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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他接触的事,情况就变得有些复杂了。
徐福林找孙兴同接触,是正常的私下交往,还是说对他被双开一事怀恨在心,想暗中搞什么事?沈淮也不清楚。
孙兴同没有主动汇报徐福林找他接触一事,是警惕性不够,觉得徐福林跟他普通的私下接触,算不上什么敏感的事情,没有必要汇报,还是说徐福林对他有做什么工作,他拒绝了,但又不忍心出卖徐福林?或者说他本人就对给推出来当陪选人这事有抵触情绪?
沈淮暗自琢磨,一时也猜不透背后的细情。
红花需要绿叶衬,但真正需要一个人站出来当绿叶去衬红花时,即使事后会有补偿,心理上是不会好受的。
沈淮对处理这些工作没有经验,问陶继兴:“要不要跟戴泉说一声?”
“我觉得还是让戴泉先安心工作,事情未必就有我们想的那么复杂。”陶继兴说道。
沈淮点点头,知道陶继兴在处理这种事情上比他有经验,戴泉是当事人,要是让他知道这件事,对他的影响会比较大。而且他跟陶继兴,要体现出控制霞浦县全局的能力,也要尽可能在悄无声息之间解决掉这事。
第六百四十九章防尘
答应给戴泉做陪选人的西社乡党委书记孙兴同,与年前给解除副县长职务的徐福林私下接触,这事是需要警惕。
不过,徐福林私下接触孙兴同,是不是因为含恨在心,想在戴泉选举副县长之一事上搞什么手脚,还是说他纯粹跟孙兴同有私人交往,沈淮与陶继兴都没有办法确认。
陪选一事,本来就是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潜规则,故而无论是陶继兴,还是沈淮,都没有办法直接拿这事去质问孙兴同或徐福林。
眼下除了保持必要的警惕之外,要么就是让耿波继续做孙兴同的工作,稳住孙兴同的心思,莫叫他给徐福林说动,确保孙兴同不会在陪选时捣什么事,要么就换别人来陪选,沈淮跟陶继兴一时间也没有其他手段。
在办公室,与陶继兴谈了一会儿话,沈淮便由王卫成陪同赶往钢厂工地。
车还没到新浦,就接到秦大伟的电话,沈淮便跟他约在新浦钢厂北门见面。
梅钢、新浦开发集团与淮煤集团三家联合注资的煤炭交易中心,在新浦注册成立,秦大伟作为淮煤集团的党组成员,代表淮煤集团出任煤炭交易中心的总经理,年后就为煤交中心的筹备工作长驻新浦。
新浦这边的钢厂是高炉炼钢,考虑到焦炭及铁矿石价格有一定的波动性,为了方便在铁煤价格周期往下走时能储备更多的原料,控制成本,钢厂在铁煤码头外侧建了较大规模的堆场。
现在钢厂这边可以将部分堆场租借给煤交中心作煤炭储转基地,但钢厂在正式运营,随时都有可能大规模的购储铁煤原料,煤交中心还是要尽快在钢厂北侧、在新浦拨给的项目用地上新建大型储煤场。
注资及时,煤交中心相关的动作也很快,储煤场四月中旬就拿出初步的建设方案。
作为煤交中心当前最重要的硬件设施投资,建设方案必然要得到背后三家投资人的同时认可才行,最初的建设方案也经过多次调整。
沈淮让车停在钢厂北门,等秦大伟把新的建设方案拿过来给他看。
秦大伟自己开车过来,看到沈淮在钢厂前已经戴上安全帽,就要准备进工地,停好车,三步并两步的跑过来,将一套图纸递过去,说道:“这是新调整的方案。”
沈淮打开图纸,在最初的设计方案上是有些调整,但调整的幅度不大,达不到他想要的程度,问秦大伟:“新浦这边的要求,是孙浮敬那边通不过,还是纪勇新坚持要压新浦这边的要求?”
