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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不得擅自撰写相关文章。这点最基本的你应该知道吧?”
“……”
“哈哈哈哈哈。”那人看上去有点二,“头儿真是会瞎操心,一看你就知道,不可能会出去说嘛!”
“……”
那人出去后,季蒙又问:“到底怎么了?”
“与你的案子无关。”刘仕诚想了一想,又继续说:“应该不会影响到你。”
“哦?”季蒙挑了挑眉。
“最坏的情况就是你需要换一个律师。”刘仕诚又说,“但我想应该不至于。”
“你要被炒掉了?”
“……”
“如果真是这样,”季蒙倒是大方,“就去我那,做个企业首席法务官,不也挺好?”
刘仕诚眯着眼看着季蒙。
这个人,怎么总是喜欢给自己瞎帮忙?
季蒙他本人未来在公司里的地位怎样都很难说,还要依靠自己去为他辩护,现在竟然已经开始要罩着自己了。
心里觉得有些可笑,刘仕诚抬头看了眼季蒙:“……先管好你自己再说吧。”
15、刑事诉讼 。。。
刘仕诚当然不打算告诉季蒙有关国企改制案的事情。
季蒙,只是他的一个客户而已。
呈报了本案之后,市司法局虽然批了,但同时向刘仕诚表示,在正式提起诉讼之前将尽量与老牌国企有关部门协调,双方各退一步,争取达到都很满意的结果,使问题最终能够协商解决,避免通过官司解决,暂时不要无端扩大案件影响,切实阻止上访行动,维护当地社会稳定,不能激化矛盾,向着“双赢”努力。
这也是政府这些年来处理此类问题的基本思路。通过沟通等平和方式,同时保护两方权益。
刘仕诚确实也按照流程,提出过和谈。
刘仕诚联系到了老牌国企的负责人,要求见面。不过没有成功,未能取得进展。对方驳回了这个要求,秘书很快打来电话,通知刘仕诚,有关领导决定无需讨论,并表示随便职工通过何种途径处理此事。
看来对方是有恃无恐。
根本不怕官司,认定了在区司法局的施压之下,刘仕诚一定会从此案抽身,否则怎么也不至于强硬到这种程度,完全拒绝任何赔偿可能。
可刘仕诚偏偏不吃这一套。
仅用一天,刘仕诚就提交了起诉状,并且不管司法局如何行事,都始终坚持不会撤诉。
那些客户来询问过刘仕诚,要不要通知媒体,把事情弄大,还有人说要去静坐,并且写成报道,引起广泛关注,博得社会同情。这样,就可以用舆论来向决策者施加压力,对抗强权。几个职工告诉刘仕诚,现在已经不是当官的只手遮天的年代了,那些人按照行使权力的惯性,为所欲为,却不睁眼看看变化,要让他们吃点苦头。
刘仕诚同样不愿意这样。
因为他既不希望这个案子被权力所影响,也不希望其被媒体所左右。
法律应该独立于这些。
……
刘仕诚将思路拉了回来,将心思全都放在季蒙身上。
“现在,我们手里的一些财务文件非常值得注意。”刘仕诚对季蒙说,“我有信心把季钦拖进刑事诉讼,你想做到这种程度吗?”
“刑事诉讼?”季蒙愣了一下 “这是不是说,对于季钦而言,这桩案子就不再单单只是赔不赔钱、赔多少钱的问题,而是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有牢狱之灾?”
刘仕诚点了点头。
季蒙笑了:“季钦一定没有想到,会被你逼到这种程度。”
“……”
“真想看看季钦得知这件事时候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季蒙道。
“……”
季蒙又看了看刘仕诚,说:“具体怎么应用这些材料,我再想想。”
刘仕诚点了点头:“你再考虑一下吧,究竟要进行到何种地步。”
“……”
然后,在离开之前,季蒙突然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把零碎的东西扔了过来。
“……”
刘仕诚低头一看,全都是一块一块的巧克力,散落了一桌子。
“上次去你家里,发现你很喜欢这个。正好我的朋友去欧洲度蜜月,我便让他带回来一些。”
“……”
“比利时的、瑞士的、俄罗斯的巧克力都还不错。”
“……”
“不感兴趣?”
