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少时间后他才抬起了眼眸,问向这个当着自己面撒野了的客人说,“这样就够了?”
“我想……”褚画耸了耸肩膀,颇显孩子气地努了努嘴,“还行。”
“不,不够,”一脸沉默地拄着拐杖缓缓行出几步,康泊从一种十分严肃的神情中超脱出来,突然望着对方笑了,“你值更多。”
他以击打高尔夫球那样的姿势握着手杖,跛着脚步移动,将一排又一排摆有陶艺品与古董的架子打翻在地。小型的茶具,中型的花瓶,乃至大型的人像,连同有些架子上饰有的水晶玻璃全都摔在了地上,发出此起彼伏、四分五裂的震耳声响。
简直像首疯狂的交响乐。
褚画不得不抬手抵挡,以防止四绽的玻璃碎片像惊溅的水花一样溅到自己脸上。
这个静谧的午夜就这么被划破了脸面,血肉模糊。艾琳听见了这个可怕的响声,赶紧端着手中的猎枪跑了来——还未迈入门内,垂着一绺褐发的美丽男人便冲着她大喊,“艾琳,我要音乐!”
唱机中飘出了由大型管风琴演奏的教堂音乐。在这安宁又肃穆的旋律声中,康泊踏准着每一个节拍地挥舞起手中的银杖,砸碎了书房里所有书架、花架或者别的什么装饰架上的陶艺品,转眼已是一地为飓风席卷般的狼藉。
再没有可以毁坏的陶艺品后,他坐上了书桌。微侧着身子与头颅,脖颈纤长优雅如同天鹅的颈项,淡褐色的头发从脑后的马尾中散出不少,有些凌乱地垂于那俊美削瘦的颊边,却丝毫显不出他的狼狈。他像刚刚经历了性高潮一样汗流气喘,额头沁出了些珍珠似的汗珠,眼眶部分的血色更见浓重,似把他的眼白都浸润了。
极致苍白的皮肤此刻荧荧发光,唇色似饮了血般鲜红欲滴。康泊伸出同样颜色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向怔立于不远处的褚画隐隐一笑,“这样才够。”
这个男人的眼神赤裸妖娆得像个娼妇,仿佛要剥尽对方的衣服。
“你……”年轻警探呆立原地,微微开启着嘴唇。他怔了半晌才缓过神来,朝对方掷出一声就头也不回地走了,“你简直是个……是个怪物……”
然而没走出多远,又踏着匆匆的脚步折了回来——
“很显然,你是个怪物!”褚画看上去莫名的愤怒,隔空指点着男人的鼻子道,“你是变态,是畸形,是永不可被治愈的精神病患者!你还是凶手,这点我确信无疑!”
他又折返而去,可没过一会儿居然再一次折了回来,“我知道你到底打得什么主意!你挖掘我的伤疤!你揭露我的悲惨童年!你想靠这个摧毁我的意志力,洗去自己的嫌疑!但我告诉你,门也没有!”
康泊笑了笑,稍一耸肩说,“我可一字也未提到你的‘悲惨童年’。”
对于自己的“自投罗网”更显羞恼,褚画开始口不择言。他毫不介意自己说了大话,眯起眸中的花哨反露出凶光,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我有不畏强暴的决心与正义感,还有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进取心,下次见面我会要你好看!我会找到证据,查明真相,我会让你颤抖着向我讨饶,我会让你跪着乞求死者家属们的原谅!”
康泊大笑起来。与他本人一样,他的牙齿同样漂亮得不可思议,宛若精心雕琢过后的白水晶,再一颗颗工整镶嵌于牙床。对于对方连串的挑衅似的话语,他仅以一句话给予了回答。
“下次见面,你会和我做爱。”
“我会掘地三尺找出那个雷丁,”警探先生仍旧为怒意牢牢掌控,冷声冷面地一气儿说下许多,“我会让他和那个黑妞一同出庭指证,让你百口莫辩!”
康泊也仍旧淡淡微笑,“你会和我做爱。”
“我会揭露你的谎言,发掘你的弱点,我会把你送进监狱!”
“你会和我做爱。”
“……”
喉间迸出一个拿对方没辙的怪音,年轻警探变作一副吹须瞪眼的猫的姿态,抬起两手胡乱揉了一把脑袋,掉过身走了。
这回是真走了。
“我可以找人送你。”那个柔软含笑又全无音调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不用!”褚画头也不回地就往外冲,“我可以打车!”
“这个地方打不到车。”
“我可以用跑的!”
