭去了眼角的泪花,“男子汉大丈夫,别哭!啊,听话,乖!”
思绪飞扬,潇潜恍若在瞬间回到了当初和珊珊在一起的日子。有一次潇潜生病了去医院打针,珊珊就像哄小孩子一样在旁边说:“别哭,乖,听话!”
转眼间,这样的光景已经湮灭在了蹉跎的时光之中,一切事物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潇潜看着珊珊道:“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沾染上毒品的吗?”
珊珊神色暗淡道:“能否不要问吗?”
“不可以!”潇潜声色俱厉道:“你必须老老实实地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潇潜的怒吼,珊珊轻声问:“你真的想知道吗?”
潇潜点点头,“没错!”
珊珊站了起来,端起啤酒喝了一大口,然后点燃一支烟,自顾自地抽了起来。天边的夕霞妖娆地飞舞,那一丝一缕的缠绵,凄迷的如同离人的眼泪。
烟雾缭绕,在抽了差不多半支烟的时候,珊珊声音幽幽地开始了她的叙述:
“在你入狱之后,我的压力很大,每天都活在流言蜚语当中,我成天以泪洗面,在佛祖面前忏悔我的过错,我多么想时光可以重来,那么我宁愿选择没有和你相爱过,这样,你也就不会入狱。我不止一次地想到过死,我曾经坚定地想,如果哪一天你死在了监狱里或者你被执行了枪决,那么我也到下面陪你,因为下面很冷,需要人暖被窝。
是的,我不能独活,因为我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后来,我学会了抽烟,在每个漆黑的夜晚,一根接一根地抽,抽到胃疼,抽到麻木,仿佛只有这样,我才能入眠,才能让罪孽的心减轻那么一点点的疼痛。
再后来,我学会了喝酒,酒真的是好东西,它能够让你忘记忧伤,忘记痛苦,虽然很短暂,至少在那短暂的忘记中,我能得到片刻的安宁。我每天都去酒吧喝得大醉伶仃,我像蛆虫一样的活着,没有色彩,没有希望,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痛苦!”说到这里,珊珊顿了顿,猛吸了一口香烟,她的面容是那么地绝望,阳光在她的脸上支离破碎。
潇潜的心狠狠地疼着,他的指甲掐进了他的肉里,他坐在沙发上,凝望珊珊的目光里满含泪光。
珊珊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了下去:“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在酒吧里喝酒,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他给了我一支烟,当时我压根没想到那是一支淬了毒品的烟,。刚开始还不觉得什么,后来连续两三次我都在酒吧里碰见那个男人,他每次都给我这种烟抽,再后来,我就离不开这种烟了!”
“你知道那个男人叫做什么名字吗?”潇潜的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看来这个给珊珊烟抽的男人就是将珊珊推入毒渊的罪魁祸首。
珊珊道:“我不知道他的真名,我只知道别人都叫他小四眼,因为他戴着一副眼镜,显得很斯文的样子!”
“小四眼?!”潇潜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如果小四眼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话,潇潜会毫不犹豫地将他的脑袋给拧下来。
“后来呢?”潇潜问。
珊珊抿了抿嘴唇道:“后来我再去酒吧的时候没有见到小四眼,我给小四眼打电话,想买那种烟来抽,小四眼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过去找他!”
潇潜心中一沉,他已经隐隐猜到,珊珊这一去必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珊珊遥望着天际边那一抹残阳,痛苦地说道:“我按照小四眼给的地址去找他,那个地方很偏僻,当时去的时候发现还有另外几个男人和小四眼在一起,我买了烟就想赶快离开……但是……但……一个长得很魁梧的男人一把拽住了我,他的力气很大,我的反抗无济于事,他强奸了我!”
潇潜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稀哩哗啦泼洒了一地。潇潜目光赤红,牙关咬得嘣嘣响,“不!不!”
