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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判洪流-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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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卖盐的喝淡汤吗?其实那是从节约,心甘情愿,并非被迫。农民有权养猪,无权杀猪,私宰生猪就有很重的罪过了。杀牛更成了破坏农业的罪人啊!”王万先说。“这非省钱不吃肉。”

“讲来也有笑话,一个大军出身干部,落实政策去当食品站长,生产队报批一条残牛。他批示:同意杀XXX。没有标点,句子无转行、把自已的名字写在杀的后面,弄成笑话。农民自已养成猪,自已也缺少猪肉吃。自已种粮,没有余粮也得卖余粮。实际所谓余者,即用不上的,现在成了一种任务,怎不叫人怕当农民?”凌子山说。

“就是余粮今年有余,明年也不一定有余吗?或余更多。成了一种任务,耕种又无自由,快不得,慢不得,集体行动,多令人烦。每年一想到六月的早造收割与晚造种作,太阳金黄色的,烈火炎炎、多么令人可怕,实在不知到何年何月方可结束这种处境,人生啊!……。”王万先说。

“我也经常以工作队队员的身份参加双夏,还有开会时间,集中汇报可以回避一下,都觉很是难忍啊!何况长年在那里,真是前路茫茫啊!”凌子山很有同情心的,感慨的说。

“好了,我们回家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办,这些手续很多,农民口粮也要到插队地方割上来,也还要割藉的。:王万先说。

“好吧!手续办好了,就多有时间相见的了,真是要抓紧、时间太长了,可以变化的。不要小看这类事,虽不是大事,也有不少阻力存在,总会提出不少意见的。”凌子山说。

他们边说边走,一路上说着,陈早起说过,“你凡做一件事都有人在破坏,割出方不怕,割入的地方,就不同了。又多有几个人要在那里分口粮,会有意见的。”王万先说。

“本来有田耕,自已有责任田,辛苦也有自由,自已作主怎样耕,现在集体耕,除了这么多的工外人员,怎不辛苦!工作又拖拉,累年累月,实在是烦,不是苦。”凌子山说。

“过去也认为集体化有好处,人尽其用,不怕自已无技术,无肥料,无种子,水利也不愁的。讲的好处多,现在一实践,才知好的体现不出来,缺点不断体现的。”王万先说。

他们讲着到分路口,各自相别归家。

王万先通过不少周折,可以说已取得入方的同意。这日他先去这个新生产队看住地。因为农村要找住地真不容易,新建又划不出地方,太古老的房子又危险,也阴森可怕。公共的财产又无这个空房。后经人介绍,有一个五保户,有几间房子,原来靠生产队供养,他也会做些小饮食。但因近年不准农业人员搞小商贩的工作,只得无业,生产队也只给些基本口粮二十斤谷子。加杂粮多约一个月三十斤稻谷。除此什么也没有。

生产队干部李灶说:“我看你最好认他为父,给以他的生活供养。他可解决生老病死的问题,你又可搞到房子住还小事,又真正成了这里的人了,认他为父,成了这里的老大也不定,这是宗族内部的事,可以合华算。”

王万先当时一听,这外现实很难接收,认人为父,可也真丢人。初时也不作回答。

但就是看来看去,无路可走,到那里去安家落户?实在不容易的,人吗!有时可经说没有这些自由的选择了。说时务者为俊杰,走一步算一步,通过反复思考,只得说:“先带我去这个家庭看看,看地理环境,看这个人能否合得来,你先去与他打打招呼吧!”

王万先到了这个家庭,看他也真是一个分散的五保户人员,人约五十八、九岁,没留须,带一项破旧有舌帽子,样子很老实,身体也硬朗,好像还可以作一个无劳动的家庭劳力,灶前灶后的活可以干。态度有些畏缩,得人爱怜。

“阿伯,有几岁了。”王万先打腔说。

“六十岁了。”他笑着不好意思似的说。

“我家有好几个人,你可打听过吗?如果成一家人,你能习惯吗?”王万先试探的说。

“你家庭中有几个人也不怕,多人更为热闹,我一个人过生活也没意思。就是我笨了些,不知你们会嫌我否。一个人孤惯了。也要学习家庭生活,教教我有不合处,多原谅些儿。”这个老作说,又笑了。

“各人都有一定生活习惯,互相熟悉,就可以了解,融洽,不怕的。”王万先笑着说。

“你的继父不知会有意见否。”老伯说。

“这个事也问过他,他很赞成,反正他也一个人惯了,他又在县城住为多。我母亲年纪也大了,跟着我生活惯了。他好喝酒只要有酒就行,什么事都不管的。”王万先说着又笑了。

“这个事我也知道,他早年过南洋,生活艰苦,以酒解闷习惯了。几十年还是老样子,一无所成的。”这个老伯说。“都是命吧!”

