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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朋友的弟弟,也可相信他是好人,等你说了,我才向你告诉我的遭遇。”黄汉游解释道。
“好,等下才轮到你说。我还有一套功夫。我想农村有一个堡垒,就是土生土长的大队干部。这些人不去讨好他不行,平时可恨着你,若外有招工来,他可要说你重要,说你表现好,响应号召,愿一辈子留在农村,使你终生逃不出农村,才可气啊!“李先叫坐下来,这里往栏杆外看运河,海潮起伏,风景可观,十分凉快的。
“那你采取什么措施!”黄汉游也有不安的说。
“我也不干活,使他们知我不安于农村,但我又用变卖家物,家中所有可吃的三鸟之类,都用来招待他们,又搞些投机活动。弄些钱来,大花大使,使他们也看到我的厉害地方。“李先回忆道,又发出了哈哈大笑之声。
“防修拒腐蚀,怎么会上你的当,曾小康说。
“什么叫修,连我也不知,修,自修,学习功课,修道得仙,修房屋,这个‘修’也不是见不好!拒腐蚀,又不是卖国求荣,少办坏事,做人的因才录用工作,怎叫腐蚀,也不过乱套而已。”
李仙又笑道,“其实一个人不要便宜,不要利益,也是假的。我们党的政策,一百条中,九十九条,也在限个人的利益,防止得利多,叫为大多数人服务,这些统起来叫革命。意思,能者不得多得,愚贤一样,男女一样,用脑力者,如科学家的,贡献大,比他的收入也是少得可怜。总之一句话要限得利者,叫多作贡献,说明严厉,就是说这革私字的工作难哉!就叫割尾巴吧,也要痛,一切能生私利的地方,也与革命不利,反之,给人利益,都会觉痛快。我愿把利益送给他们,怎么会不要!故我大胆干,也无妨事。
第一回给他,请他,还有谦虚,混多了,就大大方方的,不再有忌。人们搞运动多吗?总怕有反影并非不要利益,本来干革命也为了获得利益,不要利益,干革命了活,价值送人,还反资本家干吗?地主干什么被人恨,也不是因为剥削你的利益吗?”李先说开了,也无忌惮,在广州无知音,今天可有说话的地方,真是他乡遇故知,格外亲热。
“后来怎样爬到广州来的。”黄汉游取笑道。
“真是连滚带爬,才可走出他们的圈子,今日陶渊明也会有意见,戴月菏锄归,亦讲自已自由。不然,还要耕田受约束,可还在那里滚泥巴,生活艰苦啊!”李先说。
曾小康说:“我也要向你学些办法啊!”
“好的,大家研究,世态是这样,要有做人的办法,不然,受人安排,一世不得安宁。”李先洋洋自得的说。“桃源今已无,不如城市钻。”
“快讲你的事吧!”黄汉游催他说。
‘好!大队干部捞熟了,生产队不可怕,生产队总希望少一个人去分粮食。因此我在县劳动安排部门一转,得了消息,广州来招民警,指名要共产党员,大队给我加紧办了入党手续,好办了,推荐上去,上拉下推,容易的事。”
“居民人口不要吗!”黄汉游说。
“你这个人聪明一世,懵懂一时,居民在城市,都是东一个西一个,那么容易入党吗?怎比农村容易活动。这里,也有广阔的天地,问题,在以你的活动能力。”李先狂笑一番,才闭上口。
“可好着呢,也因你成份好。”黄汉游羡慕的道,“我们一同去海角口红楼玩吧!”
“好,一同去。我这差儿,好干,出了门就是工作,入了门就有铁饭碗。又无什么死任务,侦察些事儿。”李先说。
他们一同望海角红楼而去。边谈边走。
“我的遭遇可不幸了。”黄汉游又想到自已的事,一时低沉,唉声叹气,倒成不愉快。
“人生波涛不定,何必伤心,今日之苦,可能明日之福,悲伤什么。说出来,互相帮助。我有人事,在广州给你入个户口,有了户口就有了一切,工作也是容易的事。”李先安慰着他。
“你有这个老同学,乡亲,也叫人无绝路,可叫运气啊!”曾小康也帮着安慰说。
“我高中将毕业,记了大过,要考大学,又讲阶级成份,工作了,又被查反标牵连,等到平反复工,又被精简,可不气死我吗!”黄汉游摇头道:“现在户口粮食全无,生活无着落,可不愁死人!如今落到乞食地位,幸得这曾小康的姐姐相救,不然今日怎会遇到你啊!”
