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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又用了三枚井冈山纪念章,讲了不少好话才弄到它,我挂上它,真觉光荣,人们也羡慕我有亲人上北京,不然怎么弄到这种像章。我当然不肯,像章所以贵,现在出的数量不多,成分不好的更难弄到,能弄到也是那无彩色的银色像章,挂上也不觉光彩。我当然不肯给他,他们几个人就要来抢,说我犯了罪,不然要抓我。我还以为讲笑,若无其事的笑着。”
“那后来怎会惹着他们哩!”叶秀芳奇怪的问。
“唉呀,讲话不小心,是非从口出,他们问我,你跳水时,怎么不先把毛主席像章取下来?一个红卫兵责问似的说。我还以为平常事,像章怎怕浸水?我说:毛主席游长江也会,可不能去寻水,我偏要叫他老人家游游珠江喝几口水怎么!”
“唉呀,这怎么得了,你上了他们圈套。”黄汉游也觉失语的事,会造成大事。
“真是上了他们圈套,他们一手抓到我的衣襟,大声说:你仇视毛主席,就是反革命。”李先心中也不自然的说。“便被他们大闹一场。”
“后来怎么跑到这儿来。”叶秀芳说。
“我也知他们人多,无法推却,横竖我是做好事,怎会成了反革命?奈何不了他们,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就说,我去换衣服,他们要我到学校去受斗,挂黑牌游街,我问是什么学校?他说是枚岗中学,我便赶快来,先到你这里来,搞衣服换了再说。”他又喝着开水说:“怕他们不讲理。”
“这也麻烦,事情不好办,学校也有几起像章事件。一个卫生室的人员,因为争像章,怕人抢,把像章放到针盒,因为忘记,拿去消毒,被说成要消毛主席的毒,抓入监牢,听说要判刑。你虽成分好,也总会通过阶级分析,从轻处理,但免不了有麻烦。”黄汉游担心的说。“起码会当疏散人员,送到农村,又要清城市了。”
“唉呀,我正好和曾小红一同去了,他们已有名额疏散,我也放心不下,单她们母女去,怎么得呢,这回我红不来了,有这缺点,加上那套背景,就真了起来。真不知什么路线,不尊重人的生活习惯,硬要把一家一家人赶到农村,农民也不欢迎。目前虽还正在规划,看样子有政治问题的人是免不了要去的了。”李先说。他们正在说谈不休时,校长带来二个公安人员来到房中,那公安人员拿出逮捕证给他看,黄汉游无可说的,被带上手铐带出去了。
这里急坏了叶秀芳,哭着说:“不知又出什么事,先哥,你说怎么办呢!叫我怎么生活……。”
“不要急,反正有政府处理,相信政策就是。事情既这样,只可耐心等待光明到来。李先心中痛苦,揉着眼睛,”鸣咽说。“中国大法未颁,只知运动。”
校长见他他们去远了安慰道:“我看没有什么问题,按政策,不可上铐逮捕,据粗略说因这只是有一宗案子对他有牵连,还叫可能的,无实证。”
黄汉游被抓去后,带到小吉普车子上,便直开到层云县城才下车,已是晚上十时了,押送人员把他押到看守所关了。却也神不知鬼不觉。
黄汉游心中可恨又可气,不过他知道,这叫相信党,接受审查,也无什么可说的。当晚在狱中不可入睡,想道:“为什么又有这一着,因我是吊儿郎当的出身,一怀疑就抓我,也不先查问一番,成分不也,专政对象。也不知什么事,明天若间到无头公案,我却要与他们拼了,看谁又来陷害我。”他还怒火不消的。
第二天提审,只在一个小房中。二个公安人员和声细气的说:“你这次来,有何感觉。”
“我无什么好感觉,认为你们乱抓人。”
“怎么叫乱抓紧,没有事怎会叫你来!”一个中年高个子说。“照政策处理。目前是什么时候,你看乱了,就不怕吗?老实说,公、检、法、始终是执行毛主席路线的,再乱乱不到无产阶级专政的机器。我看你的态度放老实点好,和我们合作,对查清你,和另一个人的关系有好处,这叫实事求是。”
“你们不用像猜迷语吧!”黄汉游气着说。
另一个较矮的自称姓叶的说。“看你年轻,容易接受政策教育,告诉你,你与陈光有无关系。”黄汉游一听气得半死,怒气说,“我根本不认识陈光,怎么又把我牵到他那里去了。”
“不用装吧,不相认,会有人检举你吗!”叶同志笑道,“老实点,对你有好处!”我们是唯物的,不是唯心的。
“我确实不认识他!“黄汉游知道此事是错了,更加镇静的说,”以后查到我和他有喝过一杯茶的关系,也可抓紧我,就这样下决论。“
审了一会,二个人退了出来:“怎么搞的,抓错人了吗“也是的,陈光在中雅公社,一个东、一个西,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了,又一贯交官接府的傲慢人,怎么会和这小子混在一起,我也怀疑。那时他还是学生呢!”