沈淮以新浦钢厂每年八十万吨的焦炭交易,硬将秦大伟推到煤交中心总经理的位子上去,主持煤交中心的建设,而后除了董事会的席位以及财务监管人员外,就没有再往煤交中心派遣别的管理人员。
秦大伟虽然进入淮煤集团的党组,但是作为交换条件硬挤进去的,淮煤集团还另派遣了纪勇新等人,与秦大伟一起负责煤交中心的筹建工作。
秦大伟多年在经贸系统工作,熟悉市场贸易及行政管理,然而煤交中心包括储存、中转及运输等物流环节上的基础硬件建设,却非秦大伟的专长——这时候纪勇新等人作为孙浮敬的嫡系,在煤炭储运等环节上又确实有所专长,也就难免会将传统国企的那种风气带过来,使得秦大伟还不能很好的控制煤交中心的局面。
“早初的方案,就是照抄淮煤在淮西的煤场设计。新浦这边提出修改意见后,纪勇新与设计院评做了评估,认为投资可能需要增加一倍。淮煤党组听到这个,就有些发忤,对方案做了一些调整,希望我跟你这边再沟通。”秦大伟说道。
秦大伟目前在淮煤、煤交中心的难处,也差不多在这段话里道尽。
纪勇新等人动不动就把问题捅到孙浮敬那边,煤交中心的董事会成了摆饰,而秦大伟名义上又是淮煤党组的成员,受制于孙浮敬,又制不住纪勇新,成为两头受气的夹心饼,还不能特别明显的帮新浦这边说话。
秦大伟倒不畏这样的艰难,现在再艰难,总比他之前闲在外经贸委的副处长位子上,要叫他感觉充实得多。眼下他着眼更多的,还是怎么去一步步的解决这些实际问题,并以此填补他个人的不足。
沈淮拍拍额头,他知道秦大伟的难处,说道,“霞浦气候特征,跟淮西有差异,所以这边建储场煤,不能照搬淮西的经验。霞浦多风、大风天气多,要是没有足够的防尘、降尘设施,露天堆放煤炭,将会产生大量的颗粒粉尘混入空气,造成严重污染。淮西那边,我去了两次,都很匆忙,没能认真走下去看看,别人帮我拍了一些照片回来。淮西的煤企,可以说大多在职业卫生及控制污染方面做得很差。虽然我们一直都在说,要给国企减负,但国企之所以为国企,因为国企要承担更多的社会及公共事务责任。老秦,你把我的这些话转告给孙总,新浦这边的煤炭储运,一定要有足够的防尘降尘投资。”
“要是投资控制不住,怕是有难度。”秦大伟说道,“除了煤交中心,淮煤接下来还要为向新浦钢厂供货大规模加大焦炭产能,资金压力很大,再往煤交中心注资的可能性不高。”
“在储煤场外围建二十五米高的防尘墙,标准不能降,但造价没有纪勇新说得那么高。储煤场投资是会因为增加不少,但能够控制八千万以内。”
“那就只能找新的设计院合作了。”秦大伟说道。
沈淮点点头,知道秦大伟的思路还是清晰的。
无论是省煤炭工业设计院,还是淮西市煤炭工业规模设计院,淮煤集团都有着极深的影响力——所以新浦将建的储煤场设计方案、可行性及工程造价评估,纪勇新等人有幕后有操作的余地。
同时,淮煤集团在煤炭工业工程建设方面,有自己的建设队伍,储煤场建设没有理由不交给淮煤集团下属的工程企业承建。
现在的情况就是纪勇新他们想少造东西多报价,要破局,就要想办法在一些环节上绕过他。
沈淮想了想,又跟秦大伟说道:“这样吧,我还是跟孙浮敬见面再谈一次。”
秦大伟有他的一摊子事,谈过储煤场方案的问题即行离开,沈淮戴上安全帽往钢厂工地里走。
新浦厂就将要主体竣工,大规模员工的招聘及培训已经展开,还要持续下去,接下来就将是大量的设施调试及扫尾工作。
照着计划,到七月之前所有配套工程都要完成竣工验收,之后就是试生产。钢厂要能赶在九月之前正式投产运营,中间还不能出大的纰漏。
一圈走下来,沈淮又由赵东、赵治民陪同下,登上厂办大楼的天台,眺望满眼望不到边际的厂区。
基建工程完成之后,钢厂的大体框架就勾勒出来,很难想象这里一年多前还是一片荒芜。
沈淮又跟赵东、赵治民说了跟淮煤集团在储煤场在防尘投资上的分歧。
“霞浦县明后年的燃煤总量将会激增到四百万吨,控制再好,硫化物跟粉尘排放,总量也会巨大。要是煤交中心的储煤场不能一开始就在防尘上严格把关,当中转量从三五百万吨提高到三五千万吨时,新浦日后的空气污染问题只怕会非常严重。”赵东说道。
沈淮点点头,无论是赵东还是赵治民,都对当前国内的工业体系有深刻的认识。
