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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朝着F国的方向,开了差不多半小时;将死线朝后推了又推,他始终没有感觉到异常。
这个时候,古弗不那么绝望,不那么一心想死了。
他想,自己有没有可能活?趁着飞行还算平稳,他低头看了看右腿的伤口,已经忘了是啥时被哪只丧尸咬的了。
伤口固然不可能如完整皮肤,有血,有翻卷的皮肉,但也不像他想象的,被丧尸咬过的那么狰狞可怖,他也没有感到头晕目眩,出现幻觉,产生吃人肉的**……
会不会……一个念头在他脑中渐渐成形。但他不敢肯定,甚至不敢细想,觉得那太过奢侈。
古弗空出一只手,从包里摸出一小瓶消毒液,对着伤口喷了下去。药液碰到伤口,激起一阵痛意,他却觉得欣慰——至少自己还有感觉!神经还是活的!他还没变成麻木不仁、失去感觉的行尸走肉!
忍着不适,他将那小瓶消毒液将全身伤口喷了个遍。
而这个时候出现了新问题:飞机机型太小,用于短期航拍还能胜任,但并不是为着长途搭载的用途,油已经不太够了,而离F国还有很长很长的距离。
他还来不及为自己没变异的好消息松口气,又遇上了新问题——油从哪儿来?接下来该去哪儿?
虽然他现在已经平安无事的来到了R城医大的基地,但聆听他故事的众人还是不免为他当时的困境捏一把汗。是啊,远在高空,孤立无援的驾驶着油见底的小型直升机,怎么能不慌张呢?
“这个时候,我想起来,”古弗接下去说,“我曾经听说过,全世界有几个国家,合力开发了一系列‘空中加油站’,即在几个主要城市的地标建筑物顶层,储备了足够的燃油,以备不时之需。”
于是他再次感谢自己的急中生智,迅速开往离此最近的一处地标,加满油,得以续航——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去想自绝这件事,而是想着怎么节省路程,他选择了当初H大给他的两个坐标中距离较短的一处,也就是他如今所处的位置,R城医大。
后来发生的事就相对轻松了,他如何一个人孤独的开过大片海洋陆地,匆匆停留加油,又重新上路,终于到达目的地。
大家还来不及为他的劫后余生欢呼,就见古弗皱眉道,“我还发现了一件事——这些空中加油站,明显在我之前不久有人动过,难道除了我,还有其他幸存者?”
核心组面面相觑,想到在他之前出现的蒋院士、徐校友,不禁感叹:Z0就是可怕啊,空中加油站也方便了他们。
既然古弗将自己劫后的遭遇和盘托出,表示了相当的诚意,这边也不遑多让,本着礼尚往来的古训,大家简明扼要的把R城自蒋院士报告会开始至今的故事,讲给了他。
当然,还是给已经作古的某人留了一分脸面,顺便也为了不让国际友人太过惊诧,部分细节用上了春秋笔法,即,有所说有所不说。
古弗听说最早还有Z0这样的生物,也不禁大吃一惊。后来听到速尸,激动的说,“是这样没错——【一大群】【一拥而上】【跑的很快】,跟我逃出来时见到的一样!”
林薇心想,大概Z0跑的快,是最先逃出B国的一批,早在古弗栖身地下车库时,该离开B国的都离开了,所以等古弗出来的时候,只见到了速尸。
对了……她忽然想起什么来,将H大曾经用高端技术建模画出来的疑似新型丧尸的图像给古弗看,“那些丧尸里面,有没有长成这种样子的?”
古弗皱眉看着那些“一大团”分不出形状的线条,思索良久,还是摇摇头,“没有印象了,至少我见到的丧尸里面,还能看出原本的人样。”
林薇有些失望,原以为能从他这个来自发源地的幸存者这里挖出一点关于新型丧尸的资料呢。不过换个角度想,这样也好,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既然他没有看见,搞不好这种丧尸根本不存在,只是H大的模拟软件有缺陷,画出来的伪影……
他们交换了基本情况,作为同一时间不同地点的资料,互有补充,古弗急着想了解一个问题,“那我这种情况,是否就是丧尸片里的‘幸存者’?我身上是有……抗原还是抗体?我看有部片子的主角也和我一样,被丧尸咬了没事,没变成丧尸,后来他参加了研究工作,好像……制出疫苗了?”