“没。”刘仕诚摇了摇头。
“那就留着慢慢吃吧。”
“……”
季蒙走了之后,刘仕诚将每一块巧克力都拿起来仔细看了看。瞅了瞅糖纸,又剥开一点瞧了瞧里面。
这个是浓黑巧克力,这个是纯白巧克力,这个是松露巧克力……
刘仕诚按照自己的喜好,按着从不喜欢到喜欢的顺序,将那些巧克力一个一个地排好,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抽屉里。
这也是刘仕诚的习惯。
他总是会将最想吃的留到最后。
这样,每一口,都会比之前的更加令人满足,一直到最后,因为忍耐了太久,而会变得尤其美味。终于得到了一直缺乏但却盼望的东西,不知会有多么快乐。
如果最先消耗和挥霍了最好的东西呢,感情就会完全不同。因为一开始没有珍惜,也没有觉得多么了不起。而在这之后呢,就会越来越差,一口不如一口,心里始终空落落的,在全都吃完之后,会更加地焦躁。
其实不只是巧克力,什么事都是如此。
全都放好之后,刘仕诚又数了数那堆巧克力。
一天一个……
一天一个的话,正好可以吃到……季蒙下次过来的那个时候。
刘仕诚看着时间表上方才圈下的季蒙刚刚预约好的日期,心想还真是巧。
这些巧克力……刘仕诚全都没有尝过,只要想想这么多的新种类,就会觉得心情很好。
那么……这段日子,都不会太过沮丧了,每天都会有盼望着第二天快点来临的理由。
而且,越是靠近季蒙来的那天,就会越高兴,然后,季蒙来的当天,会是最开心的日子。
——不知道下次季蒙来的时候,会不会有些新的口味?
想到这里,刘仕诚对自己摇了摇头。
脑袋坏了吧。
盼着他来干什么?
刘仕诚摇了摇头,小心地剥开一块巧克力放进嘴里。
味道果然不错……
不知道在哪里可以买到?
季蒙那里肯定还有。
可是……问季蒙要?
那当然不行。
刘仕诚上网搜索了一下包装纸上面的名字,结果百度也不知道。
……
然后,只过了一天,季蒙就给刘仕诚打来了电话。
“我决定了,”季蒙说,“就像你所说的,将季钦拖进刑事诉讼里面去吧。”
“……”
“季钦不顾兄弟之情在先,那我也没必要总是记挂着。”
“……”
“如果他搞不定,就应该会选择撤诉。非要一意孤行、想要将我置于绝境的话,我自然也不能总是缩着。”
既然季蒙已经下了决定,刘仕诚便花了功夫准备材料,寄给了季钦的律师。
季钦做过的事实在太多,刘仕诚只是随便挑了几样而已。其实,在准备的过程中,刘仕诚也挺吃惊,竟然有人会给敌人准备这么充足的弹药,让敌人向自己开火。
证据充分、并且也有证人愿意出庭的主要有两点。
一是季钦违规出售股份。
季钦曾经悄悄出售过自己的股份,套取巨额现金,没有通知给任何人,这是不被允许的。并且,季钦在出售股份的时候,欺骗对方说公司在这两年就会选择上市,现在购买原始股份,短期内就可以翻好几倍,成功地以高于价值三倍的价钱卖掉了这些股份。因为对方心里也很清楚,季钦的公司完全有资格上市,所以不疑有他。
二是逃税。
季钦在海外企业税比较低的国家弄了些空头“咨询”公司,然后以“咨询费”的名义将大笔利润转移出去,逃掉税收。
这两件事公司的一位前董事有所察觉,并且比较反对。季钦为了绝掉后患,想办法将其踢出公司。当时后者没有起诉,因为不想再在这件事上花掉大笔金钱和精力,也不想去打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而且势单力薄,也担心自己赢不了。
不过现在,对方同意出庭。
这完全可以证明季钦一惯以来就是个随着自己喜好开除别人的家伙。只有有人察觉到自己的违规行为,或者产生什么其他矛盾,便要公报私仇,将其解雇,以前是这样,现在对待季蒙还是这样。
这是一个可以帮助季蒙恢复原职并且拿到赔偿的有力证据。
然后,在这之后不到一天,季钦就给季蒙打了电话,大骂季蒙有病,说他不顾手足之情、家族利益。
还说,不知道那个姓刘的律师给季蒙灌了什么样,将他迷得昏了头,说什么季蒙就听什么。
迷得昏了头?
