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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大的负面影响,季钦都肯定不会再把公司交给弟弟那一边的,即使季蒙的后代非常优秀。大家全都认为,季蒙再怎么都应该为自己想想,外甥没了,换了其他的人,也许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还帮着找。
这些人并不知道季蒙不是他爹亲生的,所以有这种疑惑也很正常。
季蒙一个多年的好友曾经明着问过这个问题。
季蒙回答得怪异:“我没什么兴趣,也不会有什么继承人之类的。”
“……?”
这是什么意思?
……
在季钦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季蒙还是很忙。
毕竟是接手了很多以前并不属于他的工作,很多地方不是那么熟悉。
和刘仕诚呢,正式开始同居了。
这件事的起因有点复杂。
一开始,刘仕诚每天都去季蒙家里看猫,那只猫又特别喜欢刘仕诚,也许是由于刘仕诚隔三岔五就会带些美味的食物给它。对于季蒙,它倒是似乎还有点怕,但是只要看见刘仕诚来了,就会一直跟在后面。它还那么小,又一瘸一瘸的,刘仕诚总是担心会踩到它。到了后来,每次刘仕诚一离开,它就会叫,声音不小,一刻不歇,季蒙被它搞的精疲力竭的。季蒙说,这只猫已经知道,晚上刘仕诚一走,就要等到第二天才会再出现了,所以才会那么闹人。
这么粘人的猫倒是真的挺少见的。
想来想去,大概是缺乏安全感,只要没有最信赖的人在身边就会害怕。这也很好理解,小家伙大概从出生开始就是孤零零的,才会打成那副样子。来这里之后,虽然试着和别的野猫一块儿嬉闹,但却总是融不进去,不是挨揍就是被晾在一边。这个时候,自然会喜欢和刘仕诚在一起,就连刘仕诚上个楼,它也要在楼下喵呜喵呜的。
刘仕诚也不是没想过把这猫带回自己那里去。
但是,看着它在季蒙家的院子里为“交朋友”所作出的努力,又不忍心这么将它拎走。
然后,终于有一天,季蒙对正在和猫一起玩儿的刘仕诚说,要不要考虑留在这里,明天直接去上班。
“……?”
“这样就可以多一些在一起的时间。”
“……和谁?”
“当然是和……它。”
“这样……”
“你多陪陪它吧。”
“……”
“你不知道,球球有多可怜。”
“……”
“每天晚上,你走以后,都叫得很凄凉。”
“……”
“你也不知道,我又有多可怜,都快要神经衰弱了,第二天还要早起上班。”
“……”
“刘仕诚,”季蒙低下头看着刘仕诚,问:“就那么难吗?”
刘仕诚支吾道:“那倒也不是……”
“那就这么说定了吧,”季蒙说,“我去准备洗漱用具。”
“……”
——就这样,刘仕诚莫名其妙地住在了季蒙那里。
刘仕诚靠着墙睡,季蒙躺在外面,球球则待在脚旁,霸占了床的一个小角,缩成一个毛团,倒是乖得很。
季蒙不许它进被窝,因为这家伙出身草根,是只野猫。这也没有什么,毕竟也打了疫苗,经常洗澡。但是,关键是它现在还是每天与其他野猫一齐厮混,季蒙说,给它在床的一个小角铺上块厚厚的布,就是最大的让步了。
刘仕诚住了一天,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虽然季蒙半夜将自己连着铺盖一起搂了过去。
不过,也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一开始,刘仕诚还以为会很不习惯,但实际上却并没有。和季蒙以及球球一起挤着,做了很多奇怪的梦。从现在,到刚刚工作的时候,又继续往回,到了本科、高中……
到了第二天早上,季蒙先醒过来,看时间差不太多,就摇了摇刘仕诚:“喂。”
刘仕诚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思维飘去了哪里,闭着眼睛道:“我不要上学……”
“……”
“我不要上学……”
“是我,季蒙。”
“……”刘仕诚眼皮一动,这才清醒过来。
季蒙觉得好笑:“你当年到底有多不爱上学?”
