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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毛老板苦笑道:“你以为秦城监狱有兴趣放覃煌千里迢迢来广东讲故事?你觉得离奇,是因为你入道不深。自古以来官场和风月场就是发生故事的地方。什么离奇的都有。说白了,哪一行有那么多的钱,有那么多的美女,都会发生几个离奇故事——因为全天下的男人就喜欢在钱多美女多的地方编故事!”
我道:“我马上安排果冻训练新来的囡囡,我去收拾行李,订明天的机票。”
毛老板道:“订机票这样的小事,你让别人做好了,明天白天你还要陪我去一趟江区长那里。马上就要国庆了,东莞也要刮台风了,你吩咐果冻和东东,家华桑拿部停业三天。”
我道:“台风?没有听天气预报讲啊。”
毛老板宛然道:“就是扫黄,每年国庆左右都要扫一次的,例行台风。”
我不好意思道:“会刮到家华吗?”
毛老板道:“那倒是不会,但政府扫黄,我们也必须停业几天,这个面子是必须给的。你跟苍南来的人说说,让他们先不要运货,过了国庆再说。”
我顿了一会,道:“我能不能不跟苍南的人交往啊,东莞的厂妹也够用了,我实在不想同这些人贩子谈什么生意。”
浙江温州苍南县,有个灵溪镇,镇上有一条非常不起眼的街,非常不起眼。但在业界,它却赫赫有名,因为这条街隐藏着中国最大的小姐批发市场,拥有着中国最密集的皮条客。不少开桑拿的人都要过去进货。这些皮条客的翘楚侯老板,就正住在家华,推销他手中的三十几个囡囡。准确的说,是三十几个女人,还不是囡囡。是自愿来的,骗来的,还是拐来的。。。。。。谁都不清楚。但一个个都挺漂亮,而且很听话,听话得让我感觉到可怕。
侯老板对我说,江师傅,我们温州人做生意绝对是有讲究的拉,我和李鹰做过多少生意啊,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问题。如果小姐不听话,你还给我,我打得她们听话为止。跟这样的人贩子做生意,我总有着很深的心理障碍。
毛老板道:“不行!江老弟,我们都是夹缝里生存的人,在夹缝里生存的人是没有资格要吃斋念佛的。苍南这个上游的货源,东莞多少酒店求着来都来不及,做生意什么最重要,渠道,你别把我的渠道给堵了。再说,你知道渡边手里有多少个世界各地运来的*吗?我们只是用钱从国内市场挖掘几个好的而已。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商场如战场,仁者不掌兵啊。”
我低下头,没有回答。
毛老板停了一会,道:“一个正常女人变成囡囡,吃点苦是难免的啊。如果你真的不忍心,就让东东去跟侯老板谈吧。”
我道:“谢谢卫哥。还是我去吧。”
第二天,跟毛老板去了江区长那,听江区长讲了很多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性,强调江华一定不能出现卖淫嫖娼现象,毛老板拍着胸脯做出了保证。表示身为市政协委员,一定以身作则,把家华营造成一座绿色酒店,绝不辜负党和政府的信任。
毛老板问:“听说东莞突击扫黄就要开始了,区长能告诉我具体是什么时间吗,我掌握了一些线索,到时可以配合公安局的行为。”
江区长道:“你等等,我叫公安局陈大队长说给你听。”
陈大队长过来后,道:“毛委员啊,我们还是在上次政协开会时见的吧,对了,江区长,东莞警务车辆实在太少,还好几辆是跟武警大队合用的,请政府批点经费给我们扫黄大队买辆新车吧。东莞治安长期不好,群众很有意见啊,警力编制的问题不好解决,警务硬件总要解决吧?!”
