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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判洪流-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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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对工会有不足认识,认为这个会没有什么作用,这是错误的,大家要热爱这个组织,也要不断扩大这个组织,吸收新会员… …。”

九点半钟散会以后,赖中跟着来到张绍工家中询问,他说明自己要入工会,是否可以。张绍工说;

“你是伪兵出身,又才做了几个月的店员,不能入工会。”张绍工知道了他的意图,故意表示为难的说。

“请你帮忙一下吧﹗我会给你报答的,现在你有权,照顾我会知道恩情的。”赖中要求地说,“只要你愿介绍,什么都好办。”

“那不用说,如我肯介绍,当然不愁不能入,就是没有做工先入工会才找工做也行。”张绍工笑着拍拍胸前,以表示是有依靠的样子。“我虽不是正主席,我说了,包有几成工夫。”

“我也是知道你是有权力的,就请你介绍我进来吧,来,这里拿点买些用的,改日我再来给你拜候。”赖中说着拿了二十万元给张绍工。

张绍工笑着说;“这不行,共产党的干部是为人民服务的,怎能得人的钱?这是不行的。”说着把钱往赖中袋里塞回去,一本正经坐下。

“我又不是收买你吗,做兄弟的,相帮一些,这叫互相帮助,有什么不可。穷帮穷,邻帮邻,这难道也会犯法的吗?我就不相信了。”赖中正正经经地讲人情世道的理由,又把钱塞回张绍工的口袋。

“那这样说,小弟就领了,反正现在我也有点困难,日后再还给你就是。”张绍工笑着问赖中斟了一杯满的茶,扛上去散了,又谈了一阵才散去。

不久,赖中真的入了工会,真是正式的店员工人了。从前对赖洪还有些拖拉,用缓兵之计,现在却比前时强硬了些,渐渐把赖洪拒以门外,完全不准赖洪来拿一点什么。读者本来工人监督资本家吗?也有主有工吗,为何会有喧宾夺主的道理。只因这时初解放不久,对政策各有各的理解。新鲜事在初解放不久,对政策都由工作队掌握就是知道的,也觉是运动当头,不便加以阿斥,久而久之,就变成理所当然,谁有等闲工夫去理别人的事呢?说错了,反而自惹其事,过去所谓路见不平,拨刀相助,是因干了可扬长而去,现在人人造册,扦翼难逃,有基藏身之处,亦无觅食之所。

时光很快过去了,有了权,有了职业,可以影响些人,就是没有相识过的人,也会前来相认。这时赖中有一个远房亲戚,叫做李赞,他因来赖中店里买铁钉,见到他便说;

“表弟,我不想你会日也弄到一家安乐的职业了,一个人不知怎的自然。你眼见流浪了这几年,倒把别人的成业得了过来,可谓有福之人,不用忧愁,云开日出,自有花开之日,可有运啊﹗真叫时来全不费用夫﹗”

“这算什么,不过谋碗饭吃,也是打帮了共产党,没有今天世界,我怎能会得到这种生活。”赖 中从椅上站起来招呼着,把茶杯拿来斟了茶,“请喝茶,坐下,谈谈心事吧﹗”他很感快乐。

“好,二表兄弟,也很久没有坐玩过了,不想你有点发福啦,不知今年表兄弟是否三十三岁,比我似乎小了二岁吗?”李赞笑着接了茶喝着道。全神贯注地打量着赖中的脸容,看他表情。

“正是三十二岁,白过了这些年头,旧社会长了这么大也没有用,半点事业也没有做到。”赖中有些莫名其妙的说。

“我看现在也该成一个家吧,现在都讲自由结婚了,也可离婚,封建的婚姻要铲除。你看现在有些南下干部也把家里的老婆不要了,大年纪也娶了小老婆,他们自由结婚。现在娶老婆和过去不同,以前要嫁门当户对,有钱人对有钱人。现在不行了,嫁干部了,嫁技术师,教员、职员、店员、这就是目前选择对象的标准,有手艺的,有现收入的,就是很好的铁饭碗了。昨天有个比较好的新闻。有一个地主的媳妇守寡十多年,解放后,就去嫁给一个小富人家,但刚嫁了不到二个月,这家子又评上地主,这不叫做走鬼走到城皇庙吗?还有开玩笑说她专嫁地主,或把地主成分带去。现在评阶级还不定,谁是谁不是,要到土改结束才知道。所以要嫁就嫁老师,职员,店员比较妥当。你如果放一声要娶老婆,我可以同你介绍一个。花几十万元行行与领结婚证就行,不用什么东西,不用花轿,真简单。”李赞说着又拍拍赖中的肩甲,“你也不可不想这事了,年纪不小了。”