“好吧,天亮前你没准儿能回到市区。”
男人的喉间又迸出一个怪音,逃似的出了门。
※ ※ ※
褚画一冲出去就悔了,他是搭碧姬的车来的,但该死的现在他得自个儿走回去了!
残断的墙垣,无名的石碑,怪枝嶙峋的老树,陡然而起的土丘,郊区的蛮荒一览无遗。午夜的天空望去浓云滚滚,除却月下参差的怪影,一颗星子也没有,似乎魆风骤雨即将到来。
褚画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公里才搭上了便车,他往卡车的副驾驶座上蜷了蜷身子。只感困意压得眼眸难睁,连声“谢”也没道就睡了去。
※ ※ ※
为人叫醒的时候他已人在市区。两个多时辰的倒头小寐并未让他清醒多少,一步一晃地走在了悄无一人的街道上。
酒精的亢奋劲儿虽已散去大半,但胯间的玩意儿还是胀得不太舒服。他从未像今天这样强迫自己克制血液里沸腾的欲望,更从未如今天这般成功过。
迷迷瞪瞪的警探先生四下望了望,确认这条陌生的街上的确空无一人后,心安理得地把手伸进了自己的牛仔裤。
最近吃少了垃圾食品,有些瘦了,裤子都不用解开。
褚画边晃荡边自慰,半梦半醒中正摸得云里雾里的舒坦,街头的阴暗角落里猝然蹿出一个人影。
蹿出的人手里拿着一块砖,不由分说地砸向了年轻警探的脑后。
砖角碎成几块,不遗余力的几下重击带出了汩汩的鲜血,完全把褚画给砸懵了。还未来得及把手从裤子里抽出,就听见袭击者狂吼一声地扑了过来,将背身相对的自己用力抵在了墙上,还伸手去扒自己的裤子。
“这个时候还一个人在街上乱晃,你就是干这行的吧……”袭击者开了口,是个很年轻的男孩声音,还含着怯意与哭腔。“你让我干一次吧,求你……这对我很重要……我可以给你钱……”
“你个王八孙子!我他妈不是干这行的!”反应过来的褚画猛然转体反身,以腰带臂地横向挥出一拳,一下就将对方击倒在地。
借着街灯的光亮看了看,袭击者是个红头发的白种男孩。
跌在地上的红发男孩还想扑身上前,忽而两眼惶惶睁大地望向了眼前男人的身后——那极度惊恐的模样就似撞见了鬼。他用手指朝年轻警探的后背处指了指,居然就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颅脑血流不止,头疼欲裂的褚画摇摇晃晃掉转过身——然后他看见了一个穿着胶质雨衣的人,就站在离自己不足五米远的地方。
雨帽遮掩大半的脸孔,未能完全收拢的金发垂落肩头,“她”的手上提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型尖头剪子。渗出嗜血的寒光。
褚画当然知道自己看见了谁,下意识地去摸枪。
“Hooooo。。。oly shit!”意识到自己把配枪掉了的年轻警探只说出这一句话,就晕了过去。
19、姐弟(1)
褚画离开没多久,简单地收拾好了行囊,康恩娅也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这个念头原本尚在襁褓,但今晚餐桌上所发生的一切催促了它的生长,女孩已完全坚定了自己要离家出走的决心。
自打身陷迷恋自己继父的囹圄之中,母亲的死亡与伦常的羁绊就时常让她感到重重枷锁在身,洗不脱遍体的腥污,得不到上帝的原宥。
她的盘算看来万无一失。已找了一份脱衣舞娘的工作,不菲的报酬让她不用担心尝受流离失所餐风露宿之苦。尽管在她走红前,将有很长一段时间会被凶神恶煞的老鸨挥来斥去;而她的房东长得奇胖无比,脑袋很小,身形却巨硕无比。活像一只下巴坠着粉红色皱榴的火鸡——看来也不太好相处。
康恩娅在康肖奇的房间里脱掉了身上那件有着泡泡裙纱的白色睡衣,一身具有朋克范儿的野妞儿装束正待被她换上。整栋房子只有弟弟的房间可以踩着高耸参天的栗树爬到地上,她不能让自己离家的举动为人发现,尤其不能让康泊发现。
康肖奇穿着睡衣坐在床上,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手里的模型飞机——无论有没有生命,所有拥有翅膀的物体都让他心生向往,目光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姐姐。康恩娅正在镜子前搔首弄姿,那只穿有乳罩和内裤的迷人胴体散发出少女独有的幽幽体香,引得他像条闻到肉香的狗那样止不住地馋涎欲滴。男孩懊恼自己的失态,暗暗咽了口唾沫,突然开口说,“你不能这么做!”
