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概过了有二十来分钟的样子,沈淮看到那辆红色奔驰在路边停下来,看到有个红衣服的女人从副驾驶位下来,好像是把司机替换下去。
沈淮却是不管,只是压着车速慢腾腾的开着车。
不一会儿,那辆红色奔驰从后面赶上来,超车过去时,沈淮侧头看过去,看到谢芷握着方向盘,正凌厉的看过来,而在后座那个穿驼色大衣的少女虽然转过脸去会,没有让他看到她的脸,沈淮还是在瞬时猜到她是谢棠。
沈淮心头悸动,未曾想到这些年来与谢棠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年底的路上,更叫他没有想到是,谢芷超过车去将并道时,就猛的一个刹车。
眼看着红色奔驰在眼前骤停下来,车头堪堪要顶到奔驰屁股上去,沈淮才反应过来,猛的把方向盘往右打,车轮碾上路边的薄冰直打滑,直冲上路坡才把车刹住。
沈淮下车看到右侧的车轮已经悬出路坡,好在车速不快,没有出什么大问题。
沈淮心里想把谢芷祖宗十八辈连着她本人都操了一遍,才将车倒回到路边来。他手搁在方向盘上,看着望尘而去的红色奔驰,拿出烟点上,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翻腾,他也不知道,要是“沈淮”真还活着,要怎么面对这个一直唤他作“哥哥”的少女?
当年那个稚气未脱、心思单纯的少女,在受到他的伤害之后,如今还单纯着吗?
这世间总有现世报,沈淮抽过一根烟继续上路,没开过一刻钟,就看到谢芷开的那辆红色奔驰在前面斜出去,车头栽在路坡边的排水沟里面。
有个穿着旧棉袄的老人倒在路边,一动不动,旁边还倒着一辆旧自行车。
大过年的,大家都在赶路回家过年,路没有堵上,没有什么车停下车来管闲事;附近赶来的十多个村民,将谢芷、谢棠围住。
沈淮停下车来,走过去,谢芷抿着嘴不说什么,倒还从容镇定;谢棠则在努力在跟围住她们的村民解释:“我们刹车冲下排水沟,他才在路边倒下来了,怎么可能跟我们有关系?”
谢棠的脸有些苍白,似乎没有办法帮谢芷应付眼前的场面,有些慌乱,也似乎不想沈淮看到她们的窘境;眼睛也不看沈淮一眼。
见眼前的少女跟记忆里并没有太大的变故,美丽依旧,只是有略些瘦弱,始终不肯看过来一眼,沈淮心里轻叹一声。
沈淮走到车头前,看到车头、倒地的自行车以及老人,确实没有撞到的痕迹;更可笑的是,有只篮子倒在自行车后架边,但里面的鸡蛋却没有碎几个。
那个老人在听到沈淮走近时,才哼哼唧唧起来。
沈淮心里一笑,冲着谢芷嚷嚷:“就算不是你们撞的,人也是给你们吓倒的,怎么不是你们的责任?不赔钱,你们不要想走人。”又拿沂城话跟边上村民交谈,“这两个外地的女娃子看着就像是有钱的主,大过年的,不讹她们个四五百块钱,不要让她们走。要是她们叫警察过来,我帮你们做证,就栽赃地上这个老伯是她们撞倒的。”
村民只以为沈淮是帮他们说话的,他们本来还想多讹一些,但又不好直接反驳沈淮。
“让这两个外地女娃子赔你五百块钱好不好?至少得五百块钱,要少了五百块,我们等会儿接着躺地上。”沈淮一边问倒地的老人,一边手伸到他腋下,直接将他从地上抱起来。
老人也有些发蒙,其他助阵的村民都没有来得及反应,就看着沈淮把老人从地上搀了起来。
谢芷不想让沈淮看到她们更多的窘迫,也赶着跟谢棠去徐城,见村民态度松动,就赶紧拿出五百块钱塞给老人息事宁人,让他们散开。
看着村民散开,沈淮才从车里拿出尼龙绳,走过去,将奔驰车的车屁股绑在他车的车头上海。谢芷这才反应过来,沈淮要帮她们把车从沟里拉出来,她拉了傻愣愣的谢棠一把,坐回车里去发动车。
将奔驰车从排水沟里拉出来,沈淮下车去解尼龙绳,还没有等他站起来,奔驰排气管里就奔出两股黑烟,像只受惊的野兔,猛窜出去。
“臭娘们。”沈淮没指望谢芷能说声谢,但也没有想到这臭娘们这么快就过河拆桥是,呛他一嘴黑烟。
沈淮站起来身来,看着绝尘而去的奔驰,想要骂几声解解气,却看到谢棠从后车窗看过来,那张贴车窗看来的白净的小脸,仿佛静寂夜里开放的一朵小白花,叫他心里无法生出一丝的怨气。