李灶也笑着说:“你们慢慢谈,看能否谈得拢,你们当作父子的关系是好的,贫下中农一家亲。你的成份也可以从他填。我们生产队可以认帐,他真是贫农加雇农,十分好。”

“这里对下一代是有好处的。我先看看这周围环境,可以发展些什么!”王万先借话岔开,另可以商议些事,不必公开的。

他们一行出门去看看,都在议论着,指东指西,装着看看,其实也不可搞自发的,那里都一样,屎、尿都统一管理,何况什么发展,这些都是不行的,自留地种菜也有限定,只可提高产量去做文章,别无他法,已成习惯。他们看了一阵子,李灶说:“你们还有什么话,自已去谈谈,我先告别,回生产队看看有那些解决的问题再来找我,我们总会尽量照顾的。”

“好的,以后就多请照顾些。”王万先说。

“我们都是自已人,有事就先去办吧!”也似有低三下四的姿态。

这李灶走后,他们又入屋内坐,王万先接着说。“这里也无外人,我同意认你为父,你还有什么要求,先讲讲,看行不行。”

“这个事吗?什么要求不敢说,一个人要为后代,既然都做成一家人,这里的几间草房,自留地,自留山,都可由你继承。我也五、六十岁的人,早也不定,晚也不定,这都难说。我可以帮的家务照样干,只望你有真的敬老之心,吃喝的事,一视同仁,没有区分就可。你要对我如真正的父亲,我要当你真正的儿子,就没事了,何必谈条件,是不是。”老伯顺大道理的说。

王万先听这一谈想道:“照这样的话就很好,也甚有道理,我也是应做到的本分,不算什么苛刻要求,心中也比较高兴,就说:“这些话完全符合道理,我也应该这样做,我吃饭,你吃饭,我吃粥,你吃粥,也真正是这样,就以后我有机会进城市,也一样带你去,我到那里,你也到那里。”

“哈、哈,如果真正你回城,我也不会去的,只要你记上这份心,老人吗?叶落归根,这里去,这里长,这里老是一种习惯。但人就怕有病,病了就要人照顾的。”老伯高兴的说。

这老人叫钟南生,旧社会也与地主当长工为主,自已没娶过妻子,生活上也十分孤独硬板,不会打交道,但是属老实人,干的事也踏实,吃喝也随便,也无享受过高级生活,五保户吗?有米吃,自已种点菜,简单的过日子。衣着按布票定量,也有人送一、二件旧衣服,亦穿补钉衣服,在要求不高的生活水平,心安理得,自乐之。

他们们谈些具体之事,总算把事情定下来。按照农村规矩,还要请一、二张桌子酒菜,叫些亲房,老大,干部,村委还有签字做个见证。也算办一件事,才能定事,也就是要公开出去就是。

经过多方协商,生产队也认帐,就选取了一个日子,请了村中各有代表性人物。就在这钟伯的家,简简单单举行了些仪式。就请各位吃一餐便饭。这时请人,有鸡,有鸭,猪肉就十分不错,也找不到什么佳肴的了,各人也会领情。大约坐二张桌子,队长钟乙笑着说:“今日也是特别的日子,值得纪念。今日不要讲究什么形式,对孤独老人的关心,爱护,总是好事。互相照顾,大家不要有另眼看待,要尊重人格。王万先对我们生产队会有帮助的。他有文化,又是城里人,对社会熟悉 ,会搞些关系,我希望以后我们生产队会有更大发展,会干出更好有成绩。我也希望王万先老侄,对钟南伯孝敬,当作生产队对他的关心,钟南伯要学会处理家庭事务。共同生活。带好子孙,这样你们的生活,就会越来越好的,是不是。”

“是、是!”钟伯也把盏高兴的说。“喝”。

大家也都有讲些好的说话,气氛很融洽。

王万先说:“感谢大家的关心,我对农业是很生疏的,没有经验,但对社会上的行动。可以协助办理。我不算高文化,知识不多,如应付日常之事务可以胜任,以后有劳各位伯叔多多关心,我们都是自已一家人的吗?”