免疫,抗原,抗体,疫苗……
对于身陷末世丧尸潮的他们来说,这是多么宝贵多么鼓舞人心的关键字。可是,现实跟电影相比,真的可以照搬吗?
卓然苦着脸,“我的免疫学不靠谱,如果给我一道选择题,问乙肝大三阳小三阳各有哪几项是加号,我能保证选的对,但也就是这个程度了——早知今日,我当初就该认真听课。我以为免疫对口腔不重要,最多病人问起有没有龋齿疫苗的时候,告诉他正在研究就够了——”
任毅也摆头,“我看丧尸片老关注打斗场面了,都不记得还有哪部片子这么科学讲过疫苗的……”
关越跟着表态,说他是工科的,最多帮忙搞点赋形剂还行,其他涉及免疫原理的部分恐怕爱莫能助,而林薇知道,如果是注射用的液体疫苗的话,基本不含赋形剂,如果是口服的尚可以考虑加入糖类或是淀粉类,制成片状、胶状,或用到冻干工艺……
核心组已经差不多代表了基地的最高学术水准,现在已经有三个人弃权……
林薇也在自问,虽然她勉强算学霸,但实事求是的讲,不如说“考霸”来的更贴切一点,对于免疫的部分大概也比卓然好不到哪儿去,如果给她一道题,就算不明觉厉,也可以倚靠本能选出正确答案的程度……要让她讲一讲这道题涵盖的知识面,她就两眼一抹黑了。
陆铭的表情也有些讪讪然,显然,作为比林薇真一点的学霸,对于免疫,大部分也停留在书本知识上,要立刻理论联系实际,知识化为力量,还存在着不小的距离……
唐棠比他们多学几年,但增加的经验值大部分在病房、手术和临床用药这几块,免疫什么的也很苦手。
一时间控制室陷入沉默。
林薇囧囧有神的想起,好像在很久之前,她、陆铭、卓然也曾谈过疫苗这个话题……哦对了,是第39章,他们刚刚从地面转入地下,自己陪卓然发疯,表示要跟他做关节实验的时候,当时陆铭反对不成,也索性加入了进来,打的就是做深入研究的主意。当时卓然还很激动的说“那就研究疫苗吧,我要给大毛二毛复仇——”
那个时候的他,只怕并没多想其中的艰难吧。
而对于林薇来说,她此时和彼时的心境差不多,但又差很多。
彼时她听到疫苗两个字简直如闻天书,当成黑色笑话,迅速联想到上辈子就连大型研究机构都失败的疫苗工程……当时她的消极态度还颇让陆铭计较了一番。
换成今日,她依然没有乐观太多。
无论是培养病毒,还是制作疫苗,听上去简单,做起来何其艰难。
何止艰难。
但她的心境又有些区别。
她想起,那次他们玩笑一般、浪费一般、奢侈一般、非主流一般研究的关节,却想不到在阻截速尸的任务中扮演了关键角色,当时又何曾想到过?可见天助自助者,时间用在哪里都有回报,即使乍看之下仿佛没有回报,但可能应在将来的某一天……
那么,当时看做玩笑的疫苗,放在今天,是否也有认真研究的必要?