毛老板马上道:“警民一家亲,我们家华酒店捐一辆越野车给你们大队。”
陈大队长激动地握着毛老板的手:“我代表我们大队,还有公安局的周政委谢谢你,我们新来的周政委也兼任区武警中队的政委,我会向他汇报的,争取把今年双拥模范单位的荣誉送给家华。”
毛老板道:“我本身就是军人,这是份内的事情。对了,你们大队什么时候扫黄。我有线索要汇报,家华后面几百米的地方,有条巷子,每天晚上有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在那里站街,还穿着超短裙——我都不好意思看了,极大的影响了东莞市的形象,请政府把她们扫掉。”
陈大队长做出沉思状,郑重地点头道:“你的线索很有价值。这一次行动,代号叫:“慧剑”行动,取慧剑斩情丝之意。今天下午一点就开始了,突击的,谁都不告诉。毛老板说的这些流莺我们也注意到了,现在我向区长保证,这次行动一定做出党和人民满意的成绩。”
江区长道:“电视台已经叫上了,你们一定要表现出警威来,苍蝇要拍,老虎也要打。甚至星级酒店也要扫。不管牵涉到谁,后台有多硬,只要违反党纪国法,卖淫嫖娼的,就给我抓起来。”
陈大队长敬礼道:“是,我发现除了至尊金、家华、魅力湾,康皇俱乐部等几个大酒店是干净的,不少酒店都有打擦边球的行为。这是一种对法律的挑衅,是不能容忍的。”
江区长点头道:“也确实只有那些五星级酒店干净一些,好好干,党和人民等着你们回来庆功!”
我总算看见“台风”长啥样了,家华后面有条巷子,每天晚上都有几十个容颜老去的女人在卖身,价格是三十块,那天晚上全部被抓了起来,还有好几个小店子的女人,像抓猪一样被抓上了警车,有一些鞋子都没来得及穿,有些囡囡乳罩也没来得及带,就被弄上车蹲着了。电视台的摄像机一个劲地向小姐们挡着脸的手前面靠,一边靠一边问,你在哭什么?你后悔吗?你觉得可耻吗?太它妈的有敬业精神了。
只有一个三星级酒店被扫了,当场抓了四十来个囡囡和嫖客。四星级以上都没有被查,看来政府已经认定了它们都是经得起考验的好酒店了。家华停了业,但我听说,有一大半的五星级酒店连业都没停,喜来登大酒店还把大型秀场的广告挂在了康乐南路的大街上,上面写着空中飞人,国庆打折。
我坐着酒店的专车,飞向深圳机场。刚准备登机,延庆山庄,江湖中最神秘的延庆山庄,老子来了。正得意地登机,收到了笨笨狗的电话,笨笨泪不成声道:“我被。。。。。。抓了,救。。。。。。救我啊!”
我心道:玩了,怎么把她给忘了。
笨笨狗道:“红姐和我们按摩店都被抓了,你快来保我出去。”
我道:“我准备上飞机了,出差。”
笨笨惊叫道:“有人打我。。。。。。不,不。。。。。。没有,没有人打我。”
我心里有点乱,咬咬牙,转身叫了辆的士,回了厚街。厚街已经半夜,办保释手续已经晚了,赶忙给毛老板打了电话。毛老板大怒,这点屁事你给我打个电话不就搞定了,自己回来干吗,为了一个女人,连一点大局意识都没有。现在派出所已经下班了,明天我给你搞掂。
我被骂得有点惨,但心情很好,卫哥出手,这点小事就没问题了,真应该去北京再打电话给卫哥的,算了,明天再去也一样。我满意的吃了碗台湾牛肉粉,回家华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早晨,毛老板打来电话道:“搞掂了,你去接人吧。”
我走到派出所,笨笨眼泪汪汪地看着我,道:“你交罚款了吗,两万块才放。”
我说:“不用了,我带你走了。”笨笨冲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臂,那一刻,真有种拥有全世界的错觉。
笨笨狗蹦蹦跳跳地偎着我走着,刚走了几十步,警察又追了过来,抓住笨笨狗道:“对不起,这个女人我们还是要带走。”
我呆了。
我怒道:“为什么?你们陈队长是我朋友。”
那警察到:“知道,所以我们刚才才放的。但昨晚的电视新闻不巧正好播出了它们按摩馆,正好播出了这位小姐的头像,我们也要交差啊。”
我道:“电视台拍了她?我出两万块钱保她出去行吗?”
警察道:“都是混口饭吃的,别难为我们当差的啊。我跟你说,这不是钱的事,关键是上了电视,很多报纸也报道了,有些还要跟踪报道。你说,我们敢放吗?政府有人看了电视后,要把这个按摩店当典型处理。”
我道:“为什么?这么不巧?”
警察道:“其实我们进这家店时,她们根本就没有生意。只是这家老板太嚣张了,把一些乱七八糟的服务项目用毛笔写在墙上,正好被电视镜头捕捉到了。昨天东莞新闻一播出,很多群众就表示这个店一定要严肃处理。你说,上了电视的,你要我们怎么办”
我道:“把服务项目用毛笔写在墙上,红姐是不是傻的啊?不过,警官,喜来登酒店的广告不也打到街上了吗?”
