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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怎会对你反感的,只是梦中犹在,以为是见到你的魂哩,幸我还算是个唯物主义者,不然,还会被你吓坏!快快关门,更使你误解,这些暂不谈吧!我父亲十分想念你,可前去安慰他老人家一番!”
张庆欢忙从袋子里拿出一些山贷,好几包,一同去见钟博。钟博一夜未眠,此时正合眼养神,微微睡去,二位只得在床前静坐,情深义厚看着这位老教授安静的睡着,心中既有说不尽的喜悦心情。停了一会,张庆欢从口袋里拿出一首词给她看,她静静的默念道:
《丑奴儿》别名《采桑子》学填词曰:
曾知谈笑路曲折,更标美词:更标美词,谁觉艰辛过几时?虽道笑迎路曲折,不忘有志,不忘有志,苦炼寻甜好坚持。
钟迎春念完,心中惊叹不已,总觉张庆欢这一知已,不失父亲所爱,真是慧眼识真才,自已执鞭跟随他,平生愿足,她的心甜孜孜的,二个人共享那幸福的心语,泡浸着钟博的睡梦中,一室三个人,幸福共条心,世人见此情况,何不称羡耶!
快到上午十时,钟博才徐徐起来。张庆欢心中十分激动,为使这位老人家在此时有得到安慰,他虔诚自觉跪在钟博床前请安,钟迎春更是感动的流下眼泪,一同跪下。钟博动作缓慢,十分难为情的,流下老泪说:“快快起来,你们的心意我知道了,这就算成了婚吧,你们远走高飞,我也放心,穷不忘志,是吾这愿啊!”
此时林亦恰巧进来,正踌踌着要退出去,等他们尽诉一番,张庆欢早已发现,双双又跪在林亦面前,叫声妈妈,李小春跟了进来,喜欢道:“可以叫姐夫了,这可领意吧!”更为得意。并将他们扶起,林亦一时流了眼泪,悲喜交集。
张庆欢心中高兴,未作表示难为,笑道:“既承你们美意,应当诚恳接受,不过我目下生活难为,不便即成为夫妇,今日可作订了白头,山盟海誓不变心,遵照爸爸妈妈的吩咐,与迎春一起到山区落户,到我志成之日,举行婚礼,正式成亲,不知父母意下台何!”
“成婚迟早,我皆同意,只是要去政府登记,方不作笑话!”钟博微笑有力的说。“可使得?”
“我们明天去登记,我既写有证明,这里若可出证明即可去登记!”张庆欢说,表示了决心。
“只证明她未有结过婚,学校怎会不肯!”李小春说。
他们一同进早餐,钟博说:“目前看来,在这里不宜久居,我也不日要回老家,你们何日启程回层云县去!让迎春去看看山乡风云吧!”
“我也要跟姐姐去,暂作小红娘才对劲呢!”李小春风趣的说,“可欢迎我?莫叫我不通气电灯泡!”
林亦正气认真的说:“若下去以后,不要再如在这里淘气了。到了乡下,另有风格,入乡从俗,先看别人怎么处世,他又有单位,怎可潇洒不鞭太过?”
“这倒不用太过操心,我们还有这么大的年纪了。过去更多那从小失去父母的孤儿,漂泊江糊,亦多长大成人。莫说我们今天有党的培养,怎么说也还有一个单位去处。问题,要自已去适应那新环境,也并非轻而易举。一个人最难的,是要适应已改变了的习惯势力。我也还得天天耐着性儿的,这是实话,因为我原来立志不同,怎会一时改变?若讲硬话儿,誓死服从之类的话,何其容易!要在实践慢慢磨练,方可得出结论。比方出家人,讲清净,何清何净,也并非容易好受的。”张庆欢针对李小春说,也有意启发钟迎春慎言谨行。
钟迎春亦会意的说:“这话我已有所体会,比方我读书,练基本功,也是逆境而行的,从散乱到壮重。像爸爸这样,对事业学成惯性,对那业外事物无动于衷。也并非容易。最响亮的语言,应做在行动的结尾,那是还有一番苦炼过程。活象得道那样。”
“王昭君请愿去和单于,也还有《昭君怨》,《琵琶行》。她给民族带来无数功绩,从而也教育到朝庭之官,平时高官厚禄,自谓才华锦绣,诗书饱读,真正遇到困难,对国家兴亡关心如何,各自知愧。自古做戏,人们也并不对王昭君的哭而有损其功绩,意在教育为官之人,历史总是公道的。”钟博;边吃饭,一边平心静气说。
“你们一处去,也叫我们二老头子放心!”林亦有意安慰道:“青年人也要有独力维持的能力,要学不管风吹浪打,胜自闲庭信步的精神。油盐柴米酱醋茶,从国家到个人也是一椿难题,所谓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列宁讲革命是为了面包!生活就要开端了。”
“现在不是这样题法,要打烂旧世界!旧世界全打烂了,去那里建立一个新世界!”张庆欢又笑了,“包括我们也在这个世界会被打烂?”
