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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洗回家,有的降职。那些原任职的区乡长,一律选用新的人员,对旧职人员多数不能任。县、区、乡的要职,也多由上级选派。这时的阶级阵线清楚了,民心安定了,无户阶级的政权巩固了。
工人组织也要进行清洗,那个张绍工利用职权,接受利诱,把工人阶级的组织收了很多异已分子,造成很坏的影响,经县批准已经撤去他在工会的一切职务,开除出工会,工人们拍手称快,群众热烈欢呼,心情更加振奋。
赖中结了婚才几个月,新的生活刚刚开始不久,就接到工会的通知,开除他工会会籍。这一打击使他全身发抖。但他还盘算着如意算盘地想;我虽被开除出工会,但我是贫民,当了伪连长,人们又不知道我。况他是地主,也不敢怎样对待我,最多和他商量一下,口语和气一些,同流合污,共同开业。也比过去便宜了他,他一定会高兴的。他去街上买了几斤猪肉和些海味,拿着前去赖洪家中,一见到便说;
“老叔,这回我结算了一下,算有些盈利,看几时前来店中算点分红。这些年头生意艰辛,买卖要公平。国家又有商业,群众都愿意和国家交易。私管生意淡薄,所得微利,广积方得一些,并非舍侄刻情。实在阶级洪沟,不利时多来往,恐被说勾结,现在看来风头已将过,成份既定,退租退押也已将告一段落,你们已经走上自食其力,以后合伙生意还是有做的,这也叫重新做人。”
“合伙生意我就不做了。”赖洪按着心头火气,早已知其开除出工会,但不发作地说。
这时有一位工作人员不定期到赖洪家中对他说;
“经过群众意见,最后审定,你的成份降为小业主,以前划错的,经消除怨气,正确对待运动,不要有不满的情绪,也要感谢党的关心,实事求是。”
“是吗﹗我都说我叔父不该评为地主,他有一些土地还不落实。这都是有一些人有意报多,运动开头,无法查实。但这是可以看破的,失了些物质,可以做回来,成份划上,累及子孙,才算是大问题。这也不是一家、二家,还是党的政策英明,不冤枉她们。最后还要经过落实,既有利发动群众,又有利以落实党的政策,二层其美。”赖中恬不知羞耻,自充好人,罗罗嗦嗦地道。
“我要感谢党的爱护,给我最后落实了成分。我也有一个要求。那些物件被清了,已分给了群众,那是无法给回了。但那店、房,就是否还给?”赖洪高兴地问道,心中也有些怕说倒算反攻。
“那当然可以,凡大件的,可查出的,都要还给你,不要说店和房屋。”那同志说。
“啊、这就好了,我现在就立即不要这个工人,自己掌业权可否。”赖洪又问。
“你的店当然由你请不请工人。他又没入工会,就是入了工会,由于营业性质变小,变化,也可解顾工人。不过入了工会的就要和他协商好,做好生活安排,给路费,生活费用而已。私营并不是就永远 不败的吗?怎么不能解顾?”那同志说。“如果需要人,又可多请一、二个。”
“那就好了,我不知党的政策,他霸了我的店,他还不准我去掌业,连支一点钱也不肯给。”赖洪气愤地说。“这真是养蛇吃鸡,不看当日怎样招呼他。”
“莫说你现在降了成份,就是地主,工人也无权霸占你的产业,这是政策规定的。在工商业所在部分,不划入地主没收部分,就是地主部分没收,也不全没收,给生活出路,同工同酬,自食其力。”这同志说。
“好了、好了,我现在起马上自已营业,你并不要再在那里掌业了。”赖洪指着赖中说。
“啊﹗这样急做什么,我们一起做不好吗?”赖中愕了一会儿,吞吞吐吐地说,人也昏晕了。
“不要你做了,我原来答应你一些时候,你说要识几个人,万事起头难。现在已经起了头,也识了不少人,也不少人识你,何怕不能做什么工作吗?你也使了我不少钱,现在既往不算,你一个人来,一个人去,我也不再和你算什么帐了,你可以回去吧。”赖洪气得语不成声地说。说完自己坐下,脸上有怒气。
“那也可给他几块钱生活费,解顾是可以的。”这个同志慢条斯理地说。“做到仁尽义尽吗?”