“我晕了过去,那个男人趁我昏迷的时候,给我注射了毒品。醒来的时候,我痛苦的想要自杀,但是他们却把我软禁了起来,他们逼我去卖淫!”珊珊说到这里,眼泪已经泛滥成河。
潇潜额上的青筋蹦得老高,愤怒的火焰已经烧得他的骨头都在噼啪作响,只要是个有血性的男人,都会像潇潜这般愤怒,“那个杂种叫什么名字?”潇潜阴狠地问。
珊珊道:“他叫坐山雕,是一个帮派的老大,后来我才知道,他用这样的方法控制了很多的女孩子。我和那些女孩一样,,就这样被染上了毒瘾,然后被他控制卖淫,每天都有额定的任务,如果没有完成任务,他就不会给我们吸食毒品,我们是他敛财的工具,我们是一群丧失尊严,没有灵魂,任人蹂躏的玩偶!”
潇潜痛苦地抬起头来,“那他现在还控制着你吗?”
珊珊道:“当我们的毒瘾越来越深的时候,坐山雕就会赶走我们,然后寻找新的目标。”
潇潜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中一片冰凉,“现在你是怎么过得?”
珊珊道:“父母不要我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我卖完了,没钱的时候我会去接客,然后吸毒!”珊珊平静地说着,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潇潜只觉得自己的心到处都是窟窿,血水不断地流淌出来,浸染了他整个胸膛。除了兄弟被人杀死和万小茹被欺负以外,潇潜从未有如此的愤怒,他的复仇火焰汹涌地燃烧着,他要亲手剁了小四眼和坐山雕,为珊珊报仇雪恨。
“他们的巢穴在哪里?”潇潜问。
“你要做什么?”珊珊看着潇潜血红色的眼睛,有些害怕。
“我去杀了他们!”潇潜愤恨地说。
珊珊道:“不!你不能去,他们有很多人,你去会被他们砍死的!”
“告诉我!”潇潜嘶声咆哮起来。
珊珊被潇潜这一嗓子给吓懵了,“在……在水月阁!”
潇潜噌地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向门口走去。
“潇潜……”珊珊急急地跑了过去。
砰!房门关上,潇潜的声音徘徊在空荡的屋子里,“等我回来!”
第六卷 烽火狼烟 第九章 为民除害
水月阁是A市一家比较有名气的酒吧,场子很大,里面的装潢也很不错,每天都有许多客人。负责看场子的老大就是坐山雕,手下有十多个马仔,小四眼就是其中一个。这伙人并不是什么正规帮派,做得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诸如贩卖毒品,组织卖淫等等。小四眼因为长得比较斯文,容易博得别人的好感,所以小四眼就充当这个团伙的钓杆,专门去引诱那些少女下水,然后坐山雕再用暴力威胁,强奸拍照等手段控制这些少女,逼迫其从事卖淫活动。
潇潜来到水月阁的时候,正是晚上八点钟,酒吧里人来人往,有抱着吉他的酒吧歌手正在台上献唱,破洞的牛仔裤,披肩的长发,声音嘶哑但是极具穿透力,歌声中带着饱经风霜的沧桑感觉,他唱得是一首自己写的歌曲:“……放开双手的束缚……向自由奔跑……就算有天带着伤痛……我还是要坚强地活……”
潇潜点了一支青岛啤酒,默默地听了一会儿歌,心中涌起无限感伤。
“帅哥,一个人么?”一个衣着曝露的女孩在潇潜身旁坐了下来。
潇潜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
“抽烟吗?”女孩递了一支香烟过来。
潇潜的脑海里霎时明白过来,这女孩多半就是坐山雕他们一伙的,这支烟里面肯定有问题。
“我不会抽!”潇潜冷冷地说。
女孩笑了起来,“呵呵!小帅哥,你可真会开玩笑!天下还有不会抽烟的男人?”顿了顿,她冲潇潜妖媚地说道:“不会抽烟?那会不会做爱呢?”女孩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向潇潜的裤裆摸去。
潇潜知道这女孩是卖淫的,他几乎可以肯定她就是坐山雕旗下的卖淫女。
潇潜一把抓住了女孩的手腕,沉声道:“坐山雕在哪里?”