“是啊,三十三成家,要不算迟,也不算早。好命的做阿公的也有,但因就少出门,心里想,也没有自己上门介绍的。如果老兄能帮手,那虽说不用媒人钱了,也不用摆酒,开茶会也好,你吗,我可另外搞点钱送你,酬谢就是了。”赖中合了心,表示希望成全此事高兴的微笑着说。

“说就说到题好了,我有一个表妹,原来是地主的童养媳,也没拜过堂的,还是和人家女一样,现在回到娘家,今年内年二十一岁,人才也一般。这家也不是世家地主,近二、三年才发了起来,家中也种田。她的丈夫早已不在家。听说原来因为在学校参了党,闹了罢课,早已得罪了家庭,有的说已参加红军去了,至今无消息,我看他也不会再回来要他的了。他更进步,还不自由结婚”你知道是谁吗?他叫陈子元。”李赞说。

“啊,陈子元,我也认识,据说在海南岛工作,已和家里无联系,有的说他也已经有了家庭。”赖中笑着安心地说,“这个人也很进步的。”

这里也有一些可说的事,赖中在海南岛投降后,也遇到了陈子元,他已是营的干部,也不知他任什么职。在名单上,陈子元知道了赖中的来历,也找过他谈话,并对他说了,你回到家可以给我父母捎个信,你说我不回家乡,有关玉梅的事,可由她自便。目前海南岛要留下干部,我已决定留下,因为目前阶级阵线未清,通信不便,以后有空再回家探望。所以赖中对这门亲事并没有什么顾虑,加上他几次看过张玉梅,人品也还清净,可爱,他马上答应地说;

“好,你能和我向她谈吧,你就说我没有什么意见就好了,希望做成这门亲。”

“我明天就带她来这里坐坐都有行,现在婚姻自主,男女平等,不用怕羞,你二个自己人去谈就是,为什么要我向她谈呢?”李赞说着告辞了。

夜色的山城,里暗得可怕,初解放时,没有大的路灯,只有微弱的小茶油灯点在骑楼下,天上的星星闪闪地发亮,但连天空也无法照明,大地更站不到半点光明。街上虽有一些行人,但亦不能增加热闹,小道上有几十个儿童玩着捉迷藏,有几摊小卖的档口,呼着叫卖的声音。那粤剧《胡不归》的老唱片在里暗中主动充当山城的声音,这一些结构出,山城肃静,微弱声响的音乐被淹没在整个夜色的沉默之中。山城夜色,何所见,点点小灯,弱弱音,稀稀行人,闪闪星。

今晚赖中还不能沉默,他独自一个人来到预约好的地点,见到了他约来见面的张玉梅。

张玉梅今年虽才二十一岁,可也已经历了不少社会的风霜,她的青年也不是一个平静走过来的。她热爱新社会,她虽出身在旧社会,也可以说在地主的家里过着生活,但那万恶的旧社会,女人却有另外一种命运。她是拥护革命的。然而她也不理解新社会,人云亦云,人生何去何从,她确实也找不到答案。新社会要怎么成家呢?她也确实不知。总之,大家觉得心里甜滋滋的,心上热乎乎的,前途光亮亮的,希望远大大的,就有一句话,旧社会是一个罪恶的,新社会充满了活力,她是相信新社会是会给她带来光明幸福的。

工人是领导阶级,人们也向往这个阶级,这也是很自然的,没有人向往的,不是好的。但人们的希望要在实际的阶段考验,现在人们才第一步看到这光明的开端,自然也有一个认识过程。总之人们充满着希望。

张玉梅也不失约地来到垂柳的河边,望着那闪闪的星星,自已心间扑扑地跳。这种叫恋爱的事谁也不曾经历过,什么叫做谈心,什么叫做认识,什么叫做建立新家庭。这些名称从前很少听过。现在自己要来这里点享受,真是不知如何是好。当赖中来到时,她一般等着的勇气沉到不知那里去了,想叫的“中哥”,也叫不出了,只是不会谈了,低下了头,用手揉着自己的衫角,二条腿,也不时地打颤,赖中拍着她的肩膀说;

“你这么早来了,真是使我… …。”赖中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千句万句,不知那句先说。