“这是一个比喻词,是指资产阶级统治的世界,封建主义的世界!”钟博制止说:“年轻人讲话仔细些,要知分寸,懂礼貌,惊天动地的话少讲为宜。脚踏实地,学习本领,这才是正经事。国家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到那里去就到那里去,多做实际工作,少讲空话,千祈!千祈!他语重心长的嘱咐。
他们正讲着,讲着,这时门前口号震天响,高呼:“打倒学习权威钟博!“地主分子钟博必须老实交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这时红卫兵蜂拥而入,把钟博挂上黑牌,戴了高帽,扶上汽车上,打鼓敲锣,簇拥而去。
张庆欢心中难过的说:“太冤枉了!”
“司空见惯,但望他老人家忍耐就是!”李小春勉强作笑说,心中只怕张庆欢难为情。
这时一家人又不安起来,又无什么人法,这种情况十分普遍了,谁人也阻止不得。
到夜深十时,钟博还无回来,一家人像锅上蚂蚁团团转,到处打听。张庆欢因为外来人,前往学校文革打听,底细,较为方便,他在人群中听到人们议论之声:“钟博教授,中央指令保他,现在被上面要了去,不准再动他一根毫毛。这正合民意,老科学家,老教授,有益于国家民族,何罪之有,这才对劲!”一个红卫兵一个女子说。那女子也拍手道:“我们虽也去参加斗争,可心里还疼着他们呢!每次斗争,我站在前头,怕人打他,只多呼口号,叫你们不断举手,声嘶力歇,样子可怕,实际又起到保护作用。”
你也是高明手法,不去参加斗争,我们又会被靠边站,我也虽口里骂他很凶,表示斗争坚决,实际心中怎忍斗他?日后不知他会怪我否,反正我无载赃陷害他!”那男子人说。
张庆欢听了一回,又去打听另方面的人说:“他们正在斗争,来了小车,有红卫兵拿出手令,说上面要他参加学术会议,立即停止斗争,除下高帽,又到办公室休息更衣,这里也不欢而散,总讲不理解,不理解。但又奈何不得。”
张庆欢正要回去,又见钟迎春出来,说有人要拿钟博衣服行李叫我们放心,上面已点名按政策保护他,不准再斗争他,现在要上北京去,还要为他老人家休息治病,暂时离家认真住院调治为宜。
“这就要感谢上天了!“张庆欢高兴的说。
“感谢毛主席,周总理的关怀。不怪他老人家叫我将来要把他的研究资料想法交给党,他始终相信党的政策,真是可贵的精神!”钟迎春兴奋说。
“外国回来的华籍学者,都有是爱国志士,他们看到国家前途,人民的光辉事业,休戚与共,心心相印,坚韧不拨,克服一切阻碍,飘过重洋回来,精神可佳,气节何壮?”张庆欢很感动的说。
二个人一路回来边谈,不觉已到家门,这晚一家人十分愉快。林亦流泪说:“党的政策真英明,这才是‘人民的心声,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要革掉旧的腐朽东西,毛主席说:’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怎么会被理解成一切‘打烂’的意思”?
“我们不拥护革新,还学习知识来干什么,不是为了改造旧世界吗?”张庆欢有所领悟的说。
张庆欢要离开广州前,林亦特地在北园开了一张酒席,这时钟迎春一家人除钟博因故没有参加紧外,都到了那里去作饯别。这也是因为家里不方便作宴之故。
李小春在席上心情愉快说:“我姨丈虽是没有来告别,只是他老人家有了保护,不再受劳累之苦,也值得我们庆贺,可要为他老人家干一杯先。”
张庆欢等人,一律举杯,表示庆幸地满满的干了一杯。钟迎春心中因觉要离开母亲,惋惜之余,脱口而出:“一别只因惜前途,前途莫把双亲辜,学无阻境乃先觉,攀登艰险共携手。”
林亦鼓励他们道:“年轻人要离得开双亲,毛主席说:放手发动群众。……,生活命运靠你们去撞,不要老牵念从小生长的家庭才好,你们只要承认客观事物,掌握规律,一定能乘风破浪,探索真理。前进到生活的美满目的,这是我的嘱托,所谓教的说话不会说,有钱难买自主张。”
张庆欢点头说;“妈妈说得对,生活上的困难,各人处境不同,不会千篇一律,亦难预料,更无现成楷模,所谓逢事当机立断,正是这个道理。时代不同,背景不同,道路的坎坷,这是绝对的吧!”