“我能,只要我愿意。”康恩娅对着镜子抹唇膏,弓下背,屁股朝后高高撅起。不时满意地抿一抿薄薄的嘴唇,传统的大红色能让她的苍白皮肤看来健康一些。
“你不能!我要阻止你!”康肖奇放下手中的模型飞机,又以不小的音量喊道,“我要告诉康泊!”
意料之外的叫喊让女孩从镜子前的孤芳自赏中醒了过来,她掉过身子,像打量一个怪物那样打量起自己的弟弟。那种可怕的、不信任的眼神渐渐消逝,康恩娅突然勾了勾唇角。以个极为风情的手势拨弄了几下头发后,她向床上的男孩俯身过去,“想要吗?”
“嗯?”康肖奇看似吓了一跳,往后挪了挪身子,有些结巴地问出一声,“要……要什么?”
“要我。”苍白清秀的脸孔已逼近于男孩眼帘之前,像狗一样趴伏着的康恩娅伸出了她那柔软湿润的小舌头,舔了舔弟弟的耳垂,“像我们过去常玩的那样,你来……要我。”
“不……不可以……”男孩的脸孔开始抽搐,整个人害怕般地往后瑟缩躲避,“你是我的家人,你是我的姐姐……”
“没错,我是你的姐姐,也是康泊的女儿……”康恩娅两手背后解开了自己的粉色乳罩,又勾起手指将内裤扯下一半——乳房不大,甚至因为长期厌食症导致的营养不良而微微有些干瘪,但那一对乳头却漂亮极了,仿佛是自葡萄架上的累累硕果中精心挑了两颗,又黑又大又圆;小片密匝匝的黑色丛林露出三角地带,隐隐放出风茄①的香气。
这个身材纤瘦、皮肤苍白的少女忽而变得妖冶鬼魅,唇边绽露的笑容却纯真如同稚儿,甜腻腻地问说,“想要吗?”
男孩还在自我较劲着挣扎,女孩却已经抓起了他的手,引领着那有些粗拙的手指滑过自己柔软馨香的长发,滑过自己光滑细腻的皮肤——男孩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战栗。他迫切地想把手挪开,可对方却不依不饶地握着他的手不放,又引着滑过一颗胸前的成熟果实,滑向那片潮湿温热的密林……
或许是两年前,或许是更早些的时候,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弟间就产生了一种离奇、香艳、又畸形的情爱关系。也正因如此,餐桌上,康泊才能如此轻而易举地扼住他的七寸,让他臣服,让他就范。
他起初确实只想保护她,如同保护他未能保护的母亲那样,但渐渐错构了自己对于这个“姐姐”的感情——“姐姐”二字对康肖奇来说,或许从头至尾不过一个似真还假的抽象概念。
这个少女不仅不是他意淫中的阿尼玛②,甚至还完全把他当作了一条狗。一条巴普洛夫的狗。
每当他拒绝她,她就会使出浑身解数去引诱他;而当他为她着迷甚至疯狂的时候,她就狠狠地推开他。
弟弟很快就被自己的姐姐脱得一丝不挂。十四岁男孩的性器已经有了成年男子的模样,饱满的龟头像肥厚的松蘑。
一如过往那般,他们赤身裸体、互相把脸埋于对方下体地苟合,可她却不准许他完成最终的进入。
女孩的冷酷表现对于男孩是一种残酷的折磨。
阴茎涨得很大,而女孩的舔弄始终只是带有故意性质的隔靴搔痒。这个年龄的男孩受不得这样的刺激撩拨,蓄势待发的身体犹如被人安置了一个充气泵,正不断地不为人察觉地往毁灭中胀裂——他的欲望像涨出堤坝的河水,急于寻找一个排遣的出口,却因被对方用舌头堵住了铃口而倍尝痛楚,无法如愿。
“你和他说话时都不敢注视他的眼睛,”一番对弟弟的肆意折磨过后,康恩娅显得心情格外愉快,“你阻止不了我。你根本是个连强暴都不敢的窝囊废!”
穿好衣服,将装有现金和少许少女用品的双肩包挎上肩头。她竖起指头放于唇边,嘘了这么一声以警告对方守口如瓶,转身就从窗台上爬下去了。
※ ※ ※
红发男孩用手指朝被袭击者的后背处指了指,就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口袋里塞有送外卖积攒的两百多美元。男孩原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