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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放松,使之繁荣一阵,这个问题就令人费解。
这金声阁乃是一位开城名师特建造为表示他的才华之建筑。阁建在水上,在满湖荷花盛开,有一独柱上顶,似莲红高放一朵,顶柱实是天然之石,上面比重合理长方形一头靠岸,入林相映掩,阁身如莲蓬初露,阁顶似莲花开放,绿柱红窗,有独特形式。红卫兵先初时以为此阁容易对付,举旗集队,打鼓敲锣,要去拆倒,不想此柱严谨,拆之无方,推之不倒,无法可施,故只用石块大伙乱扔一阵,表表示威之力便离去。
金声阁无法进去,顺道到碑鸣亭,此亭落在湖山边,松林虽疏,相掩映以翠竹之间,不怪说松竹清淡,与世无争,红卫兵也原谅他们无享过福,不去动他们一动,二个人相对各选一个石头坐下,在此是世外桃源,讲些什么话较方便。
廖春英无心赏景,只冷淡说了几句:“好灯好景好月色,只嫌昏暗见未真,有情谁知遗弃恨,面对隔心二路分。”她说完又笑而不语。
凌子山知她处境,借题发挥,自已一非她的情侣,二非一样处境,实在是二路人,不过有共同之处,也可交换一些意见。亦可算知心。
这时凌子山不曾表示什么,社会交往也是复杂的,不必一概而论,为表示自已同情,也不可共鸣,更不必要共发牢骚,致使野火烧不尽。
廖春英舒舒口气,也觉放出压在心中之语,亦可宽怀些。能把心里话讲给同情者听听,在令天并不易找到对象的。原有宋朝范仲淹公,慰知心,亦并非不攻击朝延。“……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俱兴。”在这里也已说明原来有废,有弊政,故评评政事,并非反动定论,范公乃真正忠臣,有功国家朝延。历史正反皆无非语。
凌子山有不平之心,亦不会乘人牢骚放火,人的思想要转变,并不可压弯。自古以来有恶者变贤,也有贤者反恶,故须看一生表现,而引正为好,范公并无要滕子京有反意,相反更给安慰,教其莫以朝延负你而负朝延,应以人民为重,写下名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凌子山知道要对她尊重,她因受了委屈。总会有心声的。因此撤开的说:“春英,你目下怎样想法,祖国前途不光明吗?你怎么去看世界。”
“唉呀,这可是大题目啊!并不是简单可答,我知道你并不会以使我谈心引透害我,不过我也要慎重考虑一下,要怎样回答你提出的这个问题?”
凌子山笑道:“这些事,是你心中隐藏久了的事,还有什么好想的,不过是认为怎样表达才够艺术,也可显示你的能力远见。你也对我有隔阂,不然也不必仔细,可是否?”
“可也是的,一个人要怎么做人,怎么讲话,包括你要怎么写小说,也要考虑方法。比如有人喜欢描写一个规定标准共产党员的形象,实也难找,若是要合乎客观的话,因为今天我们还在前进成长,又未到共产主义。有斗争,只有在改造中的思想体系,逐渐完整。党的要求怎样,怎样去靠拢看齐,经常防止自已不良倾向,严格要求,克已改造,不一定就成为完豺无缺的人。圣人要求几千年,千年熏陶亦难出现使很多人都成为像孟子,朱熹这些信徒人物,主要也因人的生活的变化,怎可不适应生活去特殊广泛要求。要像打仗时,知道攻守,进退。”廖春英也讲到自已想不通的事,“我没有亲眼见过超人类的阶级党员,资产阶级政党也恐并非一概可否定,总该有其之长啊!那社会前进,科学发达之一面。”
凌子山心中亦要同情,用中庸话说:“是吗?这次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所以要来,就是要来收拾共产党内部的非共产主义思想。可见要做一个真正不变质的共产党员实非容易。有些人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在对敌斗争的刑场上视死如归,而今天有些党员,见了红卫兵,一点也不可动弹。要他们怎么就怎么,一般也显示不一什么风格。”