季蒙觉得有趣。
这个一向无趣的大哥,竟然也说得出有点意思的话。
16、结案 。。。
季钦竟然坚持要将官司打到底。
不过,他每隔一天就要打电话给季蒙大骂他一顿。
有一次还在公司里就发了疯,当着众人的面大骂季蒙精神病,脑子给撞坏了,等等。
“你他妈真有病!”季钦大声地吼,“要送你亲哥进监狱?个兔崽子脑子进水了吧?”
季蒙似乎觉得好笑:“我是兔崽子,你是我亲哥,那你是什么?”
季钦闻言疯得更加厉害了:“你失心疯了是怎么着?帮着个外人来对付家里?”
“刘仕诚是我的律师。”季蒙说,“我不觉得他是外人。”
“不是外人是什么?”季钦的声音大得整个楼层都听得见,“不是外人还是内人?”
“内人?”季蒙好像还是半点都不生气,“内人……这个说法还挺不错。”
季钦气急,又用了和开头同样的句子作为结尾,紧扣主题:“你他妈真有病!”
季蒙再不答话,绕道过去,留下一个一个被面如土色的下属。有个女孩子还被吓得哭了,眼泪要掉不掉的。
其实季蒙觉得,季钦如此差的性格和脾气与季钦他妈的事儿也有些关系。季钦的妈多年以前滑雪撞到了树,之后就患上了外伤性精神病,一直疯疯癫癫的。
自从母亲遇到了这种意外之后,季钦的心情就一直都没好过。
有钱又有什么用呢?自己的妈都经常不认识自己。
后来又出了一件事,让季钦彻底变得固执和暴躁。
曾经有那么一阵子,眼看别人都有儿子,于是季钦也想要个儿子。终日与不同的情人在床上操劳的结果就是还真的有了个儿子。
那一阵子,季钦似乎和善了那么一点点。
不过好景不长。有一次季钦的妈又犯了病,傻里傻气地带着最喜欢的孙子出了门,最后自己一个人回来。季钦找遍了全市,连根头发都没看着。于是从此更加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看谁都觉得不顺眼。
从此季钦就很少回家了。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有多少个女人,反正是夜夜笙歌,极尽挥霍,穷奢极欲。
季蒙觉得季钦可能是不知道在发生了那样的事之后应该如何面对自己的母亲,而季钦的妈,在清醒的时候也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季钦,于是季钦干脆避而不见。
面对别人对自己生活方式的窃窃私语,季钦曾经说过这么一段话:“钱不用留着干什么?有一亿就要花一亿,赚钱不就是为了这辈子活得逍遥?我又不需要一亿元的棺材,也不需要五千万的前妻。”
后来季钦也屡次发表相似的言论。
总之就是“没结婚就对了,结了也还要离,那样我这一亿就只剩下五千万可以用。”
这句话被人奉为是经典,还说男人就应该像季钦那样,女人无数,但是一辈子也不结婚。
其实,季蒙倒是觉得,更可能的原因是季钦的父母一直不和,后来父亲要离婚,母亲却患上了精神病,父亲想离也离不了,于是夫妻一直耗着。季钦从小看着,对婚姻这种东西根本没有任何向往。
……
——眼看着季钦一直也没有庭外和解的意思,季蒙给刘仕诚打了个电话。
“季钦可能还有后招。”季蒙说。“应该会弄些假证据,否认那些刑事指控。”
“不用管他,” 刘仕诚道,“我会戳穿他的谎言。”
“哦?”
一般人总是认为律师这个职业就是比着谁更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刘仕诚认为事实并非如此。
在理想情况下,如果一个人说的东西能让对方律师都找不出半点漏洞,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他所说的就是实话。
可惜,现在有些律师水平太差。
但刘仕诚显然不认为自己是这种律师。
所以他并不焦虑。
只有季钦说谎,他就有自信能够当场戳穿。
不过,一切还要看季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