第四百五十六章飞机上
路有薄冰,两百公里的路程,沈淮在路上开了六个小时才到徐城,堪堪没有误了飞机。
沈淮到机场跟张拓汇合,将车交给张拓后,就进了航站楼准备登机飞往燕京。
走进航站楼,沈淮就看到谢芷站在换登机牌的柜台前,想来是跟他乘同一班飞机去燕京。
谢芷手里拿着车票、拖着行李箱,脖子里夹着手机正见电话,穿着玫红色的大衣,歪头露出一截雪腻的修长脖子,脸蛋压着手机,看得出打了很长时间的电话,脸上都压出一道痕迹来,却丝毫不影响美感。
谢芷看到沈淮拎背包走过来,一点都没有觉得意外,继续她的电话,似乎也早就意识到沈淮会跟她乘同一班飞机回燕京。
沈淮没有看到谢棠的身影,也不知道谢棠只是跟谢芷回徐城而已,还是猜到他也会坐这趟航班,故意推迟回京的时间。
沈淮排到队伍后面准备换登机牌,隔着七八个人,才听到谢芷在电话里跟宋鸿奇讲刚才路上给村民碰瓷的事情;谢芷换过登机牌就先去安检口,与沈淮错身而过,凛冽的眸光瞥了她一眼,充满敌意。
等到柜台前,沈淮才知道这臭娘们看他那一眼的意思是什么们。
他跟谢芷差不多是最晚赶到机场,飞机上就剩下三个挨在一起的座位可选。沈淮都不清楚,他之后这趟航班还剩下的那个座位是不是因为谢棠因为躲他才多出来的。
过了安检口,很快就检票登机。
谢芷靠舷窗而坐,看见沈淮走过来,终是忍不住问前排的一个年轻女人:“小姐,我能不能跟你换个座位?”
前排的年轻女人白了谢芷一眼,示威似的挽起旁边西装男的胳膊,压在她高高的胸脯上,压低声音却又恰好叫谢芷能听见地说道:“现在有些女人,看着挺正经,骨子里却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谢芷粉脸气得煞白,又不好发作,撇脸看着舷窗外。
沈淮将背包塞进行李架,坐到座位上,见谢芷恨不得将头拆掉,重新朝舷窗外装上,说道:“你要是实在讨论看到我,也可以不坐这班飞机的。”
“今天是谢棠的生日,本来说好赶到燕京后,大家给她过生日的,现在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徐城,你高兴了?”谢芷回过头来到,语气恶劣的冲着沈淮就要嚷嚷起来。
沈淮不知道他父亲跟谢棠她妈已经回了燕京,听谢芷如此质问,他也无言以对,拿起嵛山湖水库的材料看起来,与谢芷互不搭理。
飞机起飞后,从嵛岭上空斜穿过,天气很好,万里无云,能看到昨夜在嵛岭山脊下留下来的皑皑积雪,但过豫北地区时,气候状况就变得糟糕,不稳定的气流,叫飞机颠簸得厉害。
“淮能真的要进嵛山开发水电资源?”
沈淮意外谢芷竟然主动找他说话,侧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有些苍白,手紧紧抓住扶手,手指关节崩紧,才知道她是恐惧机身此时的晃动。
沈淮倒觉得奇怪,这娘们刚才在陌生的地方给村民围逼讹诈,也没有见她惊慌失乱,这小小的气流,就叫她紧张成这样子,真是奇怪。
不过,另一方面,沈淮也确认淮能接手嵛山湖水电站的消息已经传到这娘们耳朵里去了,想来谭启平他们也都知道了——这个恰恰是他希望看到的。
沈淮倒没有点破谢芷恐机这事,说道:“嵛山现阶段能开发的资源很有限,发展水电是现在唯一能看到的主要增长点,你觉得我会放假消息出去吗?”
唯有岔开谈这些事,才能叫自己分心不去胡思乱想飞机的颠簸,不过谢芷还是狐疑地看着沈淮的脸,对他的话将信将疑,说道:“据我所知,淮能现阶段筹到的资金很有限,要是立即就着手开发嵛山的水电资源,梅溪电厂二期工程就可能会拖延下去。”
“不错。”沈淮点点头,说道,“嵛山湖水库大坝,去年就出现渗漏,情况比较紧急,淮能一旦接手,就会立即投入资金进行改造。这是我跟淮能、跟县里谈定的事情,本来年后才正式对外公布。你的信息也挺灵通,现在告诉你也无妨。淮能初步在嵛山的投资差不多有两个亿,暂时是没有余力再同时上马梅溪电厂的二期工程,那也只能往后拖一拖;这个会由淮能跟市里沟通。”
沈淮说再多,谢芷依然是不信,试探地问道:“这么说,你真想在嵛山呆一段时间?”