“我看陈光的事也是要挖我们公安人员的墙脚的,公、检、法,的人肯到他家,他原是依靠对象,老革命,他也作请客,落实各类型的案子,他很得力在那一片的案子,多由他调解,或找线索,群众有些误解是他包办案子,想通过他挖我们的痛处也不定,一些受蒙蔽群众上告,安知就无刁民在内。且再去问明白陈光为什么要指黄汉游,不要打被动仗,受人乱指挥,把水搞混。”
二个人来到监狱传出陈光问道:“黄汉游传来一问,证明了你在广州搞了大笔投机生意。”
陈光心中好笑道:“我实在不认识黄汉游,不过前几年听你们说有这样一个学生犯些事,现在逃跑了,我想他已无着落,指他的名,无可查,才随便指了他的,不想,你们又找到他。”
“你真狡猾,实在令人可恨,现在我们怎么去放他,这么好抓好放吗!”叶同志拍案骂道。
“也无法,我无犯法,也被人指控,我也指控别人,也理所当然。今天抓人总先抓后审。我也搞了不少破案追案事件,有怀疑就抓,消除怀疑就放,还做了不少。现在群众告我,以为我吃了官司钱,其实我也只照你们意旨干,有运动方向,目的,责任也不可全推在我身上。反过来,当时如果我说了公道话,你们又会说我站在敌人一边,对坏人坏事不敢抓,不加信任了。”陈光平心静气说。
二个人知道内幕,实在也是上边点名,下边抓人,谁人可以自主。只得将情况汇报。
黄汉游正在监中呆坐,一个看守人员前来道:“黄汉游,出来,拿好用品,带齐自已东西。”
他跟到外室,上边坐着一个穿中山装的干部笑着迎上说:“因为你无割户口走到广州,故要你回来办手续,并查明些事情。现在你可到派出所去辨理割户手续,不用生气,我们工作粗糙,请你原凉,没有使你痛苦吧!”
“精神上的痛苦,一家人的虚惊,可不叫人生气。”黄汉游也知道骂他无益,不过由他处理出监,其他人也不见影踪了。
黄汉游照例和他领了车费补助,出来也乘机想去看望凌子山。层云县目前运动较冷落,停停打打,虽有些串连学生来来往往。大字报上街,小道消息的张贴,断断续续,又说江西有瘟疫,有乙脑流行,劝人不要现在去大串边,等明年再去。可学生们说:“今年不去旅行,明年政策变了却去不得,说什么也要去。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人们也不知怎么搞,文革办有钱,来者有饭吃,去者有路费,皆可开支。”
正走间遇到王云美,黄汉游因手提行李,走动很不方便,王云美叫他回家坐,黄汉游也只得去了。王云美刚生下小孩二个多月,身体还未完全复元,许若怀到农场劳动,一个星期才回家一次,家中一片荒凉,也似当日右派之家,真是花儿红,花儿红,一朝干萎败颜容。
黄汉游坐下来看到也伤叹道:“人的威风,顶不住运动袭击,平时可以讲话,运动运到你身上,只得乖乖儿,到了运动后期有人同你翻案还好,没有人翻。便成终生定案似的。”
“有一个未经公安部门批准管制的坏分子,但他不敢去问公安部门有无立案,因而被管制到现在,前几天,因要适应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需要,红卫兵走访了公安部门,公安部门公布四类分子名单,才知他自已无名,不平反也被平反了。”王云云美说。
“只要有一次参加了与四类分子搞卫生,以后成了额,一有询问,便叫不服,又要斗争,怎敢说话,这制度也可得人怕。”黄汉游也略知这个人的情况,心中有数的说。
“你吃过饭了吧!”王云美一边煮着面条汤,一边笑道:“监房佬,吃了也如无,终日想吃!”
