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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终究会支撑不住而倒下,虽然这些担心可能都是多余,但他最终还是心软的妥协了。
“我答应你……只是……一定要在我的掌控之下。”他最后这么说,有些苍老的看着季明泽习惯性的抬起了笑容,年华老去的自己已经搞不清楚,那笑容到底有着几分的真意,或者是因为长期都带着那面具,连纯真的最初都已然感受不到了。
“去吧……季明泽……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当然会活着回来,”这下男子倒是回答的很快,眼神却飘向了正端坐在那里眼神迷茫的男子,“还有很多的事情,我还没能理清楚呢。”
是他的幻觉么,看着那个名叫做魏延和的男子时,季明泽的眼神泄露了不曾发现的温柔所在。
他叹了口气,最终选择走向一直坐在那儿的对他们的谈话完全视而不见的男子。
《蜉蝣而上》23
“魏先生,是这样,为了你的安全,也同时为了你儿子的安全,从今天开始季明泽会在你的身边保护你,而他同时也会潜入同升组里做卧底,因为据我们少得可怜的某些情报看来同升组的老大黎秦声知道些关于你车祸的信息,还有……咳,就是这样,”他刻意隐去了季明泽为了调查自己父母死因的话语,“最重要的一点是,明泽做卧底这件事情,你也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属于机密文件,我必须要让你签署一份保密合同,如果你泄露了一点一滴,那么明泽是要掉脑袋的,他冒这么大的风险是为了保护你,魏先生希望你有这样的自觉。”
魏延和终于缓缓抬头,细微而幽暗的灯光中,他的表情有些莫名的诡异,透露着种种质疑和迷茫的气息。
“他……你能确保他有这个能力么?”最后,他幽幽的说道,声音似乎焦灼在了一起。
“你……!”翟洪海差点一口气没抬起来,他实在不明白,季明泽冒这么大的风险,几乎连身家性命都交托出去,男子不说感激都算了,换来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质疑?
“算了……算了……”季明泽似乎完全不介意般,“没事,翟叔……是我自己愿意呢。”
最后那句话让两人都愣了愣,翟洪海今晚上已经不知多少次的惊愕了,他怔怔的看着对方,半响后突然泄气了般,摆了摆手像全身失去了重心靠在墙上。
“罢……罢……父子都这个样子……当初我就劝你爸不要那么执着一意孤行,劝也劝不动,到现在,我也没能劝得动你。”
“没错,”季明泽的双眸在黑暗中发出很明亮的光芒,坦荡,无畏,诚恳,“但是翟叔,我和我爸不同,我有能力有自信,我绝对不会因此丢了性命,我会保护好他,并且平安归来。”
翟洪海默默的点头,算是不再争辩,却突然又有些不甘不愿似的,口气恶劣的对着魏延和说道:
“他在警校中有着最为优秀的毕业成绩。”
“他经受过武术,武器,警务策略等方面的最高级训练。”
“他英勇过人,六次因功授勋,五次晋级,完成任务从未失败过。”
顿了顿……似乎还是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
“对于我们所有人来说,他都是最好的菁英。”
《蜉蝣而上》24
“好了好了,翟叔你这么说我都要不好意思了,”季明泽打断对方,试图阻止那明显的火药味,又转过身对着魏延和说道,露出会心却无法猜透的笑容,“我会尽力当好保镖,你大可放心。”
“小翰呢?”魏延和顿了顿,终究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当然,他是你的亲生儿子,我怎么会不管他的安危?”
“……”
“我说你不要太过分,”见对方半天不回话,翟洪海有些沉不住气了:“你又怎么不问问,明泽他为了能保护你到底做了……”
“翟叔!”