“不斗争,就看不出矛盾,看看内部有多少问题,这回他们互相暴露,自已抹黑!”廖春英说,“不过我看这样对党的威信,国家利益没有好处。红卫兵,不知天高地厚,乱挖乱轰。”
“实在不好的,当然人认为一个政党要知错知改,重新振作,与人中同心协力对国家有利,但不用以大乱方式去搞,应以和为贵。现在的老干部都是老红军多,他们过去千辛万苦,现在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去改造他们,算来也属无辜。若存心要换新的力量,亦不用这套手法的。”凌子山心中明白,说话亦要有一定注意界线,不可胡来,很是谨慎的说。
廖春英见谈不上来,心中苦闷的说:“你不比过去坦白,有什么讲什么,当然人应该有所明智,我看你已变成了另一个人了。”
凌子山点点头说。“有了妻子。孩子。一个人的安危,胁及全家,所以要小心些才好,我要为子女负责,我的幸福并非单属一个人的。”
“一个人总平坦为荣,得益而荣。目前不管怎样,若有打击,总觉丧气的。”廖春英说。
“我曾经写过一些作品去报刊投稿,皆不可有成,这使我十分馁气的,原来我有一首诗句此事:
退稿如仇归我家,接之恼恨心似麻。
是你无福难被中,还我少苦再审它。
多少平俗都可出,无闻小品尽受夸。
我若有权挥大笔,遍地仍开闹春花。
这是我的心愿,什么文豪我也与其格格不入。他们有偏见,若我是文坛高手……。
廖春英笑道:“你不合他们的作品,他们有权也怎会合你的作品,文人相轻,李太白考不中官,还是千古奇才,不得志之客,志大受压,会写出有力量的大文章的。你不看那会转湾使舵的大写手,也不过会看风物的政客。到了关健时刻,千声万炮骂刘少奇主席,这些可耻的文家,到后来,才知羞耻呢!历史会定论的,不用过早自称伟大。”
“这些不用说了,且问你为何这回来到城中住下,有什么思想指导?“凌子山转话题说。
“啊!这我早要与你说的,这几天你忙,所以也无暇说。现在你问上来了,我不妨与你讲,看这些是否合乎策略,对我前途有好处吆?”廖春英又愉快起来,有兴趣的说,“我原来也只以为过用丈夫地位来改变自已成份是一个好方法儿,不想他们都会搞金蝉脱壳,把我一次一次的遗弃。我生的儿女是贫下中农,我却还是一个地主的女儿。以前我还想嫁一个好心的人,会同情我的遭遇,会与我白头到老的。看来世界是不容我这想象能实现的。社会像一个不明前途的陷井,前头谁也不知自已会怎样,在什么运动中下水。比较容易看到的,就是阶级这个缺陷,能多惹祸灾所以我不能再从这里去希望。我也同情那些出身好的人,他们有时会有机会当权,若果娶到我,一朝有运动,他们相争,又会找到那关系不好的人去着手,赶他下台。所以也不怪别人嫌弃我。良心、谁也不会用良心去引火烧身的,所以有讲这种专政,我总不会遇到同我白头到老的同路人!”
“那你决定怎样走这一条路?”凌子山兴趣说。
“啊,自然是,准备独持一生,以社会为寺院,不染红尘!”廖春英口气很硬的说。
“你怎么为生,可要考虑明白,今天是不容有世外桃源,自干社会各种职业,皆属非法,一触即是犯法之为!”凌子山担心的说,“倒流城市也可为罪,前时我司有个因精简当知青到乡下插队,后觉异地人被欺,耕田也非对劲,企图割回原籍乡下。原来以为可这样而搞手工副业。接收的生产队也只要钱交队,可给外出。不想以打锁匙,焊铁器之类的小五金工作,也叫无牌手工业。被叫去派出所,限令停业,并没收工具,他也说,什么外流人员,已下放之人说,我这里是出生的地方,过了番邦也可回来。然而怎有讲话之地。他有权,你再多讲,再不服,又被打了一顿,还迫你按手指模认罪,可有奈何?算来也属不值。”
廖春英笑道:“我也听讲了这事,碰到什么事,讲理由是无用的,倒流城市已成不行,还讲什么过番也可回来?今天有今天的理,只有软下来,送些礼物,叫他们一眼闭着,一眼开着,来了讲好话,不来就庆幸,越硬越不行。”
“那你怎么决定!”凌子山倒想请教一番。