“……”
刘仕诚刚才正梦见那个时候的情景。这么多年来,就只有在那会儿,有人叫自己起床。因为性格太过阴沉,本科的时候,室友们互相招呼着出门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带上刘仕诚,。毕业之后,一直光棍,就更不会有谁会唤他醒来了。冷不丁地一听见,还以为是爸妈在叫自己出门搭乘公交。
真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我……”刘仕诚说,“不好意思,我睡糊涂了。”
“我还以为你一直是个好学生,班主任很喜欢的那种?”
“没有。”刘仕诚摇了摇头,“我……有的时候会被欺负。”
季蒙没有再问。
其实,这好像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季蒙真是后悔问了这个问题。
独来独往和非常孤僻的人,总是会被看做奇怪的人,然后往往就会有那么几个人开始进行一些恶作剧。
人类和其他动物其实没有什么不同,落单的和不合群的因为弱小而极易受到攻击。人类和其他物种一样,都是抢食的动物,进攻这一类势单力薄的群体、从而获得一些什么……也许真的是一种本能也说不定。
季蒙看着眼前的人,觉得心疼了。
“早就过去了。”
刘仕诚真的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当年所有的情绪早已随着时间而变得云淡风轻,一切都只不过是这漫长的一生当中轻轻的一笔罢了。心就那么大的一块儿地方,重要的人、重要的事尚且不够容纳,哪里还有多余的空间去给那些萍水相逢的家伙们?
“是吗……”季蒙说,“我想,如果我能早点认识你,那就好了。”
“……”
季蒙没再说话,用手扳住刘仕诚的脸,凑过去在对方的嘴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
刘仕诚有点没反应过来。
季蒙离开一点,又回来继续碰了碰,非常小心。
“……”刘仕诚一瞬间感到非常紧张,
虽然季蒙没有吮吸,更没有重舔重压,但是,这也毕竟算是,亲过了吧。
62、同居(下)
早上刘仕诚出门之前;季蒙问他晚上打算住在哪里;似乎有点不安。
刘仕诚想了又想,最后才道:“我……我会来找球球。”
“那还走吗?”
季蒙好像在期待一些什么。
刘仕诚站在那里别扭了一下;道:“我可能会陪着球球。”
季蒙笑了:“那球球会在这里等着你。”
……
出门之后,刘仕诚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刚才季蒙那下有点突然;当时都没来得及想任何事情。
这会儿;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不自觉地开始回忆起刚刚的那个情景。
很软,很暖。
刘仕诚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就连开车,都有点无法集中精神。
真的可以……一直在一起吗?
其实刘仕诚有一点困惑。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相处着相处着,就变成这样了呢?
季蒙一直在缓慢但是坚定地进行着攻坚战。然后;就在不知不觉间,在自己的心里搭了个窝。
……
——自从这天过后,刘仕诚就每天都在季蒙家里过夜。
季蒙在晚上睡觉之前都会来一个蜻蜓点水似的吻。
刘仕诚没有反对。
虽然没有明确地说什么,但是季蒙也已经明白这就是接受的信号,只是刘仕诚还需要一点点时间去转变,以适应一种新的角色。
就连律所的人,都发现了刘仕诚生活上的改变。
以前,刘仕诚的午餐都是对付的。一点乱七八糟的饼干之类的东西就可以混过一整天。但是最近,刘仕诚每天都带一个饭盒过来,里面的食物只是闻着便可以知道有多美味,只要是有脑袋的人都明白这绝对不是刘律师自己烧的。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是刘仕诚的妈过来照顾这个儿子了。还觉得刘仕诚的妈真可怜,一大把岁数了,还要处理这样的日常琐事。
直到有一天刘仕诚拿出了红豆饭团,周围的同事们才觉得不对。
上一辈的人大概是不会去制作这样的点心的。
“刘律师有女朋友了”这个可能性让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立即成了律所最多人谈论的话题。因为,那个可是除了工作之外,几乎从来都不和人说话的老光棍。
在八卦之中,又有人想起来说上班的路上看见刘仕诚的车,似乎不是从他家那边的方向过来。
一时间,“刘律师就快要摆脱单身”的传言甚嚣尘上。
“刘律师,”助理柳絮旁侧敲击地打听着,“这东西怎么准备呀?”