他们酒席已散,钟迎春必须回家收拾收拾行装,并与母亲话别,李小春因目前家中少伴,暂不能同行。林亦没有教书,还在农场劳动,看来目前虽可免去下放。不过前路还未可卜知,只能得过且过,每天无所作为,昏昏蒙蒙的过生活,故需在小春暂陪。小春从小与姨母相依为伴,真如亲生女儿一般亲近,况她性情柔刚得宜,十分处世,接物宜人,可算是一位难得的少年女子。
张庆欢独自一个人,闲暇无事希望再游览一下羊城夜色。他思前想后,广州近年来,因为搞了经济恢复,各种物质供应,虽不比1957年前的水平,但已很丰富。除了要收米票买饭和买付食品外,还有很多食品免票可买。米票,经过粮荒后,这是一个很难免去的票证,不过各项供应,已经逐渐走向正常。比方包子也会有肉有油,有糖有豆,并不会像前几年,吃些斋菜过日子,所谓无油水捞,就是此话之意。暂时来看,总之物质走不到1957年的价格水平,但比1960至1963年的物质水平,就已很丰富,人民表示庆幸,很感谢党中央的英明领导。这也是原来不敢想象到恢复这么快。这么兴旺的年景,是要有十分有效的政策,符合国情对劲,才可取得。
现在看来,人们怕又要翻去这个刚刚建起来的不经一捅底子。为什么呢?又要乱一乱,乱会乱得出更好的社会吗?经济繁荣不可表示社会主义制度好吗?他想来想去肚子里还闷着这些疑问。
这时街上忽然紧张,行人慌慌张张在传说,XX司令部被红卫兵冲倒,开了枪库,抢了枪枝,弹药,准备大夺权,要打仗了,听说还在杀人哩!夜间可要小心才好,这叫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啊!
他本来还想在人民桥看看珠江夜色,灯火影照,船行车驰,气笛长鸣,游人不绝。一听到这消息,心中是有戒意,也不敢多恋玩赏,只得迅速回程。
这忽然一队红卫兵截住路口,来往人等不准行动,他们用大毛主席像架在大马路中心,气车,行人一律不可通过。不一会又有一队红卫兵同类似,用大毛主席像打冲锋,要来冲这一帮,各念语录,各呼口号。可能他们要争论什么观点,群众一时围满了,挤得水泄不通。他们各登上桌面,声嘶力竭地辩论。张庆欢不敢认真去看,只希望早早饶道回来。
他正心急,又在想念他们的争论:“什么是造批派。,什么是保皇派,什么是当权派?”
这时他进入中山二路,正转烈士陵园门前的一条小街,因中黑夜没有提防,忽然后面来了一个人,用小刀子向他背部一剌,张庆欢惊愕不可言,大呼道:“这回完了……。”说时迟,那时快,他将身子一缩。
这回是完了,若要知后事,请看第三部:〈岁月坎坷〉分解。
莫道世界乱纷纷,只因路线要分真。
争权须惜万民苦,安居乐业好乾坤。
(第二部完) 1981年6月30日
池来安
辛酉5月29日于襄阳 孔明茅庐三顾堂
(隆中)
铁笔判洪流III岁月坎坷
前言
前 言
此书写作断断续续,因而写作时间虽长。但真正冷静下来写的日子不多。一是因为自已民作任务不同,另也因此书写的目的有别。取材方面广,若一天写一万字。就怕难有推敲思维,从而质量不好。我不主张一天内写太多内容。困为就凑一些闲言,顶成书,也无多所谓。比方描写生活,怎叫细致,也有各人看法,并非指一举一动皆要明写。
我写作时,越觉笔写顺了,我就立即停笔。因为写顺了,质量会觉降低,慢慢来的,自然分量好些。当然写作方法,写作水平,各有不同。就我自已而言,也不是天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