之前霞浦县境内的企业,几乎就没有污染控制方面的概念,而实际造成的污染也不是特别严重。这并不是这些企业很自觉,而是霞浦县之前的工业规模少,又是以污染轻的轻工业为主,就算这些企业敞开口子往地表、往大气排污,也不会造成特别严重的影响。
霞浦县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新浦钢厂、电厂都是重工企业,就这两家企业,就使得霞浦的年燃煤量提高了十四五倍。
霞浦县以及东华市里,很多人都没有这方面的自觉,不过长期在国内工业体系内工作的人,还是有清醒认识的。
大多数的国资企业,虽然经济效益谈不上多好,但在治污、控污以及安全卫生方面还是建立了一套完善的体系;不过后期经营局面艰难,有些国企在相关方面的工作就马虎起来。
沈淮当然知道,国内要发展大规模的工业体系,绝对无污染是没有办法做到的,要达到欧美国家的控污水平也很难困难,要稍稍放宽尺度。
不过,再怎么放宽也是有限度的——要是在防尘、降尘等工作上一开始不能建立一个相对严格的标准,将来霞浦县的煤炭年中转量提高三五千万吨规模,沈淮当然能够想象,到那里粉尘污染失控的局面会有多严重。
“国内官员在控污方面,倒真很少有你这般清醒的认识。”赵治民感慨道,他加入梅钢有段时间了,但他之前跟国内外很多地方、企业接触,还是知道国内在控污方面的意识有多薄弱。
沈淮笑了笑,在很多人的看来,或许以为他将梅溪、新浦乃至整个东华都当成往上爬的台阶,当成跟强者对抗的依仗,而他心里始终清醒的知道,这是他要为之建设、呵护的家园。
沈淮看了看手表,时间真不经耗,天色又是将晚,除了储煤场在防尘投资上跟淮煤的分歧外,现在更叫他头痛,无疑还是陪选人的问题。
这大概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吧。
照道理来说,徐福林给开除公职之后,不存在继续挑衅这边的可能,但又保不定藏身背后的徐福林的背后,还有人在捣鬼。
第六百五十章联商
沈淮到霞浦后,就最先启动海防公路新浦段建设,建成后成为新浦开发区港口区跟工业区之间的主要交通干道。
沈淮将车停在海防公路新浦段的北端,再往北就是今年年初启动的霞浦县段海防公路北段工程。
为避免车辆闯入工地,路口用彩钢瓦遮闭,沈淮让司机将车停下来,他下车点了根烟,站在路边抽起来,看到王卫成也跟着下车来,将烟跟火机递给他。
王卫成接过烟跟火机,也点上根烟,循着沈淮的视野望过去,东北方向正是规划中的新浦炼化项目选址青沙岛。
四月春暮,离这边约四五千米远的一座沙岛蒲草丛生。
年后这座沙岛就启动拆迁工作,岛上青沙村一百来户村民正陆续往岛外迁,临时码头、临时的水电管网以及土地平整等工作也在着手去做,预计到六月,这些基础工作就能准备就绪。
不过国务院年后开始大力整顿财经秩序,防止经济投资过热,大型项目的审批骤然间给卡紧起来。
这边二月上旬将炼化项目的相关申报材料递交给国家计委,但材料送上去后就石沉大海,国家计委迟迟不肯启动审批程序,工作自然也就谈不上有进展。
为了炼化项目能有很好的衔接,青沙岛这边前期的拆迁安置、临时码头、水电管网以及施工道路、土地平整等工作,都是由新浦开发集团出资投入。
鸿基那边的投入不算,到六月,新浦集团为前期筹备工程的投资就会累积到六千万之巨。
如果到时候炼化项目不能如期上马,这六千万的投资就会沉淀青沙岛上无法发挥作用,无疑也将进一步的加剧新浦开发集团的资金压力。
“昨天县中有个老师结婚,那个小孩进县中后还是我带起来的,昨天回来早,就给邀请去喝喜酒。”王卫成跟沈淮说道,“现在下面有些关于县里承担债务的传言,多少有些人心惶惶。”
“哦。”沈淮转回头,问道,“怎么说的?”
“传言大多夸张了,说什么的都有,说什么县里借债超过二十亿,霞浦县把家当都卖光都还不起,说什么县里的税收,但全部用来还利息都不够,还说已经有银行开始向县里催债。”
“倒也没有多夸张啊,新浦集团到六月累积债务就会超过十亿,加上旧城改造、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