“过去的事就原谅一下我吗。”赖中知道自己心亏,凄然地哀求着说。“也看在亲人面上。”
“过去有句话,救人无赏,杀人有功,救了你这个国民党伪连长,反被咬了一口,我现在才知道国民党的一些伪官吏狼心狗肺,养蛇吃鸡,快给我滚开,我一见到你早已火起三千丈了。”赖 洪气愤地大声赶着他出去,把猪肉等物也给他扔出去,二手推着他,他无可奈何地离开了。
“这种人不懂政策,拿党的威风信乱吓人,他是伪连长出身,还有官僚的恶劣作风,都是我们共产党所不容许的,是就是,非就非,不能混淆,好,我要走了。”这个同志说完便走了。
“多谢,我不送了。”赖洪和气热情地说。
赖洪和他的儿了把店整理好了,继续开业,人心也觉此才顺情,以后他父子在1957年参加了那公私合营,生活安定,这使他无限感谢党的恩情,还有他另外三个儿子也参加了国家工作,这是后话,在此不再提他。
话说赖中跟跟跄跄,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里,见到他的老婆张玉梅,一时昏倒在地上,他老婆吓了一跳,将他扶了起来,他含着眼泪说;“我的生活不能过了,今日终於轮到自己,今日终轮到自己… …。”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神经病人。时哭时笑。
张玉梅问到了情况才向他说;
“人总会有生活门路的,你以前也做得过份了,别人一片也心待你,你将别人弄得半点人情也无。街上多数人在骂你,我也劝了你多次,你都有不听,人们都说你像狼一样黑心肠,社会还有谁和你来往相交好像温标一样,将自己伯父也当资本家来斗。工作同志也认为你这些人不宜在一起,以免日后受你反击。你天天说,天下乌鸦一般黑,地主都是黑心肠,你不看到,土改结束前,成份还未划定,也有错划的,有几个是罪大恶极的大地主?这些自然血债累累,也可无疑,有些不过按比例划了的地主,也算是黑心肠吗?你就没有分析,乱棍打人,今日罪有应得。”
这一席话,把赖中诉了一场,也确没有一点错的。一个人也不能铁石心肠,要有阶级的感情,也不能不讲一点人情道理,总有一个具体的准则。比如你宰一百个鸡来吃,和打死十个小鸡,又是如吃几十个鸡蛋,人们都有不同的感觉。大鸡要宰来吃,最多说你浪费,亦有其理由,打死小鸡吃不得,你就是狼心,吃鸡蛋亦为正常之事,这有基本道理在里面,完全离开这个常理是不行的。老革命他失去了能力,坐着享受,什么人也不会有意见。有功受禄,理所当然,这是社会历来的规矩,人们也会有传统观念,习以为常的势力是有说服力的。
比如现在赖中做了这些丧尽良心的事,自已现在也觉无脸见人,不久就发了狂病,用药很难取得效果,在房内锁了他几个月,拉屎拉尿,不久就拒食拒衣,只经过半年多时间便死了。他的妻子张玉梅又无子女,按正常情况也会嫁了,他嫁了一具南下干部刘隐山,后来跟着上到东北,此是后话,在这不提,也好像婚姻的折磨,人生难料。
张庆欢来到凌子山家中叫着说“我们去看大老虎,小老虎。”说着便要进到屋里。
“有老虎看吗?”凌子山高兴地从家里蹦了出来,拉着张庆欢就要跑,总怕不及时看到。
“不是老虎是人啊﹗”张庆欢站着不动的说。
“怎么又说不是老虎?”凌子山惊奇地问。
“啊,现在三反五反,捉了很多干部,说是接受利透,包庇地主,贪污浪费的人。有五百千元为目标的为小老虎,千万元为目标为大老虎,现在各单位抓出来的人,都拖、打、吊、像斗地主一样,也有的送到牢房,有的自杀不成。那个当监斩官的也被抓着去了,每天轮着斗,他不承认就斗,有些单位还有指标,要斗出多少千万元来啊,你去看不去看呢?”张庆欢边说边走着向中学校走去。
“他们都绑着吗?老革命犯了些事就这样过不去,都是同志斗同志,革命才胜利不久,为什么自已人打自己人呢?”凌子山很不理解地说,“难道江山有变﹗不能好好教育吗?”