“……”刘仕诚看了一看,说,“不知道。”
“那这是谁弄的呢?”
“……一个朋友。”
“……女的?”
柳絮可惊讶了。她至今还记得来这里上班的第一天,和刘律师打招呼,对方却一言不发,从自己身旁绕了过去的那个场景。
刘仕诚摇了摇头:“不是。”
“……不是?”
刘仕诚说:“男的。”
“不信。”柳絮很肯定地说,“男的怎么做这个?”
“……为什么不可以?”
“这也太娘了吧?”
“……”
“……”
刘仕诚用筷子戳了戳那个红豆饭团:“因为我喜欢。”
“……”
“我很爱吃甜的。”
柳絮只觉得一阵发寒。
刘律师……这是害羞了吗?可是……不是是个男的?这还真是……很奇怪的关系,刘律师连交朋友都这么不同寻常。
……
——日子就这么波澜不惊地过着。
与当事人面谈、收集证据、准备材料、上庭、申诉……
而季蒙那边,也终于渐渐能够管理整个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
季钦离开的时候比想象中的要长。因为虽然找到了儿子,可那养父养母却一直对孩子很好,这会儿又哪里舍得?季钦又使用了他的一贯作风,大骂养父养母,说他们自不量力、不识时务、螳臂当车……等等等等。这养父养母一看,亲生爸爸精神方面明显有着不小的毛病,更不敢将儿子交给他了,很怕以后会受到负面影响,在家庭教育或者心理健康方面出现问题。季钦当时就拍出一张支票,说我给你一个亿,以为一定可以将对方砸晕,谁知道那养父养母对钱根本不敢兴趣。季钦气得直拍桌子,立刻找了律师,准备通过法律途径,还警告养父养母说如果对簿公堂,最后结果一定是判给亲生爸妈,再要求亲生爸妈支付这几年来的抚养费,那时候可就绝对没有一个亿这样的好事了。养父养母也知道季钦说的是个事实,等待开庭的时候终日泪水涟涟,小孩子只对养父养母有感情,不想分开,每天亲亲抱抱的,十分碍眼。对季钦这个亲生的爹倒是非常害怕,在他一句话也不敢说,搞的季钦很是不爽。
这一下子,就耽搁了许久。
倒是累着了季蒙。
因为在公司里,季蒙必须继续由一个人来承担两个人的管理工作。
这段时间,季蒙确实很忙,要把之前季钦制定的一些乱七八糟的规则全都更改回去。比如说,最开始,公司的洗手间分为男女,后来,季钦说,这样太过浪费时间,强制要求所有人都必须使用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洗手间,男女共用,一时之间企业内部又是怨声载道,男的嫌女的脏,女的嫌男的脏,在里面遇见了也无比尴尬。不过季钦发话说,必须忍着,全都闭嘴,不想去就少去,最好不去,把全部时间都用来工作。季蒙回来的当天就有人提起了这事儿,季蒙又给改了回去,才恢复了一个相对正常的秩序。
幸好,几个星期之后,该调整的差不多都已经调整完毕,季蒙总算能够稍微轻松那么一点点。
晚上也不必工作,多了一点时间陪着刘仕诚和球球。
虽然两个人一只猫也并没有做些什么特别的事情,但是,却很有让人心安的感觉。
……
——刘仕诚一直以为会维持现在的生活,直到妈妈打来了一个电话。
刘仕诚的爸爸觉得肋下有些疼痛,在当地看了一下,好像不是太好,需要长期住院,因此打算到刘仕诚所在的B市看病,一是为了确诊,二是为了有个照应,否则忙不过来。
妈妈并没有说那边给的结果是什么,只告诉刘仕诚准备一下,到了之后再具体说。
因为很急,第二天一早就会到,下午直接去看。
刘仕诚想了一下,还是通知了季蒙。
声音语调与以往似乎并没有多大不同,但是季蒙现在已经可以从细微的差别之中察觉到对方的情绪。
“可能还是肝的问题。”刘仕诚说,“几年前曾经得过肝硬化,当时医生就说之后一定要保持注意,因为极易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