“也不知为什么,真是这个样子,思伤碑,吃了等于虚,肚子像海一样大似的。”黄汉游摸着肚皮,伸着舌头笑着说。
“可给你先塞塞肚子,不可一下子吃太饱。那里每天八大两米,没有一点油吃,据说坐牢的人连大便也没有,几天才大便一点。真是犯了法去坐还无怨的,平白坐牢确实太冤枉了,正常的社会活动,不是做贼打劫,贪污,谋命,怎叫犯法!”王云美摇头道。
“有些上面的责任,运动一来又推到下边来了。本来一次一次运动为界线还好,牵太时间大久,怎么会无罪。比方现在因有几本旧书,也要游街,又是新华书店买的,难道不用钱买的!”黄汉游见煮好面条,先拿来吃了。“我边吃边说。”
“凌子山去搞运动,还没有回来,要不要打电话叫他回来?”王去美转口道:“他也很想见见你,他对搞运动格格不入,认为多余的事一般,人民不安居乐业,国家怎么会富强。这次运动否认上次运动成果,叫前进的眼光,又无见效都换了。”
“不要打电话了,又无什么特殊事,他也不好请假。看广州形势,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还是要搞的,风潮席卷,汹涌壮阔的运动,不会这么简单停下来的。广州还搞红色海洋,到处油红漆,说要搞成红色世界。看来到处油漆脱销,各界相争,惟恐不及,十分紧张,你说全国要多少钱来花,不要说我反动,历代皇帝三山五岳,做了别墅,还可留存下来。现在这些纸张,油漆、旅费、破坏文物之类的事,将来会给社会带来什么好处,我看不会解释了。”黄汉游望着门外警惕说。
“这也可不能评论清楚,现在我要被下放到公社,一个人有事,边我也不可在县城久立了。”
“到公社怎么?不是生产队吗!”黄汉游惊道。
“不是,也是商业单位,你看老公有事,其他单位也自然配合,实在可气了。”王云美流着眼泪,到床边看看孩子,正在甜睡,“你也受株连了,跟爸爸又无妈妈照顾,怎么好!”
“不想你也会落到今天,你曾经有骄傲的青春,也无走上应走的路。”黄汉游叹气道。
“是呀,当时国家繁荣,上上下下,有工作做。平平静静,也无什么相干。我知道这样,不如嫁农民,在乡村,男耕女织,亦多好?”
“世界那有真正的桃源洞?到农村难道又无痛苦,我是农村出身,更知农村味道。主要没有个人自由,一定身份不变。你现在不管怎样,二佬还有一百几十元领,学生斗你,回去还要吃父母的饭,怎么说,生活也不及你。目前经济还有库存,物质也丰富,有钱可买到东西,干多几年革命,便难说了。1963年后,经济渐好,现在又不讲生产效率,改变农村体制,更知生活又要下降的了。”黄汉游吃了一碗又换一碗面,更觉精神十足,高谈阔论的说。
“你准备在这里住几天?”王云美说。
“老实说,我明天要赶回广州,目前红卫兵串连,如火如荼,我也想到北京一玩,和学生们一起去串连,看看处面风景。一些学生很爱我,学校又无课上,又照样领工资,快快回去在这里久了,以为我坐牢,扣发工资才麻烦。”
“这么紧张!也是,前途要紧,一误百误,你去串连,其他老师见你有一派学生,也不敢正视你,我十分支持你的看法。”王云美说。
“学校我还有同学在,在那里住一宿就好。”黄汉游起身,感谢说,“等文化大革命结束,我再来看你,以后才会恍然大悟的。”
“如果明天不走,再回来吹大炮,不远送了,可惜你不是女同学,今晚谈到天光”
“哈哈,男女有别,也不方便,所以告辞,许老师在家,可也不防事了。你说是吗?”黄汉游出来门口招手说。
“是的,不过许若怀在家和你也谈不投机,他是红人,讲的都是正正经经的,人们叫他活菩萨,现在他才知今日无人理睬呢!”王云美说着送他到下了台阶,方各自招手分别。
黄汉游心急,车到广州,立即回家看望叶秀芳怎样。这时几位女老师正在房中劝叶秀芳道:“几天没有吃饭,汉游回来怎么交待,他一定会回来的,学校也准备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