“他们们贪污人民的财产,贪官是败天下的人,不打,以后有的会重犯。”张庆欢满有道理说。
街上也有人唱着;“贪污分子,你睁开眼二条道路由你挑,一条光明,一条黑暗… …。”歌声传遍全城。
“这歌儿最好听,你会唱吗?”凌子山听了一会儿羡慕地说,“几岁的小孩也会唱。”
“我怎么不会唱?你今晚来我家里来,我会教你的,”张庆欢说。“不过你平时不喜欢唱歌。”
二个人一同支中学礼堂,还有几位说是冤枉,不承认的人,还绑在柱子上,有人看守他,如狼似虎,声嘶力竭,看了会今人生畏。
“这叫对敌人的斗争,我也看不出是敌人啊,我不喜欢看这打人的场面,凡打人我都看不得,我们快快跑开。我如果是仙人,都用口仙气,把他们放走,看怎么样的,讲道理,不好吗﹗就要打吗?共产党是反对打人的,这样打同志,我不理解。“凌子山很不自然,心中如含辣椒噙蒜状地说。
“你看不得,我们就走了吧,这些人斗人的斗争,还会有很多。我已在汕头看过,老解放区打地主,吊包袱比你们这里厉害,吊手指公,挤手指刑,各样都有,像旧社会游神睡会的睡钉床式一样的都有,这算什么。“张庆欢边说边走出去了。
然而这种打人的场面,凌子山经常想着,浮着,现着。他们所犯的什么罪他是不知的,无法给这个小孩子宣布清楚的,理性知识他不会知道这种感觉,使他很怕轮到自己,人肉父母生,何以如此被肉刑呢?况都曾在革命队伍里一同战斗过。
解放后,穷人翻身了,学校的学生有很多年纪较大的同学,有的是红军小鬼队。因插班学几个字后,要去工作的,这些虽是同学,但内心各所不同,并不是一样的。凌子山和张庆欢,又有一个县长的表侄子,王俊浓和县长的儿子梁远峰,这些同学性格很相近,经常在一处玩。陈早起和徐恒虽也是凌子山的小同学,但因他们读不起书,慢慢赶不上成绩,也不读书了,那时做小贩的人很多,他父亲做些糖果,糕饼类给他卖,也可收到生活费。物质很丰富,很多物质要推销,当时虽有消费合作社,入了股的人,买货物可以减一些钱。如布,每尺可减一、二百元,一般才三万元,半股一万伍千元,学生可入半股。但因为物质丰富,价钱有了这合作社的定价,外面往往又可议价到再便宜一点,故人们多不怕买不到东西,就怕挣不到钱。一价压倒,百物隐定。人心安宁。
这时学校还来了几位女同学,一个是王云美,人生得很美丽,剪短发,面园口红,门牙板虽然很大,但又很调合,他又是法院长的妻妹。自有一些向往她的人。今年才十三岁,看上去就是一个合格的少年美女,是一个洋材料,很时髦的女郎。另一个是层云县中学化学教师的女儿,也是十三岁。生得一副山茶花的样子,虽是土包子一点,但有另一番令人怜香惜玉。有一次在上体育课,她抱着篮球。大家看着她,她头也不敢抬起来投篮,不敢上前。但因她长得美丽,谁都没有怪她,反而对她好感。少年们不知娶老婆是什么样子,为什么要老婆也不知,即了老婆又怎样,但总觉得能娶到她,就如有一朵美丽的鲜花插在自己身上一样。有她陪着,玩着高兴,有她陪着吃饭不用菜似的,有她陪着,看戏也会听不到舞台上的好声音。小孩们不会享受爱情,但也会看到别人,成双成对而感到一个适宜的感觉。这好像天生之性一样。你总会评论这一对夫妻高和低不调,美和丑不调,武和文主调。但这小朋友又有一个怕和女人接触的特性。不论你心中怎么想,但你和女人说几句话也很怕,用手交接物品也还怕羞,这一方面就不如女同学大胆的了。
这个人虽有一副好脸孔,但她是地主的女儿,她的父亲虽是中学教师,但她以后如果要嫁给党员之类的干部,就不会给领导,组织随意批准,除非特殊。然而这一点命运谁会知道的呢?她一点不知,她年幼,她很快乐,可喜。她从乡下来到城里,看着很多风物都有不同,父亲又是中学教师,桃李满天下,自己长得有一副娇柔的身格,成绩又算班里前十名,她了好像随着知识的增加。美丽也不断增加。有的, 学幻想着自己成了一位王子,独占着这一美丽的少女,还怕其他