“怎么,你们不会一直都怕我杀回马枪?”沈淮咧嘴而笑,侧过头盯着谢芷的眼睛问,“我真有这么可怕吗?”不得不承认,这娘们只要不惹人厌,还是蛮迷人的。
谢芷自然不会承认她心存畏惧,说道:“你这么狡诈,不管你什么意图,防着你一手,难得就是怕吗?”
沈淮笑了笑,只当谢芷是在狡辩,说道,“我现在这么老实,你们还防这个防那个的,真是叫我无语得很。不如你帮我捎句话给一些人,梅溪电厂二期、梅溪港码头二期工程,我们现在可以打开来,接受外部的注资。只要符合国家政策,我们甚至对注资比例都不会有什么限制。”
只是沈淮的这番话并不能消除谢芷的疑心,反而叫她的疑心越来越浓。
梅溪电厂二期工程正在筹备阶段,计划新增30万千瓦的装机容量,投资总额将达到五个亿,也将是东华近年来最大的一笔能源投资。
而同时,总投资额超过两亿的梅溪港码头二期工程已经进入施工阶段,一经建成,将使梅溪港的年吞吐量达到六百万吨。
梅溪电厂与梅溪港码头,对梅溪产业链群的控制及促进发展作用,自不用赘言,而且电厂、码头与梅钢一起构成梅溪此时快速崛起的核心。
沈淮也正因为控制着电厂、码头,才不担心市里能够通过行政或与富士制铁或与海丰及长青集团等手段跟他争梅钢的控制权。
也正因为如此,沈淮即使给调去嵛山,不再梅溪或唐闸区担任什么党政职务,也不担心会给谭启平或者其他人削除他对梅溪的影响力。
相反,越着梅钢整个体系的壮大,沈淮在东华的影响力只会越来越强。
电厂以及码头的二期工程,规模都要远远大过一期——谢芷此前都没有想过,沈淮会让外人染指这两个项目议。
目前在宋系内部,也普遍认为梅钢是沈淮做起来的,无意继续同意谭启平或者其他人再对沈淮施加其他的压力确,削减他对梅钢的控制权。
也可以说,只要沈淮不愿意放手这两个项目,其他人是无法染指的;何况背后宋文慧、宋鸿军强力支持他。
现在突然听到沈淮说梅钢及淮能将在这两个项目上对外持开放态度,怎由得谢芷不怀疑?
见谢芷满脸的狐疑,沈淮笑道:“省钢集团保留对合资钢厂的部分股份,可不盯着码头跟电厂吗?而你们接手合资钢厂的股份,又接手下梅公路改造工程,不也是盯着码头跟电厂吗?不错,我是可以阻止港资跟日资注入电厂跟码头项目,但省钢背后有赵秋华支持,本身又是省属重点国企之一;对省钢的介入,我可以抬高门槛,但无法直接拒绝。特别是一旦我们把资金抽出来,进嵛山建设水电项目,梅溪电厂二期工程就必然要对省钢放开,不然市里也会站出来对我们施加压力。也许省钢目前没有足够介入梅溪电厂二期工程建设的资金,但是富士制铁、海丰及长青集团,会不会迂回借省钢进入两个项目,则是我所需要考虑的问题。我想来想去,与其叫你们拐弯抹角的进来,还不如索性就放开来,彼此坦诚相待的共同把梅溪建设好。这样,我在嵛山工作也能放下心来。除非你们觉得在背后相互捅来捅去更有意思。”
“如果我只有十八岁,说不定就会信了你这番话。”谢芷说道。
沈淮只是摊摊手,说道:“得,只要让这番话让你觉得坐飞机不那么恐怖,信不信,都有些价值。”
从舷窗里看到机场下方的灯光仿佛摊直的璀璨项链,谢芷脸一红,她主动找沈淮说话也正是要岔开她对飞机颠簸的恐惧,现在飞机安全降落,她也没有办法再对沈淮过河拆桥,直接摆出冷脸来。
宋鸿军跟宋鸿奇都到机场来接他们,沈淮坐宋鸿军的车,出机场后,直接往东南郊开去。
谢芷坐进宋鸿奇开到机场来接她的黑色奥迪,忍不住往沈淮他们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宋鸿奇看到谢芷眼睛里疑色未消,问道:“沈淮在飞机上,没有对你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没有。”谢芷摇了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