话语间猛然被打断,翟洪海少见的在一脸风淡云轻的男子脸上看到了能称之为恐慌的神色,与在进入雨林前夕向他告别的那个夜晚一摸一样。
他不明白他到底是为何要这样三缄其口,那并非什么机密任务,所有的事实似乎只在昭告着他已然不再是熟悉的那个青年,而这样保密的意义,他也没有弄清。
眼前冷着脸的男子与季明泽到底是怎样的关系,他亦不十分清楚,他们师徒之间的隔阂,从季明泽踏入南美的那块阴深而恐怖的无人之地开始后就愈加的深刻,而到现在,他终于脱离了自己的桎梏,只是那浩瀚的前方,他们无从知晓,更无法预测。
“别说了……翟叔,我先带他回去休息吧。”季明泽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的说道,也不再争辩,带着魏延和离开了那黑漆漆的房间。
翟洪海独自一人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背影走远,悠悠然点起了烟,黑暗中红色的烟火忽明忽暗,那叹息似乎亦同这烟雾缭绕般一起淹没于黑暗之中。
“启悟啊……他果然是你的儿子……”
出了警局,季明泽不着痕迹的扶着对方有些消瘦的身影,多日的担心和操劳似乎让他有些显老,与自己印象中的那个温和的青年人有些相去甚远。
但毕竟,魏延和依旧还在这里,通过指尖缓缓传来的钝痛感让他确确实实的感受着男子微微低语常人的体温,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在有生之年跨越那依旧根深蒂固在眼前之人内心中的障碍,却异常坚定的相信那曾经掌心中所遗留的温度,总有一日能够找回他所失去的过往。
“去哪?”思考的片刻,旁边的人突然低低的问了句。
“我送你回家吧。”不等男人开口,他很了解般的抢先说道:“小翰那边送你回去后就去医院看他,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你也不想等小翰出院回家后却眼睁睁的看着你又进医院吧。”
“放心吧,我说过要保护你们,你好歹……信我一次吧。”看着对方仍是有些疑惑的眼神,他几乎无奈的说道,最后那句话,语气近乎哀求。
魏延和最终动了动嘴,没说什么,转身上了车。
“……我,可以信任你吗?”
半响,旁边传来低低的声音,若不是魏延和的气息与平日里所观察到的有些不一致,他本来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当然!”他笑了笑,略微有些力度的握了握对方的手。
“那么,成交吧。”
“啊?”
“不是你说的交易吗?你保护我和小翰的安全,我……嗯……随便你怎么样都行。”
季明泽的脸似乎一瞬间绽开出完美无缺的笑容,真挚而动人,因为太多高兴,他没有察觉到自己自从父母去世后已经很少露出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容出现的那一霎那,身旁男子的手很快变得冰冷,指尖微颤。
自此季明泽彻底走上了卧底的岗位,表面上是“星光”酒吧的店老板,实际则是警方安插在黎秦声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
而魏延和,安安心心的坐着他的心理咨询师,安安心心的看着亲生儿子渐渐长大,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夜幕降临之后,在魏宇翰因为劳累的学习而缓缓沉入酣甜梦乡的时候,他必须得悄悄的关上门扉,去赴那个如同堕入黄泉一般的约会。
那个他自认为蒙上了最为深刻耻辱的肉体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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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竹子最近感冒了,还要吃药,还要打针真难受……55555……
大家要多多注意身体呀TAT~~~
最近总是在幻想着要是键盘能发热就好了这样打字就不会冻手了……
话一刚出结果就被朋友门不满一脚踹回来“要是键盘发热了你主板不就完了!”
顿时猛然醒悟……我果然是个无可救药的白痴……55555……555555……
(9鲜币)《蜉蝣而上》25(H)
陌生的感觉不断向他冲袭过来,他感觉到自己的喉咙深处竟发出了无法抑止的陌生呻吟。全身的血液顿时直往脸部涌去,已经神智略微不清晰的头脑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发出这么奇怪的声音。全身的弱点尽被攫住接受吊诡折磨,原本几欲让人死去的极度痛楚逐渐离他远去,只有说不出口的陌生感觉弥漫四肢百骸、直冲脑门……这具身体变得不像是他自己的了,彷佛有自个儿的意志般,在男人操纵的手里狂乱起舞。
“喂,这才一次就不行了?”头顶上方男子的嗤笑声透过耳膜传达到他的体内,魏延和禁不住瑟缩的抖了下,他微微睁开了眼,灯光昏暗而微弱,从下体电流一般的钝痛猛然侵入他的五脏六腑,魏延和转眼撇到了男子那受伤的手指,不知道是因为方才的运动过度还是他自己完全不在意,伤口似乎又裂开而微微渗出了血。
结束了吗……他这样想着,嘴唇间扯出一丝嘲讽,终于又熬过一天了。
“我要回去了,小翰过几天就要集中考试,我暂时不来了。”他抬手甩开男子的桎梏,只不过这些动作就已经耗费了自己全然的力气一般,下身粘腻而疼痛,腰部几乎无法直立,双腿还在微微颤抖,但他固执的穿起衣服,扶着墙沿慢慢走出门。
至始至终季明泽都没有出声,他平静的看着他费力的穿好衣物,抖着双脚走出房间,关门的那一刹那,他却突然说道:
“正好,我也正想和你说,直到小翰考试完为止你都不用来这里。”
“咦?”