“是、是、都是自已一家人的。”钟伯也很开怀的笑了。“以后你们都要常来坐啊!”

“好的、好的、”大家又快乐的饮酒,也难得有这么的集中,心情十分快乐。

李灶说:“来、干一杯,良辰吉日,百无禁忌,就祝钟伯子孙满堂,延年益寿。”

“干杯、干杯!”大家举杯,互相敬饮。

一直经过二、三个小时才吃完,喝了茶,各位散去,这里只留下自已家人收拾东西。

“我今日很高兴,你也真有本事,我平生没有请过人来家里吃饭,也少见过这种场面在家里出现。今日我也不知说什么话好,不知有无讲错,丢了脸。”钟伯一边收碗筷,一边说。

“既是自已人,也无所谓讲什么话了,这些都是客套。悦耳,不一定实用,真正办事,又不同,你也少知世面,以后慢慢学习,就会知道,吃喝时,讲什么话都行,都可以办,到真正办事,又是另一番景象的。”王万先说。

“啊!真是这样吗?不说我也不知道的。以后多要介绍些经验。世间事,不易啊!怪不得要吃二碗饭,也要有学问。”钟伯说。

“办事理事要有方法,急慢轻重,看势风才行,大事小事顺情理,也要有机会。就这个事,割一个农村户口迁移,也非简单啊!你想我要经过多少曲折,还只是如此。”王万先说。

“为人真难,单身汉就不会有什么事,只自已,无所拖累,就完全不同。”钟伯说。

到了夜间,这一家子又坐着慢慢谈心,总算是一个新的组合家庭,互相间总也生疏不习惯,王万先母亲说:“钟哥,以后这里有什么困难都可提出来,不用客气。要团结,就不会给人看轻。内部的生活怎样,不随便公开出去才好,内部商量解决,勿给人钻空子。”

“这当然,过去讲家丑不外扬,有些空隙就会给人利用,给人欺侮。老实说,王万先既是给我做儿子,谁人欺侮他,谁就等于欺侮我。”钟伯也一时有了勇气的壮着胆子说。

王万先听了也很高兴的说:“一家人就讲一家人的说话,我定然对你孝敬,不会异心,我也不会有很高的要求。”

钟伯高兴的说:“这就好,很好,总之莫要随便产生怀疑就不会节外生枝,长期相处确是要互相信任的。”

这里各人打理自已的事,各自休息无话。

王万先在生产队任记分员,也领到一份较轻的差事,一直干到回城,不再絮烦。

王万先以后回城,并无带其认父回去,甚至完全继交,各不相认,大凡人的处境不同,会采取不同措施。这个时间有这种需要,不得不低头,到了无这个需要,甚至在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一切政治帽子有所变更,所谓老贫农这样的成份不会有那么重要了。王万先还通过各种办法,从居委管,街道企业到房管部门,落实了干部名誉,又升到副局级房建干部,前景十分自然,又遇城市扩大,内中之好不必细述,皆大欢喜。

且说凌子山在新的一年里,搞药材生产虽然没有改变工种,但因有人要求他到另一个公社去扶助新基地,因此到了水汾公社。且先说这个中缘由,既是新鲜事物,也是旧调重弹。

话说这个公社有一个生产队干部叫彭初,总想搞个办法,弄些名气,又可弄些生活费用,日常开支,脑子是要灵活的。他在五华请了一个种茯苓的师付傅,种了三百窖的茯苓。这里也只有四个工序,一、茯苓种地准备工作,二、松木料砍伐,三,种植的接种,与中间检查有无行菌,或生白蚁,四,收获,加工制成品。茯苓历来传说神秘奇,多人关心。

因为这是个别种值,又属私人管理,是有三、五百元的收入。平均每窖收一斤多,每斤一元一角伍分收购,又作了夸大宣传达室,讲上千元的收入,就轰动了全社,一传十,十传百,个个争先询问。这个种植户与不少生产队签订了合同,种一百窖,三百窖,五百窖不等,言明再请五华李师傅。正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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