“那不怕,我现在有熟人,可帮你入户,不用去割户口也可,反正那边有户无人,要注销,符合政策的。”李先很有把握的说。
“之真叫人预料不到那太感谢你的帮手。”黄汉游喜道。
“这里还有一个层云县人,叫叶春,在枚岗中学任校长,入了户,先到他那里代课,一有机会便转正,精简也精简生人,招人又可招熟人。像铁的政策如洪水,冲刷无情。随风转舵者,又靠你的本事了。精简像潮水一样冲去部分人,不过事归人做,不少单位还留着要用的人,故可有办法想的。”李先保证的说,“你勿忧,包在我身上,世界上没有一刀二断实事。
夜色昏沉,羊城之夜,光间不均,一些街道昏沉可怕,死角很多,就是长堤的大树下的栏杆,隐隐见些男男女女,一对一对,对海谈心,阴影不见颜容,细语直透心怀。
黄汉游,曾小康,李先三个人,慢步长堤脚踏珠江之岸夜色,林荫遮复。望着灯火闪闪的行船,一上一下,串流不停,汽笛长鸣,浪水呼啸。
黄汉游心中已有光明方向,愉快道:“现在看来,世道曲折,绝路逢生,奇怪趣味,忆嚼美满,无惊险之处,何得今日又在广州立足!”
“入了户口,万事皆有,明天你又成了人民教师,可见什么党的恩情,还要熟人作桥梁。,没有李先的帮忙,二岸相隔太远了。”曾小康说。
李先笑道:“小康也可不要太取笑我了。社会主义是天堂,人民公社是桥梁。我怎么会变成桥梁?其实桥梁是死物,你看这里过海渡船,到人民桥那边,多么容易,要过桥,要走这么多的海岸,二边沿线长。意思说。世上的事不可执一,桥、渡、游、各有相配合,不能有了桥,不要渡,有一渡不用桥。单讲人民公社,也不完全保险,况社会前进,属意识方向,并非可脚踏而去!其它形式也可不能撤了。”
“你又讲哲学了,本来道理简单。有公路,有小路,不能有了飞机,不要公路,不能有汔车,不用脚,长处短处各有体现。总的要配合好才行。今天往往讲什么只有强调一项,其它不但不可提倡,甚至一提这项,那项成了反动。”曾小康又笑道,也觉讲话投机,兴趣的谈着。
“比如分了田,农民爱不释手,因是共产党分给他的,感谢也感谢共产党。他们爱田,就表示爱共产党。等到合作化一来,他们不愿把田入股,又成了绊脚石,变成反动家伙。看来人只为了财死,皆因爱财产而犯法。到后来他们交了田,生产不积极,没有足够的果实,农民生活就一年不如一年了。到了公社化,一放卫星,割尾巴,上天堂,到今天还挨饿。但总还是要放着公社这座桥梁。人们有的要去搭渡,有的要去游水,不过有桥不走,其他都成犯法。人们发现,桥那边不是社会主义了吧!”黄汉游说。“希望停一停嘛!”
“唉呀,汉游,这些话虽也有一定的道理,也不该讲啊!特别要当教师,可要看风向,教书,教书,照书抄书。今天不讲什么实际,只看上面的脸色。我也学到了这一手。有时我抓到投机倒把分子,一般放掉,我也知他们只为生活,迫着干,或者这是正常的和买笑卖,社会必然存在商业活动,并非违反真理。只是违反我们目前所规定的政策,将来又可放松的。不过有领导看到我,可要表现出对他们的狠,那怕在广州街头,卖几条胶圈,鱼钓,耳环,小刀仔之类的小贩,我皆不会放过。叫他们投机倒把分子,扰乱市场,破坏物价策,挖社会主义墙脚,做社会渣仔,囤积居奇,欺骗顾客,他们给我一大串帽子加去,无胆的,皆被吓坏了。我把他们的东西全没收了,称这行动是大快人心,人心所向。领导说我对敌斗争坚强,敢向坏人坏事作斗争,多次被评为标兵,出席了很多会议,可不开心!”李先说。