“嗯,你不等急了人,说了又不早点来太晚了才回去,不被人说是野猪姆吗﹗现在虽说男女自由找对象,但你也要知那些老太婆的封建头脑,看了评头品足,说三道四的。又说是没有规矩,不怕羞的娼妇,蓬头女子蓬头嫁的,封建的礼教很严重啊,人们一下子怎能割掉那封建尾巴?那天我听说区府要找几对青年自由结婚的,开开会,重点批判封建的婚姻思想,打击媒婆和买卖婚姻的老头,禁止重婚纳妾,买童养媳。可能我们也是其中一对,有几重意义,一是自由结婚,二是我原为童养媳,也可控诉地主和封建婚姻所造成的痛苦。”张玉梅说。

“那也很好,你看几时打算结婚呢?是不是多几天二十五日,我准备筹划一下吧﹗”赖中抵声说。

“可以先领结婚政,或进行登记,具体到结婚礼,可由上面决定吧,”张玉梅答应着手里把一张双人照片送上,在黑夜里不清楚,“这是二个人的… …。”

“我们将事可生活在幸福的小家庭里,我在门市做生意,你在家和我养小孩,做家务,其它的事情就不要去理了。”赖中说,自己在暗中微笑着,壮着胆的。

“我可不是卖给了你,为什么其它的都不要去干,妇女翻身了,还单和你做家务?妇女会还要我做点工作,还有土改的斗争,我不能不去参加会议吗﹗你也不单要做生意,斗争资本家也是要去的。”张玉梅心中很明亮自信的说。

“好、好、以后你会知道的,当你进步到一定时候,也会考虑到个人的生活,分了胜种果实,就不会再有什么贪头的。”赖中笑着肯定地说。他们在黑夜中,不知谈了多久。

凌子山和陈早起,徐恒,张庆欢四个人来到娘娘庙看斗争资本家的大会。说这二个资本家是虐待工人。他们看到一个叫温元,一个叫陈龙,二个人都用绳子绑着。温元是一个车衣的载衣师傅,有二个徙弟和他学车衣,他一个亡了父母的侄子叫温标,也在这里学车衣,今年才十七岁。另外有温元的亲儿子叫温中也在店中学车衣,共有四个人做车衣工。他的侄子温标告他伯父是资本家,入他虐待工人,用皮尺打骂他。另外一个陈龙是济龙堂药材店的大儿子,他本来瞠不是当权的,他父亲是自己发了些才,自已天天还做着工,勤俭持家。他这儿子却以大少爷的样子自居,对工人显着很威风,要人同他洗衣服,拿尿壶。因而工人都很恨他,把他当做资本家。这次会议首先向这二个人开刀,以展工人的威风。斗争时间很短,只有一个多钟头。因不是斗地主。不算什么帐,斗地主要算帐,常常斗着一整天。这只诉他怎样欺压工人,剥削工人之类的说话,群众见了也并不很感味道。有些还没有入工会的工人,一些老板很快把他们辞了职,以免日后被说剥削。另外有入了工会的,就要买他到别处找大宝号干,都有说本店生意缺欠,养不起工人。有的可要很高的价钱才愿退职。入了工会是不容易退他的。有二个人在那里评论说;“这个时候亲也不亲了,救了他的命,做几年工也说是剥削工人,这事不能引以为戒啊”﹗

斗争会散了,凌子山等到人出来大街上,凌子山对他的朋友说;

“温标是不讲良心的,自已伯父也去斗争,从小由他养大的,我经常去他家玩的。”

“他做工,不给工钱,就是剥削。”徐恒说。

“给什么钱,他的伯父就像他的爸爸一样。”陈早起说。“我父亲也没有给我工钱。”

“你们都不懂,他因被人利用,他自己有什么才能会把他伯父拿去斗争,这工会头头不知是什么人把持。”张庆欢满有道理地说。

“有人给别人家一摆弄就很相信,如果是我怎么,我也不会斗自己的爸爸,这样的人格,永远不行。只可以不见他,按理说都不行,到刑场上也有哭灵的,哭法场的。因为君臣是和父子各有各的意义,已殉法也可以从孝义分别,也应一事还一事。祖父对讲的故事也有很我这样的情节,薛刚反唐,就是有很多这类故事,要明法,义、忠、孝、。”凌子山说;“要从理从情而行。”

“我父亲现在也是犯错误,我的姐姐叫我不要写信给父亲,说他出入信件要捡查,但我经常想着父亲,我暗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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