廖春英不慌不忙的说:“干明的样样也不行,你不看市场上什么东西都有禁,而什么东西都有卖吗?米票有卖,布票有卖,总之凡不准卖的东西,包括国营的商品,无所不有。现在我看清楚了,什么都可以干,而且越禁越好干,这里就有春风锁不住的事了。比方政府也会知道的,有些地方缺粮,有些地方多粮,少的不能买,国家不能卖,救济又有限,可叫人等着饿不成,总然那无钱者等着饿,有钱的也等着饿,有门路的,总要去撞,而我们做中间人的,就可从中得利了。这样生活,真也如风里来,雨里去,反正不是去偷,那有败坏品德之处,因为这里存在不合理的事,不信,多几年,国家始终会同意你们去干正式小经纪的。社会必然有中间买卖之人,完全是天经地义的商业行为。”
“这些犯法的事,还是美干为好!”凌子山说。
“这不干,那不干,是不行的。给我当一名职工,每月有几十块钱生活,自然我什么也不想去干。反正我不希望过优厚生活。不过起码也要一般的过生活,吃饭总要。我身处在这样环境,没有什么路可走了。只有这样,也叫迫着干。我也不怕犯法,在农村,无法无天的事多。做工分也是虚分多,又有大小干部的吃喝,实在无法再去忍过那集体生活了。人总无法过真正的自力集体生活。就是部队的集体生活,要有人民的供给,靠自已性产,集体是不可单以人力生产出满足这个集体的需要。从整个来看,凡集体要有领导,而且不可有节奏依靠自然灵活生产。家大,变动不灵活,救灾性有片面,农作物产量不均,多因随机呆滞不适合时节。所以是难尽量发挥这天力,地力,人力的。”
:这也有一定道理,生活还靠试验,以后会得出结论的,谁是谁非。“凌子山说。
他们讲得正乐越时,忽见王云美披头散发,往这边跑来,直向金声阁冲过去。看样子这是有不妙之处,凌子山说时迟那时快,紧张的上前拦住,大声问道:“云美,去那里呢!”
她头也不回,将入一甩,直向前去,看样子是有不爽心之事,要寻死似的,廖春英也赶到将其抱住。见她满脸泪痕,昔日笑容今何在,一副可怜相难堪,心中很难过,忘了自已是什么人,并无你死我活的,敌我矛盾之争,将其按在石椅上,任其挣扎,也不放开她。所谓用尽一身之力,同时也被感动得泪流满面,抽泣不停。
凌子山不便上前,只看着动静,解释道:
“有什么不快之事,不妨告诉我们,何必寻短计。你生道路,你是聪明人,难道忘了过去说的话,做人总要适应形势,苦心委屈,争取光明日子到来,这会儿,你就忘记干净了吗?”
王云美听了此话,稍微定了定,抽泣着,没有说话。这边廖春英摸摸她的心头,按摩使其舒舒气,细声的问,“这回发生了什么事,是否受了污辱?”
她还不作表示,一会儿,一位老人家带了一个小女孩来找她,凌子山上迎过来那老人家说:“是我一时疏忽,没有看着她。一转眼不见了,打听才知她来了这厢。王云美,可不要寻短见,我走路慢,来迟了。若非你们相劝,我们也可能难再见到她的。”
凌子山叫老人家坐下来,问道:“这是王云美女儿吗?长得和她爸一个样,很漂亮的,老人家是……。”
“啊。我儿子就是许若怀,这是我的孙女儿,儿子命运不乖,他不知犯了什么尔天大罪。每日有红卫兵来揪他去斗争,大字报贴到我的住家门口,密密麻麻,连出入也不自由。代被人叫出去,天光去,晚上才回,一天吃不上一餐饭,有时到天光回来,早饭后又有人来提他出去了。睡不上觉,跟跟跄跄的,昏昏趺趺他顶不下去,昨天晚上就上吊死了。我们还想给他睡多一觉,不想,红卫兵又来了,进去一见,才知已断了气……。”这老妇人讲着咆哮的哭起来,见了熟人才敢哭泣,凌子山才知道这里的原因。本来王云美已离了婚,怎会这样剌动她呢!实在是什么因由?也可令人猜疑的,这时也来不及去问了。
平常的人家中有事,也会有人帮忙,这时候上,他是有有疑问的人。死了,实在不多人愿意走近去。一般死了这样的人,也是由单位或政法机关,用四类分子去处理埋葬方法而了事。因为多数人怕连累。故不愿去管。也并非无良心,有些就是父子,夫妻,也多表示不认,不去过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