警察看一看旁边,冷笑道:“问题是,这店是喜来登吗?”
我看了笨笨狗一眼,笨笨跺脚道:“这个死红姐,说在自己墙上做点广告,就写了几个服务项目,没想到害死人了。”
笨笨看着我挤出点笑道:“谢谢你能从飞机上回来救我,没事,拘留一下呗。”
毛老板道:“没想到这么不巧,正好她们上了电视,你要做好思想准备。你那个小情人,估计要蹲一阵子。”
我道:“蹲一阵子是多久?”
毛老板道:“我帮你问了,可能是两年劳教。”
我火了,道:“这点小事两年,开什么玩笑,别人贪污几个亿才两年了。这个女人是我的情人,我要救她,毛老板,你要帮我救她。”
毛老板看了看窗外,道:“江磊,这女人我也见了,长得。。。。。。。家华这么多美女,你还不是随手可得?!如果是一个青梅竹马的良家也就算了,但偏偏她还是个囡囡。一个大丈夫,何必为了一个女人,而且一个囡囡这样呢?”
我叹了口气,半天没有说话。
毛老板拍着我的肩道:“大事为重吧。”
我低沉道:“没有什么希望了吗?”
毛老板摇摇头,打开DVD,放进一张碟,正好播着昨天的东莞新闻,笨笨的那家店三堵墙壁上写着毒龙;* 红绳;双飞四个词汇,摄影机拍得清清楚楚。字写得差,写的人更蠢,主持人在摄影机钱义愤填膺这,毛老板道:“这个主持人来家华耍过——那个老板娘也太嚣张了点,我都不敢把这些东西写墙上,这还能怎么样,还能狡辩不成?”
我说:“真没有办法呢?”
毛老板摇摇头,把录像回放到三堵墙壁上,苦笑了一下,道:“晚上飞北京吧,我已经打电话给七爷了。放心,我跟这边看守所打了招呼,你那个小情吃不了什么苦。”
我非常苦闷地在大街上散步,不觉间走到了那个无名按摩店里,身后是个民居,民居里还有我的点石心理咨询室呢!后来心理咨询生意那个差啊,差到只能抓着笨笨狗吃霸王餐了。笨笨也从来没有拒绝过,我总觉得欠她点什么。为了六七年前的一段网络爱情?
我撕了封条,走近按摩店,三个墙壁上,分别写着:毒龙;* 红绳;双飞。我看了半天,苦闷得不得了,不由地想起了大学轻舞飞扬的时代,突然灵感闪现,我跑出去,大喊着,买了支毛笔,回来在墙壁上呼呼地写了起来。
我对毛老板说:“是不是解释了墙壁上的字,就可能把笨笨她们救出来了。”
毛老板无精打采道:“铁证如山,你能搞什么鬼。”
我激动道:“你陪我去趟派出所。”我半拉班扯地把卫哥带到了派出所,卫哥叫来了陈队长。
“警官,你们抓错认了了,她们是正规按摩店。”我道。
陈队长都笑了,毛老板一脸尴尬,陈队长道:“有毒龙、*写在墙上的正规按摩店?”
我道:“那些字都是我写的。”
毛老板一眼怒气望着我道:“你都在干些什么?”
我道:“是我想把红姐的店铺收过来,开个婚姻家庭方面心理咨询室,于是先在墙壁上写点广告词,营造点企业气氛。”
陈队长道:“你把这当什么地方,不是看毛哥面子,把你也抓了起来。”
我道:“陈队长,真的是这样的,红姐跟我说正规按摩生意差,就想我店子盘给我,我就先在墙壁上写了几个广告词。对了,那店子对面有家点石心理咨询室就是我的。”
陈队长睁圆了眼睛,拍着桌子道:“你们心理咨询还负责红绳*双飞啊?!”
我道:“都怪我,那天赶时间,只写了这几个词就回家做咨询了,其实,这几个词都是诗歌里面的内容,我是在墙壁上题诗的。没时间了,就先写了诗里的几个词,定好位置。不想误会了。不信,你们跟我去看看?”
陈队长和几个警察看在毛老板面子上,一脸怒气地跟我走到按摩店里。
按摩店的墙上字多了起来。毒龙那堵墙,我在这两个字前面写上了一首诗:
毒龙墙:
《过香积寺》王维
不知香积寺,数里入云峰。
古木无人径,深山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