女孩被潇潜这么一抓,登时感觉手腕像是上了铁箍子一样,疼得她差点没有叫出来。
“放手!快放手!我不知道你说得什么坐山雕,再不放手我要叫人了!”女孩生气地说。
潇潜的声音依然冰冷,“告诉我!坐山雕在哪里?”
“七哥,快救我!”女孩突然对坐在吧台旁边的一个男人叫道。
那个叫七哥的男人满脸横肉,额头上还有道暗红色的伤疤,据说是以前和人打架,被人用酒瓶子砸的,从那以后,这个家伙打架也特别喜欢操酒瓶子。只见他顺手抄起一个啤酒瓶,就朝潇潜走了过来。
“操你妈的,敢动我的妞!”老七大声嚷嚷着,脸上的横肉一抖一抖的。
就在他虎势汹汹,想要走过去给潇潜当头一酒瓶的时候,潇潜忽然放开那个女孩,反手从背后拔出蚀月战刀,手腕一翻,刀刃已经抵住了老七的喉头。
老七登时像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全身僵硬,就连手里的啤酒瓶也还是那样高举的造型,只有一双眼珠子还能够转动,模样极其搞笑。刀刃上冰冷的杀气压迫的老七喘不过气来,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完全是被这把刀上的杀气给震慑住了,原本狂躁的血液正在渐渐凝结。
冷汗吧嗒吧嗒地从老七的脸上滚落下来,但老七根本不敢伸手去擦,他知道,那把刀的主人只要轻轻一用力,自己的小命就得交待在这里了。
周围已经聚上来不少看热闹的客人,中国人就是这毛病,特爱喜欢凑热闹,而且还喜欢瞎起哄。
“他们在做什么?不会在拍武打片吧?”
“有可能!演技真好,跟真得一样!”
老七看见周围有这么多观众,就算他再怎么害怕,此时也不能犯怂,再加上他错误的判断,他想潇潜只是拿刀子吓唬他,并不敢真的杀人。
于是他硬着脖子说道:“你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
在几分钟之后,老七发现自己从一开始的判断就错了,潇潜不敢杀人吗?错!潇潜今天就是专门来杀人的!只是潇潜心性极好,再加上这么多的战斗磨砺出来的修养,所以他不会像普通暴徒那样冲进来见人就砍。
“坐山雕在哪里?”潇潜看着老七,冷冷地问。
老七心下一愣,“看来这毛头小子今天是专门来找麻烦的。”
“知道是雕哥的地盘你还敢来撒野?”老七梗着脖子说。
老七是个狡猾的家伙,他故意把雕哥两个字说得很大声,这样一来,在里屋的坐山雕肯定会听得见,想必他很快就会带着兄弟们冲出来了。
老七猜得没有错,坐山雕果然很快就带着众喽罗出来了,不过这也加速了老七的死亡。
“谁在外面嚷嚷?发生什么事了?”坐山雕中气十足地叫喊道。
坐山雕大概三十多岁,顶着一个光头,身高足有一百八十公分,但是面相却十分猥琐。据说坐山雕的光头是有来历的,以前坐山雕是卖猪肉的,没事儿喜欢用油腻腻的手摸摸脑袋,久而久之,脑袋上便不长头发了,而且光得十分彻底,晚上远远看去,就像一盏电灯泡,可以不用手电筒了。
“你就是坐山雕?”潇潜眼神阴冷地看着坐山雕,心中的火焰像岩浆一般翻滚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强奸珊珊的凶手,就是害得珊珊染上毒瘾的人渣。一想到珊珊被这个丑陋的家伙压在身下的场景,潇潜的血液就像要冲破血管,不停地沸腾着,燃烧着。
今日,他不仅要为珊珊报仇,还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