“怎么?”季明泽幽幽然的在这间还充满淫靡气息的房内点燃了烟,“不高兴?看来你的屁股倒是比你人要诚实的多。”
“你……你胡说八道个什么!”他脸上很快飞上一抹红晕,随之被愤懑所取代,张口还想说些什么,最后仅仅是动了动嘴唇,选择了漠然。
季明泽看着他冷然站在清朗空气中的沉静身影,低沉的暗哑声音漂浮在这诡异的气氛当中,看着烟蒂那通红的一段越来越少,从鼻音发出的不知是嘲弄或者无奈的语气:
“你不必这么紧张,既然我已经说出口,你放心,魏宇翰的安全绝对没有问题,而我说过到他考试完之前,都不会上你。”
深吸一口气,看着男人深深皱着的眉目,他轻轻呼出一口有些呛人而刺鼻的烟:
“而相反的,你必须保证到小翰考试之前都只能待在家门口附近,你可以去上班,但必须和樊朽池保持联系,下班后必须回家,只要没有必要,绝对不允许在外多待一分钟。”
“和学长?”魏延和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看似很怪异条件,“关学长什么事?”
“哼,学长学长的,倒是叫的很亲热嘛。”季明泽冷笑着。
魏延和懒得和他多计较,这个家伙的不讲道理不可理喻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
“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又和你这个……?”
他刻意掩去了“卧底”这两个字,就算失去了部分某些记忆,曾经所需要的职业道德他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放心吧,”仿佛早已将他内心所想看得一清二楚,“这你不用管,我答应的事情我都会做到,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
“喂!有话直说!摆一副死人脸给谁看?”
季明泽愤愤将烟蒂丢在地上,盯着那张每每能轻而易举的点燃他心中怒火的男子……他清楚的知道那个人对于自己的重要性,是的,怒火是不够的。
那火焚般的苦楚的欲火,才是让他发狂的根本。
“……我可以相信你吗?”过了许久,他轻轻的问了一句,脸上没有表情。
“这个话我听过无数次了?”季明泽不耐烦的在屋内来回的渡步,“我到底还要重复多少次你才能明白?”
“你这些举动……太反常,我无法……”
“说了你不用来就是不用来!魏宇翰那我每天都有叫人盯着,这些东西你到底要多久才会明白?”
而我的心意……你又到底需要多久才会明白。
“……你的所作所为,你真的以为能让我相信吗?”不再理会男子面色发青的神情,魏延和摇摇头扶着墙一步一步艰难的走过去,“算了,当我多嘴,随便你吧。”
他知道,那是男子暴怒的前兆。
“手指注意不要沾水,记得换药。”最后一声叹息随着门扉“啪嗒”一声关上。
他是真的累了……那处还在隐隐作痛,每天每日应付着爆炸的男子与没有好脸色对自己的儿子,他真的累了……
为什么,想要得到一点点的幸福就那么难呢?
妻子出轨的时候他曾经问过她,得到的回答却是她认为他从未真正爱过他。
他也有想好好组成一个家庭,只是他可能不善于表达内心的感受,但从未想过一直体贴贤惠的妻子会背叛自己。
那个时候他偶尔会在宿醉之中问着自己,但现在,他已经不奢求了。
只要小翰能顺利考上大学,远离这个城市,远离这块地方,远离……他这里。
然后能安安稳稳的,在另外的城市里生活下去,彻彻底底脱离危险,这是他这个当父亲的,现在能给儿子的唯一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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