“随机应变也是需要的。”曾小康表示爱敬着这位明朗的警察。“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自从经济恢复,广州物质供应一天一天好,除了饭店吃饭和买粮食制品仍坚持要粮票处,花色品种多了,比如饭店吃饭有猪肉,鸡肉,鱼类,疏菜的供应,并不会无油煮菜了。各色糕点之类,糖油蛋也不缺少,所以质量方面,不断提高。原来吃三碗饭也不会饱,现在吃一碗也饱多了。科学家认不油类对人只有保温作用,劝人少食油类,防止增高胆固醇。然而世人竞争买油,不会怠慢。所谓粮油,并排互称。在紧张之时,香港客经常寄花生油回来,吃了,肚子安东些。故在粮食紧张时生油要拾多元一斤。现在肉类增加,广州人定量粮食二十七斤,也不觉缺粮了。
话休絮烦,转眼间又过了一年,李先与曾小红结了婚,曾小康仍去复习功课,准备考大学。不想这年高考又无取中他。他恨着家庭出身,终日忧心忡忡,不方不语。曾小红问他,他只摇头,不见表态,含恨寡言,有时呆笑。
这日叶春校长与一位老师前来家访,叶春见到小康坐着默然,便道:“小康,精神不好,可要休息养元气,不能自已消化解决的问题,提出来我们右帮你解决。要放思想下包袱。”
曾小康忽然作笑道:“哈哈,现在读书有何作用,政治压着了理工课,政治老师职位光彩。阶级斗争可重要,要多读马列的书,才能思想红。读大学要老革命后代,贫下中农后代。贫下中农千万个才挑一个,要是我是老革命的后代,什么问题也解决了,这真是难得的地位,要有好爸爸。”
小康,毛主席提出阶级斗争学说,对全国来说,都很精确的,重要的。作为具体问题,要具体解决,你不要太过敏感,看到自已有出身问题,就是对你而言。读大学也是为了革命,今天做什么工作,包括清道夫,也是人民的勤务员,若果斤斤计较个人的问题,是‘私’字作怪,‘私’字是一个人前途的最大障碍。“老师拍拍他的肩头说。
叶春知道这话会打中他的要害,忙解释道:“‘私’字也不可怕,任何人都有,是可以转湾的。从学习中解决,消化自已思想的疙瘩,最好的法宝,是消灭自已的私心,牺牲个人的利益。”
“小康,可开朗些,听校长的话。”曾小红说。
“真是啊!人总会有活路的。”红小母亲李丙说。
“让别人去进步,让别人去得利益。我怎么会有这种胸怀。不然我早会申请入党,我看到党章,已知自已离要求太远了。也不隐瞒,我确实希望出人头地,希望比试,偏偏遇到这样年头,不要学习攻书,要争取当平凡的人,为什么平凡的人要争取当?本来平凡的人,就可以不用争取,在生活道路的考验下,会自然出现大多数人干平凡工作的吗?为什么偏要不愿干平高工作的人。去干平凡工作呢?原子弹科学家,怎会愿去当小学教师呢!岂不浪费了人才吗!”曾小康像冲了冷水凉,胆子大了,愚呆的笑道。
“原子弹专家,怎会去当小学教师!”小红说。
“不过,原子弹专家要培养,在幼苗损害了,怎会成长,学习的机会都已断绝了,他们只好学习本来不喜欢干的工作。”曾小康说。
叶春与老师心中亦有同感,不过也不好表示,只是笑着,并不作解释。
忽然,曾小康拍手叫道:“我是苏丹娘的后代,哈哈,真是一个好出身呀,明天我要去我母亲那里去扫墓,这是烈士的安息地方。来去吧,认认他们的骨骸,我这个儿子太不为你争气了,到今天才敢去认你。革命时期,你把我寄养与人。你这李太婆,敢隐瞒我的历史,这对革命不利红色的种子,怎么会变成黑种!”
李丙见儿子讲神经话,心中痛苦着,又捅了自已的痛处,当着局长老师的面前,不敢说什么,别人讲自已出身,会痛心,次次运动,填表写简历,心中都会感觉凄怆,辛酸回忆,何况儿子恨到自已也可恨的事呢!只是痛心的诉说:“这几天我在要坏事了,他每天到烈士纪念碑的骨骸室去认骨头,回来又傻问道:‘我母亲的骨头不知真的葬在那里。’我说那些是着邪了的事,有鬼吗,我又可怕,又可气,没有鬼,为什么,老要认她做亲娘。”
“她是革命烈士,死时才二十岁上下,未结婚,是地下党区委书记,第二次解决前夕才牺牲的,被叛徒出卖,真可惜。”曾小红含泪道。
曾小康作怒道:“你们这些狗养的,怎敢说她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