这时肖非忽然开口了,“首先,免疫,它分为主动免疫,和被动免疫。”
大家吓了一跳。自祝涛和季杰牺牲之后,肖非主动表示愿意出来立这个靶子保护他们,但他素行低调,平时讨论发言也少,说的客观一点,并没有刷到太多存在感。想不到这个时候,反而是他出来担当起类似“布道”的重任。
到如今,即使是并非不学无术的他们,也更深刻的体会到何为“知识就是力量”、“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不禁正襟危坐,比平时更认真的开始听课。
肖非并未照本宣科,事实上也没有本供他参考,没有教案,板书,PPT,图片,视频,动画……他并非教免疫的专职老师,但从事医学这么久,常年接触,即使不是专科研究,但到底形成了自己一整套成熟的系统,比他们这些应付考试的学生强到哪里去。
肖非没有讲太久,也没有讲太深,简单而迅速的让他们复习了关于免疫、尤其是他们可能用到的基本知识——
主动免疫也叫自动免疫,是把疫苗接种于人体,让人体获得免疫力。所谓的打“预防针”就是这个。例如对新生儿打的百白破三联疫苗。
被动免疫,是人体被动接受抗体或其产物,获得免疫力。分为天然和人工两种。
两者区别:主动免疫是让抗原刺激人体产生抗体,被动免疫是直接从体外引进抗体;主动免疫的时间长,被动免疫维持时间短;主动免疫见效慢,被动免疫见效快;主动免疫制作疫苗比较困难。
大家听的似懂非懂,肖非举了一个比较好接受的例子,“S病毒爆发期间,疫苗研制备受关注,但因为疫苗无法在短期内研制出来,研究人员只能选择更加现实的血清类被动疫苗——据当时推算,疫苗能在2年内研制出来已经是奢望。”
于是这下大家都明白了:一句话,主动疫苗好是好,但难度大。
古弗提问,“那么我呢?我能在哪方面帮上忙——是主动免疫,还是被动免疫?”
作者有话要说:尽管脑洞/伪科学/神逻辑/神展开/BUG无数,这篇文依然也想要表达对【对人类作出巨大贡献、牺牲的那些科学家和普通人们】这个群体的敬意。。
第87章 唐僧
肖非说;“简单来说——如果你能提供病毒,那就可以在主动免疫上帮忙,而如果你能提供抗体;则是被动免疫。”
林薇想了想,“古弗现在并没有表现出发病的症状,也就是说;进入他体内的病毒已经被自身免疫系统清除了;病毒未能存活,他能提供的是抗体——被动免疫;”
肖非点点头,“是这样。”
古弗仿佛想要确定一个问题,“被动免疫不如主动免疫好,是不是;”
林薇听得一阵感慨——XX和YY相比,哪个好?
这是多么简单朴素的问题,放在平时,问出这样的问题,尤其是在学术范围内,一定会被看成小白浅薄、简单粗暴。而在末世,抛开那些所谓的学术的客观矜持,这确是人的一种本能,希望得到最简单直接答案的本能。
就如他们之前戏言过的——加法和减法,哪个好?烤瓷牙和全瓷牙,哪个好?
算了,难得糊涂,反正也不是写论文。
对于古弗的发问,肖非给了一个相当学术且文艺的回答——
“被动免疫相当于【授人以鱼】,主动免疫相当于【授人以渔】——从长远效果来看,自然是主动免疫更好;但从时效、难度来说,被动免疫也有它不可替代的作用。”
众人明白了,古弗的特殊体质,固然给了困境中的他们一线希望,但所能提供的被动免疫本身,却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
古弗也明白了,有些失望。
卓然安慰他,“安啦,你至少给了我们精神力的加成,让我们相信会有奇迹。”
林薇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古弗的特殊体质——我觉得,还是暂时先别让太多人知道的好。”
大家先是一愣,随即都理解了她的意思。
如今的古弗,除了是世界冠军、多少万分之一的幸存者之外,更是比“熊猫”更加珍稀的存在——从某种角度来说,他本人就是药!
一旦被人知道了,尤其是被不怀好意的人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大家凝重的表情,林薇惭愧的发现:自己又在欢快向上的学术讨论中散发了负能量,略觉内疚。
不过……算了,负能量就负能量吧,至少能起到警醒作用,只要能稍微避免一点可能的杯具,她也不在乎有没有所谓的白莲花形象了。唉,谁让她上辈子亲眼目睹、亲身感受了那么多的恶意呢?就算不提上辈子,这辈子发生的事也够她喝一壶的——比别人更加敏感的提前排雷,也算是一种本能了。
何况,如今的核心组,都是真正意义上的自己人,信得过,三观接近,也不会因为她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他人,而对她本人贴标签了。
果然,她提到的盲点引起大家的重视。
“——知道古弗的人,除了我们还有谁?”
任毅比较有发言权,“